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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菲菲不禁笑问:“你倒说说看,什么样的女人,才对你的胃口?”
叶雄想了想,忽然灵机一动说:“像今天我弄错了,以为是海蒂的那个妞儿,我认为就很不错!”
“哦?”裴菲菲颇觉意外地一怔,遂说:“如果我叫她来陪你到晚上,你愿意付什么代价?”
叶雄欣然回答:“不惜任何代价,请裴小姐吩咐好了!”
裴菲菲站了起来说:“我不要你付什么代价,只有一个条件,就是从现在起,你必须死心塌地,做我的心腹死党。无论在任何情况下,绝对听从我的命令!”
叶雄言不由衷地一口答应:“只要你裴小姐看得起,我绝对唯命是从!”
裴菲菲满意地笑着说:“好!你在房里等着,五分钟之内,我就让她到这里来!”说完,她便径自走出房去。
叶雄虽已知道,冒充海蒂的就是马蕾娜,但他实在揣摸不出,姓裴的这女人究竟安的是什么心?
既然严禁这里的“重要角色”,以真面目示人,她为什么又让马蕾娜以冒充海蒂的女郎身份来陪他?当然,马蕾娜必是奉命而来,以那女郎的姿态出现,就不能穿上黑衣服,戴上骷髅面罩。否则岂不是不打自招,让叶雄一看就认出,马蕾娜与那女郎是同一个人!
不过,叶雄忽然想到,姓裴的女人一定尚不知道,冒充海蒂的女郎,已被他认出就是马蕾娜扮演的了。
但她是真的投其所好,想以女色诱惑叶雄,使他死心塌地成为她的心腹死党,还是另有别的目的。这确实令人高深莫测,无法判断出这女人的居心何在!
是阴谋诡计?似乎无此必要,这女人手里掌握生杀大权,要置他于死地,易如反掌,又何必多此一举。
是圈套?好像也不可能,她就是要叶雄去杀人放火,只要一个命令,还怕他不服从?
想来想去,叶雄终于想到,这女人本身必然有什么难言之隐。或是什么苦衷。必须真正抓住一个像他这样身手,而能死心塌地,为她去卖命的心腹死党!
然而,以裴菲菲在这秘密组织中的身份和地位,可说是高高在上,举足轻重的一角。到目前为止,叶雄只看她发号施令,要谁生就生,叫谁死就死,还没看到有人能指挥她的。那么像她这样大权在握的女人,还有什么值得顾虑,而必须未雨绸缪,预先安排退步的呢?……
叶雄正在沉思,找寻这个百思不得其解的答案,忽见一个身穿薄绸睡袍的年轻女郎推门而入,果然不出所料,她就是奉命而来的马蕾娜。
她一进房,就脸罩寒雾地冷声质问:“你在她面前捣了什么鬼?”
叶雄故作诧然说:“我在她面前捣了鬼?这话从何说起?”
马蕾娜忿声说:“哼!要不是你跟她说了,已经知道我就是冒充海蒂的女人,她怎么会突然发神经病,要我露出真面目到这里来?”
叶雄茫然说:“是她叫你来的?这究竟怎么回事呀……刚才只不过问我,对那一种类型的女人最喜欢,我根本不知道她是什么用意。半开玩笑地告诉她,说对那个冒充海蒂的女郎很感兴趣,谁知她……”
马蕾娜悻然说:“哼!你这个玩笑开的真不错,她居然为了迎合你的兴趣,当真把那冒充海蒂的女郎,马上替你找了来,可见侍你不薄呀!”
叶雄一本正经说:“天地良心,我是真没想到她会这样做,早知道就随便说个女人,绝不会使你为难了……”
马蕾娜把脸一板说:“怎么,你不愿意我来?”
“这教我怎么说呢?”叶雄苦笑说:“她问我喜欢哪种女人,我说的是真心话,并没想到她会真把你叫来,而你现在又怪我不该把你扯上,其实这全是她一个人的主意,究竟她安的什么心,我根本莫名其妙……”
马蕾娜直截了当地说:“我不问你这些,只问你,心里愿不愿意我以这种身份到楼上来?”
叶雄毫不犹豫地说:“那还有什么不愿意的!不过,她这样做恐怕是不怀好意,故意安排的圈套吧?”
马蕾娜忽然又忍俊不住,噗哧一笑说:“你认为这个圈套,是套你呢,还是套我?”
“也许是把我们两个一起套上吧!”叶雄说。
马蕾娜吃吃地笑了起来,她说:“只要你知道,这是一缰拴两马就好了。无论是她设下的圈套,或者是你捣的鬼,反正一句话,我摔倒了也得把你拖倒,谁也便宜不了!”
叶雄不置可否地笑笑,刚说了声:“天地良心……”
不料马蕾娜却不屑地说:“你少来这一套!良心值多少钱一斤?现在我是奉命而来,一直到晚上为止,一切听你的。你可以为所欲为,不必有任何顾忌,这是她给我的命令,相信你一定很满意吧?”
说完,她似乎在赌气,径自走过去在沙发上坐下,悻然在烟盒里取出香烟,叼在嘴上。
叶雄忙跟过去,拿起茶几上的打火机,掣着替她递上,向她大献殷勤。
马蕾娜凑近火头,把烟点着了,猛吸两口。忽然将一大口烟喷向叶雄脸上,一付玩世不恭的神情说:“叶大雄,我把话说在前头,你别看我年纪不大,对于你们男人的那一套,我却清楚得很,所以你不必跟我虚情假意。反正我是奉命而来,并不是出于心甘情愿,你只能把我当成金大妈那里的女人一样。尽管你可以为所欲为,在我身体上得到满足,但你绝对得不到我的心,这点你必须弄清楚!”
叶雄坦然说:“马小姐,我很了解你的心情,你并不是绝对不愿到楼上来,但奉命而来,却心有未甘。而且,你以为我在裴小姐面前捣了鬼,迫使你不敢违命,上楼来任我为所欲为,这自然跟你出于自愿的情况完全不同。不过我必须向你说明,这完全是出于她的意思,我跟你一样,是奉命在房里等你。至于把你当成金大妈那里的女人,在你身上获得满意的想法,我是想都没有想,自然更不会当真去做的。所以你不必担心我会趁人之危,占你的便宜!”
马蕾娜“哦?”了一声说:“可是你知道裴小姐叫我上楼来,是要我尽一切可能地迷惑住你。换句话说,就是要我以肉体来满足你,让你尝尝甜头!”
“这倒不成问题,”叶雄说:“我们把房门锁上,谁也不知道我们在房里干什么,我们不妨借此机会,彼此静静地谈谈,不是很好吗?”
马蕾娜眉头一皱说:“你虽然有这种‘君子风度’,但是,如果裴小姐对你我都不信任,派人在暗中监视房里的动静。万一发现我没照她的指示做,而是在跟你谈私话,那就糟啦,说不定连赖广才的事也会露出马脚了!”
“那么照你的意思呢?”叶雄问。
马蕾娜犹豫了片刻说:“我的意思嘛……”说到一半,她忽然面红耳赤,欲言又止起来。
叶雄见状不禁诧然问:“你的意思怎样?干嘛不说了?”
马蕾娜突然起身,冲向房门口,出其不意地把房门打开,果然不出所料,门外站了个蒙面大汉!
那大汉手里拿着一瓶酒,忙掩饰说:“这瓶酒是她叫我送上来的……”
说时,把酒瓶递交在马蕾娜手里,赶紧掉头就走。
马蕾娜冷哼一声,气得把门重重推上,锁了起来,回转身来忿声说:“我早就知道她会派人监视的?”
叶雄暗吃一惊说:“好在我们没说什么,不然让这家伙偷听了去,那才糟了呢!”
马蕾娜这才鼓起勇气说:“所以我的意思是,在目前的情况下,尽管我不是出于自愿,你也不想占我便宜。但为了怕有人在暗中监视,或者在房外偷听,我们只好把这台戏演起来!”
她是说“演”就演的,不等叶雄有所表示,已径自走到沙发前,拉开睡袍腰带的活结。顿使袍襟敞开,里面竟然什么也没穿,赤裸裸地,全身一丝不挂!
“你?……”叶雄为之一怔。
马蕾娜却毫不在乎地,向沙发上一躺,拍拍身说:“坐过来!别站在那里发愣,一面孔的假道学!”
叶雄迟疑了下下,终于走过去,硬着头皮在她身边坐下,尴尬地说:“你怎么把我看成假道学,我只不过是尊重你……”
马蕾娜不屑地说:“尊重我?哼!老实说吧,我们这里只尊重命令,其他的都微不足道!”
叶雄坐在她身边,看她那付敞胸露怀,赤裸的胴体大部分露在睡袍外的诱人姿态,真有点令他无法自持,不免局促不安地说:“马小姐,我们现在等于是唇齿相关了,彼此都应该拿出诚意来,不能有一点怀疑对方的心理。否则我们互相猜忌的结果,只有造成两败俱伤,甚至于同归于尽,你认为我的话对吗?”
“对对!你说什么都对!”马蕾娜忽然双臂一张,抱住了他,硬把他的上身扳得倾向她胸前,柔声说:“现在我一切都听你的,还不够诚意?那要我怎样,才算是有诚意呢?”
叶雄趁机说:“假如要防姓裴的女人对付我们,唯一的办法,就是抓住她的把柄,使她投鼠忌器,不敢动歪念头。所以必须要你对我信任,把你知道的一切告诉我,让我找出她的弱点。有了把柄抓住在我们手里,以后就不必提心吊胆,怕她随便乱加我们的罪名啦!”
“那我不是泄漏秘密了?……”马蕾娜惊问。
叶雄怂恿地说:“这就叫以毒攻毒!如果知道了她的全部秘密,那么泄漏秘密的就不是你,而是她了!”
马蕾娜把他抱得更紧了,双方的脸几乎凑在一起,那样子就好像准备拥吻的姿态。
“你想知道什么?”她轻声问。
叶雄郑重其事说:“据我判断,这女人本身一定有什么隐衷,或是后顾之忧,而成天寸步不离左右,始终跟着她的几个家伙,表面上看起来是她的心腹,实际上很可能是一面保护,一面监视她的……”
马蕾娜惊诧地说:“你怎么知道的?”
叶雄正色说:“我只不过是凭观察猜想的罢了,既然真是这么回事,就更证明我的判断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