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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石亨的隐秘心腹,既然你已见过‘南’和‘西’我就不多说。信中最终也没有查明这四个人是谁,但是钱大人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然查出了他们的一些身份特征。‘东’据说是江浙一带一个有名剑术世家的掌门,原本兄弟二人,弟早年失踪,兄长继承了‘东’的名号和身份。‘北’是京师人,是十几年前一位名捕的后代。”
秦海青听到这句,猛地抬起头来,脸色瞬时变得苍白。
杨小姣看了她一眼,低下头接着说下去。
“似乎那位名捕因为私心办了错案,被同僚揭发处死,临死托孤,却将孩子托给了那位同僚收养。”小姣突然抬起头,盯着秦海青的眼睛问道,“青儿,你觉不觉得这个故事很像在讲池先生呢?”
秦海青手中匕首切断了沙柱,沙柱倾塌了。
杨小姣拾起掉落的铜钱。
“哦……”她轻轻叹道,“你输了。”
十一
杨小姣和席方南将秦海青与池玉亭送到了甲板上。
“青儿,以后可要多小心啊。”小姣拉着秦海青的手,眼睛红红地叮嘱道。
“你也一样。”秦海青的眼圈儿也红了。
见她俩个依依惜别,全然已忘了旁人的模样,身边的两个男子都不自觉地有了自己在场会碍着她们的不自在,便走到一边去。
“居然一点儿也插不进去……”席方南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自我解嘲地笑,脸上颇有点儿酸酸的味道。
池玉亭自顾自地在出神,没有说什么。
“你居然无动于衷?不是也给排除在外了吗?”席方南问道。
“没办法。”池玉亭回答,“你也不必坚持了,她们之间的那种关系与一般的友情不完全一样。”
“你指什么?”
“也许是……可以从对方身上看到从前的自己吧。那种未谙世事前的感觉,我们给不了她们。”池玉亭有些犹豫地回答。
“我可不喜欢这样,”席方南皱起了眉,“难道小姣和我在一起的现在不快乐吗?”
池玉亭楞了楞,他显然没有想到席方南的如此反应,回过神来后,他笑了起来。
“两回事。”他回答。
席方南鼓了鼓腮帮子,嘴里叽咕了几句,最终没有接着抱怨下去。
“你这个人,倒也真沉得住气!”他反过来打量池玉亭,“虽然我刚开始并不欢迎你们,不过相处这些日子,你不至于还把我当敌人吧?”
池玉亭微笑着回答道:“不会,从没有这样想过。”
“言不由衷。”席方南撇了撇嘴,然后抱起拳头深揖一礼,“以前多有得罪,望池先生不要计较,在此别过,还望池先生多多保重。”
池玉亭连忙抱拳还礼:“池某也多有得罪之处,望席公子见谅。”
两边都道了别,席方南陪着杨小姣站在栈桥头送船离了港,直往深海那边去了。
杨小姣站在那里,一付若有所失的模样。
席方南从后面将杨小姣搂住。
“别看了,我不高兴。”
“嘻……你说什么呢?”小姣任他撒娇,笑着问道。
“就是不高兴!”席方南的语气确实不那么快活。
“别闹了,青儿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啊!”小姣拍拍他的手。
“就算是那样,你也不该把她单独叫出去告诉她那些事情,不是很危险吗?”席方南突然之间像虚脱了似的,“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当然……周围没有人,青儿不会为了密信的事杀我,可是如果为了池先生的身份把我杀了灭口,我倒也能够理解。”
“小姣!”
“可是她连想都没想到这个……不,也许想到了,可是没有这么做,因为她不是那种人。”杨小姣叹了口气,“虽然我知道青儿对池先生用情很深,可是,现在他们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却一点儿也猜不透。也许连他们自己都是糊涂的……”
“不要说别人了,说你自己。”席方南打断了她的话,“你自作主张的去告诉秦姑娘这一切,是想孤注一掷解决问题吧?甚至都不告诉我,那是不希望把我卷进去是不是?可是,你应该知道,如果你出了事,我……我……”他说不下去了。
“阿南,”小姣转过身来,望着席方南,“瞒着你是我不对,可是,我已经害你很苦了,如果你能因此解脱,我就算死了,也会很快乐的啊。”
“你真自私呢……居然都不问问我的意思……”席方南低下了头,“你快乐我可不快乐。”
突然,席方南抓住了杨小姣的肩膀:“小姣,我要娶你!”
杨小姣呆住了,半晌,她拂开席方南的手,微笑着说:“我们已经在一起了啊。”
“不是这样,我要明媒正娶让你做我的夫人,唯一的夫人!”席方南坚决地说。
“不用这样,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我配不上你。”杨小姣摇头,“阿南,只要你心里有我就行了,名份什么的我并不在乎。”
“我在乎。”席方南温柔地说,“小姣,配不配得上还有什么意义吗?我们已经坚持到现在,那么就让一切更圆满吧。而且,我不想看到只有秦姑娘才能和你如此心意相通。和你息息相关的人,应该是我啊。”
杨小姣抬头望着席方南的眼睛,她的眼睛慢慢湿润了:“我……嫁给你。”
海上,秦海青站在池玉亭面前。
“既然已经离开,我就可以放心地把话问清楚。你是‘北’吗?”她开门见山地问。
池玉亭脸上是迷惑的神色。秦海青从怀里掏出保存着的“南”字令牌,亮在手中。
“不是。”池玉亭肯定地回答。
“有‘北’身份的人出身京师,是名捕之后。名捕因私心办了错案,被同僚揭发处死,临死将孩子托给了那位同僚收养。亭哥,这样的身份,难道除了你还有别人吗?”秦海青问。
“不是你的消息有误,就是另有其人。”池玉亭毫不迟疑地回答,“原来这两天你心里就是闷着这件事?”
“是的。如果你是‘北’,那么知道消息泄露后会对岛上的人不利,所以只能等到离开岛后问。”秦海青回答,“现在,要灭口也只能杀我一个人,这军船上的人你是动不得的。”
“真狡猾,你明知道我不是对手。”池玉亭笑着摇头。
“现在的我对付不了你,但我要知道真相,就算是死也无所谓。”秦海青郁郁地说。
“大小姐,不管你怎么想,我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池玉亭缓缓地说,秦海青看到阳光在他宁静的脸上镀着一层金色的光。“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我不是‘北’,也不是与你作对的人。”
“叫我怎么相信你?”
“这么多年了……你应该了解我。”
秦海青听了这话,好久没有吱声。
“亭哥,希望我真的了解你。”许久,她低声说,“但是,‘北’的身份为什么和你如此相象呢?”
“相象的,并不是我一个人。”池玉亭回答。
“还有谁?”
“……”
秦海青犹豫了一下,仍然伸出手去抓住了池玉亭的胳膊。“亭哥,你不想告诉我的事我也不想强问,可是,你一定要什么都自己承担吗?”
半晌,池玉亭用他温暖的大手按住了秦海青抓着自己胳膊的手。“大小姐,池家除了我,也许还有其他后人呢……”
秦海青吃了一惊:“谁?”
“这个……我也不知道。”
“最近你总是令人捉摸不透。”秦海青抽回手,走到一边,“可是,我现在还是决定相信你。希望我的决定不会让我后悔。”
“这么说,杨小姣是不是已经把信的内容告诉你了。”池玉亭问。
“完全告诉我了,你想知道?”秦海青反问。
“兴趣不大,我并不是官场的人。”池玉亭回答。
“如果我全告诉你,你准备怎么做?”
“什么也不做。”
“什么也不做?”
“老爷吩咐我照顾好大小姐,除此之外,我没有其他事可做。”
秦海青望望池玉亭,叹了口气:“……木头人!”
该说的能说的都说完,也就没有什么可再谈,虽说心里仍有些什么塞着堵着,但二人已是不想再谈这话题,只是等着船早些靠岸,早些走上官道回京里去。
回去是不一定要走安海的,从那里上官道反而会绕一个大圈子,于是在离安海县尚有十几里的地方,二人上了岸。肖赤雷将他们送下了船。
“此次多谢将军的帮助,给您添了不少麻烦。”秦海青颇有些歉意地对他说。
“哪里,倒是末将不才,不但出师未成,反而累秦姑娘受伤,实在是承担不起。”肖赤雷的态度已不似出航时的那般傲气。
从军的人认同有实力的伙伴,现在的肖赤雷,怎样也是不会将面前的两个人与京中那些不学无术的官家子弟等同起来。虽然公门中人与从军将士不同,但都是拼着命生活的人,相互之间若没了芥蒂,那么剩下的便是尊重与敬佩了。
“这是我自己惹的事,与将军无关。”秦海青道,“将军既然在安海驻下,立志要除掉这一方海霸,日后定然会有一番恶斗。还望将军多多保重。”
两边礼数尽了便即分手,肖赤雷仍带他的兵回安海去,据他的打算,在休整后,还是要出海灭盗的,只是,决不再打无准备之仗了。秦海青与池玉亭往官道上行去,一路上二人无话,不久便行到官道附近的一个小村落。
一阵风来,秦海青停下了脚步。
“可闻到什么?”她脸色沉了下来,手往腰间长剑摸去。池玉亭阴着脸点点头,也从鞘中拔出刀来。
风中,有一股浓浓的腥味,血的味道。
从站的地方向前望去,可以看到不远处有个山包,循着血味下了小路,绕过山包,他们看见了一个静悄悄的村庄。一日当中的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