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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到面对黑鹰铁骑。然而,蒙里哲马上就要痛苦不堪了。
双方相距三百步。
铁鳌再次狂叫:“右转……”激昂嘹亮的牛角号声突然之间掩盖了如滚雷一般的马蹄声,再次响彻战场。黑鹰铁骑再次开始表演。完美的转向,完美的圆弧,完美的黑鹰战士。攻击方向再次调整为敌军正西方。
起鸣部落的战士惊惶失措,准备再一次移动阵形。蒙里哲制止了。没有时间了,只有奋力一搏了。
“中军改前军顶到第一线。前军改右翼,攻击突破中军的敌骑。右翼部队改成中军,随时补充前军。左翼部队立即撤下,补充到后军。后军改成左翼,辅助防守。”蒙里哲随即下达命令,立即变阵。虽然防御性大打折扣,但总比束手就擒要好。
双方相距一百五十步。
“上箭……”蒙里哲进入后军阵势,站到帅旗下,大声吼道。
黑鹰铁骑依旧在狂奔。
双方相距一百二十步。
“放……”蒙里哲一声狂吼,牛角号巨响,一片黑压压的箭云呼啸着飞上天空。铁鳌随手从马腹上摘下盾牌。鲜卑人的盾牌大而圆,质朴而实用。伴随着一声声急促的牛角号,黑鹰铁骑的上空被一片灰蒙蒙的盾牌遮挡住了。从天上望下去,就象绿色原野上一块移动的草地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灰蘑菇,美丽而诱人。黑色的箭雨发出刺耳的怪叫声象一只待人而噬的猛兽一般,飞射而至。
“唰……唰……嗖……嗖……”长箭碰到结实而富有弹性的生牛皮上,不是被弹起,就是插入了蒙在牛皮下的圆木里。间杂着有射入马背上,钉在士兵的肢体上。黑鹰铁骑的速度已经达到了战马的极限。三千匹战马发出的“呼哧呼哧”剧烈的喘气声伴和着已经震耳欲聋的战马奔腾声,已经把战场整个的淹没了。
双方相距一百步。号角兵只能看到蒙里哲张大了嘴,有力挥下手,听不到讲什么。但号角兵坚决吹响了上箭的号角信号。
双方相距八十步。第二轮箭雨射了出去。黑鹰铁骑的前部骑兵稍有损伤,但根本没有影响速度。
已经没有时间上箭发出第三轮了。
铁鳌放下圆盾,高举战刀,声嘶力竭的回首高喊:“呼嗬……呼嗬……”黑鹰铁骑的士兵看到大帅的嘴在一张一合,知道大帅在接触敌人的最后一刻,发出吼声激励战士们的勇气。他们同声应和,三千人发出的怒吼声霎时掩盖了巨大的轰鸣声,好象把战场上的天都要叫塌下来似的。
“呼嗬……呼嗬……呼嗬……”
蒙里哲的士兵被黑鹰铁骑的雄霸气势惊骇了。他们从来不知道黑鹰铁骑勇猛如斯,他们只是听说而已。他们的士气突然之间就被对方的吼声惊吓得无影无踪。布阵在最前列的士兵开始慌乱并且在往后退。
蒙里哲发现了士兵们的恐惧,连忙拨马上前,边策马在阵势内小跑,边高声叫喊:“起鸣部落的战士们,鼓起你们的勇气,为起鸣而战!”
“举起你们的长矛,拔出你们的刀,拉开你们的弓,为起鸣而战……”
双方相距五十步。黑鹰铁骑的前军突然举起了弓弩。这种小型弩上箭时间长,冲锋时只能射一次,而且攻击距离近,所以并不被许多部落使用。没想到却被黑鹰铁骑巧妙使用上了。
起鸣部落的噩梦开始了。
起鸣部落的士兵遭到了无情地射杀。他们完全没有想到黑鹰铁骑在这种近距离里还会射击。数百命猝不及防的士兵被密集的箭矢射中,在一片哀嚎之中,前排的长矛阻击部队阵形大乱。
就在这个时候,黑鹰铁骑蜂拥而上,一匹匹战马飞跃而起,一把把战刀从天而降,一支支长矛直面刺来,一批批长箭迎面射到,血腥的屠杀再一次展开。
犹如决了口子的长堤,更象被激怒了的野牛群,凶狠的黑鹰铁骑立即就把起鸣部落的防线冲破了。黑鹰铁骑的战斗力太强了。他们十人为一组,一百人为一排。长矛队在前突击,战刀对在侧翼掩护,弓弩队在后射击。士兵们巧妙利用优势互补,互相保护,奋勇杀敌,一往无前。
蒙里哲大声呼叫士兵重新组织防线,号角兵连续吹响支援号声。从右翼补充上来的士兵毫无惧色的迎头堵上,誓死要把黑鹰铁骑阻止在中军阵势之外。蒙里哲集结了大约两百骑,在一片高呼声中,向黑鹰铁骑侧翼杀去。
黑鹰铁骑被重重的打中了腰,随即就被蒙里哲带领骑兵切入了前军后部。蒙里哲挥动大刀在黑鹰铁骑的横切面上横冲直撞,所向披靡。铁果带领中军杀到了。他战刀指着蒙里哲带领的小部队,大声吼道:“击杀,击杀他们……”立即几百人同时围了上去。起鸣部落的战士就象砧板上的肉一样,被几百把刀,几百支长矛,几百支长箭任意蹂躏,转眼之间被吞噬一尽。蒙里哲使出浑身解数连续杀了四个黑鹰铁骑战士,随即他就被长矛洞穿,头颅被一刀斩下,就连战马都被怒气冲天的战士砍去了脑袋。
由于右翼部队的补充和后军士兵的誓死抵抗,黑鹰铁骑虽然冲破了起鸣部落的中军防线,但已经陷入了疯狂的混战之中。
后厘和他的先齿部落战士用四百多人的代价终于完成了掩护黑鹰铁骑转向攻击蒙里哲主力的任务。在最后一排黑鹰士兵与蒙里哲的阻击大军擦肩而过之后,后厘命令吹响放弃阻击的号声,采用游斗战术纠缠起鸣部落,务必不能让他们回援蒙里哲的主力。
蒙里哲的两名千夫长在冲锋中全部死去,五百多名士兵丧失了性命。他们在几名百夫长的带领下,对眼前的这般散兵游勇展开了疯狂的报复。两支部队的战士三五成群,在空旷的原野上展开了你追我赶的追逐战。
火红的太阳不知不觉就挂在了树梢上。四周的云彩绚丽夺目,半边天都是红彤彤的了。黑鹰部落的神鹰孤单单的在驹屯上空飞翔,盘旋。驹屯的原野上杀声震天,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仿佛都能感觉到鲜血的粘稠。
公孙虎身上已经连中数刀,胸前背后都插上了好几支长箭,鲜血已经染红了他的全身。他已经耗尽了全身的力气和鲜血,慢慢的跪倒在地上。他努力睁开眼睛,不让他闭上。
他看到成群的长鹿部队士兵从他的背后跑过去。看到残存的十几个战士被敌人一拥而上,砍成了血块。看到段松被十几支长矛洞穿了胸口,钉在了一匹死马上。看到慕容风的帅旗被敌人砍断,火红色大雕旗被踩在了敌人脚下,浸湿在鲜血淋漓的草地上。
他听到有人叫他,非常熟悉的声音在叫他。但他已经没有力气转头了。他想起来了,是铁狼在叫他,是铁狼。他看到了蔚蓝色的天空。
声音渐渐离他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铁狼带领士兵们终于啃下了最后一块骨头。他们包围的两千敌人全部被歼灭了。士兵们已经不仅仅是疲劳了,许多已经连刀都难以举起来了。惨胜,也就是惨胜。杀敌一千,自损八百。铁狼的士兵也只剩下一千三四百人,伤兵基本上就占去了一半。
铁狼半跪在地上,对躺在身边的号角兵叫道:“快,吹响集结号。”在短短二个多时辰内,他已经吹了不下百次的集结号了。那个士兵就那们躺在地上,吹响了号角。许多能动的士兵再次站了起来,以自己能够达到的最快速度爬上马,拿起了武器。铁狼望着距离自己一百步之外战场,心里默默地叨念着:“公孙虎,一定要活着,我来救你了。”
铁狼举起了慕容风的帅旗,那面火红色的大雕旗。
“杀啊……”他猛地一踹马腹。战马受痛,立即冲了出去。六百多名战士紧紧跟在他身后,在高高飘扬的大旗的带领下,向中军战场杀了过去。敌人立即迎了过来。双方再次搏杀。两边的士兵都已经被鲜血和死亡刺激得麻木了。他们一言不发,就象两只恶狼一样,互相撕咬起来。
铁狼把大旗交给后面的号角兵,拿起强弓,连续射杀。他一边望里面冲,一边不停的大叫着:“公孙虎……公孙虎……”
但他没有听到战友熟悉的吼叫,没有看到激战士兵的身影,只看到不断有敌方士兵向自己这个方向杀过来。他的心在望下沉。
铁狼伸到背后的手停住了。他已经射完了箭壶里的箭。这个时候他看见一个年青的敌方士兵在不远处冲着他笑了一下。接着他就觉得自己的心口一痛,剧痛。他低头望去,一支黑色的长箭已经插在了他的胸口,箭尾黑色的羽毛上还沾着鲜血。他缓缓抬头朝那个士兵望去。年青人已经死了,趴在马背上,背上被射进了七八支箭。
铁狼慢慢的策马往前走去。鲜血已经淌了出来,顺着胸口往下流。温暖的血。柔和的夕阳。蔚蓝色的天。铁狼突然觉得自己非常轻松,非常平静,有一股要随风而去的感觉。
他看见了公孙虎。公孙虎挺直着身躯,跪坐在草地上,抬头望着天。
铁狼知道他已经死了。他慢慢的滑下马,坐在公孙虎身边。他看着公孙虎,默默地看着。铁狼慢慢的躺倒在草地上。
慕容风跌坐在死去的战马上。
陀螺阵已经分崩离析。最终,它还是被牛头部落的士兵用生命和鲜血破去了。战场上到处都是敌我双方的士兵在厮杀。
李弘精赤着上身,披头散发,一手拿着一把刀,在慕容风左右四周奋力砍杀。他那高达威猛的神态,杀气腾腾的气势,无人能敌的武功,不但没有骇到牛头部落的士兵,反而招惹的他们象一群疯子一样,不顾死活的往上冲,好象不杀死他决不罢休似的。
慕容风腿上中箭,背上中箭,腰上中刀,已经无法作战了。
他呆呆的望着逐渐沉寂下去的西北方战场,心里就象灌了铅一样沉重。那边的战斗好象已经结束了。稀稀拉拉的几匹战马还在漫无目的地奔跑,战士的叫喊声和刀枪的撞击声已经慢慢的稀疏下来至渐不可闻。唯一醒目的就是那面火红色的大雕旗还在战场上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