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的就行了,送红包更好,花和卡片就免了吧.
后来医院有了新规定,来探望者必须是病人的家人朋友,谢绝陌生人的探望,以免打扰病人休息.因为这个事儿,李染也被拦在门外面了.她后来打电话给我,说护士不让她进病房门,我找护士说明了她才进得来的.
我的老爸爸最近天天泡在医院里,乐不思家的样子.
他看来老怀大慰.
看到他高兴,我也挺高兴的.从小到大,我记不得我有孝敬过他什么,要是这事能让他开心开心,我就是再中一枪也值啊.
看到李染,我爸更高兴了.
他觉得我终于有女朋友来看我了.我看他喜滋滋的又是削苹果又是倒茶水的样子,知道他误会了.但他这误会带来的喜悦让我挺心酸的.所以我也没说破,就让他继续误会下去吧.
下了班以后琉璃打电话来说她来看我.顺便给我带晚饭过来.
说真的,她对我真是不错.
她拎着饭盒走进来的时候,我半躺在床上,嘴巴张开,老半天合不拢.
她不是一个人来的.
她一进门就又笑又说:“陈子鱼,你看谁来看你来了?”
已经是夏天了,他穿著一套薄薄的浅灰色西装,白色的衬衣,衣领敞开着,没有打领带.他看上去还是那样的干凈,清爽.
“还记得我吗?”他微笑着问.
“恩……”我故意作出思索的样子:“好象记得……您贵姓?”
“他是程律师啊!”琉璃抢着说:“你真是健忘!我们不是还一起出去喝过酒的吗?你忘拉?在那间迪斯科……”
“哦,那一次.”我点点头.
“当时你还怀疑他是凶手呢.”琉璃笑嘻嘻的说:“我跟你说不是人家,你还不信.”
心里有个地方好象被触了一下.
隐隐一痛.
“我在报纸上看到你受伤的消息,我对自己说,咦,我认识这个警察嘛.所以就想着来看看你.”他放下手中拎着的生果蓝对我说:“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说:“已经好多了.”
“程律师真是有心啊,”琉璃说:“他专门到我们局里来找我呢.”
是这样.
“大家随便坐吧.”
我支起身子,有点尴尬的招呼说.
“我买了三个人的饭盒,一起吃饭吧.”琉璃手脚利落的在我身边拼了两张椅子作桌子,又摆了几张报纸上去,再打开塑料袋,取出几个饭盒,一一打开,有盐煎肉,有炒土豆丝,有红烧猪手,还有她自己最爱吃的木耳肉片.另外三个是白饭.
“开始吃饭吧.”她掰开方便筷子递给我,又把饭递到我手上.
然后她就坐在我床边,程明坐在一张小椅子上,我们开始吃起饭来.
我做梦也没有想到,有朝一日我还可以和他坐在一起吃晚饭.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琉璃不停的给我夹菜,当然,也给她的程大律师夹菜.
她好象什么也不查觉,一边吃一边和我们聊方方面面的八卦新闻,哪个明星又有新男友啦,哪个明星又离婚啦,我们的头儿又批评了谁啦,谁谁谁又打算辞职啦之类的.好在有她,场面不觉得沉闷.我和程明倒象相亲似的,互相也不看对方,也不主动和对方说话,其实一颗心思都在对方身上打着转儿.
吃完饭,琉璃收了报纸和空饭盒.
我对她说:“琉璃,你去洗几个水果吧,大家帮忙吃,我一个人也吃不了那么多.”
琉璃答应着,挑了几个水晶梨,出去了.
病房里只剩了我和他.
只有两个人的时间着实珍贵,我迫切的觉得必须得说点什么.过不多久琉璃就要回来了.但心越急,越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突然间他开口了.
“你没事太好了.”他看着另外一个地方,说.
我还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报纸说你受了重伤.”他继续说.
“也没那么严重.”我搭话说:“那些记者就是爱夸张.”
他转过头来看着我.
这么久以来,这是他第一次这样直直的,温柔的看着我.
我又有点透不过气来.
但我一定得说.过了这一次,也许就再也没机会了.
“我……”我咬咬牙,鼓起勇气:“我一直挺想你的.”
他微笑不语地看着我.
我觉得脸腾地发热了.这是什么意思?
我表错情了吗?
他在取笑我吗?
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我应该怎么打个圆场呢?
我听见他说:“我也是.”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又气你,又想你.”他的声音:“在报纸上看到你受伤了,我被吓坏了.我以为……”
“以为再也见不到我了?”我笑.
他也笑了.
夏日黄昏橙黄的霞光洒进病房,我们在这种融和的微热的光线中相视而笑.
“你的左勾拳很硬啊,那天晚上打得我好痛.”他摸着嘴角说.
“只打你一拳算便宜你了.”我飞快的小声说.
“你说什么?”他说.
“你过来我再说一遍.”
他依言附耳过来.他的脸靠我的唇好近,淡棕色的光洁的皮肤,我闻得到他清爽的须后水的气息.不禁心里一动.
“我还有一个地方更硬.”我压低声音说:“想不想试试?”
他一怔.随即笑了.刚想说什么,这时有高跟鞋敲打地面的声音从走廊传来.
我和他立刻各自分开,望向其它方向.
“吃梨罗!”琉璃捧着几个洗过的大梨推开门走了进来.
“我还有事,先告辞了.”程明突然站了起来.
“啊……吃了梨再走嘛.”琉璃掩饰不住失望的口气:“我洗了好久,洗得好干凈耶.”
“不了,不打扰你们两位了.”他微笑着说:“陈警官,祝你早日康复.”
“谢谢你来看我.”我说.
琉璃背对着我.
我冲他挤了挤眼睛.
他不露声色.
“不打扰啊.”琉璃说:“我们没有……”
程明已经转过身,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坏了,他一定是误会我和你了.”琉璃咬了一口梨,苦着脸,嘟着小嘴巴说.
“哦?他有误会吗?”我接过她的梨,故作吃惊的说.
“你是什么意思?”
我自言自语的说:“看来连我也误会了.”
“你想死啊!”琉璃在我头上重重的打了一记.
我咬了一口梨,笑.
这是一个美丽的夏日黄昏.橙黄色的光线明亮而柔和地布满整个傍晚的天空.
晚餐的炊烟在透明的淡黄的天空中袅袅升起.天空在以最柔软的姿态呼唤夜色的降临,就象回巢的鸟儿在枝头嘀啾,呼唤自己远方的儿女.
这是一个城市普通的夏日黄昏.
经历了一个炎热而漫长的白昼,下班的人们归心似箭,纷纷涌满回家的途中.沐浴在晚霞中的人们带着各自的辛劳,麻木,烦恼,喜悦迎向各自的黑夜,以及黑夜之后的另一个黎明.
有多少故事在此时发生,有多少故事在此时结束,周而复始.
一段旧的故事结束,意味着一段新的故事即将开始.
也许它也终有结束的时候,但我不贪心.我常听别人说,好运不会第二次敲你的大门.即然我已经听到了第二次敲门的声音,这一次,我一定会把它好好的握紧.
…end…
'番外' 盛夏的果实
后来,我常常想起第一次看到信如的时候.
那时候,我们都是大学一年级的新生.刚刚告别了高考沉重的枷锁,步入大学的门槛,一个个年轻气盛,志得意满,渴望着在这四年的时间里好好的大玩一场.
还没见过他人的时候,我就听说过他.
有些人,很奇怪的,不是故意招摇,却仍然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众人注视的目标.
开学的前两天,我提前到了学校报到,分了宿舍,拿了钥匙,新认识了两个同期的哥们儿.我们一起在学校逛逛,打算熟悉熟悉校园.这时看到他,骑着自行车,从林荫道上远远的过来,车上搭着一女孩子.
阳光透过榕树叶子斑斑驳驳的洒在他们身上,青翠金黄,明明暗暗,流光闪动.
一时间我们大家都没了话.
他们骑着车,从我们身边擦过.粗略的印象,只觉得骑车的少年轮廓秀挺,皮肤雪白.
“好漂亮.”
我听见身边有人说话.
“是啊,好漂亮.”我不知不觉的回答.
后来才知道,他们说的是车后那女孩子.
“骑车的那个是谁?”记得当时我问.
“那个啊,好象他就是李信如吧.”有个同学回答我.
“这次入校考分最高的那个?”我问.
“好象是他.”
“真行啊,还没开学就泡到美女搭车了.”有人说.
一片艳羡的咂嘴声.
──原来他就是李信如.
第二次看到他的时候,他正在低着头锁自行车.
原来我们是同一座宿舍楼.
我经过他身边,他刚直起身来.靠近了看他,越发觉得他眉睫如画,一双眸子黑得发青.我们对望一眼.他抬起睫毛的时候,只觉双目清澈,如浓云移去,有阳光照亮了林间清泉.
就是这水光一现.
我愣得站在原地.
等他走远了,我才反应过来,在那儿后悔得简直要咬拳头.
刚才为什么不好好的和他打个招呼?
──嗨,我们可能是同学哦.
──嗨,我叫程明.你叫李信如吧?我听说过你.
──你也这么早就来报到?你是哪个系的?
……
算了.
以后还有机会.
他果然是和我同系.但阴错阳差的,我始终没有找到机会好好的认识他.
我喜欢打蓝球,他喜欢上图书馆.晚自习的时候,他的前后左右一定坐满了痴心妄想的女生.他不大和男孩子讲话.我们几乎没有交集.
我知道我自己也挺受女孩子欢迎,打蓝球的时候也会有不少女生拿着毛巾在一旁傻等,不过到底还是比不上他.他的风头很劲,在我们学校一时无两.
那时候,我们学校里的女孩子最大的梦想就是能搭李信如的顺风车.走在路上,连一些快毕业的学姐们都会和他搭讪.为了这事儿我们班里的男生都挺妒嫉的.终于有一次,有个男同学把信如的自行车给砸坏了.
那时候我正好经过,看到了,就和这坏小子打了一架.他赶来以后把我们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