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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手中拿着小白龙专用的鞍具。这套鞍具是尹枫在得知小芸因缺钱而拿去当掉后,特
地再去赎回来的。
小芸接过鞍具,利落地为小白龙扎挂妥当。
她拍拍小白龙,呵笑道:“坏小子,你现在发福了,还跑得动跑不动呀?你可别在
我要逃命时,告诉我你的腿软啦!”
小白龙刨着蹄,昂首唏呖不止,彷佛在表示要以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体力充沛。
小芸高兴地搂搂它,欢悦道:“好,等一下就看你表现,称可别漏气啦!”
卢升惠轻笑道:“芸姑娘,你和这匹马儿感情很好呀,它真的能懂你说的话?”
小芸得意道:“当然可以,小白龙可不是普通的马儿,它和我从小一起长大!”
她轻巧地翻上小白龙马背,小白龙已蠢蠢欲动,想要和久别重逢的主人好好驰骋一
番。
小芸回眸笑道:“我们先走一步,你们随后就来,天黑之前见!”
她呼啸一声,小白龙扬蹄人立而起,嘶啸相和,啸声犹在空中打着转,小白龙猝然
蹿射而出,只是这一碰蹄之间,它已似一条破海腾空的黑龙般,飙出丈寻之外,只见它
四蹄再一收放,它那黑色的身影,便有如一抹没有实质重量的轻烟,飘然远掠。在车马
店所有伙计赞叹的目送下,小白龙的身影逐渐模糊。
卢升惠以及张德昕、崔普他们虽是在小白龙飙出的剎那,立耶认蹄上马,纵骑追去,
但是,不过数里之后,他们三人即已失去小白龙的踪影。
低伏在马背上的小芸放任小白龙全力狂奔,而她径自享受着那种几乎与腾云驾雾差
不多的飞掠快感。
四周的景物一闻而过的倒退着,小芸耳中除了呼呼的风声,听不到其它。不知怎地,
她与尹枫首次相遇的往事,竟突然涌入脑中,随后他们二人相处的种种情形,便那么一
幕又一幕,清晰地重现在她的脑海里。
小白龙在漫无止尽的官道上不断地向前奔驰着,小芸的思绪亦如流水般的漫无止尽
地奔腾着,想着想着,她的嘴不自觉地泛起一抹迷蒙的微笑,那是她想到自己正和尹枫
斗嘴笑闹的一些趣事……
路,看不到尽头。
往事,也没有止休……
黄昏时刻,崔普他们在一路打听的情况下,终于找到小芸。
小芸悠哉游哉地坐在一家打铁铺子门外欣赏夕阳美景,小白龙就在她身边不远处,
径自低着头,啃嚼地上的青草。
崔普滑下马背,叫苦道:“咱的小姑奶奶,下回你想飙马时,拜托别把胖大叔我的
份儿算上!”
他一边反手捶着腰眼,一边拖着腿在小芸身旁坐下。
哎唷,他喘口气道:“可怜胖大叔这一路颠下来,连午饭都–没敢偷空去吃,此刻
不但饿得前心贴后背,就连浑身上下这些肥肉,都好象要散摊子似的,芸丫头,你的小
白龙还真不是普通的会跑吶,咱们追得可辛苦啦!”
张德昕亦在下马后,坐到崔普身边,愁眉苦脸道:“胖子,你身上油多肉厚,颠起
来还不是和睡弹簧床一样舒服。倒是我这瘦巴巴的骨架子,这回差不多全散开喽!”
小芸纳闷道:“为什么我就没什么感觉?”
崔普夸张叫道:“大小姐,你不想想,你骑的可是千万之中难得其一的神驹,而且
你又自幼便生长在马背上,你当然不觉得这一路狂飙有啥大不了的啦,可是我们骑的马,
货色虽好,哪能比得上小白龙平稳。再加上,我们都是劳碌命,平时只有靠着自己两条
腿四下奔波,少有骑马的经验,这一趟下来,乖乖,真是不好受吶!”
卢升惠系好马匹走了过来.,他虽没说什么,但是看他汗透衣衫,神态萎靡的模样,
也知道他不见得比凉山双枭好受到哪里去。
小芸吐吐舌,敬个礼道:“对不起,下回我一定改进,不会再跑那么快了,今天因
为在想事情,所以不知不觉不知道自己跑了多远,也忘了你们在后面会追得很辛苦。对
不起啦!”
张德昕眨眨眼,笑问道:“你在想什么事?竟敢把我们这几位护花使者都忘记了!”
小芸调皮地扮个鬼脸,咯咯娇笑道:“我不告诉你,有本事自己猜!”
张德昕呵呵笑道:“那还有啥好猜,你这小妮子能想得入神的事有限的很吶,第一
件就是……”
他故意住口不说。
小芸好奇催问道:“是什么嘛?”
张德昕学着小芸,卖个关子道:“我不告诉你,有本事你自己猜!”
崔普和卢升惠二人忍不住呵呵失笑。”小芸撇撇嘴:“你不说就不说,我才懒得猜,
你们瞧,我这把剑好不好?”
张德昕本想待小芸再次追问自己究竟卖什么关子时,再来消遣她。岂料这小妞精明
的很,索性不猜,而且改个话题,让他连提的机会都没有。
他不禁暗自叹笑道:“说你天真,你有时却比我们这些老狐狸滑头,真搞不清楚你
究竟是啥底子!”
崔普接过小芸手中长剑,打量道:“利是挺锋利的,不过只是一柄普通长剑而已。
哪里来的?”
小芸竖起拇指比了比打铁铺,笑道:“刚才在里面买的,我想要做女侠嘛八曾、不
能连支长剑都没有,所以特地到里面挑的。”
崔普是出了名的精打细算的鬼心眼,当下习惯性地问道:“花了多少钱?”
“二十两银子。”小芸竖起二根指头。“什么?”凉山双泉异口同声惊叫道:“这
支破铜烂铁竟敢要人家二十两银子?这老小子不要命了,竟敢当你套冤大头?我找他理
论去!”他刚撑起身肥胖的身子,就被小芸一把拉住,跌坐回地面。
“胖大叔,你听我说啦!”
小芸呵笑道:“其实,打铁铺的老板本来就是开价十两。而且,他自己也说太高了
呢!”
崔普不瓣道:“那你为何会花二十两的银子买下它?”
小芸扮个鬼脸道:“我想要是告诉大疯子,我买了一把只值五两银子的剑,他一定
笑我说不如别买,所以我叫老板开个最高价,可是十两还是太便宜,我只好再多付一倍,
以后说出来也比较好听些嘛!”
崔普哭笑不得道:“这是哪门子谬论?”
张德昕猛地咳笑道:“那你为什么不索性给他二百两,这样子听来也比较有价值
感。”
小芸泄气道:“我是要给他二百两呀,可是那个老板不肯收。他说他做生意向来老
老实实,二十两已经太多,若收二百两就是贪心,老天爷会惩罚他,因此说什么他也不
肯,我只好算啦!”
张德昕不禁稀奇道:“呵,天底下也有这种人,居然将送上门的财神朝外赶!”
卢升惠和缓道:“其实,芸姑娘你若需要佩剑,为何不早说。家父本有收集名剑的
嗜好,庄上多得是名家铸造的好剑。只要姑娘中意的剑,家父定然乐意送给姑娘使用。”
小芸奇怪地反问:“我和你家非亲非故,为什么要向你们要剑?我自己买的一样很
好用呀!”
卢升惠一时为之窒言,他本想坦呈心意,却又碍于凉山双泉在旁,不好开口,同时,
他又想到小芸算是刚和尹枫分手,此时可能心情正陷空虚时期。
若是自己此刻开口追求,岂不变成趁人之危,那绝非君子的行径,想了想,他只好
尴尬笑笑,以掩窘然。
其实,他哪里明白,在和小芸交往的这件事上,他始终是剃头坦子,一头热而已吶!
崔普见天色不早,起身催道:“小姑奶奶,咱们歇也歇够了,可怜我中午未沾粒米,
这会儿正饿得头昏眼花,咱们可否进城找吃的去?”
小芸弹身而起,笑道:“好呀,我已经在前面镇上的酒楼订好酒席啦!”
崔普咽着口水道:“真的?乖乖,芸丫头你可真是体贴大叔吶!”
张德昕嘲谑道:“瞧你那满脸饿相,你这胖子,就算再饿上三天也不见得会少一块
肉!”
崔普反唇讥道:“奇怪?我饿我饱关你这瘦穷酸屁事?要你在这里喳呼,你不饿是
不是?好,有本事你待会儿就别吃,那我胖子才叫服你!”
张德昕哼声道:“我疯了?要你这死胖子服我的机会多得是,我干啥和自己的肚皮
过不去?”
卢升惠暗自纳闷地忖道:“这两个人真的会是北地有名的黑道巨枭?横竖怎么看,
他们都只像市井之流嘛!他们有什么地方值得小芸如此拆节交下?”
他们四人各自牵着坐骑踏着暮色,走向前方不远的小镇,小镇虽小,但是三街六市
俱全,也是一处颇为热闹繁华的地方。
时值华灯初上,各酒楼饭馆正是生意兴隆之时。
小芸带着小白龙走在前头,他们刚剎一家名为四海的酒楼门口,伙计已拉开嗓门高
声道:“醉凤古姑娘到……”
他忙不迭哈腰上前,向小芸问安。
掌柜的闻声也自柜台后面迎出,陪笑道:“古姑娘,敞帮华阴分舵舵主许宜君大哥
也在里面恭候多时,快里面请!”
崔普等人抬眼瞥向四海酒楼的招牌,只见招牌上烙有孤鹰暗记,即知此处正是神鹰
帮的买卖。
小芸呵呵笑道:“咱们也算半个自己人,何必这么客气?”
“应该的!”
掌柜的连忙将众人让进专为招待贵客的金龙厅内。
此时,厅中酒席已经摆设齐全,只待客人一到就可以上菜。
一名年约四旬,方面大耳,身材魁壮的锦衣大汉见小芸等人进来,立即抱拳迎上:
“古姑娘久违了!”
原来,这家酒楼小芸前次也和尹枫等人来过。
小芸摆摆手道:“许舵主,咱们上回就说过,不用这么客气的嘛,何况,这次也没
有什么伟大的掌门人在此,尽可青菜(随便)些。”
许宜君哈哈一笑:“许某人恭敬不如从命了!”
于是众人不再客套,径自落座,不多时觥筹交错,宾主两欢,众人的话匣子更是陶
然大开。
小芸很自然地问道:“许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