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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箭呼啸而出。它们掩伏在敌人的长箭下面,发出撕裂心肺一般的厉啸,张牙舞爪地扑向了方阵内的士兵们。
转瞬及至。
战场上好象失突然之间去了所有的声音,战马奔腾的轰鸣声,双方士兵的吼叫声,长箭的呼啸声,战鼓声,牛角号声,全部消失了,归于一片沉寂。
耳中只剩下了撞击声,惊天巨浪撞击在坚硬如铁的磐石上,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左校看着在空中飞舞的成片成片的士兵,睚眦欲裂,心如刀绞,他们就象狂风中的落叶,又象四溅的水花,无力而无助,被嗜血猛兽一般的风云铁骑肆意地吞噬着弱小的生命。
“杀……”
左校高举长枪,带着自己的亲卫屯士兵,义无反顾地冲了上去。即使前面是刀山火海,也要杀上去,不死不休。
战鼓声若巨雷,猛烈而激昂,他就象一个站在空中的天神,鼓舞激励着无数的黄巾士兵,杀,杀,至死方止。
“杀……”
风云铁骑的士兵们纵声狂吼,一个个象下山饿虎一般,带着满天的烟尘,卷入了黄巾士兵的方阵之中。
战马在狂奔,狭带着巨大的力量任意撞击着一切可以碰得到的东西,摧枯拉朽一般,毁去一切挡住自己前进的障碍。
战马上的士兵挥舞着战刀,长矛,任意劈砍挑杀,忙碌得连喘气的时间都没有。弓箭手跟在后面,将一支支犀利无比的长箭任意的射出,面对密集的人群,每箭都能夺去一条无辜的生命。
鲜血在飞溅,残肢在翻飞,尸体在翻滚,战马在践踏。
血肉模糊的战场上,无处不是战刀在飞舞,长枪在厉啸,长箭在呼号,战马在嘶叫。
武器撞击在一起的金铁交鸣声,士兵们鏖战时的吼叫声,临死前的惨叫身,浑厚猛烈的战鼓声,激越高昂的牛角号声,战马奔跑撞击的轰鸣声,痛苦之下的悲嘶声,各种各样的声音交织在蓝天下,尘雾里,随风飘荡在空荡荡的大平原上,浓烈的血腥味冲天而起,熏得面色苍白的太阳头昏脑涨,躲进了一片厚厚的云层里。
黄巾士兵的密集阵形就象一块铁坨子,长枪兵长戟兵在外,刀斧手在中间,弓箭兵居中,顽强而坚决地承受着一拨又一拨的铁骑凶狠地冲击和砍杀,他们就象矗立在河岸边的坚石,任由奔腾的河水冲刷撞击,我自巍然不动。
铁骑士兵就象狂放的河水,暴虐的洪峰,凶猛地撞击着敌人的阵势,他们一次又一次,疯狂地砍杀着,肆意地吞噬着。前浪刚刚打过,后浪汹涌呼啸而来,一浪高过一浪,没完没了地冲击着,每一个浪头都是雷霆万钧的一击,带走了数不尽的鲜血和生命。
随着风云铁骑长达千步的纵深队列,象铁耙一样凶狠地,飓风一般地急速耙过黄巾军长龙般的粗壮身躯,黄巾军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粗壮的身躯开始变得伤痕累累,血肉模糊,随之逐渐失去抵抗力,很快长龙就变成了一条奄奄一息的软龙。
黄巾士兵的防守阵势在无穷无尽的铁骑冲击之下,死伤惨重,渐渐的方形阵势变成了不规则的锯齿状,威力大打折扣,铁坨子变成了沙堆,沙堆慢慢的被河水侵蚀,冲刷,越来越小,越来越单薄。
但他们顽强地坚持了下来,阵势没有被冲垮,它还是一条完整的龙,没有被分割,凌迟。
黄巾士兵们全神贯注,瞪大了眼睛,用尽一切办法,奋力阻击敌人,他们甚至连呼吸的时间都没有。冲上去,再冲上去,前面的士兵被铁骑无情地卷走了,后面的士兵毫不犹豫地填上去。杀,至死不休。
风云铁骑的前军还在狂奔,但他们不是在敌人的阵势里狂奔,而是在空荡荡的大平原上狂奔。后面就是蜂拥而来的中军,大家就是想减速都不行,除非你不想活了。后军现在正在越过黄巾军的阵势,他们在血腥厮杀,喊杀声惊天动地。
李弘回头看看,前军距离战场已经五百步,足够大军保持队列不变,高速转向了。
“左右分列……分列……”
“左右转向……”
“回击……回击……”
李弘竭尽全力地吼叫着,随着他的吼声响起,号角兵用尽全身力气吹响了号角。
第一卷 立马横枪篇 第三章 风起云涌 第九节
大平原上,奔腾的洪流就象被刀劈开一样,突然一分为二,分别向左右方向转向,迅速形成了一把巨大的蒲扇。这把蒲扇的中心是奔腾的洪流,蒲扇的两边是象弦月一样的美妙圆弧。
骑兵战士们策马狂奔,在这两个圆弧里飞速转弯,加速,再加速,然后杀向敌阵。
左校和所有黄巾军的士兵们一样,穷于应付无穷无尽一路杀过来的骑兵,忙得连喘气的功夫都没有。
突然,他听到了士兵们地惊呼声,恐惧地叫喊声一声高过一声。
他猛然抬起头来。
阵中的骑兵还在酣呼鏖战,大军的两侧,前后两侧,却再次杀来数不清的骑兵。
他们就象两只红了眼的雄师,狂暴地怒吼着,狭带着隆隆风雷,呼啸而至。
“杀……”
黄巾军因为风云铁骑攻击方向的改变,放弃了他们布下的车阵,随后又因为伤亡惨重,部队不断的密集收缩,造成车阵和部队之间的间隙越来越大,最后它成了一堆无人过问的废弃物。本来打算点燃毁去的计划也随着战场上激烈的搏杀变的越来越不现实。
李弘带着黑豹义从,射璎彤,射虎的前曲两千多骑兵从车阵经过,象箭一般射进了黄巾军的前军。
胡子,拳头和雷子带着两千多骑兵象飓风一般卷起满天尘土,杀进了黄巾军的后军阵地。
燕无畏,恒祭,鹿欢洋的骑兵部队在李弘和胡子率部杀进敌阵之后,没有继续转向,而是立即就地调头,重整队列,返身杀了回去。
玉石和小懒的部队正在黄巾军中鏖战,他们逐渐降速,开始了有目的的围攻。
郑信,铁钺的斥候屯和后卫屯完全降下了速度,他们没有紧跟玉石的后曲杀进敌阵,而是拉开了距离,准备完成对黄巾军的包围。
田重带着号角兵留在了前曲骑兵军的后面。李弘交给他的任务就是登高望远,一旦部队完成合围,立即吹号通知全军展开围歼大战。
几个号角兵按照田重的安排,圈马围在一起。大家架起人梯,仔细观看战场。
“军候大人,敌人正在收缩,还有十几个方阵。”
“燕军候的部队杀回去了。”
“玉军候的部队已经让出了敌人的右翼,部队正在往左翼集中。”
田重大声叫道:“合围完成。”
“下来,都下来。吹号,吹号。命令部队,分割围歼。”
十几把巨型号角同时吹响,其苍凉雄浑的声音激荡在杀声遍野的战场上空,直冲云霄。
各部曲的首领立即命令士兵们,对残存的敌兵阵势展开突击,进行撕裂和分割。只要撕开防守,黄巾军就彻底玩了。
激战进入了白热化。
黄巾军士兵的凶狠和顽强,激起了所有骑兵战士的凶性,尤其是那些胡族战士,浑然忘记了自己是一名汉军士兵,嘴里骂的都是汉蛮,手上的战刀和长矛毫不留情地蚕食着敌人的生命。
李弘的钢枪已经染红了鲜血,黑黝黝的枪身不停地颤抖着。为了牢牢抓住大枪,李弘不得不频繁的把沾满鲜血的双手放在黑豹的鬃毛上来回擦拭。敌人紧紧地聚集在一起,即使死了,也要倒回自己的阵地,用自己的尸体形成障碍。挑杀,只能挑杀。看看围在敌军方阵外面的骑兵战士,人人浴血,个个都象洗了血水澡,从上到下没有一块不恐怖的地方。
颜良的大刀朴实无华,黑黝黝的,长柄宽背。这是他家最贵重的东西。他父亲生前是常山国府的一名门下亭长(负责守卫工作),死后一贫如洗,留给儿子的也就是这把刀。颜良凭借这把刀,为自己争下了不小的名气。他一直比较狂妄,因为他太厉害了,长这么大,还没有看到可以打败自己的人。他本能想找个机会和名震天下的豹子比试比试,但今天一战,突然让他彻底失去了争强好胜之心。
今天,他才知道两军阵前的厮杀是怎么一回事,没有经历的人永远都不会明白。任你武功天下无敌,在几万人的战场上,你也就是一个士兵,一个多杀几个敌人的士兵而已。没有战友之间的互相支援保护,没有大家的齐心协力,没有小队协同作战的战斗经验,没有部曲将领的正确指挥,你就是一个死,什么求生的机会都没有。
颜良一路杀来,斩杀无数,杀得他气喘吁吁手都软了。然后就是他遭殃的时候。
他的战马被敌人砍倒了,他从马背上飞起来然后重重地摔倒在地,摔得眼冒金星,连大刀都不知道丢到什么地方去了。敌人蜂拥而上。李弘,弧鼎,弃沉,数十个鲜卑战士奋力营救。那就是一场肉搏,血肉横飞的肉搏,马上马下杀成一片,就为了救他一条性命。李弘的长枪戳在敌人的身上拽不下来,只好飞身下马,拔刀再战。一个鲜卑战士帮颜良找到大刀,另外一个战士死命拽着他一只脚,将他拖离了狭窄的死亡区域。等他慌慌张张地爬到马上,李弘却陷进了敌人的围杀。
李弘的残忍嗜杀让敌我双方的战士极度恐惧。一口气,他一口气杀了包围他的十七个敌人。一把刀,一柄小斧,两只脚,好象全身都是武器,短短的一瞬间,也就是从他飞身下马,到颜良爬到马背上的几息时间之内,他杀死了十七个人。弧鼎和弃沉刚刚消灭掉眼前的敌人,准备再寻找对手时,眼前已经是空荡荡的一片。黄巾军士兵好象看到鬼一样,拔脚逃回到阵势之内。
颜良,弧鼎和弃沉都惊呆了。传说的豹子原来真是这么厉害。他杀人就象杀小鸡一样,弹指一挥见,灰飞烟灭。
李弘收起武器,从敌兵的尸体上拔下长枪,飞身上马,对着大家狂吼一声:“上马……杀……”
黑豹义从的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