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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有此理。你们藉口华山决斗余波,纠众趁机大张挞伐,难道不许别人旁观看热闹?是
不是怕有些见不得人的事暴露难堪?你说!”
老魔声色俱厉,咄咄逼人。
“丘老兄,你是知道的,道不同不相为谋的人,彼此必定多少有些成见,一旦在情
势混乱时在场看热闹,谁也不敢保证情绪稳定,小风浪也会变成暴风雨。”
“那就做出一些光明正大,合乎义理可以留传后世做榜样的事让人看呀!”
“点龙一笔……”
“你给我少胡说八道,点龙一笔恐怕早就逃出千里之外了。”
“他们……”
“我是指你们正在进行的阴谋。”
“这……”
“姜步虚只是中州镖局刚辞工的车夫,他在中州镖局干了四年掌鞭,算起来也该是
快剑柏鸿翔的乡亲近邻,你们是这样任意凌辱乡邻的?
阴豹用足以致命的九阴搜脉残害他,他废了阴豹一臂一鼻并不算过份。你,把手摸
按着你的心。”
“什么意思?”
“们心自问呀!谁对谁错?老实说,你幻剑功曹如果出面,凭你的身分名头,你简
直就在侮辱你自己。哼!我警告你,只要你站出去.我九天飞魔也必定挺身而出,我说
话算数,你最好是相信。”
“好吧!我不出去总可以了吧?”幻剑功曹得意洋洋地说。
“我就在你身边看着你。”
“丘老魔,你上当了!”天涯怪乞大叫。
“我上什么当?”老魔问。
“伏魔剑客与洛阳双杰亲自出马,马上就到了。”天涯怪乞苦笑:“这个狗屁功曹
把你拖在庄子里,你连看热闹的机会也没有啦!”
九天飞魔脸色一变,粗眉深锁。
“伏魔剑客来了?可能吗?”老魔似乎不肯相信:“快剑够请这位大菩萨的份量吗?”
“不信老花子的话,你会后悔。”
老魔哼了一声,大踏步向庄门走。
幻剑功曹向随从一打手势,也举步向外走。
※ ※ ※
四海游龙徐徐策马北行。
他人生得英傻孕伟,鲜衣骏马英气外露,到任何地方都吸引人们的注目,再加上目
无余子,到处都会引起人们的反感。
小小一件问路枝节,也引起一场风波,可知他是存心生事,到处惹事生非以提高知
名度的闯祸精。
离开十里庄不过二里地,迎面来了两匹坐骑,骑士是女的,漂亮的轻绸制装饰华美
的遮阳帽,泛着珍珠色,穿的紧身女骑装是月白颇为抢眼,剑插在鞍袋旁。
右面超前一乘的女骑士,小蛮腰间多了一具月白色,绘了一个双剑交叉图案。
那是武林五世家,湖广桐柏山孟世家的标帜,在江湖朋友的心目中颇具有权威性,
也是剑道名家的象徵,在武林有其地位。
由于遮阳帽加有边饰,对面平视不可能看到下领以上的面部,无法分辩出那女骑士
是美是丑。
但从月白色的骑装估计,必定是年轻的女性,玲珑的身材,也说明女骑士具有矫捷
的身手。
宝蓝色极为抢眼,炎阳下,月白色似乎更为抢眼,反光度更为强烈。
官道宽阔,可宽四车并驰,行人与马匹皆循道去行走,走在行道树的浓荫下,各走
各的不可能有争道碰头的事发生,除非有一方故意生事。
相距仍在十步外,四海游龙突然勒住了坐骑,鼻中哼了一声,马鞭向上一拂,一段
树枝应鞭断落。
马鞭直悬在手腕上,双手齐动,枝叶纷坠,手中剩下三段拇指粗四寸长的树枝。
这片刻,两位白衣女骑土已到了路对面。
“喂!你干什么?”四海游龙突然向路对面的女骑土高叫。
异性相吸,两个衣着光鲜的人也目光相吸,这是正常的反应。
两位白衣女骑士,早已从帽饰的流苏空隙中,留意蓝得刺目的色彩,当然早已看清
人才一表的骑士面貌,因此更为暗中留神。
路外侧,是一片灌林丛,因缺了雨水滋涧而萎象毕露,混生的杂草形成不便走动的
蔽地。
白衣女骑士勒住了坐骑,前一位女骑土一掀遮阳帽,露出明艳照人的面庞,柳眉一
挑,凤目中有怒意,被激怒的面庞一点也不吓人,反而增添了三分吸引异性的神彩。
“无礼!”女骑士可没有姜步虚那么好说话,一言不合便小性大发。
人与人之间,第一印象十分重要,四海游龙人如临风玉树,对女性早有强烈的吸引
力,既使无礼,也容易获得女性的原谅。
至少,女骑士掀帽露出面庞的心态,便足以令人回味,用故意装出来的怒意,以掩
饰内心的秘密,看不出真正问罪责备的意思。
一声大喝,三段树枝幻化为三只球形怪影,连环飞旋而出,射向女骑士的马头。
女骑士正是幻剑功曹的爱女孟念慈,也就是在大街上与老花子和小魔女冲突的孟姑
娘。
只不过那天她穿了黛绿衫裙像个淑女,今天穿了骑装便像武林女英雄,同样明艳美
丽,绝代风华。
孟姑娘大怒,也吃了一惊,看不清是何种暗器,不但速度快,旋转更快速,已完全
失去树枝的形状。”
路宽四五丈,飞行的距离过了中段速度不减,后劲惊人,马匹绝对禁受不起一击。
她的反应极为迅疾,一抖缰拉高马头,马急退三步,马头拉高时暗器不再构成伤害
了。
她对四海游龙有好感,本来就是少女怀春的一段尴尬岁月,对英俊的异性相当敏感,
四海游龙却用这种手段来吸引她,未免太不解风情啦!
怒火真的上冲了,正要跃落兴师问罪。
“哎!狗娘养的……”路外侧的灌木丛传出惊呼怒骂,一个刚钻出树丛的蒙面青衣
人,被第三根树枝掠过右肩外侧,衣裂肌伤,手一松,掉落一枚淬毒的三棱镖,转身重
新钻入灌木丛,如飞而遁。
“是暗算你的人。”四海游龙据鞍微笑:“我在这一面可以从树隙中看到他的形影,
情急走险似乎志在必得呢!”
侍女已飞跃下马,但无法追赶暗算的人了。
“是毒手三郎尤成全的毒药镖,小姐。”侍女拾起镖说:“毒蝎五娘的义弟,没错。
毒蝎五娘与点龙一笔同谋,这些人一定还潜伏在府城附近兴风作浪。”
“谢谢你啦!”孟姑娘接过镖向四海游龙道谢,脸上红云益—增三分明艳。
误会了对方,免了一场灾难,又羞又喜的可爱神情,让对面的四海游龙目定口呆,
魂不守舍的傻态令人发笑。
年轻小伙子看到心仪的异性,这是就付德行,幸好还不致于手足无措,
“请不要介意。”四海游龙总算能及时定下心神,问道:“是仇家?”
“是,也不是。”孟姑娘婿然一笑:“只不过凑巧卷入一场是非,各为朋友各施手
段,并无私人仇恨,明枪暗箭,各展奇谋而已。我姓孟,爷台……”
“唔!的百宝囊图案……”四海游龙策马越乡路面:‘我不陌生……”
“我是……”
“哎呀!姓孟,双剑交叉图案,我该知道呀!”四海游龙欣然说。
“桐柏山孟家,幻剑功曹是我爹。”
“对了,幻剑功曹孟大侠。孟姑娘,你也应该听说过我这号人物。”
“我应该知道吗?”孟姑娘俏巧地白了他一眼,脸上与明眸中的表情丰富。
“四海游龙蔡永泰。”
“哎呀:原来四海游龙就是你呀?”孟姑娘兴奋地说:“你出倒不到两年,把大江
两岸的歹徒恶霸整治得焦头烂额。我早就听说过许多有关你这位游侠,崛起江湖的英雄
事迹,可惜我很少出门,幸会幸会。”
“我是第一次北游,大江我熟悉,大河却毫无所知,所以北游以增见识。算起来我
们是邻居呢!你怎么也来到开封府游玩?”
“随家父游历,打算到京师天子脚下见识见识.没想到途经开封,便碰上一场风波,
家父的几位朋友需要帮助,只好留下来了。”
孟姑娘说起谎来脸不改色,流利极了。
“哦?什么风波?”
“华山决斗的余波。”
“我知道,那是十年前的事了,哦!令尊十年前曾经参予了?”
“四门五世家泰半参予了。”
“好啊!算我一份。”四海游龙雀跃地说。
“这……”
“老邻居不欢迎吗?”
“我是由衷欢迎,只是……”
“有困难?有顾忌?”
“有几位老一辈的人作主,所以……”
“放心啦!我会尊重老前辈们的,我也是侠义门人子弟,正邪之斗我义不容辞站在
侠义道一边。”
“请到开封等我好不好?我好争取一些时间在老一辈的人面前先容。”孟姑娘本来
就无意拒绝,但不无顾忌;
桐柏山在湖广与河南交界处,地望上仍属于大江南北。
四海游龙出道两载,在大江南北声誉鹊起,据她所知,大江南北的豪霸寝食难安,
被这位武林新秀整治得焦头烂额。
据说还没碰过敌手,为人骁勇狂野,心狠手辣,像这种年:轻气盛的新秀英豪,在
那些老一辈的高手名宿心目中,是难以驾驭的危险人物,好评有限。
所以她必须先微求老一辈的人意向,冒冒失失地立即引见,恨可能弄巧成拙。
据她所知,伏魔剑客或许忍受得了狂傲的年轻人,但刀过无情或者字内十大剑客之
一的许门主,可不是有容人之量修养够的老前辈。
若事先不疏通,很可能双方见面,三言两语不投机,必定反脸成仇,必须先有所准
备。
“好,我到开封相候。”四海游龙首肯,显然也不愿冒冒失失的去见那些老不死毛
遂自荐。
“开封在江湖朋友口中,最享盛誉的客店是南大街的汴京老店,回头我去邀你,如
何?”
“我在汴京老店静候你的芳驾,回头见。”四海游龙喜悦地说,挥手示意,骏马小
驰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