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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打断道:“快走,真的有追兵。”
萧漴毅这时完全信了他们,将两人一拉道:“跟我来。”往密道墙上一按,只听“喀拉”一声,半面墙体变成了一道活动门,长乐与西儿对视一眼,飞快搀着萧漴毅闪身而入。墙壁无声无息地关上,密道中的极地玄珠静静地散发出幽幽冷光。
萧漴毅一入密道立即停了下来。这条地道与刚才的主道不同,没有极地玄珠,里面黑漆漆一片。长乐拉了拉他的衣袖低声问道:“皇上,这条密道通往何处?”萧漴毅沉默片刻,音色毫无起伏地答道:“朕也不知。”长乐一听,差点气得跳起来,深吸了几口气,对西儿道:“你好好照顾皇上,我去前面探一探。”
萧漴毅猛地拉住她道:“呆在这里等追兵过去便是。密道里有机关,你别乱闯。”
长乐低声问道:“皇上刚才说这密道乃天下第一巧匠所造,若无破解机关的地图,即使能找到入口,一时半会儿也进不来,对不对?”
“正是。”
“皇上逃入这密道有多久了?”
萧漴毅心中一凛:“半个时辰左右。”
“如此厉害的机关,来人只用了半个时辰就破解了。待会儿要是追过去寻不到我们,定然会发觉我们还未出密道。他若是派人守住密道的出口,再想想为何皇上会在这密道中凭空消失,定会很快猜想墙壁后面,或是地下还有密道。到时只需派人敲击墙壁和地上,哪处声音有异,立即就能发现新的密道,那时我们再逃可就来不及了。”
此话一出,萧漴毅的脸色片刻间变得非常难看,密道中漆黑一片,长乐却觉得自己似乎看到他眼中寒光一闪,耳边只听得他低声缓缓说道:“既然如此,你也不用探了,往后便是死路,我们只能往前走,也许还能寻得一线生机。”
西儿望向一片黑暗的前方,又在黑暗中转头看向长乐的方向,长乐似有感应,左手越过萧漴毅的身体摸到他的手臂,轻轻一握。西儿立即反握。两人身形一动,夹在中间的萧漴毅微微一愣,往前一步,两人的手臂被他一碰,只得松开。
萧漴毅左右看了两人一眼,说道:“走吧。”
长乐与西儿将他架好,三人似有默契,谁也不说话,静悄悄地向前走去。
走着走着,长乐觉得气闷得很,自言自语道:“这地道也不知通往何处,这曲曲折折的……”
西儿停下,摸了摸墙壁道:“这么走下去也不是办法,若是有点儿光亮就好了,我们也可看看四周可有暗门。”
萧漴毅也遗憾道:“可惜朕没带上极地玄珠。”
长乐一声轻呼,地道中忽地亮了起来,西儿与萧漴毅侧头一看,只见她眉开眼笑地拿着一颗珠子道:“刚才顺手拿了一颗包在衣襟里,现在好了,咱们快来看看有没有暗门。”
萧漴毅面色微沉,长乐笑嘻嘻道:“皇上息怒,这珠子我出去就还您还不成吗?”
萧漴毅看了她一眼道:“既然拿了,就留下吧。”
西儿笑道:“长乐这下可得了个宝贝。”
长乐点头感慨道:“也得看看有没有命来守着它。”
西儿一笑,接过珠子四处查看,长乐将萧漴毅轻轻扶去靠着墙壁,走上前去与他一起搜寻。两人找了一会儿,转身回来扶起萧漴毅道:“我们再往前走走。”
药效已过,萧漴毅的双腿越走越痛,冷汗从额间流下,长乐与西儿边走边摸索查看,一时竟没发现他越来越苍白的脸色。
长乐一声低呼道:“快看。”身子往旁一侧。萧漴毅重心一个不稳,猛地倒了下去。西儿正要上前查看,被萧漴毅一带,差点摔倒。长乐飞快抢上,将他自地上扶起,一个劲儿道:“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
萧漴毅抬头看她一眼,长乐见他脸色苍白,冷汗直流,连忙问道:“疼得厉害么?”从怀里拿出一瓶丹药道:“昨晚我被人打了一掌,胸口奇痛无比,娘给了我这瓶止痛药,药效绝佳,你快服下一粒,待会儿就不疼啦。”
萧漴毅看了看眼前那张关切的小脸,张嘴服下一粒,问道:“居然连朕也甩开了,你发现什么了?”
长乐满脸笑意道:“皇上,我发现暗门了!”西儿皱眉道:“打不开。”
萧漴毅左手撑着墙壁,说道:“扶朕起来。”两人连忙将他扶起。
萧漴毅摸索了一下墙壁道:“你们退后。”西儿将极地玄珠递给他,与长乐一起往后退去。
萧漴毅转头看了看,见两人退到墙边,看不到自己手上动作,这才伸出右手在墙上动了起来。长乐二人只听“喀拉”一声轻响,霎时间一道强光直射而来。耳边却听得门后一人轻喝:“谁?”三人吓得魂飞魄散,西儿想也没想,猛地跃入,瞬间制住了发出声音的那人。长乐心跳如鼓,与萧漴毅交握的双手竟全是冷汗。萧漴毅脸色苍白,回过神来,看了一眼门后情形,嘴角勾出冷酷的弧度,沉声道:“扶朕进去。”
长乐与西儿目瞪口呆地来回审视面前二人,两个一模一样的小皇帝赫然就在眼前!
萧漴毅目光沉沉地打量着面前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长乐见他眼中凶芒闪过,低头思索片刻,便起身四处查看。萧漴毅见她四处乱转,也不阻止,对眼前的少年道:“抬起头来。”西儿看了两人一眼,皱眉解开那人上半身的穴道,只见那少年缓缓抬起头来。
萧漴毅低声笑道:“果然很像。”顿了一下道:“可惜现在有一处极大的破绽。”长乐见那少年只是目光冷漠地看着萧漴毅,竟无半点谦恭敬畏抑或惊讶的神色,那冷漠高贵的气度几乎要把真正的萧漴毅给比了下去。心中不由得对他升起几分好感。
萧漴毅转头对西儿淡淡吩咐道:“劳烦云爱卿将他的双腿打断,由膝盖至小腿胫骨,骨骼不可留半分完整。”
西儿大吃一惊,退后一步摇头道:“请皇上三思。”
萧漴毅怒道:“好你个云西辞,此人断腿与否关系到朕与你二人能否逃出行宫。你在此作妇人之仁如何能护朕出去?”
西儿心道:“我不是你大熙子民,自然不用听命于你。此人毫无武功,我若打断他的腿骨,岂非恃强凌弱?!云山竹海的传人怎能做你的爪牙,帮你行此恶行?”
萧漴毅见他皱眉不语,心想自己这皇帝做得好生气闷,正要发作,只见长乐走了过来,点了那人穴道,问道:“皇上想扮成他光明正大地走出去?”
萧漴毅皱眉道:“他能听到我们说话?”长乐摇头道:“点穴后自然不能。”萧漴毅点点头,对西儿笑道:“云公子,你们与朕的性命现在已是休戚相关,此番正是同舟共济之时。”长乐对他眨眼道:“我们就听听皇上的妙计吧。”西儿对萧漴毅作了一揖道:“西辞洗耳恭听。”
三人正在房中密议,西儿猛地抬头道:“有人来了。” 萧漴毅与长乐对视一眼,计策虽妙,可惜时不我待!萧漴毅看向那被点中穴道的少年飞快说道:“你们二人劫持他,可保全身而退。只要这替身不在,他们自然不敢杀朕——”
西儿做了个噤声的姿势,只听来人离房间还很远便停下脚步,恭敬禀告道:“皇上,御前行走庞侍卫求见。” 萧漴毅大喜,对两人低声说道:“庞战乃庞将军之子,从小与朕一起长大,定是起了疑心,前来宫中打探。”
长乐心想:“此人既能殿前求见,必然留有兵将在外,才能这般有恃无恐。那些乱党若非有所顾忌,这人恐怕立即就要遭到毒手。”
萧漴毅与她一般想法,可是这门外传话之人他又信不得,只得“嗯”了一声,再不答话,心里却无比焦急,苦于无法与庞战道尽此间危急凶险。焦虑间,门后传来一丝压低后逼进房间的声音:“打发此人离开。”三人相视一眼,直呼好险,门外之人果然是乱党一派。萧漴毅踌躇不定,不知如何回答。长乐只怕来人起疑,正要打个手势要萧漴毅快些回答,只听外面那人低声威胁道:“公子难道不想知道那人下落了?”
萧漴毅心念电闪,瞥了一眼冒牌皇帝,淡淡说道:“宣。”
长乐心道:“原来这冒牌皇帝身不由己,也是个可怜人。”只见他神色冷漠地看着房中三人,心想:“若是他知道外面有人正在用‘那人’威胁他,不知会否再这样平静冷漠。”
外面那人似乎甚感满意,脚步声起,宣那庞战去了。
萧漴毅精神大振,问道:“你们二人谁的功夫好些?”西儿上前一步道:“不知皇上有何吩咐?”萧漴毅道:“等会儿你装作刺客行刺,无论真假,庞战定会追击捉拿你,外面的乱党不知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刺客,且你正好引开庞战,他们自然不会立即捕杀你。你将庞战引至安全之处,将此间情况一一告知,庞战定会谋而后动,救朕于水火。只是庞战武艺超群,箭术出众,你一定要小心。”
西儿虽不愿离开长乐,这条计策却是他们唯一的活路,他看向长乐道:“路叔叔和云叔叔应该已在路上,你一定要等我们。”
长乐点头道:“你也要小心。”
萧漴毅面露微笑,信心大增道:“立即准备,依计行事。”
庞战跟着眼前的管事太监行至泰和殿前。那太监低眉顺眼,对他躬身示意后,唱诺道:“御前行走庞战庞侍卫殿外求见。”庞战暗中扫视四周,只见从殿内出来一个太监,低头恭敬道:“皇上有请。”庞战从鼻中哼了一声,说道:“公公眼生得很。”那太监越加恭敬道:“奴才三岁便入了宫,十岁时调来这行宫中当值,先皇在世时奴才便年年在这行宫中伺候着。庞侍卫在皇宫中行走,自然没见过奴才。”庞战眼中精光一闪,笑道:“原来如此。”
那太监行了个礼,说道:“庞侍卫稍后,奴才这就去为您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