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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哭包’的老公死了,还有谁死了?”景云一脸茫然。
莫兰知道,景云所说的“哭包”指的是方凯灵。
“好像还有宋彩琳。你知道她吗?”莫兰道。
“你说的是那个‘针筒’吗?”景云眼珠一转。
莫兰发现景云很喜欢给人取外号。
“我只知道她叫宋彩琳。是不是说话很快的那个?”
“就是她。”
“为什么叫她‘针筒’?”莫兰好奇地问道。
“她经常拿着个针筒逼问她老公跟哪个女人有关系。这是她自己说的。她是个护士。”景云说到这里嘻嘻笑了起来。
“她老公真的有外遇吗?”莫兰对这话题很感兴趣。
“当然。碰到‘针筒’这样的人,他还能有什么选择?!听说是个性感的女网友。”
“这也是她告诉你的?”莫兰觉得宋彩琳好像不应该是这种轻易把私事告诉别人的人,难道她跟景云私交很好?
景云对她的不信任马上作出了反应。
“是啊。你以为呢?”景云抬起眼睛瞅着她,样子看上去有些凶。
莫兰连忙解释道:“我只是有点吃惊。我跟她打过电话,她好像对别人防备心理很强。”
“他们夫妻曾经一起参加过我们公司组织的旅游线路,所以我跟宋彩琳比较熟,后来差不多就成了朋友。她经常打电话给我。你不知道她有多爱说她跟她老公的那些事,而且说的时候根本不让你插嘴,简直像个发报机。”景云的脸色缓和了下来。
“听说她老公是溺水死的。”莫兰道。
景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是的,是的。我都忘了。他是掉在一条臭水沟里淹死的。真是笑死人了!”
莫兰纳闷: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会一开始没想起来,你不是跟宋彩琳还挺熟的吗?
“哦,这种事你怎么会忘了?”她不禁脱口而出。
“因为她每次跟我谈起蔡英东,不是说他死在这里,就是说他死在那里。就因为她老说这个字——死、死、死,所以到他真的死了,就有种错觉,以为好像只是说说而已,以为好像他在那里。”景云若无其事地笑着说。
景云轻描淡写的口吻给莫兰印象深刻。碰到这种朋友老公去世的惨事,别人就算装也要装出点同情心来,可是景云却毫不掩饰自己的冷漠。为什么呢?是天性吗?
“你不觉得这是很悲惨的事吗?”莫兰问。
“不觉得。”景云仍然满脸笑意,“为什么会觉得悲惨?难道死就是悲惨的事吗?我倒觉得死对他来说是一种解脱。你知道么,他后来的女网友也是护士。他本来费尽心机想要逃脱跟‘针筒’为伴的命运,结果怎么样?还不是天意弄人。我想,他可能是对人生感到彻底绝望了吧。哈哈哈!”
景云再度发出大笑,莫兰觉得她的笑声听上去十分刺耳。
“那么你呢?”莫兰盯着景云的脸。
7。意外相遇(7)
“我?”
“你觉得你丈夫的死也是一种解脱吗?”
“当然。”景云的表情未变,但忽然话锋一转,“你为什么要打听这些?”
“其实我是个自由撰稿人。我觉得真爱俱乐部的事情很有意思,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素材,所以可能想把它整理成一本书。”莫兰说。
“噢,你是自由撰稿人?你写过什么?”景云直截了当地问道。
莫兰忽然发现,景云的爽朗像针一样锐利。
“我以前写美食专栏,现在我想变一变,写些感情方面的事。”
“真了不起!我佩服会写文章的人。我写东西总是文不对题。”景云注视着她,由衷地说,“如果你写书,可以写我。我的人生就是一本畅销书。”
看到莫兰一脸不相信的表情,她皱了皱眉头:
“你不相信像我这样的人也曾经有过丰富的感情经历?”
要在过去,莫兰的确不相信。以前她总认为丑女孩的人生就如荒漠一般寂静无声,但后来身边的很多事告诉她,其实并非如此。一个人有多少感情经历跟她们的长相无关,再丑的人也总有人喜欢。更何况景云也不算非常丑,不过是比较胖而已,而且她很聪明,有个性,所以有男人喜欢也很正常。
“当然不是。我觉得惊讶的是,你真的愿意把你的故事告诉我这个陌生人吗?”莫兰的确觉得有些吃惊。
“我才无所谓,我喜欢说我的故事。”景云的确一脸无所谓,“如果你想听的话,我们可以另约时间好好聊聊。到时候,只要你把写出来的东西给我看一遍就可以了。其实我自己也一直想把我的故事写出来,可是我文笔不好,怎么都写不好。”
“好啊。可是你能不能先跟我说说你的前夫是怎么死的?我对此很好奇。”莫兰想学学景云的爽直,她觉得这样说话很舒服。
可是景云并没有马上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盯着她的眼睛问道:
“你是在担心你的前夫吗?”
莫兰心里一惊,她倒真的没想到过这点。难道梁永胜也会被诅咒吗?这不太可能吧,太荒谬了。但是,也未必……她忽然觉得喉咙发紧。她的确从来没想到过这个问题。
“是有一点担心。”她点了点头,坦率地说,“其实我并不希望他死。”
“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他另有女人了?”景云一边说话一边给自己点上根烟,看上去流里流气。
“他跟办公室的实习生好了。”莫兰说着,马上又补充了一句,“可我并不希望他死,我们现在是朋友。”
“朋友?你们真的能成为朋友吗?”景云似乎很吃惊。
“当然,离婚后我们的关系一直不错。”莫兰觉得这很正常,但她从景云的眼睛里看出一种嘲讽的表情,“这有什么问题吗?”
“那只能说明你并不爱他。如果你真的爱他,怎么可能放他走?又怎么可能在他离婚后还跟他成为朋友呢?打死我都不信。”景云用洞悉一切的目光瞅着她。
“你太武断了。如果我不爱他,怎么可能参加真爱俱乐部?”莫兰争辩道,“至少当时是那样的。”
景云笑眯眯地看着她。
“你幻想过他跟那个女人在一起的场景吗?”景云问道。
“啊?”这个问题很突然,但莫兰马上说,“我印象比较深的是他们手拉手站在我面前说他们有关系的那件事,其他的我倒没多想。”
景云注视着莫兰,把点着的烟高高举过耳朵,支撑着脑袋问道:
“你知道区别在哪里吗?”
“在哪里?”莫兰不明白她要说什么。
“如果你真的爱他,就不会没有幻想过他跟那个女人在一起的场景,也不会容忍他跟别的女人做爱。所以我想说,你也许从来没爱过他,只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景云目光炯炯地盯着莫兰,她似乎对这个话题异常感兴趣。
莫兰有些语塞,她确实没多想过景云说的这些;每次想到他们,就只有手拉手那个场景。莫兰觉得与抓奸在床相比,他们说自己爱上对方才更有杀伤力。当时听着他们理直气壮地诉说他们的偷情史,她都懵了,从伶牙俐齿一下子变成了哑口无言。接着,她一分钟都没耽搁就离开了梁永胜的别墅。虽然走得很潇洒,但是她当时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是非常伤心的。所以,她并不同意景云对自己下的论断。
7。意外相遇(8)
“如果我不爱他,我怎么可能跟他结婚?”于是她反驳道。
“结婚并不能证明你爱他,只能证明你想跟他结婚而已。也许那时候你特别想找个人结婚。”景云干脆地说。
莫兰再次被她的话镇住了。
“你想过跟他复婚吗?”
“没有。”莫兰立即说。
景云意味深长地笑了,仿佛莫兰终于亲口承认自己从未爱过梁永胜,从而证明她的理论是多么正确。莫兰不喜欢景云脸上的表情,也不喜欢被一个不了解她的人证明自己的婚姻只是自己骗自己的一场游戏,于是她反问道:
“如果结婚都不能证明真的爱某个人的话,那还有什么可以证明呢?”
“如果你时时刻刻都在幻想跟他做爱,想念他的皮肤、眼睛、手指,他的动作、呼吸和声音,以及他的身体,那么,”景云停顿了一下,“说明你是真的爱他。”
莫兰惊呆了,虽然她从来不觉得性就是爱,但景云的话还是让她感到心脏遭到了重击。她简直不敢相信,如此直白感性、惊心动魄的话居然出自面前这个虎背熊腰体重超过180斤的肥女之口。她望着景云那双闪着淫邪光芒的眼睛,心想,真爱俱乐部里偏执的狂人可真多啊!
但她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于是她只好用认输的口吻说:
“好吧,我承认我对他的感情是没到这个程度。但我也并不希望他死。你真的相信有诅咒这回事吗?”
“不相信。傻瓜才会信呢。”景云再度露出嘲讽的微笑。
“可是有三个人的丈夫都死了,也包括你的。” 莫兰很庆幸,她终于把话题从自己身上引开了。
“我想那只是巧合吧。谁知道呢?也或许是老天不开眼吧。”景云笑着说,“有时候,真的是天意难违。就拿我那位来说吧,我何尝希望他死?虽然,他对我不好,跟别的女人住在一起;吵架的时候总是点我的痛处,说我又胖又难看;回家也顶多就是来拿两件衣服。但我对他还是有感情的,我也不希望他死。可谁知道,他会跑到公园去上吊!我也不希望这样。他真是我见过的最没用的男人。”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莫兰听出景云知道原因。
“因为我不肯跟他离婚。我干嘛要让他跟那个女人活得那么舒服?他哀求我,让我成全他的爱情,可是谁又来成全我?所以我拒绝了他,我对他说要离婚可以,除非等我们三个中有一个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