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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在半空之中,低头看到自己刚才落脚的地方以此为中心,起了一个大漩涡,带着那片沙向下陷去,我向下斜斜使出一掌,借掌风向高向旁跃开。再次落地毫不迟疑,纵身向外跃起。我要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这时已顾不上看帝修在哪里,等我出去再找他算账。
岂知这机关一经触动竟是全面爆发,面前又起了一个沙浪,有两人高,向我面上打来,只好发掌击向面前沙浪,可那沙浪不若坚实的地面,全无借力之处,一掌过去,只是沙被打开一个洞,其他大片的沙仍是扑在脸上。受了这一下,我落在地面,随即再向后跃开,躲开面前再次掀起的沙浪。沙浪一波波连绵不绝,饶是我动作迅速也让沙不断打在面上身上。心下暗叫不好,这个方向,是被沙浪逼得向里去了。可是这沙浪越来越是厚重,要穿过它已不可能。
渐渐地沙起得越来越快,漫天漫地里全是沙,眼睛里不知什么时候也进了沙,痛极了。终于,一次落脚时地面下陷来不及跃出,地面下陷的同时大片的沙埋进来,上面的机关也合上了,我如同被关入了一个充满了沙的棺木。四肢全被困住,连呼吸也不可能。
无奈之下,只好如帝修所说,闭住气等人来放我出去。
过了不知多久,渐渐失去知觉之时,感到机关动了,所处的‘棺木’平行移动,不知转向何方。突然下面的板子一松。身子向下掉落,重重摔在地上,又立时被一个网圈住。沙子扑簌簌地打在身上。我并未睁眼,听呼吸声,屋中有四个人,其中一人,呼吸绵长,显见是个高手。我装做已经昏迷,仍旧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一人走过来拨去我身上的沙,将我翻过来面向上,屋里响起一声惊呼,声音很熟。不等我细想,一阵香风扑面,一只柔夷伸过来在我脸上擦着,耳边是江雪急切的声音,“小木,小木,小木!快醒醒啊!”那小手又伸到我的鼻下探我气息。
知道有她在,不会再有危险,我也不忍心再装模做样让她担心,于是开口道,“我的眼睛进了沙子,睁不开。不要怕,我没事。”
江雪忙叫人扶我出来,端过水细细地帮我洗去眼中耳中的沙,擦过了脸,我这才看过屋内的情形。最先看的是那个刚才就感到的高手,那是一个矮壮的黑脸汉子,负着手站在江雪身后,阔鼻大耳,细细的眼睛象条缝,额头发亮,头发呈半红半黑之色,自顶心编了一条辨子,其余头发与那条辫子一同披在身后。身上穿了一件十分宽大的红色外袍,袖子却只有六分长,露出的小臂有如黑色岩石,上面肌肉集结成块。
他正一瞬不瞬的盯着我,象是要看透我的内在。我被他盯得不太自在,掉开目光去看屋内其它两人,那两人原是识得的,是江雪带出去的家丁,见我看他们,一人面色微红,将眼光掉到别处,另一人冲我微微点了一下头。
江雪这时已经跳到那大汉身边撒娇,添油加醋地说我的好处,听她叫他做爹,我才明白,这就是岛主江胜。看起来,江雪象是收养的。怎么看他们也没有一分相似之处。从江雪话中听来,她已经和她爹说过我了。
那江胜始终不发一言,只是盯着我看。我想此时我再不说话,局面未免过僵。于是拿着帝修给我的那把刀上前一步,拱手道。
“晚辈初次拜访贵岛,多有冒犯之处,还请前辈海涵。”说完深深一揖,那边江雪早噗哧一声笑出来。听她低低的一句“酸样。”,我的脸烧了起来,这只是以前看那些来客栈的文人雅客做的,自然而然就学来,看来我还是不适合这种清雅形象。
“你手上拿的什么?”他终于开口说话,声音也这般低哑难听,就似撕裂一片锦帛。
“黑风刀,哦,是送给前辈的。”我将刀双手奉上,他迟疑了一下,伸手接过,将外面的层层包裹去掉之后,通体黝黑的弯刀现了出来,刀背混厚而刀刃薄如蛾翼,单是这手工已属难得,更不用说那材料一看就知绝非一般。他以手指在刀背上一弹,刀鸣之声有如龙吟虎啸。那张黑脸上现出喜色,大嘴在脸上充分展示了它的霸主地位,眼睛眯得更是找不到眼瞳,呵呵笑将起来,“好!果然是好刀,此刀多年前就已不再见于江湖,我找了好久也没有结果,居然被你给找到了。
我没有说话,此时正可大拍马屁,说什么‘相得益彰’之类的话,可是我觉出他心中仍是防着我,这些话说出来弄不好要拍在马腿上。于是我只是微微一晒,不卑不亢地瞧着他。他只看了我一眼,心思就完全放回到刀上去了。
江胜以手抚刀,情绪竟渐渐激动起来,一跃飞身到大厅正中,将一把大刀舞得虎虎生风,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我怎会错过,尽量不露声色,眼睛死死咬住他的身影。他的招式也是从未见过,每一招每一式匪夷所思,明明这一招带老,下一招绝不可能从那个方位出招,他却使得行云流水,全无一点滞涩。江胜本人的长相,说得客气一点,是让人不想再看第二眼,但使起刀来,五短身材灵动有如山间狸猫,脸上红光迸发,不如何英俊,却恁地吸引人的眼光。这正是所谓武痴刀痴的精神所在,才使他有如脱胎换骨吧。
江雪不断在一旁拍手大声叫好,有女儿在旁助阵,父亲更是使出看家本领,不一会,大厅之中红影闪动,似乎处处都有他的存在,我也在心里暗中大叫一声好。帝修与冷耀那一战就是以快打快,他比他们又要快上两分,不知他和帝修交起手来孰高孰低。
我正沉迷于他的刀式之中时,突地那红影竟化作一支利箭向我飞来,红光之中我看得清楚,先于他身前的,正是那把刀在劈风向我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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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旧仇难解
我正沉迷于他的刀式之中时,突地那红影竟化作一支利箭向我飞来,红光之中我看得清楚,先于他身前的,正是那把刀在劈风向我而来。
江雪的失声尖叫先于那刀刺向我的耳膜,饶是我身有武功也不禁悚然,我必须赌,是对是错,我人在这里,命就在人家手上,从修把我抛入沙阵中起,我就在刀口上走路。
刀在我鼻尖处停下,我一动不动,心下对他能在此高速下突然凝住身形而一丝晃动也没有大为钦佩。
“小子,为什么不动手?不怕我杀了你?”他那对看似朦胧却精明万分的小细眼盯着我。
“怕,前辈仔细看我额上的汗便知,可明知道不是前辈的对手,还要举手还击不但是多此一举,也是对前辈大大的不敬。而且前辈不会真的要杀我,既是试我胆量,我就更要好好表现了。”我看着他的眼睛,不过由于目标过于狭小而不由自主地也眯起了眼睛。
“好,”他哈哈大笑起来,“有胆量,你这小子,一肚子鬼心眼,总是这么盯着别人的眼睛看吗?”
我笑,将眼光从他眼上移开,却不知该放在哪里,最终仍是定在他的眼中,看来我还真是有这个习惯,“我倒没有发现,前辈明查秋毫。”
他将刀入了鞘,上前拍拍我的肩头,我发现他比我要矮差不多半个头,却粗壮结实得多。“小子,说吧,拿来这么一柄好刀,是让我把这个宝贝许给你吧?”他转头看向江雪。
且不说我愣在当地,江雪也顿时满脸飞红,狠狠地白了江胜一眼,扭头跑出厅去,江胜哈哈大笑。
“小姑娘家脸皮薄,这就走啦!终于有点女孩儿家的样子了,成天在外面疯,象个野小子。”话是在责备,却是宠溺的语气,他看着江雪从门边消失之后又把目光掉回来。“哎?小姑娘家脸红,你也脸红个什么劲儿。那,你把鼻血擦一擦。”
接过他递来的方巾,我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这鼻血不是因为他说的话,而是因为他手中的刀。刚才那刀虽然停在我的身前,可是刀气却一样击中了我,若不是我运气护身,恐怕现在不只流鼻血这么简单。他一定清楚,却故意这样来取笑我。我只能以方巾捂住鼻子,含混不清地说了句,“让前辈见笑了。”
初时看来冷冰冰的岛主变得热情无比,命人给我安排了房间,又吩咐下去要按我的口味做菜。点数菜式的时候,他见我咤异,解释道那小丫头每天吃饭饭桌上念的都是我爱吃的菜,让他想不记住都难。
岛主一直拉着我谈论刀法,我从山洞那些书中看了不少刀法的书,不但有各家刀法,更有对别家刀法的评论,那些评论各有见地,我从中摘出几句,往往引来他的惊叹,直说到晚饭时分,他还不停地驱使我舞动头脑中的各家之刀,而我则因身上的沙尘坐立不安,只想立时去洗了。
晚饭时,饭桌上端端正正地坐着后来一直未见的江雪,见她这样不发一言地端坐桌前,我反倒觉得不习惯,她见了我,脸一红,又低下头去。坐在她旁边的还有一位三十出头的美貌妇人,也着红色的衫裙,看得出来江雪的容貌多得自于她。
那妇人见我们进来,笑吟吟地站起身,娇媚无限地往那江胜身上一靠,等我礼过之后她刚要开口,近处瞧见我的脸,突地变了脸色。
“你姓李?”她仿佛如临大敌,我也开始不安起来,不知她为何露出这种神情。
“是,德武门李家,我叫李喆。”我答道,同时细细观察她的表情变化。
江胜搂住与他同高的妻子安慰道,“宁儿,不用怕,那青云岛看我几分面子,也不会怎样他,以前那些旧事本也与他无关。”被称做宁儿的,听了这话以后并未安下心来,仍是有些惶惶地看着我。
这顿饭不出所料是以刀经就饭的。不过好在江雪也据时力争终于让我能得空吃饱,饭后那江胜又要拉我去演示功夫,却被他夫人一个哀怨的眼神带到了后堂,我也被江雪拉去后院说话。
天色早已暗了下来,我们两人却不约而同地不顾露水坐在一棵大树下,不知该说什么,我仰头从浓密的叶中看天,星星在叶间闪着,我在心中暗叫帝修,该死的帝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