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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嬷嬷见两人又都低下头看书,估摸着一时半会没什么事,便带着丫头们到耳房去做针线,只留了巧书带几个小丫头在外屋听着声。到了耳房,几个人脱了鞋坐在炕上,杜妈妈戳了戳郭嬷嬷,小声笑道:“二爷二奶奶看个书也能闹出点故事来。”郭嬷嬷见那几个丫头都抿嘴低头笑着,也忍不住笑了笑,悄声说道:“这样才有个夫妻的样子,小两口就是亲亲热热才好。”杜妈妈低声道:“可不是,二爷以前虽说是尊重二奶奶,但两人总是冷冰冰的,也没个热乎劲,老爷夫人卸任走的时候,我还和夫人嘟囔过一回,可夫人说那叫相敬如宾,夫妻就该那样。可依我看,哪有现在这样好。”郭嬷嬷叹道:“若不是这回二奶奶小产,二爷也不会成日里这样守着。以前二爷纵是在家也都在外书房呆着,只晚上才进内院,哪像这几日成日在二奶奶屋里呆着。我就说两口子要时常呆一起才能知道彼此的好来。”
杜妈妈刚要接口,一抬眼瞧见思琴几个丫头都瞪着眼听她俩说话,不禁笑骂道:“你们都没出门子,也好意思听这样的闲话,还不去瞧瞧二奶奶的药熬好没。”思琴抬眼看了眼云画,示意云画去端。云画正在炕上歪的自在,便唤柳儿去端药过来。郭嬷嬷在云画身上作势拍了两下,笑着说:“大懒支小懒,一屋子懒人。”
王嬷嬷掀了帘子进来笑道:“云画也是大丫头,这种跑腿的事自然不用她去做,只是二奶奶的药,少不得你们几个要亲力亲为,别叫那些混人趁机做什么手脚进去。”思琴听了忙道:“嬷嬷放心,这个药就在院子里的小炉子上熬着,玉棋又在边上看着,差不了。”王嬷嬷见众人都坐在外头的炕上,便朝正房努了努嘴:“二爷在里头?”
郭嬷嬷抿了抿嘴笑道:“是呢,二爷和二奶奶在屋里看书呢。你从哪个姨娘屋里过来的?”王嬷嬷撇了撇嘴道:“我挨个都去瞧了一眼,个个都说自己病了。王姨娘倒是真病了,脸上都有点脱了相了。张姨娘和李姨娘精神着呢,只歪在那嚷嚷头疼,我懒得理她们,只说叫她们歇一个月,只是要在这个月内抄十遍《女诫》给我。”杜妈妈听了忍不住咬牙道:“都不是好东西。”几个人正说着话,柳儿打发蝶儿过来回说药熬好了。思琴听了便带着云画出去了,玉棋早和柳儿端了药到正房,此时正和巧书在外间屋子说话呢。思琴进来准备了蜜脯,同药一同端了进去。
姜玉春闻见那熟悉的中药味飘来,不禁皱了皱眉头,前世自己体弱从小吃中药吃到死,重生一回结果还是以吃药作为开始。姜玉春一边暗自吐槽着自己的杯具人生,一边拿起药碗,一仰头咕咚咕咚将药都喝了进去,思琴拿起筷子夹了一颗蜜脯放在姜玉春嘴里。周天海在一边看着蜜脯腌制的黄橙橙晶莹剔透的,也拈起了一个放在嘴里,嚼了几下不禁皱起眉头:“太甜了些。”
思琴笑道:“这个是比平常吃的甜了些,是专门预备奶奶吃药时候吃的。”周天海将口中的蜜脯咽下去,连忙吃了几口茶好冲淡嘴里的味道。姜玉春看着周天海一副嫌弃的表情,忍不住吐槽道:“你一个大老爷们吃什么蜜脯啊,吃了还嫌弃。”周天海睨了她一眼:“看你吃的津津有味的,我就尝尝,结果也并不怎么样嘛。”姜玉春撇了周天海一眼,不再说话,谁知周天海突然拿胳膊肘碰了碰姜玉春的胳膊:“是不是药太苦了?”
姜玉春本来以为周天海又在打趣自己,谁知入目的是周天海正儿八经地严肃表情,又有些紧张了,连忙低下头支支吾吾说了句:“不苦。”周天海叹了口气,一把把她搂进怀里,埋首在她脖子上,低声叹道:“玉春,委屈你了。”
姜玉春被突如其来的郑重搞得无所适从,而那个人正趴在自己脖颈处,呼吸之间耳后的头发微微飘动,姜玉春只觉得所有的感觉都集中到了那里,周天海每呼吸一下,自己耳后的寒毛就抖一下,这回姜玉春不仅脖子红了,就连脚趾都觉得发烫了。
周天海感伤了许久,好不容易将情绪收起来,才觉得怀里的妻子过分僵硬,他一下子想起这几天妻子对自己碰触的反应,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
“玉春,你在紧张吗?”周天海拿鼻尖蹭了蹭姜玉春的脖子。
“紧……紧张什么?”姜玉春努力克制着抖动,眼巴巴地看着门口,心里不停地祷告赶紧进来个丫头好叫自己摆脱这种尴尬的境地。
“就是嘛!”周天海将头缓缓地起来了一些,姜玉春刚松了口气,谁知周天海伸出了跟手指,在她脖颈处刮了刮,“老夫老妻的还紧张。”
姜玉春一愣:成亲三年的夫妻彼此早已熟稔,不该是自己现在的反应。可是周天海一靠近,自己就忍不住抖,这可如何是好。不管怎么说,总不能让他看出破绽来,毕竟古人对鬼神之说还是很忌讳,若是让别人知道自己是借尸还魂,还不得拿火烧了自己。姜玉春脑子里转了几圈,决定自己要大方一点,不要让周天海看出破绽。周天海见姜玉春半天没吭声,刚要说话,就见姜玉春一巴掌拍了自己肩膀一把。周天海还没等反应过来,就听姜玉春磕磕巴巴地笑道:“就是,老夫老妻的,谁紧张了。不信亲一个。”说着闭着眼睛嘟着嘴就凑了过来,周天海一下子愣住了,正好被姜玉春扑了个正着,两人嘴对嘴摔倒在炕上。
姜玉春半天没听见有何声音,忍不住睁开眼看,只见周天海在自己身下正睁着眼睛傻傻地看着自己。姜玉春脸上一下子红了起来,捂着脸跑到床边,掀起被子就躺了进去。周天海半天才从妻子突然的大胆中缓过神来,忍不住摸着嘴笑了几声。正藏在被子里恨不得把自己闷死的姜玉春听见周天海的笑声,忍不住心里哭道:“我的初吻啊!”
作者有话要说:姜玉春童鞋毕竟前世没有接触过太多男生,我就回忆了下LOLI时期的我,无论其他事情上多么的小大人,一遇到感情那个羞涩啊~~捂脸~~~
周末一直在外面跑来跑去,比上班还累。我发现我上班比周末更有时间写文,这周连续更新到周五。拿小鞭子鞭策我吧~~~
张雪雁被骂
姜玉春因自己主动“强吻”了周天海有些恼羞成怒,一连两天都板着脸不搭理他。而姜玉春越是这个模样,周天海越是觉得有趣,越是闹得欢腾。
周天海自从姜玉春小产后就没去三个妾室屋里歇着已经让李嫣红三人有些不安,而这几日周天海更是连二门也不出只呆在姜玉春屋里,更让几人多多少少都有些心慌。王姨娘病的严重,也没心争宠,一天倒有半天是昏昏沉沉睡着。张雪雁装了两日病便有些坐不住了,每隔一个时辰就要往外望望,渴望见到那抹挺拔的身影。
“姨奶奶,二爷自打二奶奶小产心情就不太好,想必再过几日忘了这回事就来了。”雅诗剥了些松子,拿手帕托着送到张雪雁跟前。张雪雁无心吃这些东西,摆了摆手,又坐在窗前。
雅诗和佳词对视了一眼,眼中都有些担忧。最后还是雅诗上前陪笑道:“姨奶奶,外头风大,吹久了该头疼了。小丫头在院门口守着呢,二爷若是往这个方向来,我们也会提早知道。”
张雪雁蔫蔫地点了点头,由着雅诗把窗子关了。佳词见张雪雁心情不好,也不敢由着她闷头坐着,只得试探着上前问道:“姨奶奶,要不弹会琴吧?”张雪雁动也没动,像是没听见佳词的话,也不知过了多久,张雪雁才开口问道:“二爷这会还在二奶奶院呢?没去外头书房?”
雅诗苦着脸,低声回道:“是的。”张雪雁眼神有些迷离,半天才说:“吴爷说二爷不喜欢二奶奶,嫌她木讷。吴爷还说二爷不喜欢李嫣红和王秋华,嫌她们太假。吴爷说二爷喜欢我的戏,又喜欢我这样的真性情,只要我用些心思,定会将二爷笼络住的。”
雅诗听张雪雁喃喃低语,怕她又钻牛角尖,连忙劝道:“二爷对姨奶奶最上心的,之前二爷在姨奶奶屋里歇了半个月,别说那两位了,就是二奶奶都没这个脸面。”张雪雁眼睛一亮,却瞬间又黯然了:“二爷这回可在二奶奶院子里住了快一个月了。”
佳词倒了一杯茶放在张雪雁手中,嘴里笑道:“二爷这个月虽没来我们屋里,但也不去那两位的屋里。二奶奶做小月子,也伺候不了二爷。二爷呆二奶奶屋里,总比去别处好不是?”
雅诗也连忙说道:“二奶奶住的毕竟是主院,二爷自己的屋子也在那个院子里。这时候还没开江,二爷又没什么要忙的,也就趁机歇歇了。二爷不去外书房,肯定也在主院的书房里看书,不会成日呆在二奶奶屋里的。”
张雪雁一听,心里舒服了许多,优歌趁机上前笑道:“许是二爷以为姨奶奶真的病了,怕姨奶奶累着才不过来的?这会趁着那两位都躺着,姨奶奶不如去二奶奶院瞧瞧,也好在二爷面前露露脸。”
张雪雁听了连连点头,急忙吩咐打水进来洗漱,雅诗几个伺候张雪雁梳妆打扮了一番,又挑选了件鲜亮的衣裳服侍她换了,张雪雁对着镜子照了一照,只见镜中美人粉腮青黛,目中含情,颇有一番风味。张雪雁自觉满意,才带着雅诗往姜玉春院子走去。
周天海正说好玩的奇闻异事引姜玉春发笑呢,故事说到一半,一个小丫头进来回道:“二爷、二奶奶,张姨奶奶过来了。”
周天海正说得带劲,闻言不禁眉头一皱:“不早不晚,她这会过来做什么?”姜玉春正被周天海闹的浑身不自在,听见张雪雁来了,便坐正了身子:“叫她进来罢。”周天海不置可否的撇了撇嘴,依旧歪在榻上看书。
张雪雁垂头进来,先给周天海、姜玉春请了安,姜玉春点了点头,待张雪雁起身才问道:“我前儿听说你病了,如今身子可大好了。”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