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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明一下看看!”一名天顶星巨人藐视地说。他紫色面盘,蓝色头发,活生生一副暴徒模样。他向后面的战上挥了一下手,不由分说便开了火,自动加农炮的炮弹雨点般落在瑞克的装甲上。毫发无损。
“他们是讹诈!”他一阵乱嚷,用光了武器里的能量。
瑞克在驾驶舱中冷冷一笑:“给他们示范一下。”
一个角斗士出现在候机大厅的另一边。瑞克下达了命令,战斗机甲的导弹管里激射出一串导弹,带着闪光窜向空中。三名天顶星人用惊惧的眼光盯着导弹的轨迹,当导弹向下对准他们扑来时,天顶星人立即惊声尖叫,各自逃命。导弹在天顶星人脚下爆炸,就像一串引爆的烟火。三名灭项星人被炸开了花,一名天顶星人的身子射出一股巨大的血注后,一命呜呼,另两名还在苟延残喘,导弹里释放的瘫痪性神经毒气吞噬着他们剩余不多的生命。
“上!”瑞克对着战术空军控制网说。
变形战斗机变为守护者模式,铁甲金刚追逐那架剩下的战斗囊,但天顶星人的战斗机甲作了个假动作,一个侧滑,不料瑞克的亚瑟王神剑正面相对。瑞克的战斗机甲蹲伏下来,紧紧揪住对方不放。对方想从瑞克头顶飞过,瑞克的战斗机甲闪电般扭断了它的一条腿。战斗囊眨眼就报废了,砰的一声坠落地面,地面一阵颤抖,那只严重受损的机械腿悬在战斗囊的残骸上不停地弹跳着。
第二架亚瑟王神剑解决了逃过神经毒气攻击的那个天顶星人,变形战斗机不费吹灰之力便打发了穿动力装甲的那个家伙。
瑞克指挥民防系统部队清理战场,收抬尸首和机甲残骸,把活着的天顶星人押去受审。
“请向SDF-2通报,一定要提到我现在在这里。”瑞克装出漫不经心的样子叮嘱了一句。
如果幸运的话,在他回到新麦克罗斯之前,丽莎就能会收到这里的情况通报。
丽莎已经把咖啡换成了鸡尾酒,服务员通知她停止室外服务时,他已经喝下太多的“血腥玛丽”了,满脸绯红。等人的游戏已绎变味了,成了锻炼自制力的疯狂实验。她醉眼朦胧,想像经过漫长时日之后,瑞克回来时在此地发现了她的骨骸,她枯萎的手永恒地粘附在热水瓶或者是野餐提篮上。
午后,气温至少降低了十五度,风也呜呜地刮了起来,秋天的落叶随风起舞.在她脚下打着旋。有一次,一只小狗从她身前跚跚而过,她从柳条篮里拿了些吃的喂它。有好几位变形战斗机驾驶员看到了她。她已经准备认输了。回家。她唯一能够接受的解释是:瑞克·亨特死了。
还没等她起身,就听到瑞克的声音。他从街那头跑过来,打扮得不同寻常,穿着他那套惟一的套装,一条长长的围巾挂在脖子上,全然不是她预料中的野餐和徒步旅行的打扮。她决定还是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让我们来听听是怎么回事,瑞克。”她不动声色地坐在椅子上对他说。
瑞克气喘吁叮地说:“我以为你已经不在这里了……我去了你的住处……你瞧.纪念城发生了天顶星人叛乱,并且——”
“叛乱?”丽莎说,吃惊之余又问,“没什么事吧?”
“现在,还好。但死了很多人并且——”
“等一下,我们对纪念城没有管辖权,你去那儿干什么?”
“唔,我……有一点公务——”
“当然,所以你穿上了套装。”
瑞克看看自己的打扮,仿佛第一次觉察到身上穿着套装:“这是为了我们的约会。”
丽莎笑起来,“我们是去野餐,还记得吗?不是去参加鸡尾酒会。”
“瞧……”
她挥了挥手,站起身来,手里还提着柳条篮和热水瓶:“现在去野餐看来太晚了。你好意思吗?我用了整整一个早晨准备食物,这是几年来我第一次有机会做这样的事情。”
瑞克自知理亏,唯唯喏喏,只有道歉的份儿。
“你应该打电话给我,我在这里等了一整天,担心你出了事。我还以为你无论如何会给我捎个消息。现在,你却给我瞎编什么叛乱的故事,还有什么神秘的公务——”
“的确发生了叛乱!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向基地查实。我也想绐你打电话……”
她怀疑地看了他一眼,“既然已经来了,咱们至少可以散散步。”
瑞克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梢微轻松了一点。丽莎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瑞克对她的百般安抚让丽莎觉得很是欣慰,他亲热地把脖子上围巾的另一头搭在她的肩上。
气温持续下降,空气中充满了冬季潮湿的雾气。她摸摸围巾,感觉一下它的料子,很软,又摸摸脖颊旁的衣服。忽然间,她的动作停顿下来。
她不大容易记住一个人的容貌,常常在跳舞时出错,还喜欢帮男朋友收拾乱七八糟的屋子,这些似乎都算不得什么,但她有一种特别的天份,而且很颇为自豪,那就是对香气和味道的识别力特别强。她敢对天发誓,这条围巾上的香味是那位天真无邪的林明美最喜欢的那种味道!
“把这东西给我拿开,亨特!”她厉声道,“你似乎用错了对象!”
“丽莎,请听我解释!不是你想像的那样!”瑞克努量想扭转局面,她把围巾的另一端甩回他的肩上。
“我知道这种香味.你这笨蛋!那就是你的公务,嗯?”她起身就走,“不要再打电话来烦我了!”
她痛苦地说,没有回头。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眼里的泪水。
雪花开始纷纷扬扬地飘落。
“晚上好,纪念城的女士们,先生们,”林凯在围绕域市的人造湖岸边的舞台上主持演出,“祝贺你们从中央政府获得自治。今夜为此举行降重的庆典。作为我们的特邀佳宾,明美小姐欣然同意参加今天的庆典,并为大家献上她至善至美的歌声。让我们在她的歌声中,殷切地期待一个灿烂美好的未来……让我们热烈欢迎……伟大的犬才——林明美小姐!”
管弦乐队开始演奏开幕曲,大多数由天项星巨人组成的观众纷纷鼓掌,欢呼。
开幕曲结束,林凯离开,走到舞台一角。明美出现在舞台上,她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双臂垂在身侧,麦克风在一只手中摇摆。
一段歌曲过门结束之后,明美还是没有反应。
林凯忐忑不安地看着她,乐队的演奏在一个低音伴奏里停顿下来,等待明美进入曲调。
“明美,那是给你的提示!”林凯焦急地低声呼叫。她没有反应,他又换了个方式,“不要开玩笑!你还行吧!”
“还行!”她露出一丝苦笑。现在乐队的演奏完拿停顿下来了,听众嗡嗡嗡议论纷纷。有些人认为这是演出的一部分,是新的戏剧效果或其他什么。不久台下便响起有节奏的击掌声,中间穿插着喊叫:“明美!明美!明美!”
“这是怎么回事?唱啊!”林凯急得喊起来。
她一只手捂在胸前,眼睛从观众身上转移开了。一声叹息,听得林凯心惊肉跳。她忽然转向观众,“我很抱歉,我无法演出!”
掌声蓦地中断。
“我不会演唱,当我的心破碎的时候,我无法演唱!”她眼睛红红的。
她丢下麦克风,转身跑了。观众纷纷涌上前来。
林凯不相信这是事实,惊骇得差点昏过去,他担心发生暴乱。很快,他反应过来,示意舞台管理员把幕布降下来。
随着幕布徐徐降下,舰众们牢骚满腹,纷纷退场。天顶星人废弃飞船耸立在夜空中,从幕后向外看去,仿佛刺破青天的长戟。
林凯在舞台后面的湖滩边找到了明美。她独自一人,抱着双膝,瞪着荒废的天顶星人的战舰。他不知道说什么才能哄得她高兴。平生头一次,他不在乎了。明美离开他了,离开了两人从前立下的远大志向。她似乎已经遥不可及,她对他不再感兴趣,不再受他的挟制了。
“全都怪你。”明美感觉到林凯站在自己身边,“自从我跟你在一起,我跟一切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事都断了联系。”
林凯干笑一声:”你一点都没变,是吗?还是一位自私的毛头小孩!你知道,和你还是个孩子时一模一样,你只考虑你想婆的。可是,你已经长大了。难道你就没有想过,你今晚拒绝为他们演出,他们的感情又如何?你应该看看他们的表情……他们都是你的歌迷,他们非常爱你。而你却干了什么?你不辞而别,扔下他们不管了。那就是你!”
明美尽力不听他的话,坚决不让林凯左右她的思想。她知道他捣的什么鬼:现在千方百计说服她回去。而她知道结果会更糟糕。
“我再也不唱了。”她说得斩钉截铁。
林凯换了一种语气,“如果你敞开心扉,让爱涌出来,你会是前所未有的最伟大的天才。通过你的音乐,我们可以战胜宇宙间所有邪恶,带给人民安宁与和平……这才是你的天才最可宝贵的地方,明美,但是你必须把它表达出来。三年来我辛勤努力,原因就是这个……但是现在,一切就这样结束了。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也许我不能再见到你,至少有一阵子见不到你……”
一只渡船穿过湖面,响起悲怆的号角。明美紧紧咬着牙,痛恨林凯的伪善。他差一点就成功了,把她拖入他自己那个层次:玩世不恭的生活。不论他平常的话讲得多么高尚无私,他的和平演讲如何美妙动人,归根结蒂,他那痛苦的、玩世不恭的意识才是他的本质。现在他只是暂时离开她。当事与愿违的时候,离开就是他的处世方法。当然,他要让明美意识到,如果她不回到他身边,她将会就此堕落下去,那时面对毫无价值的她,他也无能为力了,因为她不值得他再去努力。对他的父母,他同样是这么做的,
他把他的夹克披在她肩上,准备以一种戏剧性的方式退出。“我希望某天,你能够找到自己的幸福,我永远爱你……”
“肉麻!”她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