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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遗言中事先就写明了。他说,希望我这份申请不会引起对我女主人的亵渎。我
只是一个卑微的类人,女主人是我心中的神祗,是我心中的太阳。她去世后,我
的生活里就没有了阳光。我要随她而去,如果这份申请得不到批准,我只好自我
销毁了……法院后来批准了他的申请。”
明明奇怪地问:“这件事我怎么没有听到?是发生在你的辖区?什么时候?”
“就在昨天发生的,至于辖区……这是印度的报道,我刚才在网上查到的。”
明明呸了一声:“你说得这么真切,我还以为是南阳的事呢。”
大纪看看圈外的队长,坏笑道:“明明,如仪这两天不在家,你不抓紧时间
关心关心队长?”
明明骄傲地说:“还用得着你提醒!昨晚我俩才约会过,不信你问队长。”
“队长,真的?”
剑鸣对明明的态度感到欣慰,看来她确实已走出心理上的阴影。他笑着说:
“千真万确——去去去,都去干点正经事,再扎堆聊天我可不客气了。”
队员们笑着散开,趴到各自的电脑前。剑鸣也回到电脑前,开始了对齐洪德
刚的反侦察。这些天,齐洪德刚到处搜集他的资料,不过他也没有睡觉。他利用
警方的仪器在自己的信息库上设了伏,闯入者二度闯入时马上就被锁定了。他不
动声色地追踪到德刚的信息库里,浏览着那位老兄辛辛苦苦搜集到的有关自己的
资料。有些资料他甚至是头一次见到呢,比如说,他知道父亲退休前曾是2 号工
厂的老总,但他没想到父亲那时曾是那么叱咤风云。而退休后的30年他甘于平淡,
闭门不出,两者的反差太强烈了。他看到了记者董红淑所拍的爸爸照片,很奇怪
爸爸还有过大腹便便的时候。在他印像中爸爸一直保持着健美的体形,从未挺着
大肚子。
不过,这三天齐洪德刚的电脑一直关闭着,他又在忙什么呢?
剑鸣没料到,齐洪德刚此时已来到父亲的山中住宅。
何不疑的山中住宅是典型的农家院落,房后是两棵大柿树,葳蕤茂密,青柿
子已挂满枝头。房前是几畦菜地,白菜和菠菜长得绿油油的。房侧是个水潭,几
十只鸭子在水中嬉戏,它们排队游着,在身后留下三角形的波纹。后院还有一个
畜圈和一个鸡圈,有两头猪、两只羊和十几只母鸡。何家的住宅是青瓦房,院墙
上爬满了剌玫和爬墙虎。家中除了电视电话和一台电脑外没有其它高科技玩艺儿。
这位在科技像牙塔中奋斗了50年的顶尖科学家完全返朴归真,退休后只是看看书,
侍弄侍弄菜园。连他的外貌也已老农化了,满头银发,身板硬朗,体态匀称,走
路富有弹性。他娇小的爱妻也变成了一个满头银发的农妇。
吃过早饭,女主人去鸡圈里喂鸡时,听见汽车开来的声音,少顷,有人敲院
门。宇白冰一边往圈里倒饲料一边喊:门没关,请进!有人推开虚掩的院门,是
一位高个子青年,背着背包,面相敦厚和善。宇白冰在围裙上擦擦手迎过去。青
年问,这是何不疑先生的家吗?我是南阳理工大学校刊的记者白凌,特意慕名前
来拜访的。屋内的何不疑听到外边的说话声,背着手踱出来,在朝阳的光芒下眯
着眼打量来人,听见妻子说,请进,请进,欢迎来我家作客。
化名白凌的齐洪德刚跟着主人走进客厅,在沙发上坐下。一只白猫慵懒地抬
起头看客人一眼,又蜷曲身体睡下去。女主人为客人沏了一杯绿茶,茶具是古朴
敦厚的景德镇瓷器。德刚道过谢,捧着花杯,蛮有兴趣地打量着屋内的陈设。他
绝对想不到,2 号工厂的老总,当年咤叱风云的何不疑,会生活在这样一个远离
现代化的环境里。何先生穿着中式衣服,布鞋,理着短发,像一个标准的老农。
当然,他的风度中也含着从容和威势,这种只可意会的东西是改变不了的。德刚
笑着问:何伯伯,何伯母,儿子常回来么?我认得剑鸣,一个精明能干的好警官,
是B 系统的,可能最近要结婚吧。何夫人说,对,他已经通知我们了。他工作太
忙,有几年没回来了。
“何伯伯,我是慕名前来拜访的,我知道30年前你是2 号工厂的灵魂,2 号
工厂可以说是你一手创建的,你怎么会舍弃一切,隐居山中30年?”
何不疑淡然一笑,含糊地说:“人的思想是会变的,正像美国原子弹之父奥
本海默晚年却坚决反对使用原子弹,不不,我并不是暗指类人的生产是原子弹那
样的罪恶,但生产人造人——这件事的影响太大,太重要,太复杂,超出了人类
的控制能力。50岁那年,我才知道了天命所在,所以我就退下来了。”
“何伯伯,有人说B 型人应与自然人有同样的权利,他(她)们也有权恋爱、
结婚、生育,不知你对此如何看待?”
“B 型人同自然人在生理结构上没有任何区别,不过原作与膺品毕竟不一样
吧。如果不承认这个区别,卢浮宫和大都会博物馆都没有存在的必要了,用现代
科技手段,任何梵高、伦勃朗的名作都可以轻易复制出来,而且是完全不失真的
复制。”
“那么,你赞成时下那些严历的法律?”
何不疑把妻子揽在身边,温和地说:“年轻人,不要逼我回答这个问题,我
躲到山里,正是为了逃避它。
这个问题,留给咱们的后代去回答吧。“
“可是,是你和你的同事亲手把魔盒打开的呀。”
“对,是我们亲手打开的,不过这个魔盒‘本来’就会打开的,科学家的作
用只是让其早两年或晚两年而已。”
“那么,你对自己在历史上起的作用是该自豪呢,还是该忏悔?”
何不疑皱着眉头看看妻子。显然,这不是一个心怀善意的崇拜者,也许他心
里受过什么伤,他的愤满之情几乎掩饰不住。不过,何不疑不愿和年轻人作口舌
之争,仍温和地说:“30年前我从2 号工厂老总的位置退下来,就是为思考这件
事。我想,在我去见上帝前,应该会有答案吧。”他开玩笑地说。
齐洪德刚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冲动,他告诫自己,你是来探查情报,并不是来
和主人辩论:“对不起,我的问题太坦率了吧。你知道,在年轻人中,关于这些
问题争论得很激烈,我今天想请一个哲人给出答案。?
“我可以给出一个哲人式的回答,那就是,永远不要自封为哲人,永远不要
认为你已经全部了解和掌握了自然。”
德刚莞尔一笑:“一个悖论,一个自指悖论,是吗?何伯伯,给剑鸣和如仪
捎什么东西吗?我和他常常见面的。”
“不用,谢谢。”
“噢,对了,”他似乎突然想起,“顺便问一下,剑鸣小时候没有受过外伤
或得过什么病吧。”
何夫人迟疑地说:“你。。。。。。。”
“是这样,你知道剑鸣已与如仪同居两年,不过他们的性生活。。。。。。
剑鸣只是含糊向我说过,他不大好向你们启齿。”
齐洪德刚注意地看着两人,见他们的面色刷地变了。他想这里面一定有蹊跷,
何不疑在IP电话中那些奇怪地问话果然有原因,但何不疑口气坚决地回答:“没
有,没有受伤或什么大病,他的身体非常健康。”
“那我就放心了。”
何夫人想扭转话题:“小伙子,时间不早了,中午请在舍下用饭,尝尝山野
农家的饭菜。”
齐洪德刚起身告辞:“谢谢何妈妈,我是赶班车来的,还要赶回去的班车。
走前请允许我为你们留个影,好吗?”
何不疑坚决地拒绝了:“对不起,隐居30年来我们一直躲避着媒体,我们不
想把自己摆出去展览。”
德刚恳求着:“我不会把你们的照片登到任何媒体上,我以人格担保。何伯
伯,答应我的请求吧。”
何不疑不好让他太难堪,勉强答应了。他为二老拍了照,乘着租来的汽车,
匆匆离开。何不疑夫妇没有多加挽留,因为来客的那句话打乱了他们的心境。送
走了客人,妻子沉默良久,喃喃地问:“鸣儿真的。。。。。。”
何不疑断然说:“不会的!他的身体同正常人没任何区别!”
“也许我们该去见见儿子,或者如仪。”
“行啊,让他俩抽空回来一趟。”
妻子去准备午饭,何不疑躺在摇椅上动着心思。慢慢地,他对今天的来访者
产生了怀疑。这个年轻人心中似乎有无法压抑的愤懑,言谈举止中也稍有流露。
也许他并不是儿子的朋友?他想给儿子打电话问一下,但这个电话比较难以措辞。
他是否还要再问问儿子的性生活?他已在电子邮件中问过,儿子已经给过肯定的
回答,但也许有些话儿子不愿告诉父亲。
尽管难以措辞,他还是要问的,这是他对儿子剩下的唯一的担心。不过,这
个电话只能等到晚上再打。正在这时电话铃响了,屏幕上是一个陌生的女士:
“你好,何总。还记得我吗?我是董红淑。”
“董——红——淑。”何不疑在脑中搜索着这个熟悉的名字,“我想起来了,
你就是30年前采访过2 号工厂的那位女记者?”
“对,在你退休的那一天。”
“是的是的,真高兴能接到你的电话,年纪大了,记性不行了。”他不由陷
入对往事的回忆:30年前他在2 号工厂里扮演着上帝的角色,流水线上频频产出
的B 型人婴儿,临退休那场惊心动魄的实战演习。“小董,我看过你随后的那篇
报道,文中对我既有溢美之词,也有含蓄的指责,对吧。斯契潘诺夫那只老熊呢?
他曾和我通过几次话,近几年没联系了。你们有联系吗?“
“联系不多,听说他定居在旧金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