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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虽然她今天没化妆,没摘掉帽子,而且始终未抬头直视,却丝毫不影响什么。拉米雷斯就是冲着她的长相才到他们的桌上搭话的。
“我们得离开这儿,”她一早就对蔡斯说。她的眼圈显得疲惫憔悴,一看就知道昨晚没怎么睡,即便这样,她的相貌也没像她期望的一样,变得有多普通。
他们把东西搬出来,正往汽车上装,逐渐逼近的马达声让她转过身去。起初,她以为是电动渔船。可是朝大海放眼望去,她看到远处有什么东西在缓缓移动。不是在海里——是在岸上。是一辆军用吉普车。车的顶棚已放下来,车里就坐着司机一人。当她看到太阳镜反射出的两片亮光时,她的肌肉都缩紧了。
第十四章
拉米雷斯刚把车停在拖车旁边,费尔南多的妻子就把两个孩子撵到屋里去了。她竟表现得如此恐慌,因此拉米雷斯从车上走下来,扶了扶太阳镜,显出颇为满意的神情。他的制服笔挺,显出紧绷的小腹和挺直的脊背。右侧的手枪也颇为显眼。他面无笑容,走到拖车旁,“早上好啊。”
“早上好。”马隆用西语回答道,想尽量显得友好些。
“请用英语吧。”他客气的语气和严肃的表情形成鲜明的对比。“我昨晚跟你们聊得真投缘,后来实在没办法才走的,真遗憾,所以决定再来拜访一下。”
马隆伸了伸手,表示欢迎。
“你们可真不好找啊。”拉米雷斯盯着西恩纳说道。
马隆想像得出她对拉米雷斯有多大的诱惑力。她没像昨晚吃饭时那样戴着帽子,所以美貌一览无佘。虽然没睡好,可她的皮肤却含苞欲滴。
“你真了不起,愿意为丈夫的绘画事业做出牺牲,我想应该来看看他的画。”拉米雷斯说道。
“我画得还不太满意,”马隆说,“可——”
“别瞎说了。你肯定是要求太高了。”拉米雷斯说着,转身看了看靠在车旁的帆布画,马隆本想把它装上车的。“怎么,准备走了?”
“不,沿着海岸转一天,有个地方挺想画的。”
“你不是说你是画风景的吗,这幅怎么画了你妻子?”
“偶尔我会给她画上一张。”
“我还没见过这么美的画。”看着画中从西恩纳臀部、腰肢和乳房勾勒出的曲线,他禁不住转身打量起真人来。“您竟然没住在城里,佩里太太。您在这儿不觉得孤独吗?”
“戴尔说他不想为我而分神。”
“应该想得到,您的确会让他分神。”
“我们喜欢这儿的安宁和寂静。”
“说实在的,”马隆说道,“我们正攒钱呢,搬到桑塔。克拉拉住,得付房租啊。”
拉米雷斯的注意力全在西恩纳身上,“您平时都怎么打发时间呢,佩里夫人?”
她显得更加为难。“游泳、看书,或者出海。”
“就这些吗?”
“戴尔在阿比里尼公司的时候,我们整天为他的工作提心吊胆的。
现在最可怕的事都发生了,我们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能这样简简单单地生活已经很满足了。”
“昨晚我没有奉陪到底,作为补偿,我请你吃饭。”
“当然可以,我和戴尔深感荣幸。”
“实际上,我只是想邀请……”拉米雷斯把戴着的太阳镜对准马隆,“我能看一下您的旅游护照吗?”
“旅游护照?”马隆面露难色,“我们来这儿不用护照。桑塔·克拉拉属于索诺兰保税区。”
“没错。可你们没住在桑塔·克拉拉,不在保税区管辖范围内。请出示您的护照。”
“我们没有。”
“那可就成问题喽。”拉米雷斯说道。
“的确是。那我们最好开车回边卡领一张。”
“没那个必要。”
“可你刚说过——”
“我正好回边卡办点事,顺便帮你们要一张吧。”
马隆皱皱眉头。“旅游护照不是得亲自去领吗?”
“我给你们说说情。”
“你可真热心呐。”
“哪里哪里。”拉米雷斯又盯着西恩纳看起来。“我又有机会来拜访了。但我得先确认一下你们的姓名。发放旅游护照的移民局官员需要确认你们的身份。我可以看看你的驾驶执照吗,佩里先生?”
“嗯,当然可以。”马隆拿出钱包,把驾照递过去。
拉米雷斯看着得克萨斯州驾照上马隆的压膜照片,读着上面的名字,“戴尔·佩里。照片照得不错。”说着,放进自己衬衣兜里。
“等一下。你怎么——”
“我得拿着这个,领旅游护照的时候作为证明。”
“可——”
“严格来说,这是正规的手续。我会尽快还给你的。你不打算开车到别处吧?”
“是的。”
“那你就用不着驾照了。”
第十五章
“他是想要我。”西恩纳说。
“对。”
说罢,两个人呆呆地看着拉米雷斯开车顺着海岸朝桑塔·克拉拉而去。
“他会把戴尔·佩里的名字输入电脑,看能不能抓住我的把柄。”西恩纳发现目光无法从那越来越模糊的吉普车上移开。“然后再占我便宜。”
“嗯。”
“现在,做过佩里上司的人都知道他的钱包丢了。我丈夫或者拉斯特会请电脑专家检测谁在用佩里的信用卡或社会保险号。”
“是。”
“不久就会有人跟上咱们了。”直到拉米雷斯的吉普车消失在薄雾中,西恩纳才从刚才的凝视中解脱出来。她感到口干舌燥。“天哪,到底该怎么办?”
“你不是说过吗——远走高飞。”
“可是怎么走啊?到边境只有一条路,还设有路障。拉米雷斯会派他的手下在那里监视我们。”
蔡斯转过身,望着南面海滩尽头那陡峭的悬崖。“我没想从那条路走。”
“你想绕过那里,走着去下一个城市?”她指的是南方百英里处的普尔罗·佩纳斯科。“那要好几天的时间。这么热的天,我们可能办不到。况且,到那时拉米雷斯可能什么都明白了。等我们走到那儿,恐怕他早已安排士兵在那儿等着了。”
“我没想走着去。”
“那,你是说……”
蔡斯瞅了瞅那海湾。
她灵机一动,明白了。
“等费尔南多打鱼回来,我雇他送我们去普尔罗·佩纳斯科,”蔡斯说道,“几个小时就到了。拉米雷斯根本来不及赶回来弄清楚我们在干什么。然后找个美国人,就说我们遇到了倒霉事,再给他几百美元,就可以搭车去美国了。”
“费尔南多怎么办?拉米雷斯会怀疑他帮了我们。这样岂不把他推进了火坑?”
“只要他坚持说是我强迫的,就不会有事。不过,我有个更好的办法。我们把船买下来。拉米雷斯问时,他就说是我们偷的,然后叫个朋友带他去普尔罗·佩纳斯科把船弄回来不就行了。”
他们相互打量了一下。
“别无选择了。”西恩纳声音有点颤抖。
“不会有事的。”蔡斯抱着她说道,“今天晚上就回美国了。我们坐公交车去尤马,把钱从储藏室取出来,再找个同样稳妥的地方放好。”
她把他搂得更紧了,希望他的话靠得住。
“天涯海角,哪儿不能去。”蔡斯说,“过了今晚,一切都会过去的,就算又做了一场噩梦。”
“没错。”
“别担心。咱们肯定能脱身。”蔡斯吻着西恩纳,一股热流涌向她。
“快点,赶紧收拾。在费尔南多回来之前我们得准备好。别浪费时间。”
是得抓紧时间了,她心里想。
第十六章
他们大部分东西都没带,只装了些简单的刷洗物品和换洗衣服。西恩纳把背包靠着厨房的门放下。盯着那拖车房,她抑制不住自己恋恋不舍的心情。那可曾经是他们的家啊。
他们把剩余的价值一万六千美元的比索分成两份,一人一份。西恩纳把一部分塞进了刚刚换上的牛仔裤里,而其余的大部分都塞进了自己的背包里。蔡斯把他的那份钱塞进了和费尔南多一块儿出海那几天一直穿的那件土黄色渔民服的前兜里。
“有他的影子吗?”西恩纳问道。
“还没有。”
“三点了。平时这时候他该回来了吧?”
“按费尔南多的说法,打鱼要趁早。”
“那他到底在哪儿?”
“他没我们这么倒霉。放松点。不会太久的。”
然而,三点,四点,五点。太阳开始落山了,西恩纳坐卧不安起来。
“拉米雷斯很快就会回来。也许是我丈夫的手下,也许……”
“费尔南多可能出事了。”
“他要不赶紧回来,出事的肯定是我们。”
她一直盯着北面的海岸,害怕会有一辆军用吉普车出现。
六点,七点。太阳接近了地平线。
一缕炊烟使得西恩纳向费尔南多的拖车房瞟去,他妻子正在木炭窑里做饭。由于害怕官兵,拉米雷斯离开好一阵子后她都不敢出门。终于敢出来了,她还阻止孩子,不让靠近他们的拖车,并且时不时投来怀疑的目光。
“她觉得我们给她惹麻烦了。”蔡斯说。
“更多的麻烦还在后面昵。”
“我听见发动机响了。”
一辆机动渔船出现了,越来越近,费尔南多在操纵着船舵。
“谢天谢地。”西恩纳说道。
费尔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