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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雨中-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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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个星期四,餐馆老板娘──樱英花特儿竟让全体员工放假,原因不明,顿时各种推测、谣言在餐馆内谣传纷飞,其中最言之凿凿的是“餐馆即将转让”,失业阴云顿时笼罩在每个人的头顶上,因此难得一天的假期,反让某些员工忐忑不安,过得诚惶诚恐。

  天性开朗、乐观的樱木也不能幸免地加入担忧行列。毕竟同为异乡客的他与流川并不如其他同事般容易找到工作,再加上他们暂时居留证的担保人是老板娘,难料她在“转让”餐馆後,会继续为他们俩担保。

  担心前途未卜的他,眼瞧着流川似乎对“即将失业”毫无知觉,不晓得是不在乎还是感觉迟钝,顿时觉得自己的担忧好像多余了。於是转个念头想:难得一天与流川同一天休假,一定要好好地玩一玩。心情,也就高兴起来了。

  想来想去,两个人的共同嗜好似乎除了打球就是睡觉……篮球嘛……不可能玩一整天吧?睡觉?打了球晚上早点上床……嗯上床……睡就行了…於是,便决定先与流川去看一场电影娱乐一下,再去打球松松筋骨。

  正当觉得自己的安排天衣无缝时,却偏偏出了漏子。两个人还没出门就先闹了别扭,结果一个负气“出走”,一个“赌气”继续睡觉。

  幸好,这场风波并未闹太久,“赌气”的那个,还是忍不住去找“负气出走”的那个,难得的假期嘛,若浪费了就不晓得要等多久才能一起休假了……或许,很快就能一起长休──「没工作了,当然长休啦!」流川心里想。

  樱木的担忧,他是了解的;樱木刚刚的怨气,他也明白,只是他不擅於表达自己的感觉而已。

  他对於近来的“失业”谣言,并不是不在乎,也不是感觉迟钝,只是他更在乎的是是否能与樱木在一起。他不想回日本。那个受限制的国度,无论是人或社会,都会否定他与他的关系。

  他与他,是分不开的。也不能分开。

  他一直都是这麽坚持着。

  *********他们之间的小风波,终在电影院内结束。

  一个吻,一个拥抱,让他们许久未沟通的心灵得到交汇。

  “你想回日本了吗?”流川问道。不小心窥知樱木曾翻查过他与自己的护照,流川猜想樱木“想家”了。与其往後与樱木在“回不回家”问题上闹分歧,流川认为,不如先主动与他讨论。

  然而,樱木竟错愕地看着他,“谁说我想回日本了?”

  “你不是把护照都翻出来了吗?”流川奇怪。

  却见樱木搔了搔头,“我只是想确定一下护照的更新日期而已。”

  “嗯。”原来如此……流川突觉释然。

  双方陷入沉默中。过了一阵子,樱木突开口问道,“若樱英被卖了,你有什麽打算?”

  “没有。”流川迅速地答道。

  “没有?”樱木的声音稍微提高,似乎不相信。

  “嗯。”转头看着樱木,流川接着说道,“在一起就好。”

  樱木立即回过头来,在漆黑的电影院里,他的双眼发出炯炯精光,显得特别有精神以及喜悦,倏地,他将流川搂得更紧,对他说道,“我也是这麽想的。”

  流川不发一言,只伸手回抱着他,让彼此贴得更近。

  电影,还在播映着;演员,也继续表演着。然而,仅有的观众,却无暇观赏,此刻的他们,眼中只有彼此的身影,耳中充塞的是,是彼此有活力的心跳声。

  *********从电影院踏出来後,樱木立即脱下流川的外套搭在他的肩上,然後穿上自己的湿衣服。见流川有点不爽快的眼神瞄向自己,樱木说道,“你快穿上吧!我们要去超市买一些日用品,我刚想起,家里的洗衣粉、洗发水、厕纸的都快用完了。”见流川没甚动静,指了指他裸露的双肩,“快点穿上!你难道想招人看嘛?瘦巴巴的,丢人现眼……”

  “我不要!白痴的味道,会被传染变白痴。”

  樱木握紧了拳头,“你说什……”却见流川嘴角微扬地穿上外套,於是努努嘴骂道,“臭狐狸……”伸手拖过流川的手臂拉着他离开电影院,往超级市场的方向走去。

  两个人在超市里悠转了一阵子,终把要买的东西都买齐了,你一袋我一袋地离开超级市场。

  刚踏出超市大门,突然一阵风吹过,接着便“哗啦”一声,樱木和流川便被一大团东西砸了个满身。

  只听耳中立刻响起连声道歉。扯下贴在脸上的纸,便见一个穿着超市制服的工作人员满脸歉意地说着,“对不起先生,对不起先生……。”

  两个人无端被砸的人原本想对那女子发作,但见她恐慌的样子,又见她是同是黄皮肤的黄种人,心想也许她也跟他们俩一样流落异乡,难得找到一份工作,若因砸伤了客人而被处份的话,可能连工作也丢了。

  樱木与流川对望一眼,均在对方眼中看到彼此的想法,於是开口说道,“没关系,我们这麽强壮,砸不伤的,哇哈哈!”说完还抬臂挤了一个“老鼠”给那女工作人员看。

  那女子“噗嗤”一声,忍不住笑了出来。

  流川瞪他们一眼,默不作声地弯腰收拾地上的“肇祸者”。

  原来是传单。

  由於这家超级市场正进行着大减价活动,每天都有不同的特价商品。为了招徕更多顾客,便印制传单让工作人员沿街派送,希望能吸引更多的人来光顾。毕竟,这里超市林立,竞争大,若不这麽特销自己的货品,也许就只有等着关门大吉了。

  樱木见状,放下手上的东西,也弯腰帮忙。

  那女子连忙阻止,“客人,不必了,这是我的工作,谢谢你们……啊…”见流川递给她一叠传单,连忙接过,“麻烦了……谢谢……”

  樱木这时候也给她递来刚拾起的传单,“呐,小心别再掉了。”

  那女子点点头,“是是,刚刚风大……”还没说完,突然,“唏哩哗啦”的,竟下起大雨来,毫无预兆的。

  流川皱起了眉头,却听樱木在旁大叫,“怎麽办,狐狸?我们没带伞!”心里不禁摇摇头,「进去买一把不就成了吗?在这里大呼小叫,丢脸死了!」

  正待开口揶揄樱木时,却听那女子说道,“客人,我有雨伞,我借你们吧!请等我一下。”说完,拔腿就往超市内跑。

  樱木转过头来,对流川露齿一笑,“能省即省。”那个笑容,有说不出的狡猾。

  流川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混蛋!”

  “哼!你有本事就别用!”对流川吐了吐舌头。

  流川正想把手上的东西砸在樱木头上时,却瞥见刚刚那个女子跑回来了。

  “呼呼……客人…伞……”气喘喘的她,向樱木递了一把蓝伞去。

  樱木接过後,笑道,“谢谢你啦,小姐,我们迟点会还你的。”顿了一下,“对了,你叫什麽名字,我们来还伞时该怎麽找你?”

  只见那女子摇摇手道,“不必还了。这是别的客人遗下的伞,放了好久都没来认领呢……呀…我叫小南。”

  “谢谢小南。那…我们走了,拜拜。”见流川脸色不善,樱木不再多说了,以免这只狐狸没耐性自个儿在雨中跑回家呢。

  小南对樱木与流川摇了摇手,“再见。”

  流川对她点了点头,算是道谢。这时候,樱木已打开了伞,在一旁叫道,“快点过来啦,狐狸!怎麽慢吞吞的……”

  见流川踏了进来,便迫不及待地迈步向前走。流川默默地跟着他的步伐。

  一路无言。

  流川有点不习惯樱木的沉默,想跟他说话时,却发现头顶上的伞,有大半笼罩着自己,而樱木,则有大半个身子是露在外头的,左肩都打湿了。

  心中一动。

  於是,抬起左臂挠过了樱木的後颈,手掌搭上了他的左肩。立即,手背便被雨淋湿了。

  流川心中骂道,「笨蛋!」将樱木搂近自己一些,让伞能罩着他多一点。

  半晌,樱木突然说道,“我说呀狐狸,拿开你的湿手吧,我的衣服都被你弄湿了。”

  流川不理。因为他的手背,樱木的肩才没被淋得那麽湿(这是哪门子的逻辑?),他才不拿开呢!

  “喂!叫你拿开,你没听到吗?”樱木故做不满地说道。肩膀也动了动,想摔下流川的手。

  流川倏地握紧了他的肩,骂了一句,“罗嗦!”转头便亲上樱木的嘴……

  在这个雨天,在这个光天化日的街上。

  十言甫语:文的灵感来自指南针贴在【花间花语】的一幅花+流画──《雨中》。感动於他画中的用心与细腻,特写了此文送他……笑……奸笑……既送他的,他就不能告俺偷他的点子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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