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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卿阳by昭域-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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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伴着大人很多年的雍王,在大人走了之后便回雍州隐居,靠着从前积累的钱财度日。我亲眼见着陛下为大人操办的丧礼后,沿着从前走过的路,来到雍州,与雍王毗邻而居。这个人,在之后的近二十年来,每日都带着大人留给他的锦囊,也带着薄薄笑容。只是那笑,如同大人离开人世那一天雍王脸上所带着的一样,令人看了便不禁唏嘘。
我曾问过雍王,为何不行走天涯四处看看全当散心。那人也只是笑,说他不要就这么圆了大人的遗愿,这样大人的魂才能留在奈何桥边,等他一起走。
偶尔,见到如此的雍王,我真不禁想,大人心中所想的自由,对雍王来说,或许是一种折磨。雍王走的那一日,没有任何的预兆,人就这么倒下了,直到他的管家发现,他已经去寻我家大人了。
对了,雍王过世时,脸上竟也带着笑,比这二十年来的笑容,看似都要真,都要开心许多。他或许是解脱了吧,那位老管家如是说。
至此,雍州的山郊,只留下我与那个老人,时不时去祭拜雍王与大人的合墓,那管家过世之后,便只剩下我一人,隔三差五的去看看他们的坟,为他们打点些吃的。日子也就这么一日日的过,波澜不惊。
或许是太平静了,所以才时常想起大人,想起他身平点滴,还有音容笑貌。
尤其是当年他说那话时,脸上的浅浅笑意和那份淡定自若。
这是我第一回,正视这个在陛下身边藏了四年的人。我只以为,当年那个一篇九州志夺下榜眼的人早就沉溺在陛下为他筑的温柔巢内。却未曾料到,当时十六岁的他能一眼看穿我,然后问我愿不愿跟他走。
说实话,我是不愿的。我萦家历代皆为天子护卫,如影子一般的存在也是种荣耀。可陛下却让我去保护另一个人,一个与皇家已无关系的人。
但让我最终说下愿意二字的并非大人,而是陛下。天子之命不可违,萦家祖训。
现在想来,这是否也是一种幸呢?
在他身边也不过十多年,卿阳其名、卿阳其人便一辈子都忘不了了。
或许,对他而言最重要的人是陛下,是雍王,但大人也曾说过,这世上最懂他的人,可能是我。
能得他如此评价,我很高兴。
大人一生,看似为国为民从未为他自己活过,这一点,恐怕雍王爷至死都如此认定。可我看来,大人一直都在为他自己活。什么天下兴亡什么百姓安定他从不放在眼中,他所作所为从来都只为了自己的追求。
慕卿阳并非是个无私无欲之人,相反,他有所求有所念。
从前他说,要堂堂正正站在陛下身边,做陛下无法缺少的左臂右膀时,那一刻,他的眼神他的笑容,都让我深信,他做得到。
那一刻,我真的有一种〃是的,这个少年做得到,他的名字将载入史册,即便百年千年后,别人都会想起慕卿阳和他的功绩〃诸如此类的想法。
瑛州离京兆并不远,陛下的关照是希望可以借大人的手,逐步瓦解三大氏族在当地的势力,所以,当大人问起三家情况,我也将所知情报一一道来。原以为他会想知道更多,却不料他只是吮着沾满盐酥鸡碎末的手指头,嘻嘻地笑着要去衙门。那时候,在我眼中,还是少年的大人,又一次让我惊讶。
之后的一年里,我眼见着这个少年周旋在三家之中,慢慢长大,慢慢有了风采,从前对他还有些的轻鄙,已全然消失。
是的,他会成为陛下的左臂右膀,他会成为陛下最大的助力,我如此相信。
尽管,相信的同时,知道他未来的路会是如何。无人之时,对着他,总有犹豫。
陛下头一回见到大人时的惊讶,我也有。当陛下给了大人‘炎'这一字时,我也就知道,有些事情,注定会发生。
所以,我告诉他,我相信终有一日他会站在陛下身边,成为名留青史的臣子。
那时候,他笑了,悠然自得的笑容,与慕大学士有几分像,但更多的,是大人自己的气质,与任何人,都不同,他就是他慕卿阳。

在大人身边这些年,我清楚的看见,这个原本天真大胆的少年,慢慢被他周遭的人、事磨得圆润,但也变得成熟。当他说他要堂堂正正站在陛下身边,做陛下无法缺少的左臂右膀的那一刻起,大人慢慢的开始变。
大人的前半生,心中挂记之人有二,一是那已入土为安的父亲,二便是陛下。
其实,大人从前的那一些,我如今已经记不清了,只依稀还记得大人听说他爹亲过世的消息时,脸上那抹煞白。若用天塌来形容那一刻大人的心境,我想是再恰当不过。
那时的大人,充其量只是个孩子,没有长大的,只想呆在温暖窝内撒娇耍小聪明的孩子,可那之后,他迫着自己长大。虽然大人常常笑说,长大不是坏事情,至少长大的他可以比从前多做更多,可谁都不知道,大人心中,是否仍渴望是从前的那个自己。小小的,知足的。
或许大人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大人在瑛州虽与慕卿涤来往频繁,但真正让大人变得更成熟的,却是那泉山之上的陈群。在那人问斩之后,我又听大人提起他二人从前的交往,我清晰的记得,大人执起那枚馒头时,微微颤抖的手指。
或许,这个人的离世,对大人而言,意味着的是与他那段绕州生活彻底的告别吧。自此之后,他在绕州种种,只有他一人才知道,那里生活的点滴,也只有与自己说了。
两年后,当大人带着尚算显赫的政绩回到京兆,除了华冉那老狐狸,朝中有好些人都不大信,因为两年里,大人变得太多。就连陛下,私下里也问我,究竟发生了些什么。尽管我每月都书信将周遭事上奏,但事情再详细,也无法尽数大人的变化。
但,陛下眼中的赞许,那么明显。那时候,我曾想,大人其实很可怜,他走着的这条路,都是陛下一一铺下的,虽然过程中会有无法控制的小插曲,可大的方向,都与陛下所预料的相同。
只是这谜障,也不知大人何时才能看清。
大人很聪明,他总有一日能看清,我知道的。
不过未曾料到,大人竟主动说要去雍州,更未曾料到的是,将此事告诉陛下,陛下竟也点头准了,言曰无所谓。
这一路,我领着大人四处游荡,只是希望,他可以晚些到那里,晚些,再晚些。虽说我是陛下的人,可这些年跟着大人,总也希望,他可以好好的。有些不知晓的事情,也最好一辈子都别知了。
然,事无皆顺。
大人终究还是见着了,远远的,就瞧见了这么一面。但已然足够。
他问我,那人是谁。大人还笑着,浅浅的笑着。
我知道大人不是真的在笑,只是,面对如此情景,他为何还能笑得出来呢?这时候,真的宁愿他还如从前一般,不掩饰自己的脾气,喜即喜,悲亦悲。
我自知隐瞒不了,只能大约的说一下。大人何等聪明,又如何不会将其中隐秘联系起来?
他还笑着问我,他是否像萧衍。
像,那几乎是同一张脸。但是大人,您不是萧衍,如同那萧衍不会是您。
像他解释时,我有些吞吐,心里隐约知道有些什么已经变了,只是太快,还抓不住。

回京兆不久后,大人便不见了。从陛下的口中,得知大人似是独自上了雍州。
我问陛下,为何忍心逼大人至此?
陛下却不答,只问我,我到底是谁的影卫。一句话,默然!
再见到大人时,已是两年后。尽管这期间也透过暗探得知不少大人的消息,包括他与雍歧王之间种种,可毕竟,只是消息。
直至大人收复雍州回京之后,我在陛下身后再见他时,才发觉,大人回来了,却也没有回来。因为大人的眼中,我已看不到往日灵动,他笑着,却隐有嘲讽,不若从前那边轻飘洒脱。
我知道,陛下所为,对大人是打击,且结结实实!
陛下说,那一日,大人令他彻底失望。
只因大人将陛下赐给雍王的两杯毒酒,都换成了清水。这原是陛下与大人之间的协定,却让这二人亲手打破,共同的,不信。
陛下说,那雍王何其可恨,夺走了只属于他的,眼里心里都只有他的炎炎。
可是陛下,您可想到,这一刻,您心中所想的炎炎,究竟是大人,或是滠亲王。
我想,陛下已经分不清了。
而大人,已将这一切彻底分清。
我同陛下说,恳请陛下让我留在大人身边,那人眼里的痛,让我想陪着他,什么都不说,陪着他就好。陛下允了,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久久,那眼神,让人毛骨悚然。
大人真的变了,变得更为圆滑。薛凯上折子参他,他却说薛凯是尽其御史大夫的本分。薛凯惊讶,我惊讶,陛下亦然。
但有一点,陛下未曾察觉,我却隐约知道了。
大人想离开这里,如今唯一捆着他的,便是当日害了慕大学士之人,只待此人一除,我猜大人必定会离开京兆。只因如此,我才会说,大人这一生其实都在为自己活。他做他想做的,尽管也有些事他不想做。
舍御宴上,幽王死。
回府路上,大人问我,〃萦珲,若你愿意,可以跟我走;若不愿意,可以留下来。〃与数年前相同的问题。
不同的只是我的心境。
从前我是碍于陛下旨意,而这时,是心甘情愿。
我告诉大人,我跟他走。
一跟,就是一辈子,尽管这一辈子不长,大人的一辈子真的很短。他最快活的日子,恐怕就是雍州度过的那一阵子了。
如果,一切可以停留在那一刻,真的是再美好不过。
可惜,不能。。。。。。

很多年之后,我自觉老矣,临死前关照后人,碑文上一定要刻〃慕公随从萦珲之墓〃这八个字,葬在大人与雍王的合墓旁,只因我仍记得,他问我是否愿意跟他走时,他的声音,他的笑容!

之三 萧衍
前言:慑镕十七年,滠亲王萧衍薨,享年四十有九。葬于皇陵西郊,碑文八字林翰六代滠亲王陵。

若要问,这辈子我最恨谁,不用思考,我可以给你答案慕卿阳!
最恨他,却也恨不了他。
只因为我跟他之间,不知道究竟是谁夺走谁的,谁欠谁更多。
而这一切,我却直到他死后,才慢慢想通。
想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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