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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第一篇小说投给该杂志的。当时,该杂志的编辑已确立了杂志的编辑方针。安东尼·鲍彻和丁·弗兰西斯·麦科马斯需要的是文学性较强的小说,而《父母的结晶》尽管叙述者是个文L盲,却是一篇文学性相当强的小说。
40年代末和50年代初,不少小说写到“突变”的问题;一般认为,“突变”是原子战争或核事故造成的。刘易斯·帕吉特以《风笛手的儿子》(1945)开始的鲍迪系列小说就是一例;此外,还有波尔‘安德森和F·N·沃尔德罗普的《明天的儿童》(1947)、威尔马·H·夏伊拉斯的《躲藏》(1948)和朱迪斯·梅里尔的《徒有慈母心》(1948)。《父母的结晶》用词简单,平铺直叙,其隐含意义是,生出这样的怪物是自然的,而不是科学实验的结果或超自然的现象。
马西森这篇小说的特点是观点的运用。故事是从怪物的角度来叙述的;其用词的幼稚,与《弗兰肯斯坦》中那怪物谈及自己的经历和思想的片断所产生的效果一样。在《父母的结晶》中,读者接受的只是怪物的思想;父母对怪物的行为和反应读者只能从怪物的叙述中得知。正因为故事讲述的是怪物的观点,所以读者同情怪物的处境;在某种程度上,读者在阅读《弗兰肯斯坦》时,也被期望同情弗兰肯斯坦所创造的怪物。读者会想象,成为怪物是多么可怕啊!更可怕的是父母不承认自己是他们所生的,还被铁链锁在潮湿的地下室的墙上,还被棍棒抽打——而他仅仅才八岁啊!怪物的青春及其对美与丑的看法,长久地萦回在读者的脑海里,使读者产生无限的同情。
这种观点的倒置给小说以独特的效果。科幻小说往往用观点和思维过程倒置的方法取得其特殊的效果。小说的写作技巧,及其不善于表达内心思想的叙述,表达了父母的困境——即使像小说中所描写的那样,他们本能地要…t自己所生下的怪物脱离关系,尽管其原来的意图并非要加害于自己所生下的骨肉,但其做法很自然地导致暴力和死亡。
(路易 译)
《父母的结晶》'美' 理查德·马西森 著
×——
这一天,天刚亮,母亲就说我是恶心鬼。她说,你这恶心鬼。我看得出她眼睛中愤怒的目光。我在想什么叫“恶心鬼”。
这一天楼上在淌水。我看到水淌了一地。在我往外看的小窗户的后面。地面像干燥的嘴唇吸满了水。吸得过多之后,地面变得很难看,棕黄色的,就像软粘的鼻涕,我可不喜欢。
我知道母亲是个美人。在我睡觉的地方,炉子后面冰冷的墙上,有一张纸。据说那是电影明星。我看圆上的脸就和父母一样。父亲说他们很漂亮,有一次他是这么说的。
他还说,你母亲也是的。你母亲这么漂亮,我也够体面的。看看你,他说,就没有这么好的脸。我碰了碰他的手臂说,这很对,父亲。他甩了甩手,走到了我够不着的地方。
今天母亲让我从链子上离开了一会儿,我可以往窗外看一会儿,所以我看到了水从楼上滴下来。
××——
这一天楼上金黄色的一片。当我看到它时,我觉得刺眼。我看完后,地窖里是红色的了。
我觉得这像在教堂里。他们离开了楼上,那个大机器吞没了他们,起床后又走了,那后面就是“小”母亲。她比我还小,我很大了。这是个秘密,我已经把链子从墙上拔出来了。我可以向小窗外看我所想看的一切。
那天天黑的时候,我吃了我的食物和一些臭虫。我听到了楼上的笑声。我想知道他们在笑什么。我把铁链从墙上拔出来,裹在身上。我吱吱咯咯地走上楼梯,当我踩上去时,楼梯吱吱嘎嘎地响。我的腿在楼梯上滑动,因为我并不真是在楼梯上走,我的脚是紧贴在木板上的。
我走上去,打开一扇门。这是个白色的地方。白得就像有时从楼上掉下来的白宝石一样。我走进去,静静地站在那里。我听到更多的笑声。我向发声处走去,透过窗户看那些人。人比我想象的要多。我想我应该跟他们一起笑。
母亲出来了,把门一推。门撞在我身上,很痛。我倒在光滑的地板上,铁链发出了噪声。我哭了。母亲嘘了一声,我手捂在嘴上。她的跟腈睁得大大的。
她看着我,我听到父亲在嚷嚷,什么东西掉了。她说是块铁板,过来帮忙把它捡起来。他过来了,说:那东西有那么重,需要帮忙吗?他看到我,眼睛睁大了。眼睛快冒火了。他打了我,我的手臂上溅出了许多液滴。这不是很好看。把地板弄成难看的绿色。
父亲叫我去地窖,我不得不去。光线现在很刺眼。在地窖里不是这样的。
父亲把我的手脚捆住,让我躺在床上。在楼上我听到了笑声。我静静地躺在那里,看一只黑蜘蛛晃下来。我在想父亲说的。我的天,他说,才八岁。
×××——
这天天亮前,父亲把铁链钉进去。我想把它拔出来。父亲说我走上楼去很不好。他说再也不要那样做,否则他会用劲打我。那很痛。
我很痛,我把头靠在冰冷的墙上,我在想楼上白色的地方。
××××——
我把铁链从墙上拔出来。母亲在楼上。我听到笑声很尖。我向窗外看去。我看到许多像“小母亲”、“小父亲”那样的人,他们都很漂亮。
他们发出好听的声音,围着地面跳着,他们的脚动得很快,他们像母亲和父亲一样。母亲说所有正当的人都跟他们一样做。
有一个小父亲一样的人看见了我。他指着窗户。我走掉了,在黑暗中从墙上滑下来,我蜷成一团,这样他们看不到我了。我听到他们在窗户边谈论,还有脚步声。楼上有人在敲门。我听到小母亲在楼上叫。我听到很重的脚步声。我冲向我睡觉的地方。我撞到墙上的铁链,扑倒在地上。
我听到母亲下来了。你有没有到过窗边,她说。我听得出她很愤怒。从窗户边走开,你又把铁链拔出来了。
她拿了根棍子,用它来打我。我没有哭,我不想那样做,但液滴溅满了床上。她看到了,尖叫一声转身就走。哦,我的天,我的天,她说,你为什么这样待我。我听到棍子碰到了石头石地板上。她跑上楼去。我睡了一天。
×××××——
这天又滴水了。当母亲在楼上时,我听到了一个小人慢慢地从楼梯上下来,我把自己藏在煤箱里,如果让小人看见我,母亲会生气的。
她带着一个活的小东西,它用手臂走,有尖尖的耳朵。她跟它说了些什么。一切都很好,只是那东西闻到了我。它跑上煤堆,向下看着我,耳朵竖了起来,在喉咙里发出生气的声音,我嘘了一声,但它却向我跳了过来。
我不想伤害它。我有些害怕,因为它咬了比老鼠还痛。我很痛,小母亲一样的人尖叫着。我紧紧抓住它。它发出我从未听过的声音。我推着它,在黑黑的煤上到处都是红的一块一块的。
当母亲叫我时我藏在那里。我怕那棍子。她离开了。我带着那小东西爬过煤堆。我把它藏在枕头下,躺在上面,我把链子放在墙上。
×——
这是另一些时候,父亲紧紧锁住我。我很痛,因为他在打我。这一次我把棍子从他手中打掉,大声喊叫。他离开了,他的脸色发白了。他从我睡觉的地方走开,锁上门。
我不是很高兴,这儿整天都很冷。铁链慢慢从墙上出来。我对父亲很生气。我会做给他们看的。我会再做那次做过的事。我会大声尖叫,大声地笑。我会在墙上跑,最后我会倒挂着,笑着,到处滴绿汁,直到他们道歉说他们以前对我不好。
如果他们再想打我,我会伤害他们的,我会的。
(孙杰 译)
黑暗之心
相对而言,许多将文字技巧用来写作短篇小说的作家,在科幻小说领域均是新手。诚然,善于捕捉人物、形象和语言的细微差别的创作在科幻小说中并不罕见,但在科幻小说领域,由于科幻小说对人类对变革的反响十分关注,从而产生了一种观念,科幻小说创作的兴趣不得不与这一观念保持同步。
有一位名叫西里尔·M·考恩布鲁斯(1923-1958)的作家,他将艺术蕴含于前景叙说的进展之中。30年代后期,一群热心于科幻小说的纽约青年,将自己组成未来主义者流派,考恩布鲁斯是当时最年青的一员,在所有成员中,他形成了最为独特的风格,倘若不是最多产的作家的话。弗雷德里克·波尔,另一位比他大三岁的未来主义者,十九岁就当了编辑,从他的未来主义者同伴那里购进小说,这并不是因为他忠于未来主义者,而是因为他的科幻故事数量甚少,他的伙伴们又是非常出类拔萃。在他的回忆录《未来的憧憬》中,波尔评说道:“西里尔·考恩布鲁斯生来才思敏捷,脱口成章。我发表他第一个故事时,他极年青,缺乏经验——大约只有十五岁。但是他学习故事结构写作技巧进步神速,从来不必为句子的构建而费心。”
未来主义者们也以不同的方式组合,协同创作了不少作品,考恩布鲁斯正是以一位合作者的身份取得了最大的声誉。二次大战期间,他当过步兵(“在布尔奇战役期间,他整天心惊胆颤地扛着机枪,”波尔如是说),战后考恩布鲁斯重返科幻小说创作舞台,用自己的真名写作,不再使用他和其他未来主义者们爱用的五花八门的笔名。他创作了优秀的《小黑袋》(1950)、《行进中的蠢货》(1951)、《心灵的蛀虫》(1950)、《无聊季节》(1950)、《戈麦斯》(1954)以及《捕鲨船》(1958)。
他在芝加哥的电台联合出版社担任了两年编辑,于1951年重操旧业,致力于写作,主要是因为科幻小说崭露头角,前景看好,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