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掬心-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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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掬心 
楼雨晴掬心 
  
 
细说醉红颜

又一个新系列开始了。

这一回的后记,就简单介绍一下有关“醉红颜”这个系列好了。

有句话说红颜薄命。对!就是这句话,这一系列的女主角,全是受尽辛酸与苦难,值得人一搁同情泪的女子,至于“醉红颜”的由来嘛──那当然是因为她们,都各有个为红颜痴狂倾醉的男人喽!

五段不同风格的缠绵情事,五名性格迥异的男子,用了五种不同的方式诠释他们义无反顾的狂情,首先粉墨登场的,就是现下这位温雅多情的东宫太子,如何呢?这位至情至性、不爱江山爱美人的奇男子,配得上“醉红颜”这个系列名吧?!

再来呢,下一个要收拾的,便是那个倜傥、走多了夜路,至今却仍没碰上鬼的风流王爷朱玄隶,可别看了书末的尾声,便认定我会拿秦云铮来和他凑成双(要真这么以为,你们的想像力也未免贫瘠得让人失望)。想想看,朱玄隶这般轻狂不羁,而秦云铮又如此柔弱认命,要其凑在一起,也只会让朱玄隶更加“软土深掘”(翻成国语叫“得寸进尺”),然后将温婉的秦云铮给吃得死死的,两个人不配啦!

基于这样一个理由,雨晴决定找个傲一点、倔一点、有个性一点的女人来治他,考验朱玄隶把马子的功力,这样比较有搞头,对不?

至于秦云铮嘛──说实在的,不将她“许配”给朱玄隶最主要的原因,其实是雨晴的变态性格又冒出头了,朱玄隶这个天之骄子,充其量也只是花心了点、玩世不恭了点,再加上游戏人间了点,既不冷血,也不残酷,哪有办法将一个柔顺的妻子折磨到死去活来?所以雨晴决定找个愤世嫉俗、冷情孤傲的男人来让她哭断肝肠,挑战她认命的极限……(哇,这么多构想在脑海里转,我也很怀疑自己到底写不写得出来呀?唉,祝福我吧,愿上帝与我同在,阿门!)

噢,这回泄太多留了,不可以再说下去,反正下一本书一定会是朱玄隶的故事,希望你们也与我一样期待。

差点忘了最后一件事──雨晴终于到邮局租个信箱了,往后各位的信,我便能在第一时间收到,不用再麻烦出版杜转信,开心吗?(谁敢摇头?!)

来信请寄:高雄邮政第34─455号信箱,如无意外,雨晴应该收的到,就这样,下个月见,拜!

第一章

星斗稀,钟鼓歇,帘外晓莺残月。

兰露重,柳风斜,满庭堆落花。

虚阁上,倚阑望,还似去年惆怅。

春欲暮,思无穷,旧欢如梦中。

“春欲募,思无穷,旧欢如梦中……”朱允淮细细咀嚼着,唇畔幽幽戚戚流泄惆怅。

好快!春天又将尽了。

记不清这是他第几次彻夜不寐,空对明月追思那段消逝如烟的飘缈欢情──那是一段短如昙花乍现、如梦如幻,却令他刻骨铭心的唯美挚情,尽管伊人早已芳踪杳茫,他却始终舍不得将她忘怀,总在夜深人静时,深深缠绕心臆,任她侵入梦中,占据他所有的思维。

醒来后,便再也难以睡下,就这样度过一个又一个不眠的夜。

一年!

整整一年了!

三百六十多个为她痴狂的日子,好漫长、好难挨……

他,姓朱──一个尊贵赫的姓氏。一出生,便注定贵为人中之龙,一朝太子,未来的国君,人间至尊。

多么高不可攀的身分,合该是一生尊荣崇贵,上苍独宠,让他的生命好像圆融得无一丝缺憾,然而他却遇上了她。

难以解释为何毫无道理地为她倾心,着了魔似的狂恋上她,有如云泥的身分差距,阻绝不了两颗想合而为一的火热之心,他不顾一切的陷了下去──在那个百卉争妍的春季。

他的心,就此失落。

第一次,他领会到何谓黯然销魂──

一直以来,他的身分,容不得一丝一毫的差错,二十年来,他也一直很用心在扮演自己的角色,“朱允淮”三个字,代表的是无与伦比的完美与优秀,他肩负整个大明皇朝未来的希望,也因此所有的事,他不但要做得比别人好,更要是绝对的无懈可击。

也许是这无形的压力太过沉重了吧,他好想喘口气。

于是,他没让任何人知道,只带了名随身护卫便微服出宫散心去了──就在他方届弱冠那一年。

那是他生平第一次任性,也是唯一的一次。而,这唯一的一次,也从此改变了他的一生──他没想到会被一群不带眼的盗匪袭击,更没想到会一时大意被暗算个正着,最最没想到的是,他也会有龙困浅滩遭虾戏的一天。

忠心护主的侍卫全力应敌,负伤的他力求脱困,因为他心知肚明,他绝对不能有任何的差池!

杀出了重围之后,肩上持续失血的伤口令他筋疲力尽,最后他昏厥在杳无人迹的偏郊。

洗完了衣服,柳心棠捧着木桶步上来时路。

仰头看了看天色,脚下更是加快步伐,一心赶着回去给爹爹做饭。一个不留神,脚下绊了一跤,整个人往前仆跌,木桶自手中抛飞而出。

“呀──”她惊呼了声。

咦,怪了,不痛耶!

她迷迷糊糊的半撑起身子,感觉到掌心所接触到的物体有股湿湿黏黏的感觉,她低首看去──“啊!”她倒抽了口冷气,惊白了脸。

是……是血!

那她此刻不就压在──这一吓可非同小可,她飞快自这名昏迷的男子身上跳离,一时慌得失了方寸。

这人怎么会躺在这里?他……他到底是人,还……还是尸体啊?

用力咽了口唾沫,她硬着头皮上前,伸出颤抖的小手试探他的鼻息,感觉到微微呼出的热气,她重重吁了口气。

幸好,他还没死。

现在怎么办?救,还是不救?

此刻她已忘了方才还一心赶回家,她蹲在他身边,做起心灵拉锯战。

他头上肿了个包,“凶器”就在旁边,显然的,木桶比他的头还硬。如果她没良心一点,可以怪他害她好不容易洗好的衣服又泡汤了,可惜她多少还有点良知未泯,一不小心,愧疚感便浓浓地胀满胸口。

好歹他身上有一处伤口是她的杰作,她得负点道义上的责任,见死不救未免太说不过去了──虽说是他先害她跌倒的。

不过,算了,看在他当了肉垫没让她受伤的分上,不计较了。

相逢自是有缘嘛,而且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坏人。

给了自己十足的理由后,她打定了主意,使劲搀起他,一步步吃力的往家门走。

他身上的伤并不致命,所以在处理上没让她太伤脑筋,只不过失血过多,以至于一时体力不支,在调养上应该不会太费事才对。

一切打理妥当后,她松了口气,坐到床边打量他。

他有一副极好看的相貌。敛眉轩然,鼻如悬胆,优雅的薄唇紧抿着,没有一般江湖草莽的粗犷味,是如此的清逸超凡,尽管只是这么静静地躺着,却自有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尊贵。

一般人不会有这样的气质,他的来历必定非比寻常。

再者,他装扮不俗,一看便知必是出于王侯将相之家。

柳心棠出神凝思,目光流连在他俊美宛如天人的容颜上,不舍移去。

她得承认他真的很俊,俊得优雅、俊得出尘,纵然此刻是落难的狼狈,亦丝毫无损他浑然天成的高贵清雅。

这一发怔,竟教她给看痴了。

稍一回神,她赧红了娇容,强行收回莫名眷恋的眼光。

天哪,柳心棠,你居然对个昏迷的男人心神荡漾,这要教人给瞧见,那多难为情呀!

收拾起一瞬间的意乱情迷,柳心棠没敢再多看他一眼,窘涩地匆匆退出房门。

“棠儿。”

一声叫唤,使她收住步伐。

“爹。”她赶忙迎上前去,将长年沈缠身的父亲扶到椅中,免不了又是一阵叨絮。

“您身子骨不好,怎不在房中多休息一会儿?”

“一把老骨头了,好不好得了都无所谓。”他真正放心不下的是这乖巧贴心的女儿,这些年强撑着病体折腾,只是不忍丢下心肝宝贝孤苦无依地面对这人世。

自从他那老伴撒手人寰后,他们父女俩便一直相依为命至今,这一熬,十数年也就过去了。或许没娘的孩子总是格外早熟,小小年纪的心棠很晓得体谅他,从不任性哭闹,懂事坚强得教他好生心疼。

然,他也深知留下自己这副不中用的身子只会连累她。女儿孝顺,未曾有过半句怨言,他却不舍得耽误她的青春。

他只是在等!等一个能真心疼惜他女儿的人出现,唯有见她觅得稳定的依靠,他力能心无挂碍地放手。

思及此,柳老爹抬起眼,一手轻轻抚过女儿绝美脱俗的容颜,低低叹息。“棠儿,你今年也二十了吧?”

“是的,爹。”柳心棠不明白父亲为何突然提及她的年龄。

“可有意中人?”一个人,能有多少双十年华?女人的青春有限啊!岂能虚掷?

棠儿不是没人要,更明白的说,她拥有一张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绝世容颜,只要是男人,少有不为她失魂倾倒的,但是她却选择了避开尘世纷扰,住到城镇之外的偏郊,埋没了自身百年难见的绝色之容,无争无求地陪伴老父度过年岁。

“提这个干什么呢?我又没打算嫁人。”她挨着父亲撒娇。“棠儿要永远陪着爹。”

“说什么傻话!”他岂能陪她一辈子?唯有趁青春年少,寻个好人家托付终身才是要紧,偏偏他的傻女儿却一年蹉跎过一年,教他如何不忧心?

她不急,他可急了!

“那个雷大少──”

“爹!”柳心棠没等他说完便立刻截断。“那种不学无术的浪荡子,您耍我嫁他?

我宁可出家当尼姑!“

父亲口中的雷大少,是县太爷的独生子,半年前在山上迷了路,误打误撞地碰上了她,从此便痴缠不休。

这当中,他曾多次差人上门提亲,全教爹给婉拒了。

此人风评不太好,平日鱼肉乡民,仗着自个儿父亲是当地父母官便横行跋扈,标准的纨子弟。

所以说,她岂能将终身托付给这种人?

“爹不是这个意思。”柳老爹为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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