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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后,完全不同。
〃臣不敢。〃
他笑,道:〃你有何不敢的?卿阳,你早不是头一回无视朕的意思做自己想做的了,还要朕说给你听?难道你忘了,当日朕给了你什么?朕给你那柄剑,便是让你做什么都无需负责,你倒好,就这么给朕走了,还说自己是罪臣,来,你来告诉朕,你持朕的剑,护朕的人,斩朕想杀之人,你何罪之有?你何必要走?你以为,你要辞官,朕就一定会允了?〃一字一顿,针针见血。
〃臣知错。〃我低头敛眉,是的,我曾以为,我为他杀了他想杀的人,我为他做了那么多,他得九州树皇权,我以为我以做到曾经的承诺,我以为我可以走了。我不知,我错在何处?我与宇真之间,错的那个怎会是我!
〃够了卿阳,你不累么?〃宇真往后退了一步,看似很疲惫的坐下,他支着额,道,〃你真的不累么?朕已经累了,你可知道,你说的那一句话,朕一直牢牢记得。可似乎,朕记得,你却忘了呢。〃
我一怔,继续沉默。
他抬起头,瞧着我,笑说:〃你曾说过,你要变强,要强到保护朕,做朕的左臂右膀。如今,你是变强了,你也有这个能力来保护朕了,可你。。。。。。却走了!卿阳,你走了,你忘了你曾经对朕的承诺,你忘了,就这么忘了么?记得的,只有朕?〃
我合上眼,让自己不为所动。是,从前的我确实那么信誓旦旦,也确实为此付出诸多努力,只为能站在他身边未他挡风遮雨。可。。。。。。那又如何?
我浅浅的笑,淡淡地说道:〃陛下说笑了,陛下说的臣当然记得,可是陛下不觉得,您所说的,全都是您与那位您一手教出来的炎炎之间的承诺么?既然臣不是您的炎炎,这承诺,自然也就不是臣做下的。〃否认这个承诺,是否等于,我也在否认那么多的曾经呢?
宇真眯起眼,似乎极怒,他厉声道:〃慕卿阳,我不许你说这些,什么我一手教出来的炎炎?你从来就是,你从来就是你听到了么?这话是你说的,你就给我做到,你听懂了么?我不准你满心满眼的只有那个雍宛韬!你听懂了么?〃
他看来真的伤心,为我的离去,为我的决绝,为我方才那一番冷漠的话。可是,他的戏我已看得太多,早就分不出何谓真,何谓假,即分不出真假,那就权当他都是假的吧。我冷冷道:〃陛下,臣以为,陛下与臣之间,一切都已说透,陛下又何必再做戏呢?〃
为了这一句话,宇真原本半合的眸忽的张大,〃你以为我在做戏?〃他如此问我。
不知为何,面对如此的宇真,我竟真有那么几分以为,他被我伤到了极点,只是,我晓得,这不可能。这人的心是冰造的,只有对着他那宝贝的萧衍才是暖的,这人的身是铜墙铁壁,任何东西都穿不透的。我正色,答曰:〃是。〃
论起君臣之道,我已是太放肆。这般放肆,早可以用大不敬名义拉下去杖责的。只是我也知道,宇真不会这么做。他如此聪明,不会为了这些却惹人闲话。
他坐在那儿,直勾勾的看着我,看着看着却笑了起来,笑得极大声:〃无错,卿阳,你的眼越来越毒了呢,告诉朕,你是如何看出朕在做戏给你瞧的?呵呵。〃
是了,这般自信,这般自负,这般放纵,才是他,才是身为林翰天子的萧宇真。
我不答他,只说:〃陛下,卿阳曾说,会一世效忠陛下。卿阳知道,我的话陛下已不会多信,可卿阳仍想拿这同陛下做一笔交易。〃
〃交易?卿阳,你身上沾上铜臭气了。〃宇真一拂手,偏头笑了笑,又说,〃你不说朕也知道,你要拿你的效忠同朕换雍宛韬的命,是吧?〃
〃是。〃
〃朕便允了你,卿阳,你道朕方才做戏为了什么?也不过就等你这一世效忠罢了,那雍宛韬的命朕可以不要,只是你要记住,你答应了朕的事。可不许再有什么变卦。若有,你也别怪朕出尔反尔了。〃他懒懒的靠在那边,说的话却不减丝毫震慑。
我单膝下跪,用我的自由,去换这一个承诺,〃臣慕卿阳愿一世效忠陛下,做陛下的左臂右膀。〃从不曾想过,再说这番话时,竟会是如今这幅境地。
宇真笑了笑,道:〃好,好,真好!慕卿阳,朕就再信你这一回。你且听旨,慕卿阳一年省亲假已满,即日回朝就任。朕念你这些年的功绩,特命你领政事堂众相,为群相之首,为朕排忧解劳。此外,朕还要你任太子少傅,亲自教导吾儿。官入从一品,俸禄加倍。〃
〃臣,遵旨。〃
第二十三话
我面前这正朗朗读书的孩童,便是萧毓,云后之子,未来林翰之主。
这孩子,在他啼哭时,我也曾抱过,如今,物是人依旧,只是心境早已不同,萧毓,昨日已满五岁。如此算来,我与宇真,亦相识十年多了。
甩头,将视线停留在这个穿着一袭宝蓝锦衣的孩子身上,相处数日,我可以预见,若萧毓能得良师指引,日后望着这条路上走,他日必定是个明君。
只是,真的如此简单?
宇真的心里,容不下一个华冉,若华冉死,那萧毓又要如何生存?活着,即便还是个皇子恐怕也要承袭叛逆者的血脉,他与这林翰皇位,似乎并无交集。
倒是那洛妃之子宜的胜算大些。
〃老师,方才毓儿说的那些可都对?〃孩子唤我,冲着我笑了笑,一张粉嫩的脸,尚看不出什么帝王之相,甜甜笑着,如一般寻常人家的小孩无异。
我点头道:〃殿下说的很好。〃
他凝眉撅嘴,道:〃老师说好了,要直呼毓儿的名字的,怎得又反悔了不成?〃
乌黑的眼,如同他的父亲,看人的时候总是很专注。
或许是曾经抱过这孩子,也逗他笑过,对萧毓,我有几分好感,不自主的总希望他好些。我笑着摇了摇头,答他:〃殿下,您与臣始终有君臣之礼,微臣怎能逾越呢?〃
他低下头,瘦弱的肩膀微颤,似是在闹小脾气。
宇真说过,萧毓有四分像他,四分似华冉,这话倒是一点不错的。
明知这孩子在装可怜,却还是忍不住想对他好些,再好些,至少日后他回忆起来,在宫中数载,总有些事是想来还能抿唇一笑的。
〃毓儿。〃叹息,那称呼便脱口而出。
萧毓抬起头,脸上有着明显的笑意,带着点小小的得意,一幅诡计得逞的淘气模样:〃嗯,我喜欢老师这么叫我。〃他立了起来,扑到我怀里咯咯笑。
果然还是个孩子。
我小力的扶着他坐好,道:〃殿。。。。。。毓儿,你既是林翰的太子,就该知晓些规矩。方才的举动,旁人面前可不能露。〃
〃老师放心,这我自然是知道的。〃萧毓勾起唇角笑着,那模样,与从前的宇真一模一样。
我怔愣了一下,心道,若这孩子可以一直如此,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若可以,我希望他过得好。
既然他是我的学生,我与他便算有缘,日后若可能,我希望自己能护得他周全,至少,在萧毓还未有能力自保前,我希望他能周全。
〃对了老师,我前几日在父皇的寝宫里寻到了这个,同老师身上挂着的东西好像。〃萧毓便说,便从袖中取出一物,炽火之色,还略带热息,与我腰间悬着的东西虽形状不同,但想来是系出一门的。只是宇真要这暖玉做甚?
莫非是萧衍要用?那也不无可能。
我低头,对他说:〃你随手取了陛下的东西,若陛下晓得了,必定重重罚你。记得要趁陛下不注意放回去,知道么?〃
萧毓的乌黑眼珠子转了转,调皮道:〃毓儿知道,不过老师也知道了,老师便是同犯。即便我被父皇逮住了也不怕。〃
〃你呀,就这些小心思,不如用在背书上头吧。〃我摇摇头,也拿他没办法。
〃毓儿知道,方才不正在休息么。〃小脑袋晃了晃,立即又甜甜笑开,〃老师,不知为何,我就是觉得老师很亲切,毓儿很喜欢老师,所以老师也要喜欢毓儿。我们打勾勾,行么?〃
〃喜欢不喜欢可不是打勾可以决定的。〃我靠在一边,笑着看他又歪着小嘴思考的模样。
萧毓想了很久,才问我:〃那老师,喜欢一个人该要如何呢?〃
〃小小年纪。。。。。。喜欢一个人,便是要对他好,一心一意为他,宠着他、呵着他、保护。。。。。。他。〃一边说,一边忍不住笑起来,那个人,便是这么对我说的。
卿阳,喜欢你,所以要对你好,一心一意想着你,宠着你,呵着你,保护你,想你所未想,做你所未做。
这个人。。。。。。在我离开雍州的三个月来,不知可好。
雍宛韬,你可还好?
回神时,萧毓很认真地看着我,很认真地问:〃老师有想要保护的人么?〃
〃自然是有的。〃我答。
〃哦。〃萧毓的声音有些没精打彩,不过片刻后,他又想到什么似的,变得开怀。
瞧着他,不禁感慨,这个年纪的孩子多好?
就算自以为满肚子的烦恼,其实也都是些可爱的事情。
终究没什么大烦恼的。
如同萧毓,我不知他在记挂些什么,只是他如此,总也是快乐的吧。
那回我离开昭政殿的隔日,宇真便于早朝下了这道旨意,一时间倒也是恭贺声不断。于我而言,官阶如何已非我所在意,起初想到每日要在宫里头多待一两个时辰,心里也是不舒坦的。毕竟,这里有太多过往,且都是如今想来不太美好的过往。
所幸萧毓这孩子机敏可爱,这个把月下来,也还觉得可以。
况且,不知为何,我与萧衍见面的次数极少,倒是云后,时常会差人来问萧毓的学习状况,有时还亲自送些东西来分食。
这个美丽且雍容的女人,在宫里头的日子,其实过的并不幸福,这一点,从她眉心那道浅浅的刻痕便可窥得一二。她是离宇真最近之人,所以必然也是最清楚宇真所爱之人。
下了早课,恰逢今日政事堂无事可议,出宫后我便支开萦珲,随意逛逛。
这三个月来我大半时间都扑在公务之上,除了太子太傅一职,懈怠了一年有余的尚书省公务也需尽速熟悉掌握,方能不在殿上出丑。如此悠闲的上午,还真的挺少。
去赏味斋买了些小物,心里盘算如何搭配卿涤捎来的瑛州特产,说来卿涤的速度也快,我回京兆不久,他就立马送来了云绿茶,还附上一些特产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