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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害怕时叫过爹爹,但是亲眼见到了,却是泪落如雨,把那张秀气的嘴张到了最大,但一声都发不出来。两人对视了良久,君耿星再也忍不住,冲上去将儿子紧紧抱住了,他大哭道:“念儿,念儿,爹不知道,不知道你娘亲和你如此受苦,对不住,爹,是个不称职的爹,是个无良的父亲和丈夫。”
念君扑入父亲的怀里大哭,边哭边开解父亲道:“爹,爹,念儿想您想了十三年了,娘亲常常对念儿说‘爹爹是个英明的主君,是个善良的好人’,念儿今天见到爹爹,知道娘亲没有骗念儿。爹没有无良,爹是不知道,不知道。”
父子相认,情景令人鼻酸,待进去探视腾烈更是旁观者无不落泪。念君扑在母亲身上号陶,君耿星更是在一边痛哭不止。晴轩早在等这一天了,三年来,他费尽了心机救治腾烈,知道这腾烈的药就是儿子,现在念君无恙,他自然就会醒过来。真如晴轩他们所料,在念君令人掉泪的凄楚呼唤下,腾烈终于醒过来了。不过他不想再见君耿星,君耿星一再向他认错,腾烈就一句话:“烈是卑污之人,蒙陛下厚爱已经不胜感激,自此之后,只想好好抚养念儿,找个地方安度余生。”却是拒君耿星于千里之外。君耿星无法可施,只得去求风凝,风凝狡猾的给他出了主意,君耿星半信半疑,却还是照办了。
五天以后,腾烈便能行走了,晚间,风涵来龙安宫探视,顺便扶着他到外头走走。湖边的春光已经是三月时分,春意盎然,在龙泽那一盏盏高挂的粉红玉灯下,远处一坐坐高高的冰峰上白云如纱,映着红灯,雪光灿灿。月湖边春阴绿野喧鸟杂英,层层芳甸,馨香随湖水荡漾;坐坐小岛,春色由风意青青。风涵扶着他到了龙安宫侧的小沙角上,在一处花柳边坐下,然后便沉首看着他。
腾烈微笑道:“中泽主有何分教?”
风涵笑道:“冰哥哥,还如此生分么?叫中泽主我可不理,叫涵儿弟,风涵心里就暖和了。”
腾烈凄然一笑,但还是轻声道:“涵弟,今非昔比,如今你是高高在上的帝君,冰不过是一个卑贱人, 如何能攀高枝儿?”
“既叫我涵弟,却说出如此生分的话儿来,涵儿可真是生气了。冰哥,你可知道,当初涵儿有多少次绝望,若无冰哥舍身相助,涵儿早已经不在世间了。涵儿不但没有轻视之心,反而对冰哥满怀感激爱恋,冰哥,涵弟说句不知羞耻的话儿,冰哥可是涵弟第一个倾慕的人儿呢?”
风涵的话说完,玉冰奴全身一震,他刚想再说什么,风涵一把抓住了他的纤瘦的手道:“冰哥,今日弟仍然爱着冰哥,冰哥给弟一个机会,让弟来照顾你下半辈子。弟已经跟辰儿商量过了,辰儿说如果冰哥有所不预,他可以让出皇后的位置,只求冰哥下半辈子能幸福。”
玉冰奴缓缓的流下清泪来,他垂首道:“涵儿,你找到了一个贴心的可人儿,为了你什么都能牺牲,你要好好相待,不可辜负于他。至于我,身已经蒙污,不敢再污君子,涵弟,你不必再为我费心了。”
“不,冰哥,除非你的心上人不是我,否则,涵儿决不会放弃。你的身子虽然污了,可是你的心却是天下最值得珍爱的,涵儿不会让冰哥再受委屈,相信涵儿能给冰哥和孩子安全的。”
“涵儿,你给不了我幸福。因为我向来只把你当弟弟,在我的生命中只爱过一个人,虽然他是高不可攀的南拓帝君,下贱如我,不可奢望,可我却从心底爱着他。过去是,现在是,将来必定还是。只是我不能让他因我而声名受累,所以我会好好抚养念君,日日在远方祈祷他平安吉祥。”
风涵惊讶道:“他如此待你,你,你却还这般待他?”
“涵弟,情之所系,生死早已经在度外了,还强求什么待不待的,只要他过得开心,我就开心。”
风涵回首对林中道:“君兄,你可都听见了,快出来,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玉冰奴之才知道自己上当了,白白被风涵骗出了心迹,刚想逃走,但是气力微弱,逃不了几步,脚下蹒跚便要倒下去,被冲出来的君耿星抱了个正着。风涵看着他们,微微一笑,擦去眼边的泪水。回首拉住了辰儿的手道:“咱们回去,今晚,我要好好珍惜你。不,下半辈子都要好好珍爱你。”
风凝和金辰鹰偷听了好一会儿,两人才手拉手的回到下泽宫。两个孩子瞪着眼睛看着这对活宝爹娘,风凝向保姆道:“嬷嬷,带两位小主子睡去,主子们还有事呢!”两孩子心不甘情不愿的被拉出去了。里边两人又开始活宝了。
风凝挣开金辰鹰的手道:“你待我好不好?”
金辰鹰立马赌咒发誓,风凝眉开眼笑道:“那就把刚才君大哥叫冰奴哥的深情款款的样子和腔调学来听听。”
金辰鹰一听打了个寒噤,叫我学那种声音,恶心死了,鸡皮都要竖起来了。
风凝见他犹豫,便沉下脸道:“还说什么都依我,才叫你叫个人,你就不依了。”
金辰鹰咽了几口口水,勉强如君耿星那般有气无力却又情意绵绵拖腔拉调的叫道:“凝儿,凝儿,你过来好么?”
恶,风凝再也听不下去了,怎么听君兄叫缠绵入骨,听这家伙叫,连晚饭都要吐出来了。风凝转过身道:“你先待着,我要出去吐。”
金辰鹰一个鹰扑狡狐,将小东西逮在怀里道:“消遣了为夫还想逃,为夫要把你连皮带骨的吃掉。”说完已经一口咬下去了。风凝急得大叫道:“救命啊,米姐,你们上哪里去了,快把这恶东西给拉开。”
殿外头,宝儿极担心的回首,珠儿一把将他拉走到道:“这种恶劣游戏他们两个玩不厌,我都听厌了。走罢,咱们和旭哥哥他们玩去。
清晨冰奴刚吃了药,只听外头传报道:“上护法驾到。”
冰奴刚想起床迎接,大胡子已经进来了,他笑道:“孩子你先躺下,别费气力。”
冰奴陪罪道:“玉冰奴生性疏忽,不仔细辩认,便错将护法陛下当作了恶蛇,这是冰奴之过。”
大胡子好一阵子开解他,问了他许多的事情,冰奴没有任何隐瞒,痛痛快快的有问必答。大胡子越看他越爱,最后便笑道:“冰儿,我只有四个孩子还嫌少,你要是不嫌弃,这样,就当我的儿子吧!”
玉冰奴一愣,龙泽主的儿子,跟帝君们成为兄弟,这,这太突兀了。他不知道如何回答了。期期艾艾道:“冰奴是个卑贱的人,如何能入护法的眼,护法您,您太高看我了。”
大胡子轻责道:“冰儿,你身子受过屈,不瞒你,我也受过屈,受得还比你多,比你深。如果受了无辜的屈待就要认为自己是污了,这既是对自己的不公正,更是对身边爱你的人的不公正。抬起头来,走过去,前面就是一片新天地。不要推了,本尊不是因为你救了风涵兄弟才要收你为义子的,本尊实在很喜欢你,你若推了,便是看本尊不起了。”
玉冰奴一听,再不迟疑,挣扎着从床上起来,直直的跪下去,盼父母盼了三十五年了,今日才来,怎么能不好好珍惜。玉冰奴跪扑进了大胡子的怀里,只叫得一声“娘亲”,便泪涌如泉,想要收住泪水,却是挡不住。大胡子摸着他的头,一种被父母抛弃的极度酸楚引起的同病相怜使大胡子更加怜惜冰奴。便由着他将心里的委屈都哭出来,只是拍着他的背,柔声开导。
等哭完了,叫风攸兄弟们进来,称玉冰奴为大哥,大家都往后排一排。风凝边掉眼泪边大笑着扑进了冰奴的怀里道:“大哥,从此这世上又多一个疼爱我的哥哥了。以后涵哥要打我屁股,你可要替弟弟出头啊!”
大家齐笑,这东西,一有机会就拉着人家的衣服往上爬。被他一闹,大家的心里却都松了。大胡子嗔道:“都二十七了,还是一个爱胡闹的性儿。什么时候才长大啊!”
风凝嘻皮笑脸道:“娘亲,比起那个‘禾苗拉尿不用拉裤子’来,儿子的胡闹劲还是小儿科是不是?”
大胡子一把将他扯过来,轻轻的在屁股上打了两记道:“不许提那档子臭事。”
“是,是,咱们娘俩‘蚁见蘑菇’,有东西吃,儿子自然就不胡说了。”
大胡子咬牙切齿道:“既然知道‘蚁见蘑菇’,还要多嘴?”
风凝趁机滚进了娘亲的怀里,笑得如同一只清脆的风铃,大胡子有三年没有好好抱他了,心里也爱得他慌,便使劲的抱了抱,娘儿几个等冰奴累得不行,才去吃午饭。
这大胡子不叫在龙安宫传膳,偏是带着一群孩子往养生殿去。养生殿的大师傅已经知道这大胡子就是护法陛下,早就吓得心里打鼓,正担心呢,偏这护法陛下就来了。大胡子拿着碗,笑眯眯的看着他们。这些大师傅被笑得浑身发毛,直打抖。他们给护法陛下打了最好的菜。护法陛下直摇头道:“打错了,咱们是吃白食的,有青菜萝卜吃已经很强了。就打青菜萝卜。”
三四百号大师傅们吓得跪下来,大胡子长叹道:“本尊不怪你们,这奴才的势利脾气,还不是主子惯出来的,本尊怪自己。从今日起,羽儿,你们上泽拿出管理奴才们的规章来,咱们龙泽首先要正正家规了。再有这等欺侮人的事情发生,律法决不轻饶。”
午后。大家齐聚在龙安中宫,三百多号人等尊上给大家讲事情的始末。龙安中宫内殿,风净尘静静的躺着,他已经昏迷一快有一个月了,晴轩说中蛇毒很深,因为他挖破了蛇的胃,所以蛇也拼了死,把青蛇毒全都排进了肠胃中,要毒死风爷。风爷被蛇毒浸透了,没有一两个月,意识不能恢复。
大胡子当着大家的面,将那张面具脱下来,将一身黑皮全都撕下,原来尊上里边居然还穿着衣服,难怪这大胡子看上去要比尊上魁梧得多,原来那黑皮里边还有东西,自然看上去架子大了。
玉龙吟给太爷爷行了礼,便开始讲这段事情的过往。
早在三千多年前,玉清泉太祖他们攻下了诸魔殿,风太祖杀死了蛇魔母,但当时蛇魔母刚生下了一对孪生小蛇,哥哥叫小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