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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声入耳,厅里女孩子都惊喜地叫了起来:“亚马!亚马!”
从门后面走出来的,正是这半个月来,弄得那些江湖人物团团转,千辛万苦要谋一面的“江湖野马”——亚马!
江湖中难得有一段平静的日子,才难得发觉“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换旧人”。
动荡的时势最容易造就英雄,各式各样的英雄,有好的英雄,有恶的英雄,有成名的英雄,也有无名的英雄,有成功的英雄,也有失败的英雄。
在这许许多多,形形色色的英雄中,引起争议最多,被人谈论得最多的,恐怕就是这个“江湖野马”亚马了!
江湖中人人都知道有亚马这样一个人,但却没有几个人知道他在哪里?多大年纪?甚至没有人知道他长得甚么样子。
大家只知道一件事,而且绝对不容置疑:“亚马从来不要人的命,除非你自己要把命送给他!”
这世上当然很少人甘愿把自己的命送上去的,却着实有不少人宁愿把自己的心送上去——尤其是女人。
漂亮的女人!
这一对乡下老夫妻也没有见过这个“江湖野马”此刻终于见到了……
却不由得有些意外!只见这位名满天下的“江湖野马”年纪绝对不到三十,白净的面孔,修长的身材,眉目清秀,满脸笑容,看上去,只是个和和气气的大孩子,并无出奇之处。
如果一定要说他有甚么特别的地方,那就是一双大手,十指细长有力,张开来,足可以抓起两个大西瓜,此外,就是他脸上的笑容了。
他一只手横抱在胸前,另一只手正悠闲地拨弄着门帘上的珠串,身子倚着门框,嘴角绽着微笑。
那笑容,显得放荡不羁,蛮不在乎,豪爽中又有几分调皮的意味。
那老夫妻俩就站在门口,竟未发觉他是甚么时候来到身后的?两人面面相觑,脸上都流露出惊诧之色。
何老头抱拳道:“请问——阁下莫非就是‘江湖野马’亚马大侠?”
亚马歪着头道:“你看像不像?”
何老头急忙欠身施体,道:“亚马大侠好似天际神龙,见首不见尾,今天总算是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让咱们见到亚马大侠的风采。”
亚马笑笑道:“那是因为今天运气实在不好,这条天际神龙的龙尾巴被人家给踩住了,只好自己送上门来,老天爷才不管这些闲事哩。”
何老头陪笑道:“咱们实在是万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还望亚马大侠多原谅。”
亚马耸耸肩,道:“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不原谅也不行啦,我只想请问一声,刚才二位的承诺,还算数不算数?”
何老头连忙道:“当然算数,亚马大侠请放心,咱们这就派人分别送各位姑娘回去。”
亚马一摆手,道:“好,请先履行诺言,其他的话,咱们等一会再谈。”
老婆婆立即侧身让路,道:“姑娘们,请……”
可是,这些女孩子们,却都痴痴地望着亚马,谁也没有离去的意思。
亚马笑道:“没事啦,你们还不回家,等甚么?”
宝瓶栘步近前,悄问道:“亚马,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嘛?你不说明白,叫人家如何能放心得下?”
没等他回答,翠花已经跟了过来,低声道:“这两人都是干甚么的?他们会不会为难你?”
小红也焦急地问道:“你是不是欠了他们的赌债?到底欠了多少?我这儿还有点私房钱……”
接着杨家姊妹也抢着道:“亚马,咱们等你一块儿走,要死也死在一块!”
大家争着剖情示爱,都有“与郎连心,难舍难分”之意。
亚马举手摇了摇,道:“你们都不愿意回去,是吗?”
众女异口同声道:“我们要跟你在一起!”
亚马微笑道:“大家都留在这儿,其实也没有甚么关系,不过,希望你们先听我说一句话,然后再作决定……”
于是,先向宝瓶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
接着,又对小红、翠花、秀秀、萧家姊妹……
每人都同样耳语了一句……
众女听了,都现出惊喜之色,不约而同道:“真的?你没有骗人?”
亚马只点了点头,众女顿时发出一声欢呼,争先恐后,夺门而去……
这情形,直看得老夫妻俩瞠目结舌,如堕五里雾。
好一会,老婆婆才惊叹道:“亚马大侠,你这是用的甚么法术?竟能使这些美女们受命,唯命是从?”
亚马笑道:“那不是法术,只不过一句真言而已。”
老婆婆道:“哪一句真言?”
亚马道:“我只告诉她们:谁先回到家,明天我就先去谁家。”
老夫妻俩怔了怔!不觉大笑起来。
何老头拱手道:“佩服,佩服!除了亚马大侠,别人也难以消受如此艳福。”
亚马摇摇头,低声道:“她们若互不见面,固然是艳福,像这样鼻子对眼睛,不是福气,倒变成呕气了。”
何老头惶恐地道:“这么说来,竟是咱们替亚马大侠添了麻烦啦。”
亚马仰面笑道:“一窝雀儿,总免不了打架……只要不耽误生蛋就行。”
自己拉过一把椅子,大剠刺的坐了下来,扬眉道:“说吧,二位如此煞费苦心要找我,究竟为甚么事?”
何老头连忙肃容道:“不瞒亚马大侠,老奴以此不很光明的手段,只是奉了主人之命,特地前来拜谒。”
亚马道:“二位的主人是谁?找我有何赐教?”
何老头道:“敝主人久仰亚马大侠盛名,渴欲求见,特命老奴夫妇专程前来相请,至于敝主人的姓名,老奴不便奉告,等见面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
亚马诧道:“连个姓名都没有,叫我跟谁去见面呢?”
何老头道:“敝主人吩咐过,只要亚马大侠应允相见,明日午夜,敝主人将在南门外张家大院内亲自恭候。”
亚马轻“哦”道:“南门外张家大院,就是那幢久已无人居住的废宅么?”
何老头道:“正是,敝主人将扫径张灯,亲候侠驾光临。”
亚马耸耸肩,笑道:“这倒挺有意思,既不相识,也不知道名姓,偏偏又约在一座空屋废宅里见面?你那主人好像料定我一定会去似的?”
何老头道:“敝主人对亚马大侠仰慕已久,此次竭诚肃请,实因有一桩大事,欲求亚马大侠鼎力相助。”
亚马道:“哦?是甚么大事?”
何老头道:“此事关系太大,内中详情,只能留待敝主人亲自与亚马大侠面谈,老奴不敢预泄。”
亚马笑道:“可是,我除了醇酒、美女之外,别无所长,你家主人找我帮忙,只怕是找错人了。”
何老头道:“敝主人却认为,举目当世,除了亚马大侠,再无第二个人有这份能力,也因此才命老奴夫妇专程恳邀,务必求亚马大侠屈驾一晤。”
亚马道:“他既然这样瞧得起我,为甚么不肯亲自来一趟,反而要我去见他呢?”
何老头忙道:“这一点,亚马大侠千万别误会,只因近月来,金陵城中高人云集,都是为了要见亚马大侠,敝主人实有不得已苦衷,未便在城中露面。”
亚马耸耸肩,道:“看来你家主人竟是位神秘人物嘛,冲着这份好奇心,我倒真想见见他……”
何老头接口道:“亚马大侠若应允相见,非仅敝主人深感荣幸,老奴夫妇也同领盛情。”
亚马道:“不过,咱们话可说在前头,见面归见面,这并不表示我能帮他甚么忙。”
何老头说道:“这是自然,老奴仅代敝主人先致谢意,明目午夜,洁樽敬候侠驾。”
亚马抖抖衣衫,站起身来,笑道:“洁樽倒不必,酒最好多准备些。”
话落,举步跨出了大厅。
何老头一面欠身相送,一面叮咛道:“亚马大侠别忘了,明日午夜,南门外张家大院……”
亚马没有回答,身影已消失在沉沉夜色中。
许久,老婆婆才轻呼一口气说道:“皇天不负苦心人,咱们总算把他逼出来了。”
何老头却摇摇头道:“先别高兴的太早,咱们能想到这个主意,人家也会想到,尤其是‘花蜂’杨柳风,更不能不防。”
老婆婆道:“你以为杨柳风真会替红石堡出力吗?”
何老头道:“那厮为了贪图‘子母金丹’很可能跟红石堡合作。”
老婆婆“哼”道:“他若真敢跟咱们作对,那就是自寻死路了,咱们就算不敢对付红石堡,难道还不敢对付他姓杨的?”
何老头道:“话虽不错,但在大局未定之前,最好不要打草惊蛇,咱们只须设法绊住他,不让他在明日午夜前跟亚马见面,以后就不必耽心了。”
老婆婆道:“好,你去向主人报讯,城里的事交给我,老婆子自有对付杨柳风的办法。”
何老头道:“不仅是杨柳风,其他各路来意不明的人,都须严密防备,这地方已经不能再留,必须立刻撤走,把力量布置在城南一带……”
老婆婆挥手道:“我知道,误不了事的,你只管办你的去吧。”
张家大院就在南门外邻近雨花台不远处,满院苍松,绕着一座百年古屋。
古屋共有五进,都是红砖砌成的瓦房,如今,房屋已有部分倒塌,那雕花漆彩的门窗,更是破烂不堪。
满目蛛丝鼠粪,庭前野草丛生,显得既荒凉、又阴森。
这种鬼地方,别说夜晚无人敢去,即使在白天,也是一片寥寂,人迹罕至。
可是,今夜却不同了,石阶上的青苔,已经洗刷的干干净净,由大门通往前院正屋的小径,也铺上了一层层的细砂。
两侧野草全部铲去,连沿路的树枝,都已修剪整齐。
整座前院,打扫一新,门窗都经过修补,而且从新糊了窗纸,配上帘幔。
午夜时刻终于来临,何老头夫妇已经掌着灯笼,在大院门口等了大半个时辰了。
何老头望望天色,道:“那匹野马,到底会不会来?”
老婆婆道:“他要是不来,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