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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作家研究丛书]第七卷林海音评传 作者:周玉宁-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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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63年的1月至4月,是林海音最后在“联副”的日子。2月6日,黎中天的长篇小说《桃花河上的彩虹》开始连载,林海音很喜欢这部小说,不但有艺术和道德的目的,也参入了伦理的学说。此时的林海音已时时感到职业的疲倦,她自己说:“好文章越来越多,我虽然慎重小心,却常常夜半惊醒,想起白天发的稿子,有何不妥吗?错字改了吗?敏感感染了我,时常感到烦躁。”林海音是4月底离开“联副”的,给文艺界、新闻界一个不大不小的震惊。    
第四章 “联副”十年  
第三节 “船长”事件  
  1963年4月23日,林海音在“联副”左下角刊出了署名“风迟”的《故事》: 
   
  从前有一个愚昧的船长, 
  因为他的无知以至于迷航海上, 
  船只漂流到一个孤独的小岛; 
  岁月悠悠,一去就是十年时光。 
   
  他在海上邂逅了一位美丽的富孀, 
  由于她的狐媚和谎言致使他迷惘, 
  她说要使他的船更新,人更壮,然后起航; 
  而年复一年所得到的只是免于饥饿的口粮。 
   
  她曾经表示要与他结成同命鸳鸯, 
  并给他大量的珍珠玛瑙和宝藏, 
  而他的须发已白,水手老去, 
  他却始终无知于宝藏就在自己的故乡。 
   
  可惜这故事是如此的残缺不全, 
  以致我无法告诉你以后的情况。 
   
  此诗见报后,台湾“警备总司令”部保安处即以第一速度察觉,并将“联副”剪报送到军事审查官侦查,认定此诗有严重的政治问题。据大陆学者古远清引用1963年台湾《警审声字第二六号裁定书》中说:此诗“影射总统愚昧无知,并散布反共(原文如此,疑为‘攻’之误,著者。)大陆无望论调,打击民心士气,无异为匪张目。”同样据古远清的说法,在当天早晨,由“总统府”出面打电话到《联合报》,质问该报发行人王惕吾刊登此诗用意何在?后来《联合报》还获悉,当时已有人向“内政部”出版处和国民党中央党部主管文宣的第四组(即后来的“文化工作委员会”)投诉:《故事》中写的“愚昧的船长”系影射蒋介石,“漂流到一个孤独的小岛”明指台湾,“美丽的富孀”暗指当局接受美援,“她的狐媚”是说美国用美丽的谎言欺骗当局。古远清:《古远清自选集》,(马来西亚)爝火出版社2002年5月版,第146页。事情既然如此严重,编辑自然得承担责任,林海音当即向报馆辞去职务,马各受命接编。此事后被称为“船长事件”。这件事的处理经过夏祖丽在《从城南走来——林海音传》中是这样写的: 
   
  当时的《联合报》总编辑刘昌平先生回忆起这桩三十六年前的往事说:“4月23日早晨,创办人(即当时《联合报》发行人王惕吾先生)接到‘总统府’的人打来的电话说:‘今天你们报上有篇东西不妥当。’已经有人到‘总统府’去讲了话,来电的人希望王惕吾先做处理,以免‘总统’看到报纸后问下来,就难办了。于是王惕吾立刻就找副刊主编林海音,没想到事情很快地就解决了。” 
  何凡回忆这件事时说:“当天王惕吾打电话来家里,海音立刻表示辞职,以免除报馆和自己的麻烦。在那个时代,这种事可大可小,能平安解决就很好了,我们可做的事很多,不做这件事,可以做那件事。” 
  刘昌平回忆说:“这种事换了别人,可能会与报社争论,但是海音与何凡以后从来没再提过这件事。我们仍然是好朋友。”林海音不编“联副”后,何凡的《玻璃垫上》继续写,之后并担任《联合报》主笔,一直做到六十五岁退休。 
   
  林海音因“船长事件”而辞职,写这首诗的青年诗人风迟也在台湾“警备总部保安处”及“军法处”坐了四个多月牢,后被送入台北县土城生教所关了三年零十九天。风迟本名王凤池,入狱前在高雄市新兴区公所担任户籍员,出狱后到台中县一所中学教书。风迟一直为自己给林海音带来的麻烦而不安,希望能见到林海音当面向她道歉,入狱前曾写信到《联合报》问自己是否牵连到了主编,出狱后又写一信给林海音,没有回音;一直到夏祖丽给母亲写传访问风迟时,风迟仍然深表内疚。至于林海音本人对这件事还是比较豁达的,她也受到很多朋友的问候,但她并没有埋怨过谁。据夏祖丽的说法,那天“联副”之所以刊出这首小诗,是因为当天副刊编好后,发现遗下一小块空白,而这一小篇短诗正好补上,于是林海音才临时从编辑台抽屉里拿出来补发的。林海音虽然因这件事受到牵连,但在当时辞职的结果也许是最理想的,接替林海音编“联副”的马各曾说:“林先生虽然与我们很熟,多年相处得很好,但她从来没有跟我们提过这件事,当然在那个敏感的时代,大家也不便多谈。我想,如果那篇稿子是我发的,我一定会‘进去’的。林先生是女性,又是本省人,而且从来没有‘犯过错’,又有相当的社会关系和地位,这些人还是有所顾忌的。如果把她关起来,值不值得这样做?”夏祖丽:《从城南走来——林海音传》,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3年1月版,第162页。事发后两个星期,也就是1963年5月8日,林海音曾写过一封信给钟肇政,写下自己的心情和反应: 
   
  谢谢您的关心,我很好。事情也许不大,可是闹大了一些,所以大是有些因素的,但是我的纯洁是各方面都了解的,所以并没有遭受到外界传说的可怕的事。我和报社也很好,是在和平的会谈下辞去职务的。因为我的朋友多,名气大(一笑)!所以消息传得也快、广。有些传言确实使我困扰,事情那样突然、那样紧张,怎不使人惊异呢!朋友们关心我、慰问我,这是人世间最宝贵的,我得到了,失去别的什么都不要紧。休息在家,并不损失什么,因为我自己有许多事待料理,现在正是时候。现在,事情已经确实知道平静下来了,没有事了。您看,日子过得多快,半个月了!这次的事情,使我真正体验到的是:“吞下眼泪”是什么滋味!我是喜欢笑的女人,但是喜欢笑的人,大半也喜欢哭,我不例外,我像一只受了委屈的鸟,本应当大哭一场的,但是硬把眼泪吞下去了! 
  我现在正在完成改写《今古奇观》给东方出版社,然后整理《玻璃垫上》出版。不过因为近日朋友邀请我吃饭游玩给我压惊的太多,也耽误了许多时间。 
  朋友们问道,就都替我谢谢和告诉我是安全的。 
  早些时就想联络由扶轮社推荐您为文艺奖金候选人,但出了这事,顾不得,一看,日期已经截止了。又及。 
  海音夏祖丽:《从城南走来——林海音传》,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3年1月版,第168页。 
   
  林海音编发这首小诗并不是有意的,她骨子里也不是一个热衷政治的人,在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台湾的反共文学甚嚣尘上,林海音所编辑的“联副”所坚持的是纯文学的理念,稿子不管反共不反共,只要文学性强就编发,因为这个原因,她才出了这个疏忽,但也正是因为她的纯洁,事件的处理才化小了。大陆作家舒乙曾经对夏祖丽说:“林先生是个自由派,她对政治没兴趣。她谈的都是人、历史、文化、人情世故,她对文坛什么派别也没兴趣,有些人林先生根本不接触,她是个非常纯的作家。”离开“联副”后,林海音没有再提起这件事情,她很快就投入了新的工作之中。 
第五章 编辑《纯文学月刊》与主持“纯文学”出版社  
第一节 创办与编辑《纯文学月刊》  
  林海音离开“联副”后,已是四十五岁的中年人了,因为在“联副”的业绩,很快就有人来找她工作,包括《征信新闻》(即后来的《中国时报》)社长余纪中夫妇,曾几度力邀她主编副刊,但林海音婉拒了。这时她已十分厌倦政治权力的斗争,不愿在官方监控的媒体供职,她认为过了四十五岁,如果要工作,就要自己创业或做自己的事了。离开“联副”后一两年间,林海音创作出版丰收,她的短篇小说集《婚姻的故事》、《烛》及第一本儿童读物《金桥》出版,并为何凡整理出版《玻璃垫上》专栏《三叠集》、《谈言集》及《一心集》,她1957年出版的短篇小说集《绿藻与咸蛋》的英文版也出版了。1964年她还受聘担任台湾省教育厅儿童读物编辑小组第一任文学编辑,1965年,她辞去儿童读物编辑小组工作。1965年4月,应美国国务院邀请,赴美访问四个月,自美返台时,经日本访问出生地大阪回生医院。1966年9月,在林海音家的后院,何凡、林海音及几个朋友已在酝酿创办《纯文学月刊》,基本情形我们在前文已引述过林海音的《做自己事出一臂力——纯文学月刊发刊词》,林海音对此事的描述举重若轻。在当时的台湾,纯粹私人办刊甚是艰难,但林海音认为:“身为文人,不此之图,又将何待?困难是会有的,但是坚定而诚实地应付,也许会克服。主要的这是花自己的钱,说自己的话,独立自主,兴之所在,就不会觉得辛苦。”至于刊名的选择,林海音是这样说的: 
   
  刊名起先拟称《文学》,后来发现已有先手,于是加上一个“纯”字。这不是说旁人不纯或是比旁人更纯。而是由于规章所限,必须避免雷同。也许这使人想起“纯吃茶”来。“纯吃茶”者,饮茶坐谈而外,不作他想。“纯文学”也是一样,文学以外,不予考虑。而况当初是几杯苦茶引起的灵感,茶与文学也是适当的配合。又据《辞海》上说:“近世所谓文学(Literature)有广狭二义:广义泛指一切思想之表现,而以文字记叙之者;狭义则专指偏重想象及感情的艺术的作品,故又称纯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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