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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的方法与优劣特点,是集前人经验与智慧大成的著作。其中左元敏也看到了似曾相识的内容,猜想张紫阳若不是与太阴心经的作者英雄所见略同,就是他也看过太阴心经。
左元敏这一下沉迷其中,一时忘了时间。待到觉得腰酸背痛,才警觉自己待在里面有点太久了,当下赶紧收拾,装作若无其事地回到茅屋去。那时天近黄昏,封飞烟可能真是太累了,左元敏见她伏在桌面上,像是又睡着了。好在原本在桌上的干粮,已经吃掉了。左元敏四下见不到张瑶光,不愿叫醒她,拉过被子,帮她盖上,急急忙忙地又回石室去了。
左元敏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就好像一只刚刚学会飞翔的苍鹰,逮到机会,便不断地练习各种俯冲姿势一般,乐而忘疲。这会儿他不仅更加全神贯注,而且还依法练了起来。
不知不觉间,左元敏将“指立破迷阵”与“九真灵宝结丹大法”都练了一遍,但觉精神畅旺,半点困意也无,便继续往下翻阅下去,却见在诸多写满文字的纸张当中,夹了一张短笺,上头写道:
“管左使:要发动指立破迷阵法,所有与阵者都必须修习上载心法,熟记八卦九宫方位,不断练习,方能有成。若是修练期间,有不能收慑心神,妄想幻觉等情况发生,则万万不能再练,否则走火入魔,神仙无救,盖此心法与一般修练内功的入门方法略有不同,与个人修为无关,从未练过内功者,也许反而较易成功,切莫逞强为之。切记,切记!”
“另所录九真灵宝结丹大法,即是为了不能直接修练阵法者,所安排的变通法门,在修练此法后,未能以意导气,将体内阴阳二气阻闭隔绝两个时辰以上,亦不能练指立破迷阵法。”
左元敏一瞧,颇为吃惊,心想:“只是练习,有什么难的?竟然有这么多禁忌。”依着心法,小心翼翼地又走了一遍,端的是神通意走,意到气到,丝毫没有半点困难。心中只有自己解释道:“也许张紫阳不想让太多人习得此一神功,所以故意危言耸听。张瑶光那时也说了,这些心法早已写就,却搁在这个地方,就是因为张紫阳还不愿意交出去。也就是说,他是逼不得已,才写出一篇阵法来交差的。”
想通此节,心中再无挂碍。再往下翻去,紧接着的却是一张白纸,上面只写了两个字:“悟真”
左元敏不由自主地默念了一下,再往下翻,一样都是白纸,再也没有半个字了。此时的他突然清醒,心道:“张紫阳掌门不知花了多少时间才写出这两门神功,我却在此只用了一天一夜的时间,就偷了人家毕生的心血,已经是大大的不该。我竟然还不知足,还想继续翻阅下去。”
望着除了纸张之外的手抄小册,左元敏决定不予翻阅,虽然他很想知道这里头写的是什么,但是指立破迷阵法与九真灵宝结丹大法写在一张张摊开的纸张上头,依他的良心道德标准来说,这样观看还算说得过去,更何况那日张瑶光已经在他面前展开过了。而现在要他动手去翻阅人家放在柜子里面的书籍,那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更何况左元敏此时已经知道,这几本手抄小册,八九不离十,应该也与武功有关,第一次可以说不知情,但现在他连不该练的都练了,实在不能再贪心多看了。
左元敏将心一横,把所有的东西都归回原位,后退三步,就地跪下磕头,说道:“弟子左元敏,无意窥得神功,一时难以自持,不问即拿,实与偷盗无异。然而错误已成,后悔无用,弟子愿在此向众天神佛立誓,他日若神功得就,绝不以此加害善良无辜,要是藉此为非作歹,必为人神所共弃,弟子左元敏谨立此誓,天地为鉴!”
誓罢,又磕了三个响头,这才起身。再度匆匆离开石室,出洞时阳光耀眼,原来不知不觉间,天已大亮。
来到茅屋附近,左元敏见到封飞烟正在屋前独自练拳,一时不敢靠近。那封飞烟察觉有人来到,收势停手,转头见是左元敏,便向他招手道:“你躲到哪里过夜去了?吃过东西没有?”
左元敏见她态度和善,与昨天简直有天壤之别,心道:“先礼后兵,千万小心。”笑笑说道:“还没吃呢。”自忖道:“要是我客气说吃了,而你要是还没吃,那岂不是没完没了?”
封飞烟道:“那正好,你进来,我做了一点东西,留了一些给你,你尝尝味道如何?我包准你没吃过哦!”
左元敏奇道:“这里什么东西也没有,你用什么材料做?”封飞烟道:“别说那么多了,你进来看看就知道了。”
左元敏听她说得郑重,半信半疑地跟进屋里,但见屋中唯一一张桌子上,摆着几盘东西。那盛东西的木盘,应该是从屋中找出来的,但是盘中的东西,光是第一印象,就令人不敢恭维。那里头的颜色有黑有青,有红有紫;有的像核桃般大小,有的却像细细碎碎的沙砾,像是炒过,又像是烤过,瞧不出本来的面目为何。
左元敏望了一眼,不知该不该吃。
封飞烟知道他在迟疑什么,说道:“样子是不太好看,不过那是因为这里没有炉灶锅铲,我能弄成这个样子,已经算是色香味俱全了。”
左元敏原本以为,她就算不为此小小发一顿脾气,也要出言抱怨几句,没想到她的回应竟是如此平和,就连脸上也没有半点不快。这让他反而觉得不好意思,于是解释道:“看起来是不怎么样,不过闻起来味道倒是不错,想必口味也一定特别。”
说完,想想又怕她误会自己所谓“特别”两字的意思,续道:“封姑娘能不能介绍一下,这些都是用些什么东西做成的?”封飞烟道:“我就是要你吃吃看,尝尝味道如何。要是你不喜欢,就算知道了它是什么,又有什么用。更何况有些东西,我只知道能吃,味道不错,但不知道它到底叫什么……这都是我爹教我的。”
左元敏心中一宽,心道:“原来如此。”嘴上可不敢这么说,只道:“好吧,就让我来猜一猜,说不定我会知道哩。”拿起筷子,夹了一团长得有点像草根的东西,放进嘴里,慢吞吞地咬了几下,初时觉得有些粗硬,但是还算清脆,再细嚼一会儿,便有淡淡甜味溢满齿颊。左元敏从来就只知道吃,哪里知道这些菜原本长得什么样子?又叫什么名目?一时颇为新鲜,便将其他几样东西,也都放进嘴里尝上一尝。
这下可就不那么尽如人意了,其他的有些吃起来有点黏味,感觉好像老是有东西沾在牙齿上一般;有的吃起来则是有点滑溜感,吃完了整个舌头都还是怪怪的,像是长了青苔一般;还有一盘吃时不觉得如何,吃完了才觉得恶心,相当怪异,端的是五味杂陈,不一而足。
还好左元敏的肚子确实也是饿了,不管味道究竟如何,十之八九都还是吃进他的肚子里。只是回想起这几盘东西的份量,倒不像封飞烟说的,只是留了一点给他,看起来还比较像是刻意弄给他吃的成分居多。
左元敏觉察这一点,有些不好意思,问道:“你真的吃过了吗?”封飞烟点点头。又过了一会儿,左元敏续道:“我猜不出来,这些是什么东西?”封飞烟道:“猜不出来没关系,你觉得好吃就行了。”
左元敏见她今天的反应颇与平日不同,关心道:“封姑娘,这几天你帮张姑娘运功疗伤,自己觉得怎么样?”封飞烟道:“累是累了一点,但是休息了几天,体力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左元敏心想,依照太阴心经的要旨,封飞烟只是帮助张瑶光自疗,所以只要有足够的休息,应该是没问题的。
既然封飞烟没有不舒服,那就可能是另有隐情了。左元敏所认识的封飞烟开朗爽快,直来直往,与眼前这位姑娘,根本大异其趣,就好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两人被困在这个山谷当中,与世隔绝,偏偏能够活动的空间又十分有限。左元敏颇有些不自在,之前他还觉得私底下的张瑶光比较难相处,现在却完全反过来,心中暗暗祷祝她能够赶快出现。
可是如果张瑶光欺骗了他们,那么接下来就只有封飞烟陪他一起共度患难了。左元敏开始意识到她的眼前是一个姑娘,这位姑娘遭人拘禁月余,现在又与父亲离散,不知身在何处,她在人前再坚强,却终究不过是个姑娘。
两人相对无言,沉默一会儿。那封飞烟终于开口问道:“对了,我……我怎么会在这个地方?这里又是哪里?好像是满深的山谷,四周都找不到路,却偏偏有一幢茅屋在这里……”
左元敏不敢把她父亲已经找上门来的事情告诉她,只胡乱编了一个理由,说遇到紧急情况,张瑶光安排了这个地方给两人暂时躲避。
封飞烟道:“我……我睡了多久?”左元敏道:“不久不久,大概三天两夜……不,不到三天两夜……”掐指一算,续道:“差不多是两天两夜。”封飞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忽然将头一扭,转向门外,轻轻说道:“那我……我这个……”左元敏道:“你说什么?”
封飞烟一时变得局促难安,右手握拳抓着衣襟,像是十分难以启齿的样子,吞吞吐吐好一会儿,才又开口道:“那我这……这个……衣服……”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细如蚊声,几不可闻。
左元敏上前几步,皱着眉头,问道:“我听不到你说什么,你说什么东西怎么样?”
封飞烟就是说不出口,才会支吾半晌,这会儿听他咄咄逼人,不由得恼羞成怒,豁开来想要大骂他几句。她倏地转过身来,却忽然见到左元敏就站在自己鼻子前,要是一不小心,说不定就要撞上去了,心中一惊,怒意乍消,一愣之后,接着便反射性地伸手推去,娇叱道:“你……你吓死我了,你……你干什么啦……”
她这一推,虽然未用上内力,但是力道也不小。不用说左元敏这些天来得到张紫阳的指点,不但在太阴心经上的造诣,潜移默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