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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刀出手,无命不回”,场中诸人已想到“快手小呆”的掌刃,他们只祷告希望那只
是传言。
可惜的是,传言有时候却是事实,因为“飞天狐”的身体一落,凡是活人都看得出来他
已变成了死人。
每个人的脸上都布满了恐惧。
他们恐惧为什么“快手小呆”的手可以在那么极短的时间里让一个活人变成了死人?
他们悲愤的原因则为那个死人正是自己一伙……。
“小道友,你好毒的一颗心……”玉尘的剑尖指向了小呆同时悲切道。
也许他自恃身份,也许是名门之风,他的剑没递出。
小呆却趁着这瞬间的“慈悲”,他已冲入了院中,同时出声:“不要称呼我道友,因为
你们全是一群鸡鸣狗盗,更是想存心送我上那黄泉之道的牛鼻子老道。”
小呆的出手疯狂而不留情,他像是虎人羊群,见人就劈斩。
因为他知道他必须尽快的消灭对方的实力。
因为他知道就算自己跪下来求情,人家也还会要了自己的命。
像在人群里爆发了一颗炸弹,惨呼声、嚎叫声,再加上向四面横飞的残肌断腿,把这小
客栈的院落里,变成了修维屠场……。
已经杀红了眼,小呆左冲右闯,逢人出招,见人就戮,这是他占优势的地方,不像对方
众人既要拒敌,又须闪避,更怕伤及同伴。
因此他夷然无伤,所向披糜。
场中小呆像头疯虎。
场外王尘三人像暴跳如雷的公牛。
事先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场面会弄得如此一团糟。
更想不到“快手小呆”说干就于,甚至到了六亲不认的地步。
人都是这样,只会为自己找理由,从来很少为别人着想,这些人个个来此都想要“快手
小呆”的命,这又如何要小呆认亲法?
又如何要他呆呆的引颈就戮?
“各位,各位散开来,散开来……”
有人大声吼道。
现在才想起?嗯,还不算晚,只不过地上多了七、八具死尸,廊下、花棚里多了五、六
人在那里痛苦的哀嚎。
小呆混身浴血,披头散发,他像根镖枪一样的挺立院中。
他瞬也不瞬一下的望着“武当三连剑”一步步逼进。
他更知道这才是真正战斗的开始,一场未卜生死的战门。
望着小呆冷酷、凌厉、及有些狰狞的神色,“武当三连剑”眼里闪过一种痛苦、悲哀、
无奈、和一丝兴奋。
他们在想这对面的人如果再不除去的话,日后还不知道要掀起多大的腥风血雨。
他们在想要以怎么样的方式既能歼敌、扬名,而又不被人议论胜之不武。
什么时候场中变得那么静?静得有如置身坟场。
什么时候没人再哀嚎?难道他们已忘了疼痛?
僵凝,汰重的空气充塞四周,这时候除了心跳声外,仿佛人们的呼吸亦已停顿。
寂静如死,死样的寂静。
每个人都知道目前的寂静是死亡的前兆。
练武的人都想发现一个真正的对手。
尤其名声越亮,声誉越隆的高手。
“快手小呆”是高手,“武当三连剑”更是成名多年,现在他们已发现到彼此正是对
象,一种可以抛却生命的对象。
这是种直觉,也是一种奇妙的第六感,只有碰上了才能感觉得出来。
毕竟武者碰上了对手,就如同一般人寻到了知音是同样的道理,因此在未卜生死之下,
也或多或少有种莫名的喜悦和兴奋。
剑出鞘,煞气已动。
三搏一,是种悲哀,何尝又不是种骄傲?
小呆像被钉子钉在地上一样,他无视游走不定的“武当三连剑”。
是真的无视,因为他的眼廉已合。
他真的无视吗?
不,他是在用“心”来看,用身上每一根神经末梢来看,他知道他不能被敌人游走的身
影及剑影所惑,他更知道这时候只有用“心”、用身上每一寸肌肤“看”、来感觉,才是最
恰当、最正确。
毕竟三柄剑有先后发至,或者后发先至,这些绝不是眼睛所能迫蹑得到,只有用肌肤来
感觉,用心来体会了。
游走的人影已快得分不清谁是谁。
小呆只静静的,静静的,像尊羽化的憎像,已经与天地万物合而为一,等着一个未知的
未来……。
有人说有一种武学的境界,为处处是空门,又处处不是空门。
“武当三连剑”已经体会到了,也碰到了。
小呆现在给他们的感觉就是如此,粗略看来小呆全身都是空门,然而仔细观察,他们却
不知从何下手,凡为空门的地方似乎又都变成了最严密难攻的地方。
时间在游走与静峙间悄悄流走,人的耐力也已经到了无可忍受的地步——无论是哪一
方。
“箭在弦,不得不发。”
已到了发箭的时候,现在——
三柄剑似有心意相通般,一致的挥洒出去,只是谁也想不到为什么会那么慢,慢得就如
比招试剑一样,慢得几乎是一分分的推进。
观战的人不解。
小呆的感觉却是一股寒意自背脊升起。
以慢制慢,以静制静。
缓慢中尽是杀机,静止中却是凶着。
好高明的“武当三连剑”,他们是否也发现剑再快,也绝快不过小呆的手刀?故而采取
了这种极其缓慢的出剑?
小呆现在双目已睁,他紧紧盯视着这三个方向缓慢刺向自己的三剑。
他知道这三柄剑慢虽慢,但,假若自己有一丝不慎,有一丝沉不住气,这三柄慢剑却能
够变成快剑,而且快得令人想都想不到。
小呆冷汗已流,小呆的瞳孔已缩至最小。
此刻,这三柄剑就像三条最毒最毒的蛇,慢慢的向自己游近,近得已可清楚得感觉到它
们口中的红信已然沾身。
他有把握躲过一柄剑,出手击开另一柄剑,可是,他绝没把握躲开那第三剑。
不但他无法躲开那第三剑,就他所知这世上恐怕已没有一个人有此能耐,毕竟对方三人
是“武当三连剑”,而且,要命的却是三连剑已然近得连自己想要移位、换身避开剑锋都无
可能了。
“武当三连剑”已经认为小呆必伤或死——
观战的人也认为小呆即将丧命剑下——
甚至小呆自己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活——
剑在小呆身前一尺处已有了变化。
它们不再是慢的急人,而是变得快的惊人。
就像三道惊虹,同时也是三条夺魂索,剑已飞快的递出
小呆眼里奇光顿炽,他的手刀快得像西天的冷电格拒了右侧玉尘的长剑,拧身也躲过了
左侧玉霄的长刺……。
诚如他自己所想,他无法躲过背后玉云的进袭。
剑锋已入肉,那是种奇妙、冷酷、冰凉的感觉,但是也只不过剑锋人肉三分而已,小呆
背脊肌肉已紧缩,把剑尖锁得紧紧的,锁得玉云连想抽剑也无法。
玉尘、玉霄的第二剑还没来得及攻出,已经情势改观。
玉云的身躯就像不停转动的风车,他已长嗷着旋身飞出,热血已溅,嗯,小呆的手刀已
三次奇快的掠过他的肩胛、腰际、臂膀。
回过身,小果刚好来得及截住另两把第二次攻来的长剑,吸胸凹腹,双手一夹,玉霄长
剑已被夹死,虽然小呆仍被玉尘剑锋割过前胸,但只是浅浅的一道皮肉伤。
血再泌出,就在小呆前胸血已泌出的时候,王霄的右腿骨迎面已遭踢断,松身后退……
他惊骇的看着小呆,怎么也不相信似的。
而小呆惨白的脸上,有着一抹难以形容的苦笑浮现。
是的,这一切的变化只是眨眼间的事情,说句行语也就是“说时迟、那时快”。
二招半,只有二招半。
因为玉尘的第三招只出了一半。
“玉云……玉云师弟的伤……”玉尘音哑的问着小呆。
“死……死不了……”小呆回道。
如释重负,玉尘手中剑亦已垂落。
“还……还打吗?”小呆哑声问。
长叹一声,玉尘道:“小道友,你不愧称之‘快手’,‘武当三连剑’三挫其二,再打
下去似……似无必要,错过今日,武当一派当会再找你寻回‘青云剑客’萧晴一命
呛咳二声,小呆手抚胸口创伤道:“好、好,武当果然大家风范,只要‘快手小呆’不
死,日后江湖道上随时候教,经此一战道长想必知我绝非贪生怕死,敢做不敢当之辈,如果
说为了讨回今日,我必奉陪,至于什么……什么‘青云剑客’萧晴一事,道长可另循线追
查,这可不关我事。”
“怎么说?”玉尘目射精光道。
“我已说得够明白了……”
“你不是‘菊门’中人!?”
菊门?又是菊门?小呆心里轻叹。
“老实说‘菊门’到底是什么东西,我还不十分了解……”
目注小呆一会后,玉尘相信了,他是真的相信了小呆。
固然有的人善于掩饰、说谎,可是小呆现在的样子绝不像说谎,何况他更没有掩饰的必
要。
玉尘的身躯有些轻颤,内心更是忐忑难安,因为如果小呆不是“菊门”中人,那么今天
的这场决斗,岂不打得莫名其妙,荒唐十八级?
对这位武当高手,武林名人,小呆已然有了好感,‘毕竟一个武者能光明磊落的承认败
阵是多不容易的一件事。
有些会意及谅解,小呆笑了笑着:“道长,所谓‘不打不相识’,这虽是一场误会,对
我来说却获益非浅,好在双方并未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看了满地的死尸一眼,小呆接
着又道:“这些人咎由自取,也所谓‘相骂无好口,相打无好手’,我仍是老话一句,随时
候教。”
有些尴尬,玉尘腼腆道:“不,小道友,你误会了,贫道绝非和他们一起,乃实……乃
实偶然巧遇,而且同是寻访‘菊门’之人,故而……故而……”
小呆有些谅解地接口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