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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疯狂者-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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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与苍白的脑袋相比,其他部位的皮肤则像保安员的一样黝黑发亮。他的脑袋看来特别
脆弱,它长在他这样的人身上,或者长在任何人,特别是一个男人的身上,都完美得不
可思议,就像一件白釉蓝彩瓷器一样精美。
    罗艾试探性地说:“兄弟,你的脑袋长得真不坏。”诺曼没有意识到他正在试着拍
他的马屁。这样更好些,因为诺曼此刻没有心情接受奉承。“看来不错,年轻多了,对
吗,戴尔?”“不坏,真不错。”另一位顾客赞成道。
    诺曼问罗艾:“你刚才说多少钱?”他想从镜子前离开时,却发现自己的目光仍停
留在脑袋顶部,很想看看脑袋后面是什么样子。他沮丧而且有些担心,心灵被分裂的感
觉越来越强烈了。他不是镜子里那个长着学者般的光头和浓黑眉毛的男人。他怎么会是
这副样子?这是某个陌生人,某个都市里的怪人不怀好意的恶作剧,仅此而已。他转念
想到,毕竟这些事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抓住罗丝,而且和她谈一谈。
    挨得紧紧地谈。
    罗艾再一次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然后飞快地瞥了一眼另外两位顾客,诺曼明白他是
在判断,如果这个高大强壮的、光头的白种男人突然狂怒起来,这两名顾客肯不肯帮他
一把。
    “对不起,”他说,尽量让语调显得温和亲切一些,“你在对我说话吗?你刚才说
什么来着?”
    “我是说三十元比较合理,你觉得怎么样?”
    诺曼从衬衣兜里掏出一个折叠钱包,从失去光泽的钱夹底下抽出两张二十元的纸币
递过去。
    “三十太少了,”他说,“收下这四十元,还有我的道歉。你干得很不错。上个星
期我过得太糟了。”他想,你什么都不知道,伙计。
    塞缪尔·罗艾明显地松了口气,接过钱说:“兄弟,没问题。一点儿不开玩笑,你
的脑袋长得真不错。如果你不是迈克尔的话,就没有人是迈克尔了。”
    “除了迈克尔本人之外。”名叫戴尔的顾客说。三个黑人互相对视着点了点头,然
后开怀大笑起来。诺曼能够不费吹灰之力地结果掉这三个黑人,但他只是和他们一起点
着头大笑一气。新来的顾客把情况改变了。现在他需要更加小心才是。他仍然笑着走了
出来。
    有三个黑人少年正靠在“加速度”旁边的栏杆上,他们没有搞车,可能是觉得这车
太破了,不值得动手。他们饶有兴趣地盯着诺曼苍白的光头,然后彼此看了一眼,翻翻
眼珠。三个男孩都在无忧无虑的十四五岁上下,中间的一个开口说道:“你是在看我
吗?”那口气就像电影《出租车司机》里的罗伯·迪尼路。诺曼仿佛觉察到这点,便目
不转睛地盯着他看,好像其他两个人完全不存在。这个男孩很快得出结论,他对迪尼路
的模仿还得再练练,于是便主动放弃了。
    诺曼钻进刚刚洗净的偷来的汽车驶走了。他向市中心开了六个街区,进入一个名叫
“山姆,再来”的旧衣店。店里几个闲逛的人目光全都集中在他身上。没关系,诺曼不
在乎被人看,如果吸引他们的是他新理的光头,那就更不成问题。这些人注意的是他的
脑袋,他离开这里五分钟后他们就会丝毫不记得他的模样了。
    他在这里找到一件摩托夹克,上面的饰钉、拉锁和小银链子闪闪发光,从衣架上拿
下来时哗啦哗啦乱响一气。店员张口就要240元,等他看到令人畏惧的刚剃的光头下似
幽灵般的眼睛,又改口说是180元,加税。如果诺曼砍价,他还可以再低一些,但是诺
曼没有还价。他累极了,脑袋嘭嘭直跳,只想回旅馆去睡觉。他想一觉睡到明天。他需
要好好地休息一下,因为明天将是一个繁忙的日子。
    回去的路上他又停了两次车。第一次是在一家卖各类机械装备的商店,他买了一辆
没有马达的旧轮椅,折起来刚好能放进“加速度”的行李箱里面。之后他又去了妇女文
化中心博物馆,花6元钱买了一张门票,既没参观展品,也没去礼堂听那里正在举行的
关于自然分娩法的讨论会,只是在礼品店迅速地转了一圈,很快便离开了。
    回到白石旅馆,他没向任何人打听那个长着诱人的臀部的金发女孩儿,而是直接上
楼了。处于目前的状态下,他甚至不敢让自己去要一杯苏打水。新剃的脑袋里好像有个
铁匠在一下一下沉重地敲打着,眼睛在眼眶里跳动,牙齿钻心地疼痛,下巴骨阵阵抽动。
最糟糕的是,他的神智如同感恩节游行中的花车一样在上下飘浮,游离于身体之外,仿
佛系于一根脆弱的丝线,随时可能会断开。他必须立即躺下睡觉。·也许一觉之后他会
恢复到正常的神智。至于那位金发女孩儿,最好的行动方案就是对她实施恐吓。这是一
张秘密王牌,只有到绝对必要时才能打出来。这是紧急情况下采取的紧急措施。
    星期五下午四点,诺曼倒头便睡。他的太阳穴不再像酒醉时那样抽搐,而是头疼起
来。这头疼已经成为他的专利,每当拼命干活时便会发作。自从罗丝离家出走,他的毒
品案被破获后,一周犯两次已经很正常。他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止不住地流鼻涕,天
花板上那些奇怪的、蜿蜒曲折的线条构成了各种各样的图案。他头疼得好像脑子里有个
狂暴的胎儿拼命要挣扎出来。他无法可想,只有蹲下来,静候发作过去。这样从一次发
作到另一次,好像一个人在踩着踏脚石一步一步过河一样,他一次又一次地忍受着。这
种束手无策的忍耐引出他心底一些遥远而又模糊的记忆,却不能使他摆脱无情的痛苦。
诺曼不再顾及它了,他用手在头顶上来回磨擦着,光滑的头皮似乎不属于他自己,倒像
是在摸刚打过蜡的汽车前盖。
    “我是谁?”他向空空的房间发问,“我是谁?我怎么会在这儿?我在干什么?我
到底是谁?”
    他还没来得及找到任何答案,就已经昏睡过去。疼痛像一个不肯离去的坏小子,伴
着他在无梦的深渊中走了一段很长的路,诺曼最终把它甩掉了。他的头歪向枕头一边,
分不清是眼泪还是鼻涕流过脸颊,枕头上弄湿了一大片。他开始大声打鼾。
    十二个小时之后,星期六早晨四点,诺曼一觉醒来,头痛已经消失了。他觉得精神
饱满,精力充沛,正像每次头疼发作过去时的感觉一样。他坐起身,把脚放在地板上,
看着窗外阴郁的世界。鸽群站在墙沿上,睡梦中还在互相喁喁细语。他毫不怀疑,新的
一天将是大结局的日子,很可能也是他自己结局到来的一天,但这算不了什么。他将再
也不会头痛了,永远不会再发了,仅仅知道这一点,就足以让人觉得它是一桩公平交易。
    房间对面,新买来的那件摩托夹克挂在椅背上,像一个没有脑袋的黑色幽灵。
    早点儿醒来,罗丝。他几乎是在温馨地遐想着,亲爱的,早点儿醒来吧,把自己打
扮得漂亮些。今天应该是你最漂亮的一天,因为你将最后一次展露容颜。
     
2
    星期六早晨四点刚过几分,罗西便醒来了,她惊恐地摸索着床边的台灯,相信诺曼
就在她的房间里,她能闻到他的香水味儿。
    她惊慌失措地打开台灯,匆忙间差点儿把台灯碰翻到地板上。台灯的底座悬在半空,
但终于还是被打开了,她的恐俱也很快消散。这是她自己的房间,小巧玲珑,干净整齐,
而且布置得有条有理。房间里惟一的气味儿是她自己的皮肤散发出的、带有卧室特有的
那种温暖的香气。这里只有她……当然,还有“罗丝·麦德”。但罗丝·麦德正安全地
锁在壁柜里,她可以肯定它仍然在那儿,举起一只手遮住眼睛,遥望着山下神庙的废墟。
    她一边起床一边想:我一直在梦见他,我又做了一个关于诺曼的噩梦,所以才会惊
醒过来。
    她把台灯放回床头柜上,灯罩叮当作响。罗西举起台灯来看了看。奇怪,你怎么才
能记住——
    那些你必须记住的东西。
    她是怎么弄到这件饰物的?是因为它看起来像油画上的女人戴着的那样东西,所以
她才从比尔的店里买来的吗?她不知道。真麻烦。你怎么才能忘记——
    那些你必须忘记的东西。
    例如这一件?
    罗西拿起了臂环,它像金子一样沉,但很可能只是镀金的合金材料,透过它看房间,
就像是从望远镜里往外看。
    这时,梦中的情节断断续续浮现出来,她明白了这梦完全与诺曼无关。是比尔。他
们骑在他的摩托车上,但他不是带她去湖边的野餐营地,而是从一条小路下去,弯弯曲
曲,越走越深,最后进入了一座可怕的枯萎的小树林。不一会儿,他们来到了一片林中
空地,空地上惟一的一棵有生命的树结满了玫瑰红色的果实,颜色就像罗丝·麦德的古
典短裙。
    “噢,多棒的一道开胃菜呀!”比尔兴奋地喊了起来。他跳下摩托车,冲向那棵大
树。“我听说过这些果实,吃一粒能预知未来,吃两粒能长生不老!”
    梦境正是从这里开始,从令人不安跨入了真正的噩梦之中。她知道树上的果实并没
有神奇的魔力,而是有剧毒,她向他跑去,想在他开始咬那诱人的果实前拦住他。比尔
却不相信,他用一只胳膊搂着她,轻轻地拥抱一下,然后说:“罗西,别犯傻了——我
认识石榴,这不是石榴。”
    正在这时她醒来了,在黑暗中剧烈地颤抖着,脑子里浮现的不是比尔,而是诺曼……
仿佛诺曼就躺在附近什么地方的一张床上,正在想着她。想到这里,罗西双臂交叉在胸
前,紧紧地抱住了自己。他太有可能这么做了。她把管环放回到桌上,冲进浴室,拧开
了淋浴喷头。
    关于比尔和剧毒果实的恼人的噩梦,她在哪里和怎么弄到那个臂环的问题,她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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