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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沉黑蓝的大海中,孤独无依地独自飘流。海浪平顺无波,在这片柔静得近似温顺的海水载浮载沉地游荡着。在深沉的最深处,有一种无力抵御的失力感,使得他虽然我奋力地使身体浮出水面,但使出的劲道却如入泥潭,找不到着力点。没有呼吸困难的溺水窒息感,却使人柔然得如在母亲温暖的怀抱,想要甜甜地安然睡去。
募然,那卡斯大吼一声,在内力震耳的激荡下,幻觉消失了,神智也恢复清醒了过来。额头上冷汗潺潺而下,呼吸亦一时间急促起来。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似乎还未能从噩梦的后遗症中反醒过来。
圣女玉容上无半点表情波动,雪白纤细的左手五指并拢,外缘泛着一层微微的毫光,象一把利刃扎向那卡斯的心脏。
那卡斯闷哼一声,双手各自变化向前着力,黑色的能量在瞬间骤然暴发,在身前布起一道层障。金属碎裂的声音响起,能量罩化为碎点散去,但也已将圣女的右手攻势挡下。
那卡斯怒不可竭,双手在空中虚抓凝力,滚滚黑雾自皮肤细孔中向外不断涂露出,双手捏抓之间,黑舞逐渐汇集向手中一点,一条如练似的黑芒宛如长龙般腾动,凝结成比黑更深黯的暗色链条,那种扭转翻滚的模样,让人联想到是某种蛇般灵动的活物。
那卡斯手略一松,黑链带着一条弧光,呼地朝着圣女冲去。
一道人影带着呼呼地风雷声,如疾电般掠过圣女身旁,抢先挡在圣女身前,手中金光闪动凝出一个金色灿烂的能量球,迎向了飞来的那条黑链。
“哼!毕竟还是出手了吗?”那卡斯眼中凶芒大盛。
白族族主白眉一挑,哼了一声。“那卡斯,你即使是对我不满,尽管冲着我来!我以往念在毕竟是亲兄弟的份上也忍下了,不想损坏最后一点的血脉亲情。哪知你得寸进尺,不仅勾结外敌入侵族内。而且还屡次出言亵渎圣女。是可忍而孰不可忍!你出手吧!”
“喝!瞧你那道貌岸然的凛然大义样!还真是族主的位置坐久了,什么鸟都能装出来!”看见自己朝思暮想的仇人终于站在面前,那卡斯眼中已似要喷出火来。
“圣女?你敢说这小丫头不是你的女儿!是否要滴血认亲以证明!阿勒塞呀阿勒塞!别以为这二十年来我都一直呆在魔林里什么都不知道!其实我比那些睁眼瞎子不知道心里清楚多少倍!”
“只是我还真没想到你是个禽兽!最后竟然连玉慧雅都被你给杀了!你还真是做得出来!且不谈一夜夫妻百日恩。就凭她这十数年来一直倾力助你。就算是兔死狗烹,也没这么过份!”
“什么?”一个比一个令人震撼的消息如潮浪般滚滚而来。但再也没有什么消息比这个更能令四族主震惊的了。连与水哓韵交手中的赤族族主都跳离开了战圈,回到三族主身旁,惊骇地望向场中的焦点二人。
堂堂一族族主之死,在五采蛮族来说,是大得不能再大的大事。只是就白族族主归来的说辞,墨族族主乃是死于莫沉枫之手。这个仇人来头甚大,而且手底够硬,一时尚撼动不得。使得五采蛮族尤其是墨族中人,只有暂时将复仇的念头深埋心底。
但在此时,那卡斯却突兀地抛出了这样一个消息——前墨族族主竟是死于白族族主之手!这可能吗?可以相信吗?
墨族族主的脸色异常难看。在前墨族族主玉慧雅“突兀”死于龙州之后。由于时机未至,加上眼前形势紧迫,所以墨族族内并未在年轻新一代中举行族主挑战赛,而是基于其他四族主的建议,尤其是白族族主的支持下,将与玉慧雅同一辈的他推上了墨族代族主的宝座。因此他也对白族主心存感激不已,甚至在暗下已向白族族主许以投靠的承诺。先前因妖兽之事与其他三族主站在一起,也是迫于族内外的压力而不得为之。
若真是如那卡斯所说,前墨族族主玉慧雅真是死于白族族主之手。那么,被白族族主推上墨族族主宝座的他,是否也会被人误会而成凶手一党呢?想到这里,墨族族主浑身就不禁一凉。
青族族主半眼也不看白族族主,朝着那卡斯缓缓道:“那卡斯,如你先前所说。白族主与前墨族主玉慧雅曾有——咳。那他为什么会杀了玉慧雅呢?他根本没有任何理由这样做的!而且一旦为人所知,所将要带来的后果,白族主又不是不知。”
那卡斯看了面色苍白,额上冷汗津津而下的白族族主一眼,怪笑道:“的确!阿勒塞似乎没没有任何理由去干掉玉慧雅。但真要说起来,理由只许一个就足够了!玉慧雅不听他的吩咐!”
“就为这?”褐族族主眉头一皱。“好牵强的理由啊!族主之间意见相左乃是常有之事。白族主无论如何也不会因为这种芝麻大小的事而杀人的。那卡斯,若你的话就言尽于此的话。那就本座来看,根本不值得可信!本座甚至要考虑听从白族主之见,出手将你擒下。发落你勾结外敌,叛族的大罪!”
“放你娘的狗臭屁!”那卡斯大为光火,大怒吼道。
“前墨族主为什么会不听白族主的吩咐。即使两人意见相左,但也用不着动手杀人这般严重的程度吧!而且若依你所说,白族主与前墨族主乃是……咳咳。他就更没由理由杀害前墨族主了。”
“是啊!一夜夫妻尚且百日恩!况且两人可不止一夜夫妻的缘分而已!”那卡斯斜着眼睛看着白族族主,嗤然冷笑着。“那只能说明那男子实在已经是狼心狗肺到了极点!为了那值几个钱的族主之位,不但同胞兄长加害不说,连恩爱多年的情人都狠下心戮害。甚至连自己亲生骨肉的女儿的性命也不肯放过!”
“你说什么?”褐族族主一脸迷蒙之色。
“珈岚浩你是真不知还是假装!”那卡斯一脸不耐烦之色。“不要告诉我你堂堂一族之主连打开浩劫之门所须付出的代价都不知!要完全打开浩劫之门须耗费多大的能量,那绝对是个近乎恐怖的天文数字。”
“那又怎么样?”褐族族主似还是不解。那卡斯已经被气得两眼上翻,只是用鄙视的目光瞧着褐族族主,完全是一副看白痴无救的模样。
幸好这时有救星打破了褐族族主的尴尬。水晓韵白衣飘飘,移步上前一步,冰冷的目光在诸族主脸上一一掠过,冷冷道:“浩劫之门?妖兽?”
第九章 浩劫之门
妖兽之事虽然在五采蛮族内部来说,已经不再成其为秘密。但由于五采蛮族族人强烈的忠族性,使得关于妖兽的消息外流降到了尽可能的低。月倾悠能得知,纯是一种意外。即使是沉枫,也是因为兰雅丝在机缘巧合下才从前墨族族主口中得知。
若是将这消息弄得天下尽人皆知,那对于五采蛮族来说,可就是一件灾祸了。无论妖兽的放出是否会给人类带来威胁。但在有心人的蓄意煽动挑拨之下五采蛮族势将成为全人类的公敌。
白族族主阴森森地道:“丫头!这事你是从什么地方听到得来的?是那卡斯告诉你的吗?”
水晓韵清澈的眼神冷冷地凝视着白族族主,直到白族族主竟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起来。
“是莫沉枫派你来的吗?”
躲在山石之后的沉枫只有苦笑。想不到水晓韵的突兀出现,竟给他安上了一个与那卡斯勾结的黑锅。虽然…由于月倾悠那里的原因,这样说也没有什么不对。但——层次上理解的错误,误会造成的后果,可能就是要以战争和鲜血来洗脱的了。
“想不到莫沉枫与那卡斯竟真的勾结上了!”
“什么莫沉枫非沉枫的!我根本不认识!”那卡斯突然怪叫道。“少往老子头上乱扣帽子!这丫头与我也没有什么关系!我和她只不过是偶尔相遇而已。只不过见她一个外族人,看行藏又明显非我族的盟友,这么辛苦跋涉进到盘古森林内,有些好奇,才主动现身与她相见的。结果一问才知道……嘿嘿!阿勒塞!只要能把你这小子千刀万剐,别说是敌人,就算是阎王老子我都愿意跟他打交道!”
“那卡斯你这逆贼!为了你私人的仇怨,竟不惜以牺牲我族的利益为代价!可见你真已是尚心病狂,无可救药了!”白族族主怒叱道。
“少来这一套!”那卡斯双手抱在胸前,斜着眼睛看着白族族主。“彼此彼此而已!我牺牲我族利益,你又好得了多少!这种事你自己不是同样在干吗?”
“你胡说!”白族族主大怒。他平日修养甚好,城府极深,一般喜怒难形于色,但在遇上那卡斯之后这等修养就完全化于无形。动臾则暴怒,与平日完全判若两人。
“那妖兽的放出,是要以圣女的牺牲作为代价的。你也可以推说是完全不的知了?”那卡斯怪目一转,杰杰地怪笑着。
“哪有此等事!那卡斯你休要乱说!”青族族主皱眉道。
“兰颡浚你是真不知,还是装着不知道。”那卡斯斜着眼看着青族族主。“你们五族主联手才能勉力暂时打开浩劫之门半刻,也仅能放出一只妖兽而已。你凭什么以为这娇滴滴的捞什子圣女能够完全自由操控浩劫之门的开启。那该需要多大的能量啊?难不成你真以为她的力量比你们五人加强来还要强上成百上千倍不成?”
青族族主面色一变。“可是圣婴的传说——”
“圣婴本身就是要以祭品的形式而出现的。”那卡斯冷冷地道。“当初人类封印妖兽之时乃是以我族一位身兼五行之质的族人为封印载体的。同样,解开浩劫之门的封印,必须也要一个身兼五行体质之人作为祭品。记住!是祭品!作为祭品,还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兰颡浚,你不会连族内关于妖兽传说的相关记载都没有看过吧!”
青族族主浓眉一蹙,那卡斯又续道:“要打开浩劫之门的封印,实际上就必须通过五色圣石来轰击圣婴体内天然所携来的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