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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刀入得太快,扎得越立眼冒金星。他抓起床上所有的小东小西死命地朝他
砸去:“用不着你们多管闲事!都滚!快滚!”什么礼貌,什么矜持,都是放屁!
快滚吧!全都滚!不要再留在这里看我丢人现眼!
两位医生狼狈逃窜,韩漳跟出去,和他们说了好长一会儿话才进来。
“你又跟他们说什么……”越立的眼睛狠毒地盯着他。
“我问他们,这样第一次就连续做好几次,对你会不会有影响……”
床上的枕头、毛巾被……床边的床头柜也险些砸了出去。
“你这个混蛋怎么敢——哇啊——”话没说完,忍不住又嚎啕大哭起来。
太丢人了!太丢人了!那个没神经的连这种事居然也告诉别人!他到底想要
多少人知道这件事?是不是要连单位的领导也知道了才算完啊!
“我要是失业了就让你卖身养活我!”他嚎哭着大吼。
韩漳笑得都快没气了,把越立扔过来的东西又放回床上,抱住死命挣扎的他,
笑问:“你脑袋的回路怎么长的?怎么就转到那上面了?”
越立使劲掐他腰侧,韩漳连一点抵抗的意思都没有。
“这种事情我又不是对什么人都会说,他们两个是不一样的。你放心好了。”
“哪里不一样了!”“不一样”……这个词让人很不舒服!“他们两个又有
什么地方能不一样了!”
“你吃醋?”
“你放屁!”
韩漳大笑,低头抓乱他的头发:“有一次我去咨询的时候,他们诊疗室的门
关着,我推门就进去了,结果看见……”
“啊?”
“结果看见,那两个人抱在一起吻得难分难舍的情景……”
“……”
“所以你不用担心……”
“我才不担心!”越立涨红了脸说。不担心……不担心才见鬼!不过现在不
担心了。
“好好,我知道我知道。”韩漳敷衍地说,“他们刚才还说,你要是痛得太
厉害了就要说出来,你大概也不会让他们检查,最好自己小心一点,万一肛裂…
…”
“你住口住口住口住口啊啊啊啊!!!”
“还有,明天沈医生会给你开个病假单,让你休息几天。”
越立很快安静了下来:“……真的?”
“真的。”
“哦……”越立把脸埋在他身上,好像有什么话要讲但是终究没有开口。
“越立。”
“哦。”
“越立。”
“啊?”
“越立。”
“你干吗!”
“有事的话要跟我说,知道不?”
“……我干吗要跟你说!”
“不说不是好孩子。”
“你去死吧。”
“拿走了!?”
等韩漳第二天好容易抽得了空去医院取病假单的时候,却听到了这个让他吃
惊的消息。
“是啊,是他亲自来拿的,说是自己送到单位领导那里去,”叶翔被他的瞬
间大得惊人的声音吓了一跳,“呃……有哪里不对吗?”
“不对……”当然有不对!他昨天晚上和他说得好好的,今天在家里乖乖休
息一天,有什么事情他帮他做就好了。那家伙也答应得很好,很顺从,什么相反
的意见都没有提……
等一下!问题就在这儿了!他怎么会没有相反的意见的!?他明明应该心情
极度恶劣才对,每当这时候他都是很不讲道理的,怎么可能这么顺从!?
问题……问题在哪儿……
连声再见也没有说,韩漳直接从医院狂奔而出,往越立所在的杂志社冲去。
“他有什么问题吗?”沈齐鸣战战兢兢地进了办公室,问叶翔。他刚才泡好
两杯咖啡,却险些在韩漳与他擦身而过的时候全数扣到他身上。韩漳很少有这么
冒失的时候,今天是怎么了?
“不知道,鬼才知道。”叶翔接过一杯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啊~~~
~速溶的味道就是不怎么样。”
“嫌不好喝就别喝!”
“不要!总比没有好。”
韩漳召了一辆的士一路冲入杂志社的大院,冲到了报社主编的面前,揪住那
还没搞清楚状况的可怜老头的领子使劲晃:“越立呢!越立哪里去了!”
老头子被晃得血压瞬间达到了最高点,脑袋都快不够用了:“我我我……我
不知道!他请假了!把假条放在这里就走了!”
“他请了几天?”
“三天!”
他甩下老头又冲出去,老头窝在藤条椅中惊魂未定,几个刚才躲得远远的仁
兄又摸了过来:“主编……越立不是骗了他钱吧?”
“我怎么知道!”主编悲愤难当,“你们几个!刚才也不知道出来替我解围!
统统扣钱!”
“啊!主编不要啊~~~~~~~~~~~~”
韩漳跑回自己家,越立不在那儿;他又跑到越立的房子,越立自然也不在那
儿。
平时除了工作的需要之外,越立也很少出去,多数时间他只喜欢躲在韩漳的
房间里,睡觉、看电视、吃饭、打游戏,所以他现在怎么想也想不到除了两个家
和单位之外,越立还会出现在什么地方。
韩漳思考了一下,拿出手机拨通了越立父母家的电话号码。越立的母亲现在
已经退休在家,恰好接上了电话,但是越立也不在他们那里。韩漳也不好讲越立
失踪了,匆匆敷衍了几句之后挂掉了电话,不过在挂掉之后他才想到,就算越立
回了家,也至少要十几个小时之后才能联络到他,因为这里离他们家实在太远了。
他不是不想拨越立的手机,可是越立那种人总是忘记开机,就算开机了也经
常会因为忘记充电而自动关机。今天也一样,他试着拨了几次,都只有“用户已
关机”的回答。
那个家伙到底去了哪里?想做什么?
……他不会出什么事吧?
在韩漳正焦急地四处寻找越立时,越立已经踏上了回家的火车。不过他并不
是回自己家,而是要去韩漳家。他在一个小时之前给韩聆打了电话,说有重要的
事情要和她“面谈”,韩聆同意了。
要见韩聆并不只是目的,也是某种手段,他暂时不想看到韩漳的嘴脸,至少
现在一点都不想,所以他要逃避一些时间,可是又不敢回家——要是他一个失策
回了家,那家伙还不定怎么追上来……到时候万一被爹妈知道了真相,他就算有
几颗脑袋也不够砍的。
韩漳的那句“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可是就是你不知道”让他胆战心惊,难道
是他真的是比较迟钝吗?有那么夸张吗?(你还对此有所怀疑?)真的是“所有
人都知道”了吗?
不小心思考到这里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了当时韩聆笑着说的那个不好笑的笑话,
某人为了得到他,甚至不择手段,用卑鄙的手段威胁她……这时候韩漳那种恶劣
得让人很想多踢几脚的形象就忽然浮现在了眼前,然后还有他那句“爱了你七年”
……
罪犯呼之欲出,但是还需要确认,所以他要见韩聆,面对面地听她说,说清
楚当年那个人究竟是谁。
在火车上的时候,他一直在想着这件事情,这件事实在是很匪夷所思,就算
理智相信了,感情上也不能相信,不过要是以结果来推论证据的话,韩漳以前所
做的一切似乎都是有其他的意义的。
没错,就算他们是“哥们”、“好哥们”、“非常好的哥们”,也不应该象
他们这么亲近。韩漳为他做饭,为他洗衣服,为他打扫卫生,巨细靡遗地照顾粗
心大意的他的生活起居,把他娇惯成了一个没了韩漳就什么都不会的白痴……这
不是正常的事情,作为“哥们”不可能为他做到这个地步。而且他们现在几乎可
算是“同居”状态了,同吃一锅饭,同睡一张床,有时候甚至会因为越立的睡相
极糟而抱在一起……
想到这里,越立不禁胆战心惊。倒不是因为韩漳当时会对那时候的他做什么,
而是他发现,自己对韩漳的习惯性实在有点匪夷所思了。被他照顾生活,和他一
起睡觉,被他拥抱……为什么会感觉到那样的事情是如此习惯,如此地自然而然?
太自然了,就变成“不自然”的征象了。
不过现在想一想的话,他到底是什么时候习惯于被他拥抱而毫无感觉的呢?
似乎不是一开始就是这样,记得上大学的时候还因为某个蠢材夸张的亲密拥抱而
把他打成猪头来着。那么他是怎么会变成这样的呢?而要把一个人多少年的习惯
如此扭转,又必须花去多少精力才能成功呢?
要是放在别人身上的话,“或许”会为韩漳的用情之久与用情之深而感动不
已,可是他没有感觉到韩漳的用情,只觉得恐惧。
没错,是恐惧。
韩漳用了这么长的时间,布下了这么一个绵密的名为“温柔”的陷阱,等他
被自己逐步地牵引而踩踏进去,他就在机关的附近,微笑着观望他一步一步掉进
去的情景。现在越立可以很清楚地听到自己被陷阱里的机关啪地一声夹住的声音,
可是虽然疼痛在漫溢出来,他却仍然在意着陷阱上那只小小的美味的蛋糕。这就
是他恐惧的来源。
他已经习惯了韩漳的温柔,习惯了有他在身边的感受,正像韩漳说过的,他
已经变成了他的空气,在身边的时候已经习惯到了没有感觉的地步,但是要是不
在身边的话——就算想一想那种情形,也会让他痛苦得无法呼吸。
这不是爱,是习惯。
而这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爱情,而是习惯。
“各位旅客,我们已经到达了终点站……”
越立跟随着人流下车的时候,发现韩聆站在迎接旅客的人群中,正在向他用
力挥手。今天她没有带着毛头,慕遥里也没有跟在她身边,越立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