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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道因为她是农村户口。
对。
没错。小季想着。
她曾经听见文琐的母亲在和别人聊天的时候,对于别人是不是本地人非常的介意。
她称呼外地人是:“外猴!”
这个传统的观念在文琐家非常的被重视。
小季想到这里,就觉得委屈。
但却又无法理直气壮的和他的母亲理论。
她想着想着,眼眶就湿了。
突然,一辆救护车从她边上呼啸而过,往上城区的方向开去,那催促般令人不安的警鸣在这些天已经成为了和谐的音乐声。
小季这才恍过神来。她接着往海天路的方向走。
她看见了边上停着一辆货车,有几个人正在那里搬东西,有沙发电视,还有衣柜,这个时候还有人搬家?
小季从他们边上走过,每个人都停下了动作看着她。
抬着床头柜的人也立住了,警惕的看着小季,似乎她的经过,所有人都暂停了动作。
小季急忙把脑袋埋在了她的大波浪卷的头发,快步的向前跑了几步,当她回过头的时候,那些人又回复了原来忙碌的样子。
她继续向前走。突然听见了喊叫声,从她经过的楼上传来,小季抬头看了一眼,心里慌张的寻找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有听过文琐告诉他关于河门医院里发生的事情,但她并不在意,因为前些年也曾经爆发过疾病,她也一样过的好好的。
但是,现在的气氛和往常似乎不一样。
那哀叫声从楼上传来,小季后退着抬头看,那是一栋三层楼的老房子,正当她抬头的时候,三楼楼顶也有一个人探头看着她。
那是一个令人恐惧的大脑袋,他的两只不成比例的眼睛,正盯着楼下的小季。
然后脑袋突然爆裂。。。
眼睛,脑浆。。。如同下雨一般啪啪的落在了小季的脚跟前。
小季吓得脸色苍白的后退了几步,尖叫着坐在了地上。
她看见了头顶上的红色烟雾慢慢的朝着楼下散开。。。
她转头,看着远处刚刚搬家的人,他们急忙的跳上了后车仓,然后和那些行李远远的离开了小季的视线,他们似乎很害怕,小季看见有一个掏出了手机。。。
小季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东西,那些褐红色的小点点,小季一边尖叫着,一边把它拍落,那东西落在皮肤上,一点感觉也没有,如同细微的灰尘,小季只是恶心那些死人的东西是不是掉在了她的身上,当然,她扶着一棵芒果树,呕吐起来。。。
那脑袋爆开的画面让小季恶心,她边哭边往回走,现在她只想回文琐那,而不想再继续前行。
她不停的拍着身上,总感觉全身很脏。
她干脆坐在了公交车站的不锈钢椅子上,伤心的哭起来。
不是因为刚刚看见了什么,也不是因为刚刚遭遇了什么。
而是想着为什么会碰见这些,全都是因为,文琐的家人不喜欢她,叫她出来买一个他们根本就有的东西。
“风油精。。。”
小季难过的哭着。
不喜欢我没有关系,只要我喜欢文琐,任何苦我都能吃。
小季想着,绝对不能再空手而回而落下一个把柄,她抬头看了看正挂在头上的太阳。
一边是回文琐家的路,一边是为可能能伯母买到东西的地方。
小季整了整她的大波浪卷头发,朝着刚才走过的路走去。
觉不能空手回去,今天无论如何我都要买到。
她站了起来,突然觉得全身无力,而且皮肤有点痒,她伸出了雪白的手臂,看见了手臂上红红的不是很明显的晕斑。。。
这是怎么了?
她的明亮的大眼睛开始模糊,她摸了模自己的额头,似乎突然间感冒了。
身体就如同被石头压着一样。
她走了几步。。。
听见了远处由远及近的救护车的呼啸声。。。
她向前走了几步,而这次她对准的方向是文琐家的方向。
“难受。。。文琐。。。亲爱的。。”小季喘着气看着那救护车停在她的边上。
车上下来了几个穿着白色大褂,带着口罩的人。
“小心。。。刚刚有人报警说这里有人感染了。。。因该是她。。。”
那些人在车边远远的看着小季。
在窃窃私语着。。。
眼前一黑,小季重重的躺在了水泥路上。
*
最初失控的38个病人最终全部死在了河门医院的27楼隔离层,造成事态失控的是闯入河门医院的第39个病人。由此造成了无法逆转的大传播。
小辛和施俊由此被隔离在河门医院的26层里。
那个时候送来了一个新的病人。。。
施俊在隔离房里对着小辛示意着。
小辛从门上的玻璃看着走廊。
一张病床推过他们门前.病床上那人似乎清醒着.她的身体被白色的被单盖着.露出了美丽的脑袋.没有氧气罩.也没有挂瓶.一头长长的波浪卷头发散在床上.再经过小辛窗户边的时候.她用那大眼睛看了小辛一眼.
小辛并不认识她。
她是小季,文琐的女朋友。。。。
她躺在了病床上,全身蔓延着红色的斑痕,然后嘴角边开始慢慢的溃烂。。。
(二)出岛之路
31日。。。
文琐没有小季的消息,文琐坐在房间的电脑椅上,放着音乐,目光停留在小季没有带走的皮包上。
里面有手机还有钱包等,这些东西没有带走,她会去哪里呢?
他试着拨打了小季同宿舍舍友的电话,但是电话却始终没有人接。
她不可能回到农村老家,因为所有的银行卡和钱包手机都在这里,或者是去别的朋友那里了,一定是受到了母亲的指使,受了委屈,以前也曾经这样过,不过隔天就会来找他,但也不至于什么东西都没有带走。
文琐有点担心,会不会出事了,他拨了电话到了各家医院,担心她是不是出事,却始终都是忙音。
“小琐。。。吃饭了。”他妈妈喊道,文琐应了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客厅。
父亲和奶奶都已经围成了一桌,电视开着,反复的播报着新闻。
“近日。。。出岛的人数逐渐增多,我市进出岛的通道香山隧道,河门大桥严重瘫痪,事故比平成增加了许多倍。。。”
文琐的妈妈开始打开了话匣子:“最近外面乱得很,我都不敢出去,店都没开,你说这个世道是不是要完了,我看见那些外地人,砸人家的店里的玻璃,偷东西。。。”
“最近不准出去,知道吗?”文琐的奶奶也命令道:“特别是不准出去找那个女人。”
“也不准她来,朋友啊什么的都别来。。。你知道那个病吧,学医的比我们都清楚吧。到时候,把那些不三不四的都放进家里来,你说还有你奶奶呢。。。”文琐的妈妈唠叨着。
“知道了,妈。”文琐说道:“可是小季那天钱包和手机都没带出去,现在已经三天了,没有她的消息,会不会出事了。。。”我担心的说。
“那么大一个人,能出什么事情,一定是我叫她帮我买风油精,她气上心头,一时想不开,跑回家了,你说这点委屈都受不了,还跟我们闹脾气。”文琐的妈妈生气的说:“简直没点教养!”
文琐的奶奶发话了:“奶奶我跟你说。。。”她拉低了眼镜,用严肃的目光扫在文琐的脸上:“只要奶奶在一天,你就不要和那个女人交往,我看你们八字也不和。”
“奶奶!!”文琐生气的大声叫道:“可是。。。我喜欢她。”
文琐的母亲笑着:“喜欢。。。我告诉你,我给你介绍的那个护士,你才会喜欢,本地人,她爸爸和你爸爸当年事好朋友,如今她爸爸已经开了三间诊所,你也应该听过,她对你印象挺好的。”
“也是。。。我那朋友看得起我们,才问我。。。你的儿子有爱人吗?我跟他说没有。你这不就给我丢脸。”文琐的父亲也生气的说道。
“是啊,她走了不敢回来才好。”文琐的母亲补充道:“她什么都配不上我们的宝贝儿子。”
“好啦,别说了。”文琐的奶奶喊停:“吃饭了。”
于是大家才动起了筷子。
文琐望着落地窗外,隐约的听见了警笛鸣叫的声音,这些天,这种声音不绝于耳。
她开始担心起了小季。
“你说,现在其实正是买房子最好的时候,昨天我的朋友跟我通了电话,她说,河门房市现在大跌,原来一万多一平方米,现在都降到了一半了。”文琐的母亲和父亲在讨论着,一边的奶奶只是默默地听着,然后默默地点头赞同。
“这种病我看也和以前没什么两样,说得可怕,其实过不了一个月就会平息,到时候,我们不就赚了。”她继续唠叨着,似乎都唠叨到了全家人的心里。
“那赶紧买。最近有人卖房的吗?”父亲问母亲。
“认识的。。。有房源,地段你想都想不到,在叶子花酒店的边上,比邻河门市政府,边上是公园。。”
“这么好。。。我也有听我朋友电话说过,短短几天房价跌到了谷底,是可以考虑。”
奶奶也点头。
文琐只是埋头吃着碗里的饭,这两天的菜多了一些青菜,少了一些肉。
“那个送菜的,从昨天开始,就没有来了,家里的东西只能吃到明天。”文琐的母亲抱怨着:“这些外地人做事情就是这样,半途而废。”
电视依旧滚动着播放同样的内容。画面上显示着河门大桥拥挤的情况。人群混乱,场面失控。。。
所有人都盯着电视画面看,然后电话想了起来。
“去接电话。”父亲对着文琐命令道:“快去。”
文琐放下了手中的碗筷,接起了沙发边的电话,然后把眼光投向了母亲:“妈,姑妈说找你有急事。”
“哦。。你姑妈啊!”文琐的母亲走过去接过了话筒:“喂。。。”
“是嘛?”
“不会吧。。。”文琐的母亲眉头深锁,脸色开始沉重。
文琐看着母亲,从她的脸可以感觉事情似乎很严重。
“真的吗?你不要吓我,怎么办?”
语气开始有点着急,她一边应着话筒里的声音,一边望着坐在桌边的我们。
“可是。。。要那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