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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姐,对不起!所有的事情都是我的错,请你原谅我太太。只要…你们原意帮助她把孩子生下来,我答应你的任何要求。”
“真的是任何要求?”
林佩佩侧着身子斜倪了一下花彪,对他的说法不太确定。
“是的。”
花彪深吸了一口气,终于下定了决心,抬起头坚定的望着林佩佩。
“我原意去自首,担下所有的罪名,只要我太太把孩子生下来,我就跟你们走。”
“你要担下所有罪名?你担得起吗?你也不过是个替人跑腿的,谁的主意谁自己担着,再说你怎么担?凭什么但?”
“林小姐,我知道我们做的事情不值得原谅,这些事情全是我的错,是我没有阻止我太太的疯狂念头还陪着她一起发疯,不光害了你失去孩子,也害了李家从此一一蹶不振先生和太太都进了牢房,还害了我太太现在要在这种地方生孩子,这都是我的过错,就是让我去死我也愿意!我也不求你的原谅,但求现在你能帮我太太,我心甘情愿受到任何的惩罚,求你了,林小姐!”
花彪很悲切的说完,“咚”的一声,双膝便跪在了一地的尘埃之中,给林佩佩磕了一个响头。
花彪的举动惊得一干人都跳了起来,花柴大叫一声“哥”,和六子冲了上去拽住花彪的手臂想把他拉起来,却被花彪甩开了。
林佩佩震惊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把椅子都推翻了,瞪着眼睛呆呆的看着直直跪在她面前的花彪。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在那个大男子主义盛行的国度里,更是被奉为金科玉律,眼前这个男人说跪就跪了,还是为了帮人顶罪求别人答应,这得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才能做到啊!
林佩佩觉得自己的三观在这一刻有些混乱了,这是冷血无情的人能做出来的事情吗?要不是真的爱惨了那个躺在地上的女子,他何至于此啊!就算他去自首,那罪名最多也是从犯,但是他全认了下来的话,那罪名可就是在用命去抵的了,就算在这里受刑没有死刑那也永无出来的一天了,林佩佩无语了,她不知道她要说什么好,答应还是不答应?答应他又觉得这样放过那个疯女人太便宜了她,要不答应,这个男人的真心都掏出来放自己面前了,难道要再上去踩一脚?自己好像有点做不出来,真纠结啊!
众人们都处在震惊于花彪的举动中,谁也没发现李柿花的叫喊声停止了,却在空气里的弥漫着一股腥甜之味。
躺在那张简易“床”上的李柿花,此时也泣不成声,花彪的话她听到了,她没想到花彪能为她做到这种地步,这个被她称为卑贱男人的人,对她的用心可以说是深如海,自己却从来没正过瞧过一次他,现在看着真是帅呆了,可是自己却一直在伤害他。
“花彪…”
沙哑的声音在寂静中传来,已经听不出原有的音质。花彪这才发觉好像李柿花的喊叫声停了,回转身向着李柿花的方向看了一眼,看见李柿花第一次向他主动伸出手来,心里一阵激动,泪水也飙了出来。回过头,有些哽咽的再次对林佩佩道。
“林小姐,你也是有爱人的人,应该会理解我这种心情,为了她,我什么都愿意做哪怕为此付出我的生命,求你念在我对她的一片真情,求你就答应我吧,求你了!”
花彪说完又准备再来一个响头,身子还没弯下去就被林佩佩制止了。
“别!别再磕!你要是再磕下去我可就真不答应你了。”
真是冒汗啊,这要再往下磕自己成什么人了?!真没想过,还有人这么死乞掰咧的去求死的,那好吧,就看在他对这个疯女人的一片真情的份上,就先答应下来吧,反正要怎么处罚他那是法官的事情。
“林小姐,你是答应了吗?太好了,花子,别担心,有医生来帮我们了!”
花彪在得到林佩佩肯定的点头之后,喜不自胜的从地上爬起来,奔到李柿花的跟前,握住那只一直伸向他的手。
“花彪…你好傻…太傻了…”
李柿花泪水婆娑的望着身边的这个男人,一丝幸福感由心而出,原来自己也会被一个男人当成宝贝一样呵护在手心里,可是自己却一直都没有看见,还狠狠碾压踩踏那一颗赤红的真心,这幸福来得太晚了,很快就要如浮光掠影一般消散。
李柿花还没有再深切的体会一下这种幸福感,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又袭了上来,杀猪般的嚎叫又响起。这次,不光木司祺过来帮忙,连林佩佩也跑过,一副大姐大的模样指挥着那两个呆站在那不知所措的花柴和六子,将他们赶到门外去守着,其实是林佩佩心里对这俩人还存着一份戒备之心,这花彪还能为了这个疯女人被她们牵制住,这两大男人可就不好说了,真要也发起狂来再把她和木司祺给劫持了,到时候还拿什么来谈条件?还是打发得远一些的好,而且峰哥应该收到马老板报信了吧,也应该找到这里啊,就让这俩大头鬼在门外当炮灰吧。
一干人在那走来走去忙碌着,地上积的一层厚厚的尘土被走过的脚步扬了起来,从房顶的气窗上透下一屡阳光,将那些飞尘都吸了过去,形成了一条白金色的光柱子,顺着地面一直延伸到房顶,一丝红色的光线也顺着这条光柱投了下来,在地面上形成一个小小的红点,只是此时所有人都在忙着帮李柿花接生,根本没人留意到它,就算有人留意到了,也没那心思理会它了。
旧库房的背后有一棵高大的柏树,长得枝繁叶茂,浓密的树荫将树下的视线遮挡住了,但在树上却是视野开阔。
汤姆斯身手敏捷消无声息的爬上树中间,利用那些浓密的枝叶遮挡住身影,通过狙击步枪上的望远镜,透过那个气窗,观察着库房里的情况。库房里的情景让汤姆斯有些疑惑,林佩佩和一个他没见过的女子,围在一个躺在地上的女子身边,背对着他这个方向蹲在那里不知道在干什么,一名男子坐在那名躺着的女子身边让那女子的头靠在他的腿上,那男子正是通缉犯花彪。
他们这是在干嘛?秦太太不是被他们劫持来的吗?怎么现在的情形倒像是找她来帮忙的?那躺着的女人又是谁?没听说还有第三个女人被一起绑架了,她躺在那干嘛?还混身是血,这是干嘛?受伤了?还是…生孩子?!什么情况?!
“报告黑鹰,库房里有四个人,三女一男,你太太和那名一起被劫持的女子没事。”
“汤姆斯,里面的人有武器吗?他们在做什么?”
耳机里传来秦峰的询问,但是他问的问题让汤姆斯好一阵的为难,不知怎么说好。
“里面的男人没发现持枪,至于他们在做什么…好像…”
“怎么了?有什么情况?”
秦峰被汤姆斯的吞吞吐吐吊起了心,有些着急了。
“也没什么事情,就是…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总之你太太和那女子没事就是了,我这里守着呢。”
汤姆斯也被问急了,干脆不说了,让他们自己进去看就知道了。
离那间库房十来米外的一丛灌木丛里,秦峰和其余的反恐队员猫身躲在那里,听到汤姆斯说他那里已经就位,也没再追问下去,一摆手,一队反恐队员训练有素的朝着那间旧库房摸了过去。
花柴和六子被林佩佩以女人生孩子男回避的理由给赶出了门口,他俩人想反驳也不知道怎么驳,自己大哥都没意见给人家下跪了,自己还能说什么,只能乖乖的在门口当起看门狗。可是花柴和六子的心里却是一直在打着鼓,这大哥说要去自守,那以后自己该怎么办啊?虽然上一次的事情自己是没参与,但现在干的这事情要是被条子抓住了那可是要被谴送回国的,自己在国内那些小偷小摸,案底可没少记录,这一回去还不知会有什么样的果子等着自己,而且以后就更不知道干什么了,怎么办啊!
花柴和六子烦燥的在门口那来回的度着步子,花柴手上还拿着刚才掏出来吓唬木司祺的那把枪,在手上那把玩着,那枪口随着他的思索不时的上下乱点。有时就总往六身的身上乱晃,晃得六子心烦意乱又胆颤心惊,那可是把真家伙,还是上了膛的,要是这小子想得出神了手指那么一用力,老子可就玩完了!
“我说你这枪能不能别老往我身上晃悠啊!你想死老子可还没想死!”
六子再一次避开那枪口的对准,很窝火的冲花柴一顿喷,正烦燥得快要发狂了的花柴被六点起了心里的那把火,也不退让,一挺胸向着六子就摆了过去,什么兄弟手足,全飞到爪圭国了。
“你这说的什么话?什么我想死?你要死了我还没死呢!我就晃怎么着?我就喜欢向着你晃,怎么着?!”
“哎呀,你以为就你有枪?我也有!你喜欢向着我晃是吧?那我也喜欢向着你晃,看谁晃得过谁!”
六子也不是好惹的种,见花柴跟他硬冲,他也没客气,从后腰上掏出两把枪,也学着花柴的样子两把枪的枪口都对着花柴晃悠着还都是上了膛的,这下更是激起了花柴的那一肚子邪气,枪口就直直的顶上了六子的脑门,六子也不甘示弱,两把枪全顶在了花柴的头上。
“谁怕谁?!你以为你枪多我就怕你啊?!门都没有!”
“你以为我怕你啊?!来啊,来啊!有种开枪啊!大不了一起死,看谁的枪快!”
两个倒霉的孩子在门口那大玩“碰碰枪”的游戏,俩人都有些红了眼,原本只是兄弟间的玩笑,变成了以命相赌的游戏,要是花彪在对他俩吼一声,也就打住了,过后谁也不会当真,只是现在花彪自身都自顾不暇,全副心思都放在李柿花身上,哪里还有心情管这俩个不长进的兄弟,于是,玩笑变成了现实,游戏变成了血淋淋的真实场景。
花柴和六子在忘我的互相比着胆量之时,那一队反恐队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