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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济风,你只要开枪,我保证你吴家上下鸡犬不宁。」
这是电话里宁修的第三句话。
「吴济风,把枪丢下。」宁修一字一字重复道。
啪!
济风真的就把枪丢到地上。
没有人明白风陵渡老大为何如此听话,连他自己都後悔的要命。
到底是因为听到吴家的名字?还是因为遇上了克星?
自己又一次失常。
情势回到原点,又是一支枪对准吴济风。
「我要跟你谈。」济风说,目光焦点却不在现场的人。
「阿飞,把电话交给他。」电话里的宁修说。
阿飞非常勉强,但还是命令小安把电话交给济风。
「宁。」济风先开口。
「小济,你还有什麽遗言?」
「求你不要动她。」
「你以前求过我了,我办不到。」
「以前我不会对你下手,现在我会不惜牺牲一切保护她。」
「很好,贱玉米,我会让你下半辈子都在替这句话付代价。」
济风的神情一阵青、一阵白,对宁修再多的隐忍都突破了极限。
「岳宁修,你到底是哪门子的深仇大恨,连我的命都不够偿?干,劝你今天就干掉我,不然就派你哥好好保护你。」
「是吗?」
两人沉默很久。
济风对宁修的每一次呼气,都有一股难耐的心悸,不明白为什麽,却也只能继续忍受。
「对不起……。」
风陵渡的老大竟然对电话里的人道歉?
何只是阿陵,连阿飞都十分讶异。
阿飞从没见过他们两个相处,所以他没想到,姓吴的对他的阿修会这样低声下气。
为什麽他竟然都不知道?阿飞刹那间的感觉非常诡异。
「咱们玩下去吧,吴济风,是你自找的。」宁修结束最後的谈话,但电话仍未断线。
「小安,他要的人全让他带走。」那诡异的感觉,让阿飞决定让步。
小安真想拿枪射破自己的手掌,为什麽又是这收局?一而再、再而三,一切都只因岳宁修的喜怒。
而阿飞,难道他不知道自己的处境一次比一次险恶?小安真的恨透恨透了宁修。
济风把昏迷中的小桑抱在手臂上,深深看尽小桑全身的每一寸,只要看到她有任何不对劲的可能,痛苦的表情就像筋被一条条挑断。
就算把他的手指头一块块丢进油锅,都不见得能出现这种表情,阿飞看在眼里,心里非常不爽:
「要带走女人可以,小安,拿刀划破她的脸。」
小安只得依言,拿刀走近济风。
「程安之,我自己动手。」济风抢过刀,把小桑交给阿陵,凛然道:
「不要动她!我自会留下手指。」语一落,济风紧握刀柄,将刀锋举到半空,左手平摆在桌面,不带丝毫犹豫,没等旁边的阿陵大喊,济风早已把利刃往桌面剁去。
这是阿飞第一次知道,极度惊吓的心脏是会从喉间掉出来的。
那瞬间,阿飞真的感受到电话那头的心脏,咚的,从话筒里跳了出来。
孤注一掷的手指。
宁修解不开的爱恨。
已经告一段落。
只留下一柄刀,深深刺进了桌面。
济风抽出他毫发无伤的左手,拍拍灰尘,接过小桑,一步一步走出去,全身散发著一股威势,一时之间,没有人敢上前挡人。
阿飞这次真的决定让他走,因为飞鹰帮目前经不起火拚,更因为他的阿修……已经付出超过生命的东西。
济风走到门口,突然回过头:
「顺便替我转告那位同学,有一天我会让他嚐到,拿自己右手砍向左手的滋味。」
目送风陵渡的人马退出,宁修那头早已切断电话,阿飞打断自己的沉思,不带一丝感情,言简意赅:
「把小安押下去,想替他求情的人,就陪著一起用刑,」阿飞冷笑:
「先秤秤斤两,别撑不到第一刑就葛(死)了。」
第五章 出卖
「吴爸爸,今天找我有事?」
「今天?我已经找你两个月了!」天棋当选立委庆功宴的那晚,宁修这助理就无故消失,直到现在才出现。
「宁修,今天你可要好好解释清楚。」
在吴家的各厅上,吴天棋和宁修在义大利名家设计的牛皮沙发上对坐。
整整两个月,天棋叫人打过不下一千通电话,宁修那头的电话几乎都是响到没电,可是尽管怎麽响他都不肯接。
没想到宁修今天终於接了电话。
更令天棋讶异的是,一向意兴风的宁修,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你今天怎麽回事?脸色不太好。」更正确的讲法是「憔悴」。
「我一晚没睡。」
「没睡?出了什麽事?难道你连我也不肯说?」
宁修低头沉默了半晌。
「吴爸爸,今天我特地来看您,顺便正式辞掉助理的工作。」
「辞职?难道是吴爸爸亏待你?」
「不是的,我从小就没父母,除了舅舅以外,吴爸爸你对我就跟亲生父亲一样……,是我自己失职,辜负您对我的期望。」宁修抿著唇,情绪非常低潮。
天棋一言不发,想一眼看尽宁修心事。
他说不出宁修有什麽异样,可是宁修真的变了一个人似的。
是什麽变了?
勉强讲的话,应该是宁修失去防卫,把他最赤裸裸的情绪暴露无疑。
「男子汉大丈夫,有什麽可以把我心中的宁修变得失魂落魄?」
「吴爸爸,您的苦心,全被我糟蹋了,现在的我只想辞职。」
「别说了,我不会让你就这样辞职的。」
为何宁修在失踪两个月後突然出现,天之骄子突然处处内疚起来?难不成……?
「宁修,我待你如同亲生儿子,没想到你还这样欺骗我?」天棋神情十分严竣:
「你是同性恋的事,竟然瞒著吴爸爸?」暗暗观察宁修反应。
「我倒宁愿自己是同性恋。」宁修低落的回答,一脸愁怅。
这种表情像尽了情场失意的处子,但天棋还是不相信。
凭他,一表人才、意兴风发的岳宁修,只有他女儿栓不住他的顾虑,怎麽可能反而是他感情失利?失魂落魄?
这当中一定有隐情。
如果说宁修真的是同性恋,掳获不到小桑的芳心,倒是合情合理。
可是天棋怎麽看,都觉得宁修不像同性恋。
宁修坚毅不拔的唇角,有点粗旷的脸骨,坚实的肌肉充满刚气,尤其整个人散发著雄性的凌人盛气,就算本身有一点洁癖,也不失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全身上下找不出一点娘娘腔,他表现出的雄心勃勃,以及一股天生的名门气度,绝对是个正常的男人,天棋还是相信了自己的眼光。
「宁修,千万别误会吴爸爸的意思,」天棋露出和蔼的微笑:
「吴爸爸的意思是说,同性恋也没关系,民主社会,我们要多包容他们嘛,如果你是的话,就直接跟吴爸爸说,不是说我们情同父子,要坦承不讳、彼此信赖的吗?如果你是同性恋的话,告诉吴爸爸没关系,我可以接受的。」
宁修只是一迳点头,显然无心对这个话题作回应。
天棋低头寻思,到底是什麽让这孩子丧失斗志?突然间恍然大悟。
「我听你吴妈妈说,上礼拜小桑她大伯的养子来家里找过小桑。」
宁修终於有点特别的表情:
「吴爸爸你是说,吴济风来家里找小桑?」
「你不要装傻,你说,你平白无故失踪两个月,任你的女朋友被小太保欺负?你说,当初我是怎麽把女儿交给你的?」
宁修捏著十指关节发白,神色黯然的脸上出现一丝丝激动的神情,显然这件事是他感情受创的主因。
吴天棋自知刚才的话重了些,赶紧缓一缓:
「你也不要太自责,没想到那个太保心机那麽深,你跟吴爸爸一起想对策,不过,我问你的话你可要照实回答,想有任何隐瞒,吴爸爸是看得出来的。」
宁修点点头。
「你说,现在小桑跟那小子是什麽关系?」
「他们不是堂兄妹吗?」
「宁修,」吴天棋厉声道:
「不是说好要坦白的吗?」
「……他们现在应该正在交往吧。」
吴天棋重重拍了桌面,表情十分庄严。
如果让人家知道他吴立委的女儿……跟他哥哥的养子恋爱,传出去有多难听!何况吴济风那杂种一定别有目的,真是太危险了。
「宁修,你到底是怎麽搞的,女朋友被人拐了,你所做的事竟然是失踪两个月?」吴天棋连追问他失踪的原因都省过了,当务之急就是分开小桑和那小子。
「吴爸爸,小桑和她堂哥的情况您不也看到的,有一次在祖宅,小桑被人栽赃,被人当贼一样讯问,吴济风那小子可以当著全家族的面,出来顶罪,还当众对小桑表达爱意,那次执行家法的不就是叔叔你?」
「宁修,你这些话就扯得太远了。」
「当那小子为了小桑,被您打得遍体麟伤、送医急救,您想,小桑能不情窦初开吗?听说那次之後,他们两个就互萌爱意,而我呢?那个时候的我,连小桑是谁都不认识。」
「那你是在怪我罗?」
「吴爸爸,我没有这个意思。」
「那你说好了,你是小桑台大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