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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而,他的成长过程其实是孤独的,他没有童年,在同龄孩童正尽情欢笑时,他是被四书五经、治国之道所包围。一身的出类拔萃、绝伦出众下,包裹着一缕寂寞的灵魂。
他以为自己是不在乎的,也一直以为自己早就接受了命定的人生,但是在遇上这对父女之后,他才发现这片空寂的心灵,其实很渴望情感的滋润。
“那你爹呢?”柳心棠好奇地多问了一句。
“他爱我的方式和你爹不同。在他眼中,我是他的骄傲,也因为这样,他对我有太深的期许……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她轻点了一下头。
感觉的出这是标准富贵之家的常态,她猜,允淮的父亲恐怕连抱他的次数用五根手指头都可以数得出来。
聊啊聊的,夜愈来愈深,倦意愈来愈浓,眼皮逐渐往下跌,她记得她接下来是说:“你一定很寂寞……”
“是啊,所以我渴望有个知我、懂我的红颜知己……”声音渐渐放轻,像是自言自语般,直到轻细如缕。“你愿意吗?”
“唔……”她模糊地应了声,完全被睡意征服。
朱允淮微偏过头,凝睇靠在他肩上酣然入梦的可人儿,温柔的笑意漾了开来──“你说的哦,不许反悔!”几不可闻的音浪,飘散夜风中。
日子一天天过去,两人培养出相知相惜,只能意会,却无法言传的微妙情感。
每每望着他俊雅出尘的容颜,心棠就好生苦恼,她控制不了自己的情感起伏,他的一个凝眸、一记不经意的微笑,甚至随口的一句话,便教她不由自主的脸红心跳,所有的心思全随着他转……
陌生的情怀在心底扎了根──为那卓尔不凡的男子。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明明是不打算动心的,但他就是牵动了她的心,让她的一颦一笑全系在他身上。
也许,她真的错了。打一开始,她就该牢牢封锁住所有的感情,不该对他投注过多的关切,那么,如今也许……
她好迷惘,因为她比谁都清楚,这个男人她爱不起,要真陷了下去,最终只有伤心。
可,每当迎视他,痴然的目光就是无法收回!
意乱情迷的心呵,有如纠结的无头丝线,再也剪不断、理不清──叹了口气,她小心翼翼地捧着刚煮好的鱼汤,正要端去朱允淮房中之时,柳老爹走了进来。
“棠儿……”
“有事吗?爹。”察觉到老父欲言又止,柳心棠放下鱼汤,不解地正视他。
“那个……棠儿,你和朱公子……”
“允淮?他怎么了吗?”一提到这个名字,她表现出前所未有的关切与焦灼,当下便要冲出厨房。
“他没事,你别这么紧张。”女儿的反应看在柳老爹眼中,更加忧心不已。“棠儿,你是不是……对他……”
“什么?”爹的表情好沉重,是什么事这么让他为难?
“你喜欢上朱公子了,是不是?”
“爹!”一下子被道破心事,柳心棠的俏脸飞红。
这么说来──不是他多心了?
这些日子以来,两人的相处他是看在眼里的,他一直在暗暗忧虑,没想到……
棠儿的反应,证实了他的猜测。
“棠儿呀,你真傻!他是什么样的人家,你不会不清楚,光是那股清华出尘的风采,就足以证明他不是等闲之辈,哪是一般卑微的小老百姓所能相提并论的,我们高攀不上人家啊!”这番话或许残忍,但却不得不说,唯有打破女儿的痴念,才不至于将她伤得更重。
柳心棠身形一晃,微微白了脸色。
知道是一回事,但是由别人口中说出来,她还是受了打击。
是啊,她拿什么去高攀人家?又凭什么痴心妄想?事实的确就是这么残酷!
“女儿,别怪爹,爹只是提醒你,不想你陷得太深,届时难以自拔,痛苦的是自己。”
“我明白。”爹是爱女心切,想保护她,她又何尝不想保护自己?只是……情难由己呀!
“您放心,我懂分寸的。”深吸了口气,她端起鱼汤走了出去。
一推开房门,朱允淮迎面使送上一抹愉快的笑容给她。
“心──咦,怎么啦?你脸色不大好看。”他坐直身子,手探向她。
“大概是昨晚没睡好。”柳心棠避开他的目光,一语带过。
“你又不听话熬夜做针线活儿了,是不是?”语气略有薄责,看着她的神情是满满的不认同。
“没有。”她低着头,舀了匙汤汁,细心吹凉后才送到他唇边。“来,趁热喝了。”
其实他伤口已愈合得差不多了,根本不需要人喂,可心棠既然不觉得麻烦,他也就欣然受之。
依言喝了一口,他的视线不曾自她脸上移开。“心棠,你不对劲。”
她抿着唇,不发一语,又送上一匙。
朱允淮只得喝下,然后再度开口。“什么事不开心?”
“没事。”她自始至终不曾与他对视。
“我不能让你信任吗?”不管任何事,他自信有那个能耐为她解决,就怕她沉默。
“别问了!”他为什么要这么温柔、这么体贴?他明明什么都给不了她,那就别表现得像是极度在乎她的悲喜、别让她沉溺呀!
“看着我,心棠!”他温柔而坚定地勾起她的脸庞。“我以为,我们至少是朋友。”
朋友!
是啊,朋友!不然她还以为是什么?
她甚至连“朋友”这个字眼都算是奢求了。
凄然的笑,悄悄隐于唇角。“朋友是吗?那就给点面子,先把汤喝完。”
明知她在逃避话题,他还是依言而行。
将空碗搁置一旁,他若有所思地道:“你用不着如此的。”
他指的是她全心全意的照料。
这些日子下来,柳家的情况他不会不清楚,心棠的能力,最多是让他们父女二人求个温饱,如今多了他,无疑是个负担;而她为了替负伤的他调补身子,总是不缺鱼汤肉食,更从不让粗茶淡饭有机会入他的口……
生长在宫廷之中,珍馐美食对他而言并不稀奇,何况只是小小的汤食。他真正重视的是她为此而付出的心血,这份心意才是他珍藏一生的宝贝。
“这不算什么。”柳心棠淡然回道。
她是真的这么认为。
山珍海味想必他已尝尽,她只怕委屈了他。
“谁说不算什么?救命大恩可不能等闲视之,我一直在想该如何回报你。”
“回报?”她愣愣地看着他,像是一下子不能理解它的涵义。
“是啊!你对我好,我心里明白。一直以来就是你在付出,总该换我来为你做点什么,只要你说的出口,我就办的到。”
好自负的口气啊!
然而为什么这些话听进耳中,却令她备觉酸楚?
父亲的话在此时浮现脑子,又一次证明她的自作多情。
他是尊贵的,她算什么?拿什么去高攀人家?就因为这样,所以她必须乞怜他的恩赐?他是不是这样想的呢?
“你期许我有什么反应?欣喜若狂?还是感激涕零,叩首谢恩?”悲愤一股脑儿涌上心头,她不顾一切的喊道。“你以为我救你图的是什么?你以为这些日子我对你好,贪的又是什么?你太小看我了,我就算什么都没有,至少还有一身傲骨!”
朱允淮听傻了眼。
“等……等等!心棠,你恐怕……”
“不要再强调你多有能耐,告诉你,我什么都不稀罕,因为我真正要的,你给不起!”一口气吼完,她远远跳开,不给他任何挽留的机会,悲伤地夺门而出。
“心棠!”他没多想,立刻追了上去。
他只是单纯地想表达她对他的意义,以及他能够毫无保留将自己的一切全都交给她的这份诚挚,却没想到会伤了她,更没想到她如此纤细善感。
“别走,心棠!”追了数步,他拦下她。
“你走开,不要管我!”爹说的没错,谁教她管不住自己的心,受了伤也只能说自己活该,他毋须理会她。
朱允淮转过她倔强的纤肩,盯视着她泪眼汪汪的模样,直到两颗清泪凉了下来,他心疼地抬手拭去。“你要什么?心棠。”
什么样的渴求令她悲伤若此?她不说,又怎知他给不起?
泪水落得更凶,她咬着唇硬是不肯哭出声。
他还是不懂吗?她根本不需要他回报她什么,因为她付出的是感情,那不是任何有形的事物所能报偿的!
“我什么都不要,你听清楚了没有!有权有势是你家的事,别拿它来羞辱我。”她已经够难堪了,别再践踏她的感情了,可不可以呢?
绕肠的叹息低低逸出。“包括我吗?你也不要?”
“我不──”巨大的泪凝在眼眶,她怔愣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我说,你连我都不稀罕吗?”
柳心棠跌退一步,像是受了极大惊吓,楚楚堪怜的小脸满是深怕受到伤害的脆弱。
“你不会是认真的……这不可能……”
这一刻,他终于肯定了──她,要的是他的真心!
小傻瓜呀!她难道不知道,他的心,早在第一眼凝眸相望之时,便已交给她了吗?
“没什么不可能,只要你开心,我什么都能给。”之所以不表示什么,是因为不够确定她是否有心,他不愿强迫她,而今既然她亦有情,那么他便说什么都不会再放开她。
“你……你……”这是梦吗?他会对卑微的她动心?“别开这种玩笑……别戏弄我……如果你不是认真的……”
朱允淮没等她把那段零零落落的话说完,探手一抓,柳心棠猝不及防地跌入他怀中,不等地反应过来,双唇便坚定地压下,掠取了那抹甜美嫣红。
他不想多说什么,一切就交由她去感受、去判断吧!
温热的唇舌浅尝轻触,怜惜她受了惊的灵魂,指尖轻轻柔柔地滑过娇容,绕到头后,托住她的脑后,感受到她放松了心弦,幽迷浅醉地合上秋瞳,他深深地物了下去,舌尖毫不迟疑的探入她柔软的唇腔,完完全全席卷了她。
他吻得热切,她回应得青涩;他以两相缠嬉的唇舌,教她领会微妙的旖旎情醉,她以痴柔的付出,教他明了今生无悔的情牵──好一会儿,他松开她,俯着头与她螓首相抵,鼻尖几乎碰着她的,吐出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