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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摇盯着她不答。长乐看似恍然大悟道:“我倒忘了扶摇的哑穴还没解呢。”西儿看她一眼,上前解了扶摇哑穴。扶摇见他只因长乐一语便立时解了自己穴道,而自己刚才疼痛难忍,他却狠下心来不肯解穴,想想自己待他不薄,从未加害过他,心中不免又酸又痛,加上所中毒药药性猛烈,再也抵抗不住,眼圈一红,流下泪来。
莲生恨她屡次加害自己母女,神色淡漠说道:“此毒毒发半个时辰后功力减半,一个时辰后便可散功,散功之时全身骨节爆裂,经脉阴阳错乱,魏姑娘小小年纪便勇气非凡,缄口不言,竟不怕散功之痛,莲生着实佩服得很。”
扶摇撇嘴讥笑道:“胡说八道!我师傅配的药你怎懂得分毫?!”
莲生看她一眼,脸上却是一副了然表情,轻轻一笑,却不与她争辩。
扶摇见她如此表情,竟大怒道:“你再敢这么笑我定要割下你的双唇,让你再也笑不出来。”莲生冷笑道:“那便要看你可有命来割我双唇。”莲生一向温婉,若非怒极,极少露出冷笑的表情。扶摇见她冷笑,身体一震,口中喃喃念道:“师傅骗我……师傅骗我……”
长乐与西儿对视一眼,两人眼中皆是疑惑神情。
过得片刻,扶摇任命般看向长乐道:“那黑衣人是雷波城将军府大将军庞丞业……嘿,你说他的主人是谁?”
长乐“啊”了一声,见西儿眼中也是一片极度惊讶的神色,转头看向莲生,呐呐道:“是……是你们的小皇帝……”
扶摇疼得面色苍白,却不怀好意地笑道:“正是那笨皇帝。若是我魏扶摇,怎会被人算计到如此地步?”
莲生从极度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断断续续地问道:“真是……真是……皇……皇上?”
扶摇大声喝道:“我已经说了,你们还不给我解药放了我?”
莲生叫道:“且慢。皇上怎会到此,你又在骗人?!”
扶摇恼怒道:“我说的全是实话,你们去山上的行宫中一探便知。快把解药拿来!”
长乐说道:“魏姑娘素行不良,即便你说的是实话,怕是我们放了你,你便会在这慕城中潜伏起来,处处与我们作对。”心中却已信了扶摇所言,思量着要不要趟这浑水,救那被人设计的胡涂皇帝。
莲生从白玉瓶中拿出一粒药丸,对长乐道:“好孩儿,先解了她的毒。”长乐摇头,心想:“离开慕城前扶摇放不得。”
莲生温婉一笑,胸有成竹道:“那毒太过阴损,你先给她解毒,为娘自有办法制她。”长乐只得将解药喂给扶摇。
莲生从怀中拿出一粒淡褐色药丸道:“这是我调制的一味毒药,名为‘七日沉香’。中毒一个月内身体与常人无异,一个月后便会慢慢陷入沉睡,七日后在睡梦中死去。解药调制不难,只是有几味不在慕城中,要花些时间去别处寻找而已。”
长乐大喜,西儿眼中一亮,赞道:“妙!这样便可保证魏姑娘在我们离开前不在慕城之中。”
长乐掰开扶摇紧抿的双唇,边喂她吃药边说道:“你瞧,我娘连配个毒药都慈悲得很,即使你不幸中毒身亡也没什么痛苦,比起你师傅配的毒药可强多了。”喂完毒药,又伸手往她怀中摸去,摸出几样古怪的玩意儿来,看不出用处,却想八成是一些害人的东西,往自己怀里一揣,笑着对她说道:“解药的方子放在你的衣襟里了,你可要保管好呀。”退后两步。西儿上前,出手解了扶摇的穴道,摆手道:“魏姑娘保重。”
扶摇翻身跃起,立即拿出解药的配方仔细查看,将那方子默默记了下来,收回目光,抬头狠狠地瞪着三人,冷笑一声,细声细气道:“云公子,长乐师侄,莲生夫人,万望多多保重,扶摇一定会回来找你们。”说罢几个闪身,鬼魅般消失在山坳之中。
莲生惊惧道:“好诡异的身法!”长乐与西儿对视一眼,相顾骇然。
天慕山于慕城以北拔地而起,悬崖壁立,山中林木葱翠,石骨玲珑,山路幽深。山中流水或成溪流,或成瀑布,蜿蜒磅礴,势若游龙。大熙王朝的开国皇帝萧奉赞它“绵亘深厚,伟岸雄奇”,赐名“天慕”,并于在位之时在山中建了行宫一座。据说萧帝极爱此处风景,每年都会到行宫中小住,更有谣传,萧帝为这天慕山曾动过迁都慕城的念头。无论传言真假,萧帝对天慕山的喜爱可谓天下皆知。萧帝死后,即位的明德皇帝为他在行宫中建了衣冠庙。
欧阳氏曾是萧奉御用护卫,是以萧氏皇族特准欧阳世家在天慕山下开宗立族,以便世世代代守护先帝英灵。而欧阳世家能人辈出,离开庙堂之后,在江湖中亦是活得风生水起。族中高手层出不穷,百年前更出了个在第一崖夺得天下第一称号的欧阳写真。得此惊人之势,欧阳氏从那时开始便在武林中逐渐发展成为震慑一方的古老世家。
长乐与西儿此时正隐身于行宫侧面的西来峰中。晨光中的行宫与山中溪流翠林辉映,与云海雾海成趣,远远望去,犹如神话中的仙山琼阁。可是长乐与西儿想到上山路上解决掉的那几个黑衣人,便觉得那仙山琼阁好似披着华丽外衣的怪兽,蛰伏于山间,静静地等待,只为吞噬闯入领地的猎物。
长乐遥望晨曦中的行宫,忽觉一丝凉意,对西儿小声说道:“我们恐怕只能先探探行宫中的虚实,看扶摇说的是真是假。等到娘亲找来我爹爹、师父、还有你姑姑这些绝顶高手就什么都不用怕了。”
西儿心中也隐隐觉得不安,问道:“一定要救那小皇帝吗?为他冒险可是值得?”
长乐“扑哧”一笑道:“你这话真是大逆不道得很。若是扶摇所说不假,那行宫中被囚禁的人可就是你们这里的天子,天大地大他最大。你这么一问可够杀十次头啦。”
西儿愕然。云山竹海地处海外,远离大陆,遗世独立。他自小只知自己是云山竹海的人,却从未想过自己是哪国人。他见长乐满脸笑意,并不是怪罪自己,挠头笑道:“既然如此,咱们自然要救皇上了。”
长乐凝神认真说道:“我救他可不是因为他是小皇帝。只是想到他若是被人害了,必定天下大乱,乱世一起,受苦的就是黎民百姓了。”
西儿一脸凝重道:“我们悄悄潜上山来,途中遇到的黑衣人武功虽不是一流,却也算不错。这些人看起来还只是些小喽啰,若是我猜得不错,那行宫中定有极厉害的高手。此行怕是凶险得很!”
长乐狡黠一笑,悄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西儿眼睛一亮,叫道:“这真是再好不过!”长乐一把捂住他的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两人虽离行宫甚远,但是若是惊了飞鸟,行踪便暴露了。
萧漴毅双目微合、神色淡然地坐在密室之中,若非此处灯光昏暗,空气中若有似无地散发着一股潮湿腐败的味道,来人真要以为他正坐在御书房中,只是没有批阅奏折,正在闭目休憩而已。
“皇上可记起玉玺放在何处了?”一个低沉冷漠的声音问道。
萧漴毅嘴角微勾,带起一个讽刺的弧度,身体往后轻轻一靠,闭目不答。
密室中出现短暂的静默,只听得到萧漴毅清浅的呼吸声。就在他忍不住要睁眼看看来人是否离开之时,耳边传来一声叹息:“云烟受伤,与路行歌的比试怕是不成了。可惜可惜……”萧漴毅嘴角抿起,仍不睁眼,头侧了侧,藏在袖中的右手慢慢握紧。
……萧漴毅嘴角抿起,仍不睁眼,头侧了侧,藏在袖中的右手慢慢握紧。
来人的声音越发地飘忽起来:“皇上怕是也猜到了吧,现在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好似无所谓地轻笑了一下,来人有些心不在焉地说道:“既然人可以造一个假的,玉玺——自然也可以。”
萧漴毅右手的指甲蓦地刺进了手心,不紧不慢地发出清清冷冷地声音:“连朕的腿也敢打断,朕实在想不出你还有什么不敢干的。”
来人沉默片刻,淡淡道:“这也没什么,折在你萧家手上的腿比起你这两条可多得多了。只准你萧家的人打断别人的双腿,却不准别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天下哪有这般道理?”
萧漴毅冷笑一声,闭目不答。
密室中又是一阵沉默,萧漴毅知他功力高深,无声无息,便如老僧入定一般,不言不语,静坐不动。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密室内仍是静寂无声。萧漴毅凝神静待片刻,深吸一口气,慢慢睁开了双眼。
密室中只剩下他一人。
萧漴毅双目微睁,坐在原地凝神静默了片刻,直到确定暂时不会有人进来,两手按住身后地面,拖着身体往密室西角挪了过去。被打断的双腿在拖移中扯动了筋骨,痛得他冷汗直流。萧漴毅咬紧牙关,眼中露出坚毅的神情,一点一点往墙角移去。
猛地靠在墙边,双腿已经痛得麻木,萧漴毅深深地吸气呼气,只见昏暗的光线下一条长长的拖曳痕迹张牙舞爪地留在地面上。萧漴毅低低地笑起来,冷冷地看着那条拖曳的痕迹,目光慢慢收回,怔怔看向自己的双腿,左手缓缓放在断腿之上,似在轻轻摩挲,双目中是彻骨的恨意与杀意,他在心中默默发愿:“求萧氏列祖列宗保佑不肖子孙萧漴毅度过此劫,保佑我大熙江山不落入乱臣贼子之手。”
只听“喀拉”一声,萧漴毅往后一倒,闭紧双目,掉入暗道之中。
长乐与西儿小心翼翼地潜行在昏暗的密道之中。长乐看了一眼左右墙壁上镶嵌的夜明珠,小声抱怨道:“虽说是皇家行宫,却也忒地小气,珠子那么小,照得此处昏昏暗暗,也不怕龙子龙孙们看不清路摔了跤去。”
西儿瞟了一眼那些夜明珠道:“那些是极地玄珠,珠身万年不朽,光芒千年不灭,极是珍贵,我们岛上只收藏了四颗而已。这皇家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