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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叫了!」这时,住在隔壁的大叔闻声走了出来,对他说,「这家人已经搬走好几个月了。」
「什麽,搬走了?!」他错愕地瞪大了眼看著大叔。
「是啊,三个月前这家人的儿子被车撞死了,唉,遭遇这种事情的这家人怕睹景伤情,便搬走了。」大叔说到这,也不免一声叹息。毕竟白发人送黑发人是人间一大悲事啊。
「他们的儿子,死了?!」
「是啊,死了,都死了三个多月了,遗体早送火葬场火化了。」
「不可能!」他冲到大叔的面前,大声道,「他怎麽会死,他没死啊!大叔你看清楚,我不就是在这里吗?我就是崇啊!」
他的邻居的大叔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後,斥道:「你没有问题吧,你是崇?你骗谁也别骗从小看著崇长大的我!」
哼了一声,大叔就要走进屋里,他见状赶紧拦住了他,不明所以地说道:「大叔,你这是怎麽了,我真的是崇啊,为什麽你要这麽说?」
大叔没再理会他,越过他走进屋里,呯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大叔,你听我说啊,我真的是崇啊,大叔!」他不甘心放弃的敲门。
「你再在我家门前骚扰我,我就打电话报警了!」
大叔警告的话令他停下了动作,失神的盯著大叔家的门口。
「老头子,怎麽了。」
「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疯子,还说他自己是崇。」
「崇不是死了三个多月了吗?这个人是不是精神有问题?」
「兴许是──不知道是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要不我打电话去问下──」
大叔家里传来的对话他没有再继续听下去,看了一眼已经没有人住的他曾经的家,他跑下楼。
他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现在,他要去找真,真现在是他唯一的希望。
真一定会认出他的,一定!
4
人潮汹涌的大街,他一身病服引起来不少人注意,他没有在意这些,一心想找到真。
尽管真的家离他所在的地方有一段距离,身无分文的他也只能步行前往真的家。
身体很虚弱,体力已经透支,但他硬是强撑了下来,摇摇晃晃地继续走著。
艰苦的走著,突然眼睛一暗,他倒在了路边的橱窗上。
呼吸越来越急促,视线变得迷离,连听觉都受了影响,周围的一切仿佛与他隔著一段遥远的距离。
现在他,脸色一定很苍白吧,不由得转头,看向橱窗中自己的影子──
他瞪圆了眼睛,镜子的人也瞪圆了眼睛,他难以置信的摇头,镜子里的人也难以置信的摇头──
不,在心中呐喊著,他伸出手,想挥去镜子里那陌生人的脸庞,同样的,镜子里的人也伸出了手──
「不──」他後退好几步,镜子里的人也後退了好几步。
「不──不──」
他转过身,不顾一切地往真的家跑去。
真,真,救他,救他啊!
他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他完全不认识的人。
蓦地想起了陌生女人的脸庞,想起了她喜极而泣地叫唤:「言溪。」
想起了小女孩甜甜地一声:「爸爸!」
不、不──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不!
并没有跑到真的家,就在真的家附近的路上,他见到了走在街道中的真。
真!他欣喜若狂地正欲冲到真的面前,出现在真身边的一个女生让他停下了脚步。
那是真的同班同学,一直在追求真的女孩,就是当初他对真产生误会,以为他交了女朋友的那个女孩。
真说他不喜欢她,不管她再怎麽喜欢他。
但是真,为什麽你要让她挽著你的手,还让她这麽贴近你──
他呆呆地注视著发生在他面前的一切,最後,他本就没有血色的脸一下子青了起来,因为真忽然当街吻上了那个一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女生。
「啊!」
他的身边,不知道是谁尖声叫了出来,他没有去看,因为他,倒了下来。
「有人昏倒了──」
耳边,一直有声音不断嘈杂的响起,他的视线却一直放在真的身上。
他看到,真放开了女孩,朝他看了一眼。
陌生的冷漠的一眼……
他陷入了黑暗中。
无尽的黑暗中,他不能安宁的烦躁起来,因为不知名的地方,一直有个声音在呼唤他。
不停的,哀泣的,乞求的,不愿放弃的……
是谁?还有谁?需要他?
「言溪──拜托你醒过来啊,言溪──不要再吓我了──言溪,醒啊!」
言溪……是他麽……?z y b g
「呜呜──妈妈,都是妞妞不好,妞妞惹爸爸生气,爸爸才会跑走的──对不起,妈妈──」
稚嫩的声音啜泣著传来,令他的心莫名的揪疼起来。
「没事的,妞妞,爸爸只是一时记不起来以前的事──等你爸爸醒来,我们一起努力让他恢复记忆──」
她们不断哭泣,真的好吵──
他艰难的张开眼,微微地挪动嘴巴,想叫她们不要哭了。
「言溪?!」他一张开眼睛,那个陌生的女人睁著红肿的眼睛向他靠过来。
「爸爸。」可能害怕他又突然生气,小女孩一副很想过来的模样却硬忍耐著站在原地。
「言溪,你还好吗?你突然跑出医院,把我担心坏了,好在没多久你昏倒在路上被人送回了医院。」女人轻轻地抚摸著他的脸,温柔的仿佛他是一件珍贵的易碎品。
「言溪,我知道,你现在什麽都记不起来一定很害怕。言溪,你放心,只要你好好调养,你什麽都会记起来的──所以,言溪,不要再吓我了,我真的吓怕了,我不能也不想再承受你出事的消息传来了──拜托,言溪──」
女人削瘦苍白的脸满是眼泪,看得他心疼,他不由得伸出颤抖的手抚上她泪湿的脸,声音沙哑地问:「我是谁?」
他的举动让女人露出一丝的喜悦,手覆上他抚在她脸的手,她回答:「你叫叶言溪,29岁,是一名警察,半年前在一次执行任务中被罪犯打伤,一直昏迷,直到昨天才醒过来。」
「你呢?」
「我叫郭颖,是你的结发妻子。」说罢,她转过身子唤来了站在一边的小女孩,抱住她後,她才对他说,「她是妞妞,我们的女儿。」
「言溪,我知道现在所有的一切对你而言都是陌生的,但你一定要相信,不论发生什麽事情,我都在会在你身边。」
郭颖把妞妞抱到他面前,然後展开怀抱把他们抱在一起。
「我们三个一定要永远在一起,不会分开。」
柔弱的女子,令人安心的怀抱,坚定不移的话语,令他冰冷的心暖了起来。
不禁伸出手抱住她们,他的眼眶红了起来。
现在开始,崇死了,活著的人,叫叶言溪。
现在,他是郭颖的丈夫,妞妞的父亲,叶言溪。
一年後
不管是哪个国家,哪一个城市,有人住的地方就有法律,有法律就有维持法律的人,维持法律的人,人们统称为警察。
叶言溪就是一名警察。
一年半前他在逮捕重要罪犯时被打成重伤,昏迷半年才苏醒的他身体康复後受封一跃三级,虽然他仍然是一名警察,也是一名管理警察的警官。
下午的阳光已经不在刺眼,在市里的警局里,因为接近下班时间,警员们也不由得松懈下来,聚众搭夥的一块聊天。
叶言溪一直在办公室里翻看罪犯资料,突然响起的敲门声让他抬起头:「进来。」
应声而入的是叶言溪的一名年轻的下属,他就站在门外,笑嘻嘻地对叶言溪道:「警官,下班时间到了哦,你还不去学校接女儿回家。」
「下班了?」叶言溪一脸惊讶,「这麽快!」
「是警官你办事太认真了!」这到不是应承话,叶言溪一忙起来是会忘记时间的。
叶言溪开始收拾桌上的资料,并对这名警员道:「下班了你们就先回去吧,我也要赶紧回去了,要不然去晚了,妞妞又要生气了。」
「呵呵,咱们伟大的警官居然怕女儿,这可是趣闻哦!」
睨了一脸夸张不尊敬上司的下属一眼,虽然知道是平日的纵容才令他们如此的,但如果拔毛拔到了老虎嘴上,那可是他们自找了哦。
「小张啊,你想加班吗?」
叶言溪的话音一落,一直靠在门边儿上取笑他的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叶言溪好笑的看著他闪电的速度,想著如果捉犯人的时候他们一个个都能这样,罪犯们还真不敢再犯案了。
这下,世间不就太平多了?
抬头望著午後温暖的太阳,叶言溪微微一笑。
5
踩著自行车来到幼儿园时,已经走了大半孩子的学校只有零零落落的一些孩子在校园里玩著。
叶言溪把自行车停在幼儿园门口,正要进去找女儿,妞妞的声音已经从学校里兴奋的传来。
「爸爸!」
抬头一看,正好看到了女儿小小的身影朝他冲了过来,赶紧展开双臂,正好接住女儿跳到自己身上的小身子。
「你啊,一点都不像个女孩子,这麽皮!」叶言溪笑骂著赖在他怀中的女儿。
「妞妞长大了要像爸爸一样当一个警察,才不要像班里的小雅那样文文静静的,被碰到一下就哭个不停。」女儿抬起小小可爱的脸蛋,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看著可爱的女儿,叶言溪溺爱的亲了亲她的小脸蛋。
向幼儿园老师打过招呼之後,叶言溪把女儿安放在自行车尾座,在女儿与小朋友的道别声下,骑车离开了学校。
「爸爸,我们要直接回家吗?」坐在後座,紧紧抱住叶言溪的腰的女儿探出了小脑袋。
叶言溪回过头笑道:「当然啦,今天你妈可是有交代,妞妞一放学就得回家哦!」
妞妞不高兴的嘟起来了小嘴巴:「可是我想到公园去玩秋千。」
妞妞最喜欢到公园去玩了,因为她有一个身为警察的爸爸陪她玩,让其他小朋友好羡慕呢!
叶言溪想了想後,对她说:「去公园玩跟冰淇淋,你要哪个?」
妞妞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