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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体力虽然不是很自信,可做家务的力气至少应该够用的,为什么会这么疲累
呢?就算坐了那么长时间的火车也不该这么累的。那么平时,韩漳累不累呢?
坐着坐着,身体慢慢倒向了一边,他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是半夜,房间里漆黑漆黑的。在他独自居住的这个地方当然不会
有人帮他盖什么东西,更不会有人抱他到浴室里去洗澡,所以他的身上还是那种
又粘又脏的感觉。他困难地爬起来,打开灯,日光灯的炽亮瞬间晃得他睁不开眼
睛。
在浴室里用电热水器好好洗了个澡,来不及关灯也来不及看床上的情况,他
一头倒在上面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得很早,因为他晚上在床上不停滚动,接连摔下来五六次,最后
一次是早上八点,不仅摔下来,连脑袋也在床头柜上碰得痛得要死,睁开眼睛又
发现原来昨晚忘记在床上铺床单,只睡了个褥子,怪不得感觉怪怪的。他一怒之
下爬起来坐在床上对自己生闷气,等想通之后已经睡不着了。
因为跟领导请下来的假还有两天,他也不想去上班,一整天就呆在房间里,
很自信地检查自己的劳动成果。但是结果出乎意料。
昨天似乎擦得很干净的地板上还有触手可及的灰尘,似乎已经洗干净的床单
和衣服上还有明显的污渍,似乎刷干净的水池和浴池上面还有可疑的灰色和绿色
残留物,似乎扫干净的房顶上还有数个硕大的蜘蛛网……
可是他已经不想打扫了,前一天被太过脏乱的房间逼迫出来的打扫热情已经
全被消磨干净了。他不明白,韩漳为什么每天都那么有精神打扫呢?其实稍微脏
一点也可以过活么。
忽然想到的这个问题让他措手不及,他把床单铺好,对上面仍然存留的污渍
装作没有看见,坐在上面开始认真思考。
为什么韩漳能做这些事情呢?为什么他会做得那么好呢?为什么他会一直这
么做呢?
记得刚认识没多久的那阵子,他到韩漳宿舍的时候还看见他们宿舍的人在比
谁“多年”未洗的脏袜子站得最久,结果是韩漳胜出。他的袜子一直站了二十四
个小时,最后是因为大家受不了那个味道而把他打出去洗袜子,否则它恐怕还能
站更久。
而且他每次到韩漳那里的时候,他那里也都是乱得一塌糊涂,就算不是工作
得很忙也一样,只有他去的时候他才会立刻开始收拾。
由此可见,韩漳本人并不是个很勤劳很爱干净的,可是为什么自己去的时候,
他就把房间收拾得那么干净呢?
韩漳说,爱他七年了。可是他一点也不知道。
韩聆说得对,他是很迟钝,然而他没有迟钝到那种地步,不可能一个人爱了
自己很多年一点都没有发觉。他又不是真的很白痴。
那么答案呢?答案是什么?为什么他没有发现?
一只青蛙被丢进满是热水的锅里,它瞬间会用尽力气,拼命从死亡的深渊中
跳逃出来;可是如果把它丢进装了凉水的锅里,然后在底下慢慢加热,即使等它
发现了危险,知道自己即将在那里死亡,也没有力气逃出来了。
韩漳就是那锅凉水,慢慢地在底下加温,他默默地隐藏自己,娇宠越立,保
护越立,把他照顾得滴水不漏。越立就在他的温柔里面游啊游,等发现危险的时
候已经习惯了那种温度,想逃也没有力气。
现在想来,这就是韩漳给他设立的陷阱。从不知道见鬼的什么时候就开始计
划着要把他丢进那个锅里,连毕业之后韩漳专门找到了他所在的这个城市,和他
在一起,恐怕也是把他丢到锅里的前奏计划。
当明白这一点的时候,越立并没有受骗的感觉,也没有感觉到愤怒。可是高
兴……?还谈不上吧。
不愤怒不表示没有不满,他对于韩漳这样深沉的心机有些害怕。接下来该怎
么办呢?现在,暂时,他没有答案,也不知道接下来的一步该如何去做,不过他
不着急,总有时间的。时间可以帮他理清自己的感觉,并且想清楚从今以后他需
要做的选择。
不过他忘记了,韩漳是不会给他太多时间的。
最后一天的假期,他在厨房里努力耕耘。
他和老爹一样,对于“君子远庖厨”这句话奉若神明,甚至恨不能这世上没
有“厨房”这种东西,所以只有在老妈身边的时候才被逼迫着干一些厨房里的活。
他这个房间里附带的厨房除了韩漳偶尔会使用之外,从来都是摆设。
可现在,他希望自己能独立一些,不要再依赖韩漳,至少让他知道,自己不
是离开了他就什么都不行。
然而号子在心里喊得山响,真的实行起来却障碍重重。他不知道炒菜要用葱,
也不知道需要辣椒,说是炒白菜,其实只是把白菜放到了油里去直接炒——不过
谢天谢地,至少他知道白菜不是整个丢进去的。
翻炒的时候很像样子,吱吱啦啦的油爆声也很像那么回事,但是等盛出来一
看,一盘白兮兮油晃晃的白菜,一点也不香,更让人没有胃口。
他把盘子扔到桌子上,心想就算这个不行至少米饭应该没问题。可当他打开
新买的电饭锅一看,才知道做饭的时候不该放两把米就放半锅水的。现在米饭做
成了稀饭,而且是那种半稀不稠的,粘乎乎看着就恶心。
他气得把炒白菜统统倒进电饭锅,然后把电饭锅往桌子上一放,又开始生闷
气。
浪费粮食啊!浪费粮食!浪费感情!浪费他的辛苦!可恶!要是韩漳的话就
不会犯这种错误!这时候必定已经吃上饭了!
肚子咕噜咕噜地叫了几声,提醒他现在该是午饭时间了,而他连早饭都还没
吃。
肚子好饿……心情更不好了!
深深地沉浸在饿肚子的悲哀里的他,涣散的精力使他没能发现有人用钥匙打
开他家的门,轻轻地走了进来。
“哦,原来做出了一锅猪食啊,怪不得在那里生闷气呢。”
突然出现的声音把他惊得一跃而起,等发现身后的人居然是韩漳,他不由自
主地死命后退,紧紧地贴到了身后的墙上。
韩漳一身休闲装,站在那里散发着闲适的气息,和越立干了两天家务却没干
好,一天对自己生无数次气的憔悴模样完全不同。
“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来干什么!”越立色厉内荏地对他吼,“你怎么
进来……怎么进来的!”
韩漳笑得很欠扁:“我用你以前给我的钥匙进来的,我来带你回家。”
“胡……胡说八道!”声线还在颤抖——尽管他故作平静,“这里就是我家
了!还回哪里!”
韩漳的眼睛瞟向那锅说是猪食也绝不过分的饭菜,又笑:“我怕你在你‘自
己家’饿死了,所以要接你回‘咱们的家’去。”
“什么‘咱们的家’!”越立跳着叫嚣,“那是你家!我不回去了!再也不
回去了!”
说了那里不是‘自己’的家,但是说起“去”的时候却不是用的“去”字,
而是用的“回去”这个暧昧的词。这一点,他自己似乎没有发觉。
韩漳也不跟他争辩,在房间里开始踱起步来。房顶上剩下的蜘蛛网、床单上
的污渍、没擦干净的地板,仍然一层厚厚灰土的窗台、残留着可疑遗迹的水池…
…
越立心虚地跟在他的身后,虽然这是他家,虽然法律上他可以把这个非法闯
入者驱赶出去,但是他现在却不知为何底气不足,只敢跟在他的身后,连句合适
的话也想不出来。
“……你这房间打扫得很‘干净’啊。”韩漳笑着说。
“用不着你操心……”
韩漳转身抓住了他的手,把大惊失色开始死命挣扎的他拖到床边推倒,身体
压了上去。
“韩……韩韩韩韩……”好重!压得都快断气了。
“这两天有想过我吗?”低头去亲吻他的耳朵,被避开了。
“鬼才想你!快滚!”
“可是我很想你。”韩漳的吻落上他的脖子,一排一排细密地摞在一起,
“我在想你有没有吃好,有没有睡好,有没有出什么状况,做饭的时候会不会切
到手,用煤气炉的时候会不会爆炸……”
越立为他的吻而不由自主地脸庞发热,又为他的话气得脸色发红:“你这是
咒我吗!”
“不是在咒你,而是很担心。”韩漳脸上戏谑的表情消失了,他严肃地看着
越立,“你是我用我的方法娇宠出来的人,这些事情你根本干不了。或许别人能
在一夜之间学会,可是你不行。”
越立想反驳他,但是转眼看见天花板上的蜘蛛网,他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我没打算放手,也没打算让你学会这些事情。以后我还是会一直照顾你,
和你在一起,直到我不想这么做了为止。”
“这种事情不是你能决定的吧!”他那句“直到不想这么做为止”让人很生
气,很愤怒,他越立是这么召之即来呼之即去的人吗?这种……这种……这种自
私到了极点的混蛋!“我要和谁在一起我自己决定,要不要和那个人一起也由我
自己来选择,用不着你来帮我定!”
他张牙舞爪地挣扎,却因为丧失了有利地形而无法摆脱这种情况。
韩漳用身体的重量将他压得逃不掉,笑一笑,说道:“是,你要和谁一起是
由你决定的,可是我说的是我的决定,我要和你在一起,那是‘我’对‘我自己
’做出的命令,和你没有关系。”
那我的人权呢?我的人权在哪里!?越立面色惨绿地想。
“而且你以为你可以吗?除了我之外还会有人能受得了你吗?如果你要回答
是的话就到街上去随便抓个人问问,现在哪个女人还愿意嫁给你这种被宠坏了的
男人?你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