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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只给他一次撞击的男人。
「宁?只有你一个人?」
「抱歉让你失望了喔!记得跟她说我来过。」宁修眼角撇撇正睡著香甜的老人家。
随即带上门转身走人。
济风消沉的点点头,却也起身,随著宁修的背影出去。
宁修在最角落的隐密处停下脚步,这里是医院死角,应该可以大大方方点烟。
「你跟著我干嘛?残障人士!」
「来跟你借个火行不行?」济风单边撑著拐杖,一脸理所当然。
「屁话,有瘾的人都不准备打火机的吗?」
济风管他五四三什麽,迳自抽出了烟,叨在嘴上,就往宁修烟头靠去。
电光石火瞬时消逝的这一刻,宁修差点招架不住,连忙拿著打火机,弧著手掌,为他挡风、点火。
也不怕他流鼻血?跟他头颅靠那麽近干嘛?
嘴边的那根白长正对著他,还一直凸近,这小子一点都不知道有性暗示的吗?
然而竖著一向无心。
宁修掠过来的眼神,没有错过这人手背上布满蚯蚓状的红疤及一身的青踵。
「喂,你摔车?干嘛把自己弄成这样?」
济风耸耸肩,坦道:
「被我老子揍的。」
宁修压根不信:
「是实话才有鬼,你几岁了?好歹被你堵过的人,一打以上都比你爸老。」
「拜托,欠他的我一毛没还过,哪还敢还手?」
「疯子,你干嘛在乎姓吴不姓吴,你在风陵渡不就一狗票兄弟了,不回家不更痛快?」
「你管我那麽多干嘛?」
「谁想管你?我只是心……。」宁修忿忿住了口,他只是心疼他。
「等一下再出来哈管的时候,我们坐电梯到顶层,你把风,我撬开锁,爬铁梯上顶楼。」
「最好不要,」宁修睨了济风一眼,补了一句:
「残障人士。」
他们再度回到病房时,吴奶奶已经睡醒,她其实早可以出院回台中祖宅,但二儿子天棋坚持要她多住院观察,在她台北住院期间,就由三个兄弟,加上英年早逝的么儿的未亡人…佩兰轮流看护。
宁修本以为三人就要无言相对,没想到济风跟他奶奶很有话聊,虽然叽哩咕噜尽是他混帮派的事,如何看人不顺眼,如何落兄弟去围殴,去赌场看出别人出老千……,济风一点也不避诲在他俩面前自擂不正派的事情,口沫横飞用台语追述著,惹得奶奶不时摇头叹息,却也继续聆听。
只有宁修恨不得想找机会打断济风,难道他不知道他讲话的速度太快了吗?宁修越跟越吃力,只好任意插嘴:
「奶奶,您生日到了,接著又是过新年,您有没有想去环岛?」
「喂!」济风终於用国语(普通话)接话:
「你找什麽麻烦?你过年不会想跟他们一大票人出去的。」
「你又知道了?」宁修瞪他一眼,但心里很高兴又拉回轻松的语言。
「你不会想去当司机的,他们会说:下一站是哪里,开车吧。在这里停,停完车後,四点准时来接我们。咦,对不起,我们忘记你还没吃饭。」
「真看不出来你那麽爱计较。」
「我就不信整天开车、没得抽烟,你火气会好到哪去?」
「Sorry,我可没烟瘾。」
「又不是抽烟的问题!」济风扭头对宁修争辩,把奶奶忘在一旁:
「去年我就从除夕夜,一连开了两天的车,不是山路就是塞路。」
「那又如何?」宁修睨了他一眼。
「没怎样,只是往新竹北埔的山路上,突然接到阿陵的电话,他和小渡在台北罩不住,叩我回去。」
「耶?那怎麽办?」这倒勾起宁修的好奇心。
「回头一看,靠,一车人全睡著了,我直接从车阵掉头,飙下山。」
「勇气可嘉。」
「所有的人一醒来,发现车外是市民大道高架桥,有打手机的人打手鸡,整车发飙。」
「那你怎麽办?」
耸耸肩:
「就装死,说没方向感,开反了路,他们气的把我赶下车,回去还被罚了一个礼拜,很干耶!」
「你说的很有趣。不过,我还是不会放弃新年环岛的提议。」
「嘎?你从来没跟你家的人玩过,很想试一下?」
「不是…!」宁修气到耳根发烫:
「只是因为你那年没参加毕业旅行!」
毕业旅行?什麽毕业旅行?济风愣头愣脑望著他。
宁修气到懒得理他,拿出当期的TIME专心浏览。
济风只好扭回了脖子,不一会儿又用台语跟奶奶吹嘘起来。
仍是飞快的说话速度,这一次,宁修的耳朵竟连一句都跟不上。
好一会儿,宁修闷闷阖上杂志,一声不响离开。
济风说到兴奋处还会比手画脚一番,奶奶开始觉得有点意思。
过了不久,奶奶的眼皮开始沉了,济风终於可以出去挡瘾了:
「喂,宁,我们再去哈一管…?」一转头,空荡荡的椅子上哪还有半个人影。
* * *
请接浅吻 之三
第十三章 浅吻之三
宁修硬著头皮又走进了医院,不过吴家这天的轮班表上是媳妇佩兰,他应该可放一百二十个心。
一推开病房的门,立刻就让宁修吹胡子瞪眼睛。
「怎麽又是你?」
济风和他的小婶佩兰围著奶奶说说笑笑,当他又看到了宁修,似乎还有话意犹未尽。
「废话,我现在是二十四小时待命。喂,走吧。」济风用下巴指指顶楼,对於昨天的约定他很认真。
这是宁修一辈子最乐意配合济风的一次,如果要他跟什麽奶奶、媳妇周旋,他还宁可坐著针毡。
「佩兰,我跟他去。」济风比了抽烟的手势。
「阿风……,」先瞪他一眼警告「侄子」不可没大没小,接著竟然跟他打起密语:
「当午咱哩三人共下吃饭好吗?」(客家话)
「咱哩三人?”他”嘛会共下去?」(客家话)
佩兰神秘的微微点头。
济风也会意拍拍她的肩,表示了了。
又出现了他听不懂的方言,宁修对这男人已经失去耐心。
他退出门外,冷冷瞧完两人暗中搞的把戏,看来吴济风异於常人的女人缘还不限於堂妹一人,不过他的风流快活不会太久,宁修在这一刻决心掠夺这人的吻。
至於有没有这个本事,大家就走著瞧。
济风才刚步履蹒跚踏出病房,宁修立刻就以健步如飞穿越长廊,坐上电梯,再走长廊,哪管後面的人跟不跟得上。
走到通往顶楼的铁梯下,宁修终於停下来,闷不吭声候著济风开锁,好不容易等到锁头一松,宁修就极有效率攀上顶楼,丝毫不认为包著石膏的伤患需要他扶一把,只迳自迎著顶楼的强风,让自己被吹个七荤八素。
後头的济风终於也以惊人的耐力攀上了顶楼。
一拐一拐走到宁修的身边。
没有人开口。
济风背对宁修点火、吸烟、又接著一根烟,两人陷入无话可说的冰冻。
但他还是感觉身後的宁修低下身去,很久都未起身。
「喂,你在干什麽?」忍不住也随著宁修蹲跪著,但仍背向他。
「你不会自己看。」
济风终於掩不住好奇心,一回头。
不看还好,济风一看,哇靠!事情非同小可。
「靠!你献什麽宝?嫌条子太少是不是。」济风吃惊的掩盖宁修拿出的东西,还心虚的四处张望。
「带把模型枪来排遣需要大惊小怪吗?」宁修瞪他一眼。
「模型?全黑的也敢说是模型,看弹道就知道是上丸子的,组合後威力应该超猛。」分明就是一枝改造手枪嘛!
谁想听他废话,宁修不屑低著头,按照从网站列印下来的分解图,继续他专注而生涩的拼装工作。
济风冷冷瞧著宁修这个机械白痴,他可不想把指纹沾在那把破枪上,但还是忍不住调整好打上石膏的脚,蹲坐在宁修身旁,最後不禁手痒,接过对方搞不定的枪械。
「你会吗?」宁修剑眉一扬,分明嘲弄。
「照图搞著玩喽。」
两人坐在地上,低著头颅专心组著枪械,指尖与指尖这般接近,尽管顶楼风大,他盘坐的膝盖却顶著他的腿,就像一起长大的玩伴,为著装进一组正确的零件,同时露出毫无芥蒂的满足笑容。
或许济风从不防备他,没错,尽管宁修对他总是散发著强势与危险的讯号,但从高二那次,在新公园的小桥上,小济肯答应他闭上眼睛背英文单字,那时就该想到,小济是不准备防卫他的。
「你喜欢奶奶?」
「啊?」济风冷不防被宁修这麽一问。
「我看你跟吴家奶奶处得倒好。」
济风表情有点尴尬,不过这次倒有问必答:
「有奶奶不错,以前院里也有个奶奶对我不错。」
宁修瞪著他,不知道他到底说什麽不错。
济风很快就闭上了嘴,宁修只好盯著他褐色的手掌,耐心也吃笨的比划著相似的零件。
宁修朝记忆中的方位一瞥,果然轻易找到横过他手腕的大疤,左右各一,不知是不是他自己搞的。
「终於组好了,咦难道是卡住了。」济风没有成功扣下扳机。
见宁修还在凝视他,有点难为情,心慌意乱就把枪丢回他眼前。
宁修默默凝望著漆黑重实的枪身,让他想起小济,尽管能轻易翻弄在自己股掌间,但触碰时只有冰冷的温度,如果咬牙狠心拆了它,他想,自己大概永远也组不回来。
但必要的时候,他宁可让它成为散落一地的废铁,也不允许成为别人的掌中物。
此刻,小济的视线与他恰巧都集中在缺陷的枪上。
「这把枪……跟那个时後我老子的那把好像。」济风脱口而出。
「嗯?看不出来你小时候还会偷看你爸洗澡。」
济风非常愕然抬头看著他,他没想到有人会这麽自然就拿爸爸开荤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