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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凤城至死都要紧握在手中的宝石为何会有原非白的影像?
非白,是你又救了我一命吗?
过了一会儿,才醒悟过来,这个影像不可能原非白,应是明凤城那个时代的人物,想来想去,似乎只有原家的原理年有这个可能性。
这样一个男人,开国的少年大英雄,赫赫功勋,权可倾天,富可敌国,身边美人如云不说,本身又是绝世的美男子,妻子还是最尊贵的公主,皇上最心爱的女儿。
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很难想像真得是为了一本破书里面写的一些不着边迹的内容,当真抛下荣华和娇妻不远万里地跑到这种永远也见不得光的地方,寂寞无声地躺坐在这里整整五百年。
像他这样的人真得只是为了寻找宝藏吗?至始至终,他似乎都对手心里的这块宝石万分着迷,临死前必定紧紧攥着,想再看看宝石里的人。
如果那人真得是原理年,那个时代同明凤城齐名的少年英雄,从小一起长大,一起打下天下,一起尚了公主,一起保住了司马家,却在原理年练了无笑经的同时,明凤城远走他乡,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可是他至少死之前见到了他心中的人,那么我呢,我在临死前还能见到非白吗?
这个念头闪在我的脑海中,我自己也吓了一跳,同时也强迫自己从思絮中回过神来,心中暗嘲连命都保不住了,还想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做什么?
宝石的光芒柔和地消失了,张老头点燃了火炬,宝石又变了一块看似普通的紫晶琉璃石。我拔开旁边成群的黑蜂尸体,把宝石检了起来。
碧莹害怕地看着我,张老头则盯着我手中的石头垂头沉思,不过他们的衣衫都不怎么整,混身叮出很多红痕,碧莹漂亮的左面上还被咬出两个泡来,不过估计我也好不到哪里去,因为也是混身又痒又肿,和他们一样惨不忍睹。
我刚抬手,碧莹着急地喊道:“别抓,黑蜂的伤口一抓便毒入肌皮,渗入血体中,五时三刻便毒发身亡了。”
她似乎又有点后悔说出来,瞪着我再不说话了。
张老头掏出一个小瓶子放到我手上,轻声道:“请夫人拿着这瓶灵芝丸,里面还有十丸。”
“原家的灵芝丸,你是原家的人?”我惊问,他对淡笑着点点头,从袖中递来一张小帖写着:“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
这是当初我被鬼爷囚禁之时写下的接头语,我看着他轻声吟道:“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他也笑了:“夫人的才华,老朽钦佩。”
“原来前辈是鬼爷的人?”
“鬼爷?夫人说得是那个卖主求荣的鬼头王?”他又笑了,眼中闪着我看不懂的一丝凌厉:“夫人在这里几月,可能不知,鬼头王早已被明心锥凌迟了,现在的东营暗人头领是青王。”
我一惊,青王,莫非是青媚,正要追问,他却正色道:“请夫人先服了灵芝丸,既然连大妃娘娘都知道这黑蜂,想必是阿史那家的独门武器了,万万担误不得。”
说罢从药瓶里倒出一颗,放到我的嘴边,意思要我立刻吃,我一愣,他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逾举,默然地又放到我的手心,离开了我,蹲下自己包扎起来。
我拿着那颗药丸放到他的手里:“前辈也被黑蜂咬到了,理应也吃一丸。”
没想到他却淡淡一笑,晶亮地眼睛看着我:“夫人不用怛心老朽,老朽另有灵药,这是为夫人准备的。”
我看着他从怀中掏出一颗乌黑的有些诡异的大药丸服下了,才将那颗珍贵的灵芝丸给服了。然后走向碧莹,没想到她戒备地看着我,像只受惊的小免子,我递又掏出一丸递给她,她满脸不屑正要开口,我却抢着冷冷道:“现在生死之际,别跟我又来你那一套,不然你信不信我现在立刻打掉你肚子里的孩子,一尸两命,管你现在心里到底是二哥还是阿史那撒鲁尔,一准让你死也见不到他们最后一面。”
她被我呛在那里,委屈而害怕地看着我,流着泪吃下我的药丸,缩在角落里抱着肚子低声哭泣。
我心里也不好受,张老头立起身来,我这才注意到他比我高出了很多,体格健美匀称,实在不像一个耄耋老者,鬓角的乌发如墨,想是新长却还没来得及易容。
我纳闷:莫非此人是我熟识的人,所以才要易容来骗我?
“自夫人被掳以来,老朽便一直查探地宫,实不相瞒,夫人应知,四爷身边一直有三爷眼线。”他垂目道:“故而也一直在追查明凤城和原家失踪的那批暗人。”
“其实原家也是想知道明凤城找的那批宝藏究竟确有其事否!”我接口道。
“正是。”他轻声哧笑,指着那石壁道:“这面应是地宫的断龙墙,也就是其另一个秘密出口,这个地宫原先只是地下通道,是后宫外戚互相秘密走动的地方,直到轩辕紫弥嫁给了阿史那毕咄鲁,才大规模地改建这个地下通道。”
“如果老朽没有猜错,果尔仁放心将夫人和娘娘留在这里是因为这里是一条死路,”张老头继续道:“本是一条用来困住明凤城的死路,既便你们无竟见发现机关进来,也无法打开这面断龙石,可是没想到黑蜂涌进,却为我们打开了条生之路。”
“夫人可记得明凤城的手指骨指着对面的石壁吗?”
“其时明凤城定然动不了了,只了射出金箭标识,看上去是指着那面具人,其实是指着他的金箭所标的位置。“原本金箭上挂着的骸骨也粉碎了,便露出了那个位置,四处皆是黑蜂的尸首和白灰般的骨粉,黑灰相杂,根本难已分清,我长叹道:“原来如此,原来明凤城指着的却是打开断龙石的机关?”
张老头点点头:“地宫改建之初,可能是因为平律公主自己也是怀疑前夫死在地道里了,找这个借口好搜寻地道好找到前夫,只可惜阿史那毕咄鲁如何会让她知道明凤城就死在她的脚底下,便封了这个石洞,永远锁住了他心爱的女人,那明凤城便也白骨长埋异国他乡,一缕幽魂却难回故里。”
“这个石洞定然方封死了数百年不曾开启,断龙石壁的另一面极有可能是出口通向地宫,甚至是明凤城所搜寻的财宝,当然亦有可能是另一个死穴。”
我咬咬牙:“置之死地而后生,一切听凭前辈吧。”
张老头再不废话,走到石壁前,站定在那支黄金箭下,看着我,我走向碧莹,扶着她站了起来:“待会儿万一有流矢射出,记着抱紧我,我身上有宝衣可护我们不被伤害。”
碧莹垂泪点点头,不再同我斗口角,依言抱着我的肩膀,混身抖得厉害,眼泪洒满了我的前襟。
张老头慢慢转拔着那支黄金箭,箭刚刚离开石壁,一块方石凸了出来,张老头猛击方石,那机关轰然作响,仿佛惊起了沉寂的岁月,唤醒了无数沉睡的灵魂,在我们周围唳声呼喝,震荡着我的耳膜。
随着石门慢慢沉重地开启,一片耀眼的光芒射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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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篇 燕子楼东人留碧
(起5L点5L中5L文5L网更新时间:2008…1…9 10:47:00 本章字数:4590)
俺出生于元武元年五月,山东聊城一个叫牛头镇的小地方,然而俺生长的地方却是牛头镇这个小地方最热闹的,也是牛头镇各种各样的男人最向往的地方…丽春院。
万德元年俺娘正是丽春院中的头牌花魁于晚晴,据说她的艳名曾一度令牛头镇这个小得不能再小的镇,一夜之间在聊城乃至整个山东府,都十分的出名。而俺娘的恩客中小到地方财主,大到某些不愿透露身份的大人物,应有尽有,于晚晴三个字,红得发紫,如日中天。
直到有一天,县令为了讨好平鲁将军,说服了俺娘进了将军府献舞。
平鲁将军惊艳,因此俺娘被强留在将军府中三日,等俺娘被放出来的时候,人已被折磨得奄奄一息,她浑身青紫,小腿被折弯了,从此无法再登台跳那曾经被无数骚人墨客,吟咏赞叹的宝和曼妮舞,连走路也成了问题,而最糟糕是的,那曾经号称山东第一美人的鼻梁骨,被硬生生地打断了。
一朝红颜尽,半生恩情绝,平时同俺娘日夜山盟海誓的骚人墨客们,大骂平鲁将军几句,便拂袖而去,在这武人专政的年代,那些所谓无所不能的恩客中,自然无人敢为俺娘出头,陆陆续续消失在俺娘的生命中,不再出现,俺娘也从头牌落到了任何一个满口黄牙的贩夫走卒都可以玩弄的下等贱妓。
正当她准备了一根绳子,早早超生也好去见俺的外公外婆时,被她的姐妹,我未来的干娘们给救了下来,并且意外地发现腹中有了一条新生命。
孩子,永远能不可思议地给了女人无限的勇气活下去,那怕那个女人甚至不知道谁是这个孩子的父亲。
俺娘吃尽了千辛万苦,终于熬到了临盆时分,却偏偏遇到难产,老鸨怕一尸两命,给丽春院带来晦气,狠心地将她扔在柴房里,幸好头牌花魁红翠,曾是俺娘的丫环,她为俺娘找了产婆,俺娘在最痛苦的时候,恍惚间看到了一群金燕子在她身边飞来飞去,然后其中领头最大的那只冲进她的肚子,然后俺猛得一下子钻出她的身体,落在她平时接客的破毯子上。
俺的出生给俺娘和丽春院所有的姑娘们,带来了前所末有的喜悦和激情,她们纷纷拿出自己的体已给俺娘和俺买吃的穿的,争着来做干娘,轮流来看俺,抱俺,就连一直冷言冷语的老鸨也对俺的小黑脸爱不释手,因为俺老是呵呵傻笑着。
于是俺在干娘们的脂粉堆里不时撒娇邀宠,在浪声淫语中一天一天长大,在诸位干娘的照顾下,俺发育得奇快,比同龄男孩要高一个头,俺十岁时,个头就长得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