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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濮阳尉祯顿时只觉得沐浴在寒风之中,原来她适才的温柔只为迷惑于他。
“王爷,如今若芙一擒于你了,照约定,若芙会放了你,待到再擒于你时,就劳烦你放史曳了。”她的声音不再觅得半点温柔,仿若适才那脉脉温柔均为假象。
松开白玉放他离去,回到军中的濮阳尉祯难从适才中恢复过来,黯然失神的沉默着。
“欺人太甚了,如此有失磊落的做法,令人实在是难忍呀。”众将领均不服的大叫道。
“正所谓兵不厌诈,”濮阳尉祯低叹道,“一切均是本王的轻敌大意。”重重的呼出一口气道,再抬起凤眼望向她之时,已满是凛然,“夏侯姑娘,既然挑战已开始,那本网对你也不会再手下留情了,明日本王再来此与姑娘一较高下。”
濮阳尉祯此言一出,引得众人的不解,今日既然接下战书,且应速战速决,岂有另寻他日再战的道理?
“王爷,为何不今日即速战速决,却要待到明日呢?”众人不解问道。
濮阳尉祯凤眼犀利环扫林间,“你们以为,她为何能如此镇定一人在此?恐怕是她早有埋伏在四周了,只待我军上前,定将我等一网成擒。”
佳人冷眸淡淡的赞赏之意,如流萤飞舞星星点点,若有似无的笑噙在唇边,款款转身,残阳慢慢被密林的阴暗吞噬,而她的倩影也如那丛林精灵消失在密林渐起的浓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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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初露妩媚的柔和,但山林间尽是手持寒光刀枪的官兵,他们在如似在搜寻着什么,谨慎而仔细,忽然间走在后面的几人消失了,开始只是一个两个,接着是两到三个,慢慢的越来越多,当有人发现不对劲时,回头再去找寻,就只发现了同伴的尸体,全数颈骨折断,当场死亡,手法极为狠绝,令人不禁毛骨悚然。
领队的人也不愧是见过风雨的经验老道之人,立即下令,每三人为一组,背靠背前进,让后背不再成盲区,搜索继续着,可当他们遍寻之下没找到丝毫线索之时,正欲放弃,一阵可疑的骚动与惊慌逃窜的身影引起了他们的主要,犹如久未没觅得猎物的猎犬,一旦觅得线索,发疯一般的追寻而去,但又随即传来了惨绝的吼叫声。
众人齐赶过去一探,只见一大坑中满是血肉模糊的同伴,全被深坑中的削得极为尖锐的竹尖所致命,惨不忍睹。
可让他们最为奇怪的,此地适才他们早已看过,也走过几个来回,为何那时就没人踏入这陷阱呢?又是一遍搜寻,方找到,原来这陷阱是由一绳索控制,可让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一切都只是个开始,当他们在为同伴的逝去而愤慨不已之时,从天而降无数的竹钉排,躲闪不及的人均被钉排贯穿身体,绝无生还。
接二连三的事令不少人都起了后怕,惊恐满是的观望着四周,唯恐不知从何处再现杀机。
领队之人已知军心已涣散了,再如此下去也是无果的,只能下令撤退,可奇怪的一幕又出现了,整个密林如似迷宫,不管如何的兜兜转转,都是徒劳,总是回到同一个地方,而令他们觉得更为可怕的是,人数在逐渐的减少中,有人在不断的失踪了。
就在他们被恐惧惊吓的三魂不见六魄时,山间的密林又豁然开朗了,随着山中阴冷的风传来了幽冷的声音,“告诉濮阳尉祯,别老让你们这些虾兵蟹将来送死。”
在五行阵外的宁韵寒,看着那群几乎是连滚带爬走出密林的旻兵,柳眉涟漪微漾,“你们做到很好。”
“谢大小姐的夸奖。”
宁韵寒身后的阴暗处走出为数不少的黑衣人单膝跪地,他们均是夏侯龙舜数年来亲自培训出来的暗卫,此次怕她有不测,就让他们全数跟随宁韵寒过来了。
而令那些旻兵犹如中邪一般走不出的密林,只是宁韵寒在林中布下了个简单的五行阵而已,这也是无意中在夏侯龙舜的书房中看到的,几经研究方也只是一知半解。
“报,大小姐,濮阳尉祯突然带着大军从东边出城来了,且似乎意在前去支援东边的澜桂城。”军中的探子来报道。
“我大军此刻在何处?”宁韵寒冷眸半眯,思索着濮阳尉祯此举的用意。
“正在赶往澜桂城的方向,距离我军尚有一城之隔。”
“好,知道了,再探。”
“得令。”
身旁暗卫中似队长之人,上前道,“大小姐,属下等这就去阻拦濮阳尉祯。”
宁韵寒若有所思的摇摇头,“我等的优势在于敌明我暗,东面是片开阔之地,毫无遮拦之处,不利于你们的行动。”唇边溢出冷冷的笑,“濮阳尉祯很聪明,知道在密林之中很难与我等一较高下,就出此计,诱引我等出这片林地,空旷之地让我等无所遁形,任他宰割,如若我等不出现,他就直奔澜桂城而去。”
“是属下鲁莽了,一切听从大小姐指示。”暗卫队长抱拳道。
“去将那些东西的细绳,刮上勾吧。”
暗卫队长先是一阵愕然,“大小姐你不是说过那东西为数不多,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吗?”
“此刻就是万不得已,如若濮阳尉祯直奔澜桂城而去了,我大军的攻城战,将会成为个未知数了。”宁韵寒将事态分析透彻。
“属下明白,这就去办。”
只是一柱香的时间,只闻一阵山摇地动,敏城东面巨响不断,浓烟冲天,霎时间成为了人间炼狱。
而濮阳尉祯等人也是首次遇到这种情况,他们本想用此法诱引宁韵寒等人出来的,可不曾想,宁韵寒等人的踪影尚未见着,且刚至城门没多远的一片黄沙土地,一阵莫名的爆炸顿起,只见黄沙翻腾,浓烟四起,血肉横飞。
可奇怪的是,遍寻之下却不见有人投掷火药,也更不见有火炮的踪迹,但就莫名爆炸接连,一旦停止了前进爆炸也跟着停止了,让人均不敢再往前一步。
如此诡异的火药令征战多年的濮阳尉祯都是第一次见,无奈之下只能又下令回城。
其实那些正是经过宁韵寒改造,做成了土制地雷火药,但此时他们出来带的火药不多,故而所做的地雷也不多,只要濮阳尉祯一咬牙就能冲过去的了,可他却被这种未知的爆炸给震慑了,于是选择了最为保守的应对之策。
冷冷观望着不远处的局势,宁韵寒平静而深沉,围绕在她身旁的浓雾如烟,令她更显神秘。
“以后这片要多派人手盯着,谨防夜半有人出城来查探这一带。”漠然的下令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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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笼罩苍穹,墨兰中的星星点点如散落满盘的珠粒,月,皓洁而明亮,光,轻柔如流水,潺潺覆上万物,让周围的一切都蒙上了温柔的面纱,朦胧却淡雅唯美。
月光下的男人仰面朝天,沐浴在如水月光中,白衣宽松,与他柔亮如黑绸的青丝一般,毫无束缚,在几许清凉的夜风中,随心飘逸着,几分超凡脱俗,欲离尘世的如仙气息弥漫在他身旁。
当他纤长的眼睫缓缓睁开之时,一双如同当空明月般的瞳眸晶莹,却倏然间又被那似薄云一般的忧伤所遮掩,所朦胧,姣美的玉面落寞满是,犹如玫瑰花般娇嫩的红唇微微张合,叹息轻溢而出。
白皙温润的指掌伸出月光中,如似想抓住那手中的柔光,但他终归也明白皆枉然。微微颌首,青丝倾斜至他胸前,将柔光阻挡,也将他出尘而柔美的容颜隐入阴暗中,甚是凄婉。
曾经清高孤傲的他,几曾何时已变得这般的忧郁落寞,就连她时常陪伴在他身边,也依然。
他喜欢姐姐,那她可以像姐姐一般,只静静的待在他身边,绝不多言。
他喜欢弹琴,她虽不如姐姐那般出神入化的琴技,但她勤习琴艺,相信总有一天能得到他的赞赏。
他喜欢那首月光,她就苦思冥想着姐姐弹奏时的曲调,哪怕是几日几夜不眠……
可为何她的种种努力,均得不到他的一丝关切呢?为何他总是如此忧伤落寞的仰望着天上的月儿,也不曾给予她些许注目呢?哪怕只是目光的掠过也不曾有过,总是背对着她,令她总想上前质问于他,他能给姐姐的,为何就不能给予她些许。
她拥有与姐姐一般的容貌,而她绝对不会像姐姐那般的无情待他,她会倾尽所有来回报他的用情,可为何他就是不选她呢?
他站了多久,她也在他身后站了多久,直到瑜王妃端来炖品,欲让他们一尝。
“杨公子,夏侯姑娘,看你们晚膳都没多用,现下也饿了吧,这盅人参鸡汤二位先用着,我再去弄些小点,给你们当夜宵。”瑜王妃贤惠且温柔道。
杨轩只是微微侧过身来,略显歉意的点点头,不语。
夏侯若蓉轻轻一俯身,“谢谢王妃,我与先生在此已是搅扰了,怎再好意思劳烦王妃亲自下厨。”恭敬的接过她手中的托盘,“这些也是够的了,夜已沉,王妃劳累了一天了,还让你为我与先生操心,实在是过意不去了,王妃还是先行歇息吧,不然我与先生都不好意思再在此搅扰了。”
“那……,”瑜王妃虽不知他们间有过些什么事,可也隐隐中看出了些什么,也知帮不上些什么忙,于是道,“那这鸡汤二位要趁热用之,待到凉了就无益的了,那我就失陪了。”
“送王妃。”夏侯若蓉屈膝行礼目送瑜王妃的离去。
尽量让自己的仪态与姐姐的相似,款款将炖品端至园中的石桌之上,满满的盛上一碗,“先生,这是王妃亲自炖的,你就用上些许吧。”
“放在那吧。”他的声音不甚温柔,还带着几分刻意的冷漠在其中。
心再次被他所伤,但依然按捺下那份痛楚,将碗端至他跟前,“先生,待会就凉了,喝了也无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