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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女郎朗声说:“咱们的人手够多了,江湖十豪强来了三位,还有冒充李白衣的王秀士、
足以把开封闹个天翻地覆,正好趁机拔除四家镖局,日后咱们的同道朋友,日子也好过
些,不是吗?”
陈老哥苦笑道:“桃花仙史,你可不要节外生枝好不好?我知道你很了不起,也是
江湖十豪强中唯一的女豪。
你要知道,咱们受托铲除柏老狗,趁机公报私仇一并除去尚义门主一举两得,闹得
太大,保证不可收拾,只要有一个人暴露身分,咱们日后谁也休想有好日子过。”
“对,你们已经没有好日子过了!”堂口突然传来刺耳的,似乎不带人味的怪嗓音。
八个男女,几乎同时惊跳起来。
庞大的灰色怪物,堵在堂口鬼气冲天。
“桀桀桀桀……”怪物的可怕笑声,令人闻之毛发森森,心胆俱寒。
八男女火速离座,在堂下半弧形列阵。
“该死!”陈老哥沉叱:“什么人?胆敢在这儿装神弄鬼,班门弄斧,你是活得不
耐烦了,亮名号!”
“桀桀桀……”怪物的怪笑连绵不绝,一直不曾停顿,似乎不需换气。
一声暴吼,一名中年人双手齐扬,电芒破空,共飞出六把回风柳叶刀,向怪物连珠
攒射而来。
同一瞬间,桃花仙史彩裙飘飘,随连珠飞刀之后电掠而出,绛袖交挥中,桃色淡务
激涌,空间里,流动着醉人的桃花幽香。
另六位高手,也同时撤兵刃。
怪物仍在桀桀笑,六把飞刀旋飞而至,在怪物稍向上抬,似手非手的布帛轻拂下,
六把回风柳叶刀回头反飞,速度陡然增加了一倍。
怪物的袖形布帛再次拂动,阴风乍起有如狂飚,桃花飞雾也同时回涌。
“滚!”怪物的叱声震耳欲聋。
手脚箕张随雾扑到的桃花仙史,首先右小臂挨了一棍,强猛的震力,将身躯扭转,
还弄不清是怎么一回事。
她那诱人犯罪的丰臀也挨了一下重的,身不由己向侧飞抛而起,摔倒在堂下直滚至
壁根去。
已撤出兵刃的六个人,以及发射飞刀的那位仁兄,却吃足了苦头。
六把被歪风刮得回头反飞的回风柳叶刀,幻化为六只会交叉飞舞的光环,飞行的破
风锐啸慑人心魄,把七个人笼罩在飞舞的威力圈内。
刀、剑、笔、钩狂乱地击打可怕的激射回转光环,有三位仁兄仁姐一击落空,被光
环从肩外或肋下掠过,衣裂肌伤狼狈万分。
“扯活!”陈老哥狂叫:“是多臂熊……”
声未落,人已仆倒,间不容发躲过反旋而回的另一把飞刀,奋身急滚,撞倒了大排
窗,逃入阳光普照的小院子,亡命飞逃。
“桀桀桀……”怪物的笑声如在耳后。
“我跟你拼了!”陈老哥厉叫,大旋身一笔吐出,身笔合一全力拼命强攻。
一笔走空,身后没有人,还来不及收招,脑门便挨了一棍,眼前一黑,便失去知觉。
失去知觉的前一刹那,看到窗下躺着一男一女两位同伴;女的正是毒蝎五娘。
老家伙心中明白,同伴可能一个也没逃出怪物的手下。
※ ※ ※
两个假书生被蚊筋捆住双手。吊在秘室的屋梁下,仅脚尖可以及地,身柱穴被制住,
毫无挣扎的力道,被吊得天昏地暗。捆索其实不是真的蚊筋,而是被泡制成半透明的牛
腋皮条,韧性奇大,通常用作弓弦,或者作为木匠使用的工具钻洞机转动绳。
假使泡了水再捆人,那就愈捆愈紧,铁打的人也吃不消,保证皮开肉裂。幸而捆她
们的人没将蚊筋浸水,不想过早要她们的命,要留她们作诱饵。
正感到昏昏沉沉,心中绝望,突然听到轰然一声大震,沉重的秘室门崩倒了。
定神一看,只感到胆裂魂飞。
怪物站在室门外,那可怖的形状真令人作恶梦。
一跳,再一跳,怪物出现在眼前。
“哎……”稍年长的假书生尖叫,她是许门主的女儿许巧云。
怪物的布帛一动,一只手挟住了她,另一手猛地一拉,可禁得起切割的蛟筋竟然应
手而断。
“何处被制?”怪人放下她问。
谢谢天!是人声而不是妖物,语气柔和,蛮悦耳的。
“身……柱穴……”她站立不牢,往下倒。
怪人手急眼快扶住了她,轻柔地将她仆伏在地,接着解下假书生侍女小茜。
略一探索,怪人断然用催气疏经手法解了穴道。
“你们听清了。”怪人退在一旁郑重地说:“宅中的人,全被在下弄昏了,凶残的
人成了白痴,其他的人罪不至死。所以,你们决不可杀人,你们答应吗?”
“恩公是……”许巧云仍然站不牢,摇摇晃晃虚弱地问。
“不要问在下的来历。”
“可是……”
“不要可是,答应吗?”
“我决不残害他……们……”
“我信任你。这里是城南郊,赶快回城,你们的人应该搜到城外了。”
“我们的人?”
“对,柏家的人。小心了。”
“恩公请留步——”
可是,怪物像闪电般出室,一闪不见。
“老天爷!他……他是人还是鬼?”侍女惊呼。
“没知识!”许巧云精神来了:“鬼会救我们吗?”
“人,那有这么庞大怪异的?”
“鬼也不可能有这么庞大呀!快走,先找兵刃。哼!我一定要查出到底是些什么人
计算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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蛟索缚龙
2
陈留县城,在府东南五十余里,骑快马要不了两个时辰,往来十分方便。
这座小小的城池,比一座大庄集大不了多少,却是历史的名城,县境散布着不少古
老的市集,以及历史久远的古老家族。
北门外汴河旁的姜家庄,就是众多古老家族之一,虽然庄子并不大,仅百徐户人家,
人丁似乎并不旺。
在这里大平原地带,历代兵连祸结,几乎每一次兵祸都被波及的城镇。
人丁不旺几乎是正常的现象,天灾人祸,一死就是上千上万,而太平盛世却又保持
不了多少年。
庄东姜二老爹总算能保持家道不致中落的局面,两三百亩地,养了两儿一女,长子
已经成家,有了孙儿,一家和乐安份守己,甚获族人的尊敬。
庄东北角有一座汴河神祠,由附近的田庄村集供香火,名义上由姜家庄照料管理。
因此各处村集前来求神祈福的人,多少与姜家庄的人熟悉,甚且沾亲带故,姜家庄
自然而然地成为香客的接持站,人人好客蔚成风气。
神祠有两个香火道人,其实他们不是天师道的法师,而是管理祭招的管祠执事,只
不过民间一般世俗的称呼习惯上,把他们叫成香火道人而已。
首席管词人是个右脚微破,年届古稀却精力仍旺,满肚子文章曲故,但一天说不了
三句话,似乎颇有道行的样子。
大概一些所谓有道高人,就是这付德行。
乡人不管他是不是老道,都称他为蔡道人,尽管他一点也不像一个天法道法师。
蔡道人与姜家往来最密切,与姜二老爹是廿年的酒友,与其他村民却甚少往来。
姜二老爹是本庄的老好人,年轻时曾经外出见世面,据说在南京做过粮商,经销南
方的米,而非北方的麦,安安份份赚了几文。
由于见过世面,在本庄颇获庄中子弟的尊敬。
姜二老爹家中,有静室,有书房,私塾里那两位有秀才身分的老夫子,读的书未必
比姜二老爹多,书房的书千奇百怪,泰半被读书士子称之为闲书杂著。
姜二老爹有两个儿子,姜步虚是老二,由于田地不多,通常由地由长子继承,次子
必须另行设法买田产;不然分家之后只能替兄长种地。
姜二老爹也是排行第二,目下的所有田产,全是他在外地努力经商所赚来的。
所以,姜步虚没满十八岁,就已经离家在外见世面了,一年后返家,一事无成。
满十八岁,他到府城另谋出路,快快活活当了四年掌鞭,还真赚了不少辛苦钱。
府城的人,包括中州镖局的豪客镖师,都以为他是本地人,却不知道他老家是在邻
县陈留。
其实陈留距府城只有五十徐里,也可以算是本地人了。
※ ※ ※
姜步虚扮妖怪救了许姑娘,便无牵无挂地徒步返乡与家人团聚。
不过,在他来说,这四载闯南走北的掌鞭生涯,算是正式结束了,所以走得心安理
得无牵无挂,府城所发生的风波与他无关。
这天午夜时分,他出现的神祠后面,蔡道人所住的静室。另一位香火道人,则住在
祠左的小屋内。
静室真的静,似乎空无一物,地面铺了一层细沙,走在上面软软柔柔地。
两个蒲团,两人南北对坐,中间是唯一的家具;粗木板制的矮长案。
一灯如豆,阴森的气氛充满全室。
“一点消息都没有?”蔡道人的声音也阴森森地,与平日样和的神情判若两人。
“启禀师父,没有任何线索,”他沉静地说:“上个月在崤山,找到两个曾经在荆
山撼天寨落草,担任小头目的老贼,目下沦落为管草料的人。”
“他们怎么说?”
“他们只知道什二年前那一天,三位寨主同时失踪,大寨主雷霆大天尊一家老少似
乎平空消失了,上千喽罗群龙无首,不数天便风消云散,各谋生路。
两个老贼一度曾经进入汉中投奔汉中贼,老了才逃回河南,无处落籍只好在崤山贼
割草养马了。”
“难道他们没听到一些风声?”
“他们确是一无所知,猜想是被某些可怕的仇家高手.神不知鬼不觉混入山寨,把
三位寨主秘密处决了。”
“废话!没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觉,要得了雷霆大天尊的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