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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的巨锤才能办到,外人只能望门兴叹。
难怪不需派人把守,谁也休想破门而入。
抬头上望,承尘显然是排木而非木板,高有丈六,刀砍剑劈枉费心力。
墙壁是双层大青砖砌成,千斤巨锤也不易击垮。
神案上的大金鼎炉点着大香,香烟袅袅,两盏长明灯,放射出暗青色而非暗红色光
焰。
他脚下迟疑,难以决定是否进去。
进去没有用,他无法破门潜入。
刚才来传口信的人,为何不进去传信?
接口信的人是怎么出来的?怎么知道有人前来传信?
疑问重重,想冒失地闯进去,真需要超人的勇气,或者是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
莽汉。
思量片刻,他悄然撤走跳院墙而出。
不久,他重新跳墙而入,双手挟了几大捆干麦秸,是最佳的引火物。
用火摺子点燃麦秸,奋力投上神案。
烟升火起,火焰燃及神幔。
广场中,四海游龙怒斗木客周全,两人棋逢敌手,已狠拼了百招以上。
木客周全的五毒阴风,已被四海游龙排山倒海似的至阳至刚掌劲。压迫得愈来愈衷
弱,腥风阴气在丈外巳发挥不了威力。
可以克制刀剑的外门兵刃佛手笔,也在长剑的雷霆攻击下采取守势。
假使无法保持精力,很难再支撑百十招。
四海游龙精力旺盛,养气控劲的功夫十分精到圆熟,与往昔暴躁激动的性情完全相
反,是属于遇小事急躁,遇大事精明的人物,正是见小敌怯见大敌勇的刘秀型霸才。
但四海游龙如想在百招之时,击溃木客周全阴柔韧性奇大的防卫卫网,似乎无此可
能。
活阎罗还没看出危机,以为木客周全正在使用消耗手段,消耗四海游龙的精力,这
是具有阴毒柔功的高手,所擅长使用的取胜良方。
另两位客卿,却知道情势不妙。
“副会主,出去三两个人,向贼和尚挑战;”那位生了一张三角脸的客卿低声说:
“以便让本客卿暗助周老一臂之力,周老已是强弩之末,支持不了多久啦!”
“周老守得紧密,狂小子精力即将耗尽……”
“是吗?哼!再拖十招八招,佛手笔绝难封住长剑正面强攻猛压,五毒阴风也抗拒
不了浑雄掌力的再三迫攻,周老已到了真力将竭境界,你还没看出来吗?’
“好吧!我这就派人制造混战。”
活阎罗不是外行,总算看出危机,暗中一打手式,一见魂飞与无我人妖并肩跃出。
这两位仁兄只怕姜步虚和四海游龙,对付其他的人却深具—信心。
“许门主,别闲着。”一见魂飞拔剑向移山倒海遥指:“来来来!咱们来玩玩,看
你尚义门到底凭什么敢吹牛称尚义,晚算不如早算,你等什么?”
“我挑神刀门门主断魂刀客陶老兄。”无我人妖嗓门更大:“什么狗屁神刀?上次
华山盛会,你阁下露了几手,好像不怎么出色,这次应该修为精进了不少,来吧!我等
你,你不会害帕吧?”
指名单挑,双方的声威身价相当,众目睽睽,谁有勇气拒绝挑战?
移山倒海冷冷一笑,与断魂刀客一打手式。再向大悲僧点点头,大踏步上前。
广场两侧,已先后出现不少赶来看热闹的人。
倾向于侠义道的人所站处,自然接近大悲僧所站的广场外侧。
与黑道风云会走得近的人,当然往广场内侧靠。
态度暖昧不明的人,则散处中间袖手旁观,对高手拼搏极感兴趣,希望从中获取经
验与见识。
上次在白杨坡,姜步虚出现得不是时候,看热闹的人仅看到四海游龙出手,正义锄
奸团也仅派了一个人出场,令看热闹的人大感扫兴。
这次,大概不会令人失望啦!
重要人物一一登场,所有的人皆紧张地屏息以待。
人丛突然传出喧哗声,让出一条通道。
喧哗声吸引了所有人士的注意,只有激斗中的四海游龙和木客周全,仍在全神贯注
拼搏,无暇分心旁婺,天掉下来也与他俩无关。
挑战的一见魂飞与无我人妖,骇然止步脸色大变。
许门主与陶门主,也不由自主停步不前。
姜步虚昂然阔步,从人群让出的通道往里走。
人丛中突然闪出一个中年佩剑人,迎面拦住去路。
“老弟,别再来捣乱好不好?”中年人沉声说:“江湖上的顶尖高手风云际会,机
会难逢,让咱们江湖朋友开开眼界见识见识好不好:你一出面……”
“让开,老兄。”姜步虚冷冷地说:“你想见识什么?杀人的技巧?你这种惟恐天
下不乱的心态,实在要不得,我不管你存了什么心眼,别管我的事好不好?”
“阁下……”
“你想承揽我鬼神愁的恩怨是非吗?”
“在下希望尊驾暂且袖手旁观。”
“如果我拒绝呢?”
“哼!你不要引起众怒,那对你毫无好处。”
“阁下,你必须明白,我鬼神愁处理自己的恩怨是非,如果有人居然认为在下激起
众怒,那就表示这些人心目中没有是非黑白,存心激怒我鬼神愁,老兄,在下说得够明
白吗?走开!”
他不悦地举手一挥,中年人大叫一声,斜撞而出,重重地撞倒了一旁的三个人,四
人跌成一团。
大踏步进入广场,人声徐止。
“姜小辈,你来干什么?”活阎罗怒叫:“这里不关你的事
“闭上你的狗嘴!”姜步虚声如洪钟,虎目怒睁:“我鬼神愁为何不能来?你们双
方都有人欠了在下的债,在下应该来,而且,在下另有最大的理由。”
“什么最大的理由?”
“你这狗养的杂碎,带了狐群狗党,把我鬼神愁所要争的女人孟姑娘掳走,我能不
来?”
“你……”活阎罗吃了一惊,这是什么歪理由?
“在开封,众所周知我鬼神愁与四海游龙,为了争孟姑娘打得天昏地暗,你应该知
道掳走孟姑娘会有什么后果,哼!”
“岂有此理……”
“以后我会和你风云会讲理,喂!蹩龙,你这混球是不是昏了头?丢下正事不干,
在这里替那些混蛋打前锋,好像玩得很高兴呢!简直胡搞,你到底要不要办正事?我知
道孟姑娘的下落了,你要不要去抢她?”
“好,我先打发这个老狗。”四海游龙大叫,手中剑一紧。
先前要活阎罗派人制造混战的客卿,实在受不了姜步虚的狂傲态度,猛地电掠而出,
半途拔出所佩的金色尺八箫,箫出囊立即传出令人闻之心浮气散,神智昏乱的邪门八音。
“金箫客单良谋!他还没死!”人丛中有人惊叫。
“小辈,你得对抢女人的卑劣行为负责。”金箫客怒吼着扑上,八音齐鸣,金芒游
射。
远在甘步外广场边缘看热闹的人,一阵骚动,有人掩耳而走,有人急急退避,被箫
音所波及,纷纷后退。
姜步虚不介意乱人神智的箫音,大喝一声,射形倏动,喝声像是石洞里陡然响起一
声焦雷,压下了邪门的八音,震波空前猛烈。
左闪、索出、急旋、下挫,意连串避招反击动作,似在同一瞬间完成。
金箫中,射出一道金色的激光,从姜步虚的右胁贴衣擦过,远射出五丈外。
是一枚金针,只能见光而不见影。
同一瞬间,金箫客狂叫意声、身形乍起,脚上头下凌空急翻,砰一声摔落在两丈外,
滚了两滚蓦尔昏厥,右脚鲜血染透了裤管。
右小腿肌肉成环形断裂,两根胫骨也断了一根,右脚算是废了,必须像地缺一样,
截断右脚改装木脚行走了。
是被姜步虚的缚龙索所造成的严重伤害,总算没被当堂勒断。
“你这老狗好阴毒,非毙了你不可!”姜步虚大骂,一跃而上。
他所指的阴毒,是指金箫客金箫中的金针,金针擦肌而过,护体神功的抗拒力微弱,
竟然无法反震斜擦而过的金针,可知如被击实,不死也得身上留孔。
以八音邪门声浪乱人心智,乘机用针攻击,能逃得过大劫的人.得来曾有。
四海游龙恰好刺了木客周全一剑,刺裂了对方的右外肩,鱼龙反跃到了姜步虚的右
侧方。
“姜小子,你要毙一个半死的人吗?”四海游龙大叫:“快,办正事要紧。”
金箫客与死人并无两样,被摔了个头先着地,怎能不昏?倒不是因脚伤而痛昏的。
姜步虚的右脚已经挑出,幸而意动神动及时收劲,这才看清金箫客真的昏了,怎能
向一个半死的人加上一脚?迅即后跳。
“跟我来!”他收索叫。
“我赶得上你,叫什么?”四海游龙气呼呼地说:“你以为你比我快?哼!”
“你又吹牛了,走!”
两人飞掠而走,人丛急急让路。
“这两个色鬼真不像话。”有人大摇其头。
大悲僧看破好机,趁对方胆落发起袭击,一声怪笑,首先挥舞罗汉杖冲出,顿时全
场大乱。
许门主陶门主同时飞跃而进,十方行者也电掠而出。
呐喊声如雷,各找对手。
远处房舍的后进,火舌冲破了瓦面。
房屋内部家具愈多,愈容易失火,更便于放火,除非家具全是不易燃物体。
神龛、神案、拜座、桌椅……都是易燃物,接二连三投入的大捆麦秸,燃烧的速度
甚快。
厅堂没有人把守,火一起抢救慢,一发不可收拾,火沿神幔升上神龛,逐渐延及上
面的承尘。
承尘虽然是坚木所制不易引燃,但火势旺时间够,依然照烧不误,不久便火苗升上
屋梁,随即冲破屋顶。
内室铁门金门内的人,发现外厅失火,已来不及扑救,不得不全体出动救火,因而
门户洞开。
大乱中,姜步虚踏瓦而至。
“不要下去,下面有不可测的金城汤池。”姜步虚向要往下跳的四海游龙大叫:
“在外面截击,等里面的人逃出来相机救人。”
登上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