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几分钟过去,什么声音都没有。
思考机器蹑手蹑脚地向门口走去,站在走廊上。
他靠在楼梯扶手努力倾听。
过了一阵,脚步声再次响起。
当脚步声接近时,他往后退躲在一个衣橱的阴影中,像石雕般静止不动,眼睛望着黑暗的虚空。
接着脚步声沿着走廊逐渐远去,走下楼梯,声音渐小,终于消失在深夜的寂静之中。
思考机器鼓起勇气沿着楼梯走上四楼,也就是顶楼。
他信心十足地登上台阶,好像认为他详细的检查应该可以得到什么结果似的,可是映入他眼帘的仍是一片废墟。
他朝后侧的房间走去,径直走到窗口,微红的曙光开始在东方出现,亮光刚好能够看到窗边挂着一根电线。
他打开窗,拉住电线,用手电筒仔细检查,点点头,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
接着他突然转身,沿着楼梯一直下到一楼。
他停下来检查前门的把手,再走到地下室。
不过在地下室中,他并没有从原先进来的门出去,他转到楼梯后面,找到另一扇门,像是可以通往地下室下面的地方。
门只开了几英寸,阵阵潮湿发霉的气味从里面传出来。
他等了一下,慢慢推开房门,大胆地将一只脚伸入黑暗之中。
脚踏在了台阶上,他开始往下走。
走到第四阶时,楼梯突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他停下来仔细听,四周一片寂静。
他继续往下走,第十阶、第十一阶、第十二阶、第十三阶、第十四阶,终于,他踏上了柔软的泥土地。
安全到底之后,在黑暗的庇护下,他静静站了好长一段时间,盲目地四处张望。
最后,和以前一样,手臂前伸按亮手电筒。
当亮光照到右前方的地上时,思考机器不禁倒吸一口气。
泥土地上有个仰面朝天躺着的年轻人,看起来是个男孩,双脚被绳子绑住,双手被绑在身后,眼睛被亮光照住时眨个不停。
“你就是打电话给我的那个人吗?”思考机器镇静地问。
对方没有回答。
可是他还能够眨眼并且挪动四肢,显然并没有失去知觉。
“怎么了?”科学家不耐烦地问,“你不能说话吗?”回答他的是一道闪光,有人近距离对着他开了一枪。
科学家的手电筒掉了下去,亮光熄灭了。
接下来是身体倒地的声音,有人惊叫一声,然后又是一阵沉寂。
“老天,克兰斯顿,”过了一会儿,有个男人大喊,“你杀了他!”“哼,我才不愿意一辈子都被关在牢里,”另一个人咆哮着,“虽然我并不想杀人,但必要时我还是会干的。
如果不是为了这个家伙,咱们早就安全了。
真想也给他一枪算了。”
“对啊,为什么不呢?”另一个人冷酷、无情地嘲笑他。
“闭嘴!”黑暗中,脚步声朝倒在泥土地上不动的思考机器靠近。
科学家面朝下趴着,几乎快要碰到那个被绑住的男孩了。
其中一人弯下腰,用手摸索着科学家瘦小的身躯。
“他死了吗?”另外一人问。
“老天!你干了什么啊?”头一个说话的人用暴躁的口气惊叫着,“我做梦也没想到这件事会演变成谋杀!”“现在可不是讨论我为什么要杀他的时候,”另一人残忍地说,“该讨论的是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我们可以先将这具尸体藏在地下室的煤箱子里,等弄完这里的事后再回来安置。
可是,咱们该怎么处理这个年轻人呢?你我一样有罪,他看到了。
他一定会告诉其他人。
咱们该怎么办?”“只要他活着,总是会说出去的。”
对方说。
“既然如此,那么只有一种选择了,”克兰斯顿断然地说,“两个一起干掉,埋在一起,然后离开此地。”
“别杀我,别杀我!”年轻人突然呜咽起来,“我不会说出去的,我保证绝不会说出去,不要杀我!”“哼,闭嘴!”克兰斯顿咆哮着,“等会儿再收拾你。
有火柴吗?”“别露出亮光,”第二个人厉声说,“不,不要,我不想看,如果……如果你刚好一枪打烂了这个人的脸呢?”
“哼,先帮我把他抬起来。”
克兰斯顿不耐烦地说。
两个人一起将知名科学家有如孩童般瘦小的身躯抬起,走上阶梯抬到地下室,再朝后方走。
曙光初现,从窗外照在思考机器苍白的脸上。
他两眼大开,没有一丝神采,嘴唇微张。
抬着他的人粗暴地将他丢入装煤块的箱子,合上箱盖,然后磕磕绊绊地离开房间。
约半个钟头之后,煤箱的盖子从里面打开,思考机器爬了出来。
他怜惜地揉揉膝盖和胳膊肘,活动痉挛的四肢。
“老天,老天!”他喃喃自语,“我真该再小心些才好。”
他朝地下室下层的入口走去。
现在外面亮多了,可以看清眼前的路。
他轻巧地走下阶梯,尽可能不发出声音,特意记得避开会嘎吱作响的第四级台阶。
他踏上昏暗房间的泥土地,停下来倾听了好几分钟。
等到确定室内只有他一个人时,他就在地上慢慢摸索他的手电筒,找了一会儿才找到。
他放心地打开手电四下张望。
这是个空旷、昏暗又潮湿的房间。
四周靠墙的地方有一些堆起的泥土,好像最近才被挖掘过似的。
在他前方就是那个被绑起来的年轻人刚才躺着的地方。
再往前,他不禁眼睛一亮,是一部电话!话筒上似乎有被子弹划伤的痕迹。
他心领神会地点点头。
电话旁边有个新近修建的工程,好像是条地道。
他用手电照进去检查,这个地道是从坚硬的泥土中挖出来的,墙边那些土堆很可能与此有关。
他毫不犹疑地径直走进去,一路小心翼翼,不时要弯腰避免头碰到地道上方。
走过十英尺、十五英尺、二十英尺,前面依然是发出腐烂臭味的暗洞,不知道会通往何处。
地道在约三十五英尺的地方转了一个大弯,乍看之下好像是地道尽头,可是接下去又是一条笔直的地道,再走了十五、二十英尺后,地道逐渐变窄变矮。
突然,地道到了尽头,思考机器发现面前似乎是一扇门。
他掩住手电筒的亮光,在黑暗里从门上的裂缝往里看,依稀可以看到门外的光。
他停下来想了想,不管外面是什么地方,这里似乎就是他的目的地了。
门外的光是由电灯发出的,会不会有人在那里呢?会是某个秘密集会的场所吗?他的手指摸索到门缘,将门扳开一道小缝望去,然后放心地将门打开,走入一个灯火通明的地方。
他就站在地下铁道中。
他难以置信地眨眨眼。
在他右方,发亮的铁轨在远方转个大弯不见了,左方的铁轨则转入山洞里。
左右两边都看不到车站的踪迹。
“奇怪,真是非比寻常!”他叫着。
科学家站着将这件奇怪的事从头到尾再仔细思考一遍。
这件事真让人难以置信,像噩梦一般,却又真实无误。
因为他就在地下铁道里,而且还听到远处传来火车行驶的轰隆声,他警觉地退回他走出来的门后,掩上门,等待火车通过。
火车过后,他从门后钻出来,掩上门,忍不住停步欣赏这巧妙的设计。
原来这道门就是火车隧道里大片砖墙的一部分,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就看不出这里有道门。
他转身跨过轨道到另一边去。
此时仍是清晨时分,火车很少,他可以放心地仔细检查隧道墙壁上的砖块。
约十分钟后,他在对面门的相对位置上找到了一块松动的砖,用力拉出后,他看到砖后有个洞。
十五分钟后,他发现了另一个狭窄的泥土地道,它正在引诱他进入。
他打开身上的手电筒,小心地向前走,走了三十英尺,转了个弯,进入一个房间,看起来像个地窖。
他关上手电,睁大眼睛细心倾听。
几分钟之后,他满意地打开手电。
在他前方有几级粗糙的阶梯,向上通往一道敞开的活动门。
就在此时,一阵飓风似的气流在黑暗中从他右边冲来,有什么东西飕飕地掠过他的头顶。
慌乱之中,他的宝贝电筒掉在地上,四周又陷入一片黑暗,他本能地沿着阶梯跑上去。
他想,活动门外虽然也是一片黑暗,不过至少比留在地窖中安全吧。
最后,他穿过活动门,站在坚实的地面上。
地窖某处传来一阵激烈的打斗声,好像有人在情急拼命似的,还夹杂着大声的咒骂。
紧接着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朝他的方向跑来,忽然砰的一声,活动门被关上了。
只剩他一个人,手电筒也掉了。
他突然感到一种奇怪的孤独,四周的寂静暗藏着难以名状的危险。
他站了一会儿,疲倦地坐倒在地。
2
出纳员兰德尔守在金库沉重的大门边,手中拿着表。
现在是差两分十点。
在准十点时,这道筑在银行坚硬石墙内大钢门上的时钟锁,就会将内部的机械装置转到一个特别位置,让银行人员可以用密码将金库打开。
银行内的办事员和出纳等人都已各就各位,等着金库打开后,从里面取出账簿和现金开始工作。
最后,金库大门传出一阵呼呼的声响,接着是一个响亮的咔嗒声,兰德尔开始转动密码锁。
几分钟后,他用力拉开金库的外门,然后转动第二道门上的密码锁。
这次开门不用太费力。
里面还有一道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