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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极淡,却隐不住双眼的温润水亮,愈形秀丽的五官让人见了就是心头一动。
看到了那土匪眼中的异色,华宁锦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心头狂跳着,她的眼睛不由得落到了停在后方的马车处,娇鸢摔落倒在地上,半坐在地被一个土匪盯着,而车子的车帘被掀起,扶着肚子的夏侯文敏脸色惨白。
地面上,隐约的,一丝震动自脚底传上来。
华宁锦就是一怔,接着,远方,那一抹旗帜随风飞扬,黑底金边。她心头不由得一跳,再一看,上面端正的一个宣字正随着风而摇曳飘动。
远方的军队如同天边的一抹云彩,飞快的疾驰而来。那气势,就好似是对着他们当面压下一般,整齐一致的步伐蹄声所制成的威压是那般深沉。
“天啊,是宣王!是萧家!”其中一个土匪也看到了,忍不住就大声惊呼起来。
转眼间,那队人马已经到了眼前。那种速度让华宁锦深深怀疑,他们骑着的是马?怎么感觉就这么玄呢?
呼啸而来的军队转眼就到了眼前,一队是黑衣铜甲,一队是黑衣黑甲,一股肃杀之气直接扑了过来,引得那匪头手不由得一抖。
似乎只是再眨了一眼,已经有几匹马奔了过来,把这些悍匪团团围住,这一队人,几乎不废吹灰之力,只用了气势,就把这场面完全的控制住。
其中,一个男人一身黑衣戎甲的冲了出来,并没有戴上头盔,而是紫金的王冠,端正的束着黑发。他骑着黑马,直接奔到了华宁锦及那个匪首的面前。
那匪首沉了沉情绪在马上拱手一礼。
只外肯越。“见过宣王!”
关于萧君昊,他们都听得太多太多。传言中,宣王乃是北地杀神,传言中,宣王杀敌无数,传言中,在北地一提宣王之名,小儿夜半亦不敢啼哭。
然而,在现在,看到这样的北地之军,这些匪人又怎么不明白,他们的大限许是到了?匪首心中惊骇,却咬牙不肯认输。
谁也没注意到,萧一是怎么到了那土匪的背后的,就在萧君昊看了没看那匪首,低下头扫了眼华宁锦,手头缰绳一抖,在他疾速上前一把捞起了华宁锦上马之时,匪首只觉得脖子一凉。
其他的黑衣近卫亦是手起刀落,几乎是一丝困难也没有的,就把这群还来不及反应的山匪斩杀。
华宁锦只觉得身子陡得一轻,自己不知怎么的,居然就这样腾空而起。她瞪大眼睛,只觉得心脏都快跳出口,漫长的时空拉伸间,她看到了那个一身黑色甲胄的男人那一身漆黑,与他的眼睛相呼应的黑色闪着冷漠而冰人的光与温度,高大的身形,勇猛而冷漠的气势,似乎,一夫当关,万夫莫敌一般。
然后,华宁锦就重重的落到了宣王的马背上,马鞍那冰冷的皮革味,还有盔甲的金属味,都让华宁锦的头似乎都快晕了。
伸出手,宣王一把搂住了她,伸出手上的马鞭,托起她的下巴,审视着她的表情带着几分不甘,似乎又带着几分锐利。
“华女郎,你,这是要去哪里?”
“我?”华宁锦不习惯以这样示弱的姿势看人,可是,轻轻一动间,下颔就被那粗糙的鞭子磨得出了一道细小的伤痕,华宁锦不由得倒抽一口气。
萧君昊看了,把手上的鞭子收回往旁边一丢,白川连忙接回手里,眼睛可着劲儿的在华宁锦身上上下扫视。这个女郎就是爷念念不忘的那位?看着虽然是秀丽可人,可是,倒真真看不出到底哪里出色?
“我要去信清府。”华宁锦轻声说,而另一边,马车上,夏侯文敏忍耐了半天,却终是忍不住的发出了呻吟声。
“元七!我肚子……肚子好痛!”
华宁锦吃了一惊,她转头看向马车,几乎是要马上跳下去,却被萧君昊一把托抱而起,自马上轻轻松松的落下去。
放下华宁锦,华宁锦急奔而去,跑到了马车前,娇鸢亦是脸色苍白,脸颊上,一道被深深擦过的伤口清清楚楚的印在她的脸颊上。
“嫂嫂,怎么样?你肚子痛?”
华宁锦的脸色惨白,抓着夏侯文敏的手都有些发抖。轻轻搭到了夏侯文敏的腕脉上,被上面急促跳动的脉搏吓了一跳。
“不知道,好、好难受。”夏侯文敏急促的呼吸着,华宁锦倒抽了口气。
刚刚的过度悲伤,已经让夏侯文敏有些动了胎气,而刚刚的这一摔亦是吓得她不轻,虽然由娇鸢的拼死挡住,才免了她摔下马车的命运,可是受得惊吓还是影响了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有了早产之像。、
现在才几个月,如果一旦真的生了,这孩子保不住不说,对夏侯文敏来说,亦是大伤元气的。
“嫂嫂,来,含住药丸。”
华宁锦伸出手,自袖袋中取出一个小巧的药瓶,自这药瓶里倒出一个莲子大小的白色药丸,放到了夏侯文敏的口中,同时,低下头,把唇凑到了夏侯文敏的耳边。
“嫂嫂,哥哥已经走了,可是,你还有孩子,哥哥只这么一条根,你是母亲,千万要坚强,要留住这个孩子才是!”
“好。”夏侯文敏的眼睛含着泪水,不断的点着头,她在感觉到了孩子的不对时害怕极了。她不要失去这个孩子。这是她和大郎唯一的孩子,亦是大郎唯一留给她的!
摸着夏侯文敏的手腕,在感觉到对方的心跳及情绪都慢慢的稳定下来,华宁锦这才松了一口气。
“过来。”一双手掌落到了华宁锦单薄的肩膀上,掌心灼热,带着烫人的温度。华宁锦身体不由得一颤。
在明显的感觉到了萧君昊于之前似乎不同的态度后,华宁锦的心中,不安更甚。身体往前一倾,躲过萧君昊手掌的同时,华宁锦把车厢中的被子抓过一一床,盖在了夏侯文敏的身上。
还好,刚刚是她们的车轮飞了,真难以想像,要是夏侯文敏这辆车子摔在地上,会成什么样子。想到这里华宁锦就松了口气。
拿出伤药递给娇鸢,让她弄弄脸上的伤口,一边的清冬有些蹒跚的走过来,刚刚的一摔她肩背先着地,被震动得极厉害,现在才有了些力气能走过来。
“姑娘!”清冬的眼中慌乱无措。
“没事,你去帮娇鸢,帮她的脸上上上药,手臂没事吧?”华宁锦伸手轻捏摸了一下清冬的肩膀,发现似乎只是震动了一下,这才松了口气。“去吧。”
以安慰的眼神,让清冬眼中的慌乱消失,华宁锦转过头看向萧君昊。
“请女郎,跟我走吧!”
萧君昊与华宁锦走到了僻静之处,萧君昊直接开门见山。
“从医治我开始,你就已经是我的人了!”
“这事儿,可不是这种说法吧?”华宁锦眉头一蹩,平静的看着萧君昊,似乎一点也浑不在意。
萧君昊走近了几步,微低下头,看着华宁锦,突的一笑。因他极少笑,这一笑,带着着几分从前完全没有的明朗,也让华宁锦的心头一紧。
“华女郎,现在燕国各处大乱,你去了信清府又如何?那里是三不管的地儿,燕国对他有执权,可是滇地的平王亦不是吃素的。要是知道了华家的嫡女到了那里,你可就玄了。”
“那又如何?”华宁锦一昂首。“等到世乱一平,我就带着大嫂回去尚京。”
“回去?”萧君昊似笑非笑的看着华宁锦,突然,面容 一肃。
“恐怕是难了,女郎还不知吧?长公主在皇殿上怒撞龙柱,以身殉君,华大人亦一把火烧了公主府,在尚京,早已经没了华氏族人的立足之地了!”
“你胡说!”华宁锦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大声反驳,不只如此,她抬手就狠狠打了过去。
只是,她的手腕,却已经被萧君昊牢牢的擒在了掌中。华宁锦挣扎的动了动,却被对方牢牢的禁锢在了怀中,不只如此,萧君昊以着极亲昵的动作,揽住了华宁锦的腰,把华宁锦的手臂轻松惬意的按在身侧动弹不得。
“ 华女郎!”萧君昊的唇,落在了华宁锦的耳边,却说出了最残酷的语言。“你、已经不再是尊贵的华氏贵女,而是个突失佑祜,无依无靠……的孤女呢!”
“那又如何!”华宁锦的身体都在抖,全身都因为对方说出的话而乱成一团。
大母死了?怎么可能?一边在脑海中不断的否认着对方,一边却又心知肚明萧君昊绝对不会无的放矢,可是,那是她的亲人!那是她的家!那是她的公主府!
没了?一夜之间,什么都没了?这让她怎么承受?
感觉着怀里的少女抖得更加厉害,萧君昊也不知心中是不是被魔鬼附了身,他把对方揽得更紧,接着,忍不住的重重含住了华宁锦的耳珠重啜了一口。
“你、现在是无主无家无靠的女郎,你觉得,我会把你放出去,任别人抢了或是圈了?”
她、自初见面的那一刻,自在梅林中动心的那一刻,就是他的!注定了是他的!
也许,从前,他要她,还要费上一番周折动上一番手脚,而今,老天却为他先动了手,让他只手遮天。
“所以呢?”华宁锦咬着牙,猛得转过脸,狠狠的瞪着萧君昊,心恨难休。
“你就亲自来动手?”
“我可没这么说。”萧君昊听了只是笑,眼睛看着华宁锦的神色带着几分像是看待着不懂事的孩童似的,让她完全无法可以止住内心的愤恨。“不过,如果你真的这么期待,我也定不辱命。”
萧君昊越说越近,在最后一个命字落下时,唇已经触到了华宁锦的,最终,在对方气恨相交的目光中,他重重的吻了下去。
火热的吻,却说着冰冷的话,萧君昊的前后不一让华宁锦气恨喷涌,只觉得胸口一痛,眼前一黑,她立时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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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过来,清冬正一脸担忧的看着华宁锦,脸上泪痕未干。
“清冬!”华宁锦自咽喉间发出了虚弱的声音,只觉得全身都泛着难言的痛楚,一阵阵的火热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