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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和国前夜风云录-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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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了一会,黑漆漆的街上寂静如死,绝无人声。 
  此刻在与莫纪鹏相隔了五六条大街的另一条路上,熊克武脸上流着血,手提短枪,也在踽踽独行,边走边喊:“老莫,老莫,老但,老喻,你们在哪儿?” 
  实际上,这时喻培伦已因伤而被巡警抓走了,与他们一起的其他选锋,全都战死了。 
  黄兴边打边退,忽然一个踉跄便栽倒在地,他忙滚入旁边一个小巷里,一摸左脚,疼痛钻心,原来一颗子弹洞穿了右脚前掌。黄兴挣扎着又站了起来,听见枪声越来越远,回顾周围,选锋队员与清兵都不见了,只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站在黑暗里。他这时候感觉周身疲倦欲死,头昏腿软,一步路也走不动了。左手断指处仍在流血。黄兴忙坐在地上,撕下一片外衣包住右脚,又将包手的衣片重新换过,然后扶墙硬站了起来,右手提枪,一瘸一拐的朝前走去。 
  已经是下半夜了,满天繁星,没有月亮,黄兴朝枪响的方向走去,走了一会,枪声却又听不见了,黄兴四顾彷徨,感觉越来越是虚弱,头晕腿软,便欲靠在一家店铺的门上喘气,不料那门竟是虚掩的,刚一靠上去,门就向内开了,黄兴未提防下,一跤跌了进去。 
  屋内一片黑暗,一个女声惊恐问道:“谁?” 
  黄兴躺卧地上,听声音很熟,举枪对着出声之处,反问道:“你是谁?” 
  那人不吭声了。 
  过了一会儿忽然外面传来脚步声,由远而近,向这儿走来。黄兴屏声息气,屋内那个女人也一声不出。脚步声很快就到了门外,接着一个人走进屋来,大声问:“君瑛,门怎么开了?” 
  黄兴一听声音,立刻叫道:“徐佩萱,我是黄兴。” 
  进屋的人竟是在广州曾与张竹君同享大名的女士徐佩萱。 
  原来徐佩萱和张竹君合办医院,共同在广州宣传维新,创下了不小的名头,自己也颇感惬意,不料张竹君后来因故离开广州,易地上海重新发展,挚友一走,徐佩萱颇感无聊,家居南洋槟榔屿的二姐徐佩瑶便写信邀她赴南洋讲学,在槟榔屿,徐佩萱入了同盟会,后受会中派遣回广州建立机关,为起义做后勤联络等工作。黄兴跌进来的屋子就是她开的守真阁裱画店,黄兴在南洋筹款时见过她几次,因此她一开口,黄兴就听了出来。方君瑛这一晚与她同住,因听外面枪声聒耳,徐培萱便掩了门出外去看,哪知阴差阳错间,黄兴竟跌了进来。黄兴虽听出方君瑛的声音极熟,但因她在惊恐时发问,声音不免略有变调,所以竟未立即辨别出来。   
  五八 豪气薄天碧血舞(4)   
  一听跌进屋来的人竟是黄兴,徐佩萱方君瑛齐声惊呼。徐佩萱立刻关上店门,方君瑛马上点亮灯盏。黄兴此刻脸色蜡黄,头晕无力,被两女搀扶着躺到床上。徐佩萱是懂医的人,将黄兴脉搏一探,又看了看他手脚上的伤势,说:“你失血太多了,待我给你重新包好伤口,然后再带你去香港治伤。” 
  黄兴摇摇头,欲说什么,口还未开,人却晕了过去。 
  城中一夜激战,选锋与清兵都死伤惨重。张鸣岐胆颤心惊,下令增加各个城门的防卫,对进出的青壮年男子进行严格盘查,务求抓住黄兴。 
  天蒙蒙亮的时候,徐佩萱就出了门,说要去外面探听各城门的盘查情况,方君瑛则抓紧时间,将屋外的血迹清除干净。早饭时间徐佩萱回来了,手提一个大包袱,将头上戴的小圆帽朝桌上一摔,怒道:“张鸣岐李准这两个奸贼,竟欲将党人一网打尽,如今各城门都增加了人手,盘查极严。” 
  方君瑛急道:“如此黄兄危险了,须赶快设法带他出城。” 
  徐佩萱说:“我俩给他换衣服化妆,然后出城。”打开包袱,里面衣裤俱有。她俩唤醒了黄兴,小心翼翼给他穿上新买的衣裤,又给黄兴颌下沾上长胡子,这一打扮,黄兴便如一个心宽体胖的富翁,他眯眯瞪瞪问:“你们要怎么?” 
  徐佩萱说:“我已叫好了轿子,要送你出城。” 
  黄兴苦笑。 
  徐佩萱问方君瑛:“你怎么办?” 
  方君瑛说:“你送黄兄出城,我须得出去寻找联络其他同志,催促他们速速出城躲避。” 
  这时两顶轿子抬到了门口,徐、方两女扶黄兴上了第一顶轿,徐佩萱上了第二顶轿,喝令轿夫由大南门出城。 
  大南门口,四五个巡警持枪在城门洞外拦住了轿子,要求检查。徐佩萱下了轿,鲜衣玉貌,风采照人,巡警们一愣,忙哈腰说:“夫人,例行公事,请多包涵,请多包涵。” 
  徐佩萱说:“我亲戚黄老爷有病要回乡下家里,病人怕风,他的轿子就不检查了吧。” 
  一个恶相黄牙的警察一板脸说:“那不行,上峰有令,所有人都得检查。”说着就走向黄兴的轿子,欲掀轿帘, 
  徐佩萱大怒,冲过去挡在轿门前,双手叉腰,斥道:“放肆!黄老爷的身份何等尊贵,岂是你随便想看就能看的。” 
  那恶相警察吓得退后两步,咂嘴说:“好厉害的女人,你想怎么样?” 
  徐佩萱说:“叫你们长官来,广州城里,谁敢不给我徐培萱面子!” 
  正吵着,一个官长模样的警察从城楼上走了下来,满脸威严,喝问道:“吵什么,出了什么事?” 
  恶相警察忙上前说:“所长,这个女人来头挺大,不让我们检查轿子。” 
  那所长便向徐佩萱望了过来,这一看就笑了起来,说:“原来是徐夫人,哈哈,不好意思,手下的兄弟们不认识你,得罪莫怪。” 
  徐佩萱余怒未息,说:“我亲戚黄老爷病重,要急回乡下,你就放行吧。” 
  那所长说:“当然当然,一定放行。这样吧,让兄弟我悄悄的揭起帘角,向轿内望上一眼,大家也好交过差事,如此可好?” 
  徐佩萱怕他真认出黄兴来,那就麻烦大了,心中发急,正要出言反驳,轿子里的黄兴却嘶哑着嗓子,叫道:“夏所长,你来看吧。黄某虽然怕风,却不怕人。” 
  夏所长大吃一惊,忙跑过去,说:“黄老爷你还真在城内啊,你老人家快出城吧,城内闹革命党,很不安全,出了城就一切都好了。” 
  黄兴说:“我还有许多亲戚也在城内,你费点心,也让他们都出城去逃生。” 
  夏所长说:“那是自然。你老放心走吧,你的亲戚都交给我照料。”于是挥手放行。 
  原来夏所长名叫夏寿华,身为广州巡警教练所的所长,乃是同盟会打入巡警中的秘密会员,除黄兴等几个会内高级领导外,其他人都不知其身份作用。昨晚一夜战事,夏寿华平明即起,差几个自己发展为会员的心腹,借搜查为名,找到了一些散落的党人,给他们穿上警服,悄悄送出城去。接着上面有令,命他带人盘查大南门进出的人众,他以为黄兴在昨晚的混乱中已经闯出城了,没想到竟在这儿遇见,因此急忙放行。看黄兴的轿子出了城门洞,夏寿华回头对那几个警察说:“弟兄们,你等差点惹祸了,这黄老爷来头大得很,得罪了他,你我这碗饭都别想吃了,幸好他今天没发脾气!” 
  那几个警察先是惶恐,继而如释重负,向夏寿华躬身说:“幸亏所长认识他。” 
  黄兴与徐佩萱所乘的轿子出了城,缓缓向南。徐佩萱想去党人偷渡时常去的青石塘野码头,哪知此刻从香港过来的客轮泊于珠江码头,赵声带了三百选锋刚刚下船,急如星火朝城门赶来,徐佩萱认识赵声,忙下轿拦住,以手指着黄兴所乘的轿子,悄声说:“黄兄刚逃出城来。” 
  赵声大惊。这时选锋队员围了过来,隔断了外边的目光。赵声上前,揭开轿帘。轿内的黄兴挣开眼来,忽见赵声,涌身便扑出轿来,抱住赵声放声大哭,说:“伯先,伯先,你来迟了!” 
  赵声忙问情况。黄兴泪流满面,呜咽道:“起义失败了,良友尽死,只剩我独自归来!”   
  五八 豪气薄天碧血舞(5)   
  赵声瞪大了眼,半晌无语,蓦的长嘶一声,惨切凄厉,声如野兽之哀嚎。周围的选锋吓坏了,忙抢了过来,扶住赵声与黄兴,却见赵声身子一歪,一股鲜血从口中喷出。 
  黄兴大叫一声:“伯先,你要保重。”身子一软,就晕了过去。 
  随赵声同来的陈其美、宋教仁忙向徐佩萱探问广州的情况,得知昨晚起义惨遭失败,参战的选锋们血战不屈,死伤殆尽,陈、宋也流下泪来,当下商量重回香港,先送黄兴入院疗伤。 
  黄兴时晕时醒,到港后即被送进了玛丽医院治疗;赵声吐血不止,却坚决不肯去医院,只嚷道:“我要喝酒!” 
  广州城内,清兵一边四出搜捕党人,一边将激战中死亡的多处清兵尸骸移走,却将党人的尸骸尽行肢解,胡乱抛掷于街上,说要曝尸示众十日,以警世人。选锋们的遗体虽然支离不全,但惨烈狰狞之状仍在:弹孔满身的躯体血肉模糊;离开身体的头颅,脸上仍然保留着咬牙切齿的表情;孤零零的一条胳膊,手中还握着未能投掷出去的炸弹。 
  张鸣岐将情况电禀清廷,满洲亲贵接电后人人惊惧,震骇莫名,摄政王载沣连日夜做恶梦,醒来后冷汗满身,遂电令张鸣岐严查余党,对于捉获的党人审明身份,立刻就地处决。 
  张鸣岐在水师行台升堂,命李准主审,自己与刑名师爷等督衙的幕僚、属官坐堂相陪。李准当下传令,将被俘的选锋们一个接一个带上来接受讯问。 
  第一个被带上堂的是福建官侯人陈更新。陈更新被五花大绑着押上堂来,直立不跪。李准问:“叫什么名字,哪里人?” 
  陈更新答:“陈铸三,中国人。” 
  一旁的张鸣岐嘟囔说:“好一个美少年,名字却叫得奇怪。” 
  陈更新哈哈大笑,说:“没有学问的狗官!铸三尺剑,提之以取天下,你明白了没有?” 
  李准大怒,拍案而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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