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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岳军瞠大眼,努力在脑子里翻箱倒柜,好不容易才忆起是哪个场景、哪位「损友」造成这种误会。
「不是吧……」他呐呐地低喃,没想到这样出于好意的动机,竟也能造成双方的误会,差点让他们错失彼此,失策啊失策!
「当时是因为我担心那些人会因为动不了劲升的公司,转而将歪脑筋移转到我身上;你是我最重视的女人,我不能因为这样而陷你入险,当然以保护你的安全为第一优先。加上我那朋友……他就是天生爱逗女人的那种坏痞,尤其是死党的女人更是非亏不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才会撇清自己跟你的关系。」
叶雅竺古怪地拧了拧眉,前半段她可以接受,但后半段……
「有人这样说自己的朋友吗?」坏痞?像他这样正经的男人,会挑个坏痞做朋友?真是匪夷所思啊,
「他人不坏,只是嘴贱了点,习惯就好。」项岳军懊恼地扒扒黑发。
她扬起笑,释怀了。「嗯,人是不坏。」至少昨晚还把喝得烂醉的他送回家了不是?其实对方大可将他丢在酒吧或路边,爱喝嘛,醉死了活该!「改天有机会再重新认识吧!」
当然最让她满意的是他说的那句「你是我最重视的女人」,她的虚荣感得到无上的满足,想不释怀都难。
「没问题。」项岳军点头应允,随后踟蹰地瞅着她。她对他的误会事小,他担心的问题才麻烦,不快点澄清会变成心里永远的疙瘩。「有问题的是你。」
「我?!我哪里有问题?」真有问题的话,昨晚会这么大胆的勾引他吗?他说的是哪一国的外星话?
「你是不是……喜欢晓业那个混球?」他霎时咬牙切齿了起来。
「晓业?你干么叫他混球?」她不喜欢他用这么粗俗且没礼貌的字眼形容别人,即使熟悉如晓业都不行。「他本性又不坏,我当然喜欢他。」
「哪一种喜欢?」瞪她,他的声音都要发抖了!
晓业跟她不过差了三、四岁,相较于他和她之间年龄的差距,她的确和晓业的思想较为接近——他幼稚得计较起年龄问题来了。
叶雅竺呆愣了下,突然明白他的郁闷。
「你……该不会以为我爱上晓业了吧?」
欧卖尬!她好想笑,但不能,她知道眼前这男人的自尊心有多强,也知道了他先前可能的不安,而她现下唯一能做的,就是彻底清除他的不安,她和他才会有幸福美满的未来。
「你不但不追究他的过错,还对他过度关心,这不是偏心是什么?」而我都没有!直到现在他还闷呢!
她泛起温柔的笑,突地朝他勾勾手指,并大方地展开双臂。「来。」
这个举动触发了他的柔情,他腼腆地咬了下唇,倏地飞扑而上,将她压倒在床。
「噢,你好重!」她尖叫,用双臂温柔地环抱住他,她的心都要融化了。
她是这么爱他,爱这个看似坚强,实则没有安全感的男人呵——
「昨晚你就不会嫌我重。」他贴靠着她香馥的颈项,计较地嘟囔道。
「别闹,我跟你说正经的!」
他轻易地消弭她的伤痛,她也要抹去他的不安,这样才公平。
「我承认自己对晓业多了点关心,但也仅只是关心而已,和对你的感情完全不同。我会对他嘘寒问暖,管他、念他,可我不会去亲吻他、触碰他,更不会将他当成我未来结婚的对象,我这样说够明白了吗?」
而对他,她什么疯狂且令人害羞的举动全做过了,在他面前,她所有女性的矜持都荡然无存,他竟敢还怀疑她的真心,真该狠踹他两下屁屁!
但她就是舍不得。对他,她就是心软,就是没道理地爱得莫名其妙!
安静地聆听她心跳的律动,他的嘴角缓缓勾起,是种幸福至极的弧度。
「所以,你会嫁给我,即使我不能保证给你优渥的物质生活?」
或许将来他会成功,但目前仍有困难,至少还达不到劲升所能供给她的最佳经济状态,她可能还是得工作,并且帮他打理家里,甚至要协助他的保全事业,而他不确定她能否欣然接受。
「……你这算是求婚吗?」心跳变得紊乱,但她喜欢他贴靠在自己胸口的感动,因此没冲动地推开他。
「当然,不过我还真希望你可以向我求婚。」他坦然回答,却又显得有丝遗憾。
「嗯哼,怎么说?」女人开口求婚?挺新鲜的,她喜欢!
「你不觉得被求婚有种备感尊荣的幸福感吗?虽然男人向女人求婚好象天经地义,但倘若我心爱的女人能开口向我求婚……光想就觉得好满足!」
想不到这男人也有浪漫的一面呢!她不由得发出轻笑。
「笑什么?」她会不会觉得他不切实际,开始后悔爱他了呢?
伸手顺了顺他的发。「笑你可爱啊!」
「嘿,可爱不适用于形容男人好吗?」那根本是种侮辱!
「不会,只有跟我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可爱,我会更爱你哟。」她半诱哄地安抚道。
「……可以这样吗?」万一被知道了怎么得了?面子都丢光了!
「当然可以,不过不能让其它女人发现,不然她们会跟我抢你。」
抬起上身,他的表情再认真不过。「我不会爱上别的女人,我只爱你一个。」
「噢……」女人爱听甜言蜜语不是秘密,但这绝对是最动听且今女人感动的一句。「怎么办?我也好爱你。」
「真的吗?」他惊喜地扬起傻笑。
「真的啊!」为了回报他的爱,她愿意给他更多更多的幸福。「所以你今天的求婚不算数。」
「啊?为什么?」才刚幸福得想笑,这下他却恐惧得快哭了,
「因为没有鲜花也没戒指啊,我是个很俗气的女人,其它的东西我都可以不要,就那两样不能少。」这是她的坚持。
「喔,那我明天再求婚好了。」他今天才知道求婚这种事可以重来。既然她不满意,那他就天天求,总有练习到她满意的一天,熟能生巧嘛!
「明天也不行。」她又有意见了。
「为——什——么——」这下是哀嚎了。他是知道结婚那天要看好日子,但求婚……有这么讲究吗?
「你不是想要我向你求婚吗?明天是我向你求婚的日子,你不能跟我抢。」
过度的惊喜和愚蠢到不行的对谈,让男人的心情像坐云霄飞车似的上下震荡,久久不能平静。
谁说他龟毛?他只是行事谨慎,不等同于龟毛两字,若真要研究是谁龟毛,依他看来,他未来的老婆只怕比他还要龟毛。
不过这话只能在心里想想,不能跟她说,不然她一定会气坏,到时不嫁给他可就糟了!嘘……
尾声
冷到不行的冬夜,合该早早钻进被窝里享受被棉被包覆的温暖,可偏偏就有人非得在医院待产室前的等待区等待不可,个个神色各异且凝重非常。
这家医院有点怪,产房占了半个以上的楼层不说,还建构成圆弧形,等待区无可避免的变成了中心点;换言之,只消在等待区坐上那么一会儿,不难由各个产房里听出每个待产妇的动静。
一声声号叫,或呻吟或尖嚷,全然没有节奏的由各个产房里传出,形成世上最惊悚的声乐,一声声打进身处等待区人们的耳里,教人坐立难安。
「天杀的!又不是我老婆要生了,把我们全挖过来干么?」田汉威倚着墙,脸色难看地低咒道。
「正好来实习啊,再过几个月就换我了……」顶着圆圆肚皮的汤靖芙,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儿去,除了不安,更多的是「下一号受刑人」的惊恐,但她仍温柔地安抚老公的情绪。
「别抱怨了,这也怪不得那家伙毛躁得像条虫,这种情况往后大家都轮得到,大伙儿互相关照关照。」吕宗翰搂着紧绷的韩乐乐,体贴的为另一半加油打气。
毕竟现在躺在产房里的,是乐乐最好的朋友兼好姊妹蔡桃桂,她的担忧在所难免;黑瞳锁住在不远处不安地走来踱去的屈允尧,那家伙则将是今晚诞生的新科老爸,所有朋友都该给予他最深的祝福,陪他度过这难熬的一夜又何妨?
人人有机会的,只不过那家伙早一步遇上而已。
倚偎着项岳军,叶雅竺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
虽然早就听说生产对女人而言是种酷刑,但她从不知道身处产房外的感受竟是这般「惊心动魄」,好似心脏随时会从嘴巴里跳出来似的,有种身历其境的错觉。
「蔡桃桂的家属?蔡桃桂的家属是哪一位?」
不知等了多久,在声声催人心魂的惨叫声中,每个人皆累得几乎睁不开眼之际,护士小姐抱着哭声宏亮、满脸红光的婴儿步出产房,刹那间,护士的头上宛如顶着圣洁的光圈,荣耀地接受众人崇敬的眼光。
天使!解救众人脱离苦海的天使!
「我是蔡桃桂的先生。」快步趋上前去,与屈允尧有数面之缘的叶雅竺发现,这是她第一次瞧见那男人如此认真慎重的表情。
「恭喜喔,这是蔡小姐的宝宝,三千八百公克,男孩,母子均安。你要不要为他拍张照,或是医院方面也有提供这个服务……」
当屈允尧泛红着眼,激动不已地拿出相机为孩子按下快门的瞬间,所有随侍在侧的朋友都感动得莫名其妙。
「妈的,不过是当人家老爸嘛,那家伙哭个屁啊?」田汉威猛吸鼻子,在其它人眼里看来,他比新科老爸屈允尧哭得还惨呢!
「汉威,等我生BABY的时候,你也要记得帮宝宝拍照喔!」噙着温柔的笑,汤靖芙抱着田汉威的腰,安抚他激动的情绪。
「还那么久的事,你别吓我!」田汉威的嗓音显得破碎,看来这一夜让他吓得不轻。
「不久耶,靖芙大概再过几个月就要生了,你还是提早做好心理准备比较好。」紧绷的情绪终于松懈下来,韩乐乐这才有了说话的气力。
「喂!姓吕的,管好你家女人行不行?别放出来到处乱吓人!」
「你才是啦,早点面对现责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