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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华绝代,漫凌缤纷,欲将沉醉换悲凉,情歌莫断肠……
不是别有情怀,只是悠闲自在,随口吟诵……
一股森冷杀气从树丛后透出,申厚卿心生警惕,悚然停步。
这秦员外府中,两年来平平安安,无所是事,秦烈老员外礼数周到恭敬,酬金丰厚得使人不敢相信。
但果然很有问题,就有人劝过他“酬劳愈丰,危险愈大”!
这一股杀气,竟是平生第一次,使他心胆微微怯寒。
他轻轻叹口气,扬声道:“这样也好,横竖十余年来还未碰过敌手,该来的就来吧……”
何不欢一步跨出树丛外,右手按住刀柄。
申厚卿的确很惊异,因为这何不欢虽然美丽得像一朵花,又年轻得让人难以相信,但那大将之风,绝对假装扮演不出,尤其那股杀气,可怕之极。
何不欢说道:“不必多说,咱们无仇无怨,但是今日局面却注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申厚卿道:“你讲得很明白,而你的气度锋芒亦显示你很够资格,请!”
何不欢扬手掣出一双短刀,刀尖笔直指住对方、心窝。
杀机弥漫,森寒刺骨,是生与死之无情挣扎,只为求“生存”的冷酷天性亦表露无遗。
何不欢却道:“听说你的银笛不但是武林有数奇门兵刀,吹奏时也是天下一绝;可惜我是外行,不然的话我现在的心情真想听一听。”
申厚卿却右手轻握银笛,一面轻敲左掌,一面随口吟唱道:
我有白衣银笛,要倚一枝香雪;吹微玉城霞,清影渺难却,飞絮满天涯……
他不是说话,不是吹笛,而是吟诵一首词,其中几句……那孤寂向往的声调神情,使得不甚通文墨的何不欢也深感怅触。
何不欢似在沉醉,不由叹道:“好听得很,还有没有?”
申厚卿的微笑,好像千百年来独自行往于荒旷山川大地。
他道:“有,还有……”
他又吟唱道:
……难道春花开落,又是春风来去,便了却韶华?花处春来路,芳草不曾遮……
何不欢道:“我虽不明其意,但觉得末后两句没有那么好听。”
申厚卿道:“沉哀悲伤的气势果然大大弱了……你说得对,不过假如我们继续吟诵下去,却把生死决战忘了,岂不笑话?”
何不欢道:“多谢你提醒我,但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忘记,因为‘江湖野马’的名字就足以保证有余。”
申厚卿惊讶得有一刹那失去了潇洒风度,问道:“‘江湖野马’?他要你杀我?”
何不欢道:“正是!你想想看,既然亚马叫我杀你,我敢不敢忘记呢?”
申厚卿道:“想不通,真想不通……亚马为何要杀死我?”
何不欢道:“因为你是秦老员外的保镖,而秦老员外就是二十年前天下第一杀手‘半匹狼’端木通!”
申厚卿大吃一惊!本想问是不是真的,又觉得问出来只证明自己更呆、更笨、更傻,叹了口气道:“这种事谁想得到?但居然给我都赶上啦……”
何不欢的双刀无声无息由空中落下,宛如电光划破黑夜长空。
申厚卿虽然横笛挡住,但却被森森刀气以及强大无匹的劲道,震得立足不稳,在地上连滚十转,远达丈半才跃起身,一身白衣染上斑斑泥土痕迹。
但他根本没有时间喘息,因为何不欢刀锋已劈到胸口,刀招全无丝毫花巧,却绝对能杀人,而且一刀就足以要命!
这一刀申厚卿仍然及时封住,但当他被刀势震退时亦已清晰知道,一定逃不过第三刀。
“好鄙卑、恶毒的手段!”
他心中怒骂,说起来何不欢的确卑鄙、恶毒兼而有之,因为她要申厚卿吟诵诗词,使他杀机气势减弱,又提起亚马和“半匹狼”端木通使他分心;而就在此时突然出手暗算……
第三刀立刻出现,由头顶劈落,宛如黄河之水天上来,威不可当。
武林中赫赫有名的“白衣银笛”申厚卿,竟然走不上三招,由头顶到胸膛被劈出一道深得不能再深的伤口,鲜血喷溅,把左近好多丛金黄菊花染成鲜红一片……
何不欢慢慢走出园子,她很想走得快些,但她竟然慢慢走。
亚马、何不凡、红石堡主,甚至申厚卿……等人的身影在她眼前交错出现,但她现在还追求甚么?
争强好胜,金银如山,以及醇酒美人,都是一场幻梦!
因为她小腹的剧痛已变得麻木,“白衣银笛”终究是武林中一流高手,他绝对不会死得那么容易,除非他决定一命换一命。
何不欢虽然杀了申厚卿,自己却受了严重的内伤……
她很想走得快些,但是终于还没有走出这片花园,就倒地不起了……
倒在离申厚卿不远之处……
接着就听到紧急的笛声,有人叫道:“刺客,有刺客!”
接着就听到远远近近都有紧急的笛声,都有人大叫着:“刺客,有刺客!”
她绝望地想着:“我要死了,我再也见不到那匹种马了……”
忽然她忆起亚马对她说的一句话:“从现在起,为你自己活着,为我活着!”
一股迫切的希望,再见到亚马的希望,由然而生,她还没有死,她不甘心就此而死!
不知从哪里来的力量?她奋力挣扎而起,一跃登上了高高的围墙……
一双温暖有力的手接住了她,何不欢又惊又喜,道:“亚马,是你?”
银灯下罗帐深垂,秦叔泉忽然坐起,身上虽无一丝半缕,却好像一点不冷。
秦叔泉甚至还把被子掀到一边,于是一个女人赤裸的身子出现眼前。
肌肤雪白,丰乳长腿,加上眉目如画,风情醉人的脸孔。
即使身为她丈夫而且结婚了两年之久,但这般可喜的妻子,至今仍然百看不厌,更舍不得虚度春宵。
王筱蝉微微而笑,笑得娇媚之极,昵声道:“别这样,连白天也脱光给你看,难道还不够?”
秦叔泉道:“当然不够……”
王筱蝉缓缓闭眼,感觉到他的手已经出动,遍体摩擦揉捏。
他的贪婪热情,每次都能使她欲情沸腾,使她尽其所能迎合他,并且自己也得到极大欢乐。
不过当欢乐过后,王筱蝉却沉默得近乎悲哀,她显然有内疚、有羞涩,因为两年前前她很意外很偶然地得知家翁“秦老员外”竟然就是“半匹狼”端木通。
她的父亲本来相当富有,却花尽家财,务求报复妻子被奸杀之仇,最后迫不得已回到原籍襄阳,却不料攀上这门亲家,因而又有足够银子,继续雇请高手,访寻追杀仇人……
但命运却如此奇怪,把她和仇人的独生子黏在一起。
每一次当她充满热爱激情,而得到兴奋满足之后,她都感到不安内疚……
她应该和仇人之子继续下去?她为何不把秘密告诉父亲?
今夜秦叔泉已是第三度燃起贪婪的情欲之火,这使得王筱蝉感到奇怪,这男人虽然还只有廿二岁,正值年轻力壮,但何必如此拼命?好像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似的?
其实他还有几十年时光,因为她父亲已逝世,纵然想把秘密说出亦来不及了,他为甚么如此亢奋而不知满足?
直到秦叔泉终于又一次全然满足,大量的发泄,颓然乏力伏在她身上喘息,她才道:“你一定很累了,为甚么这样呢?”
秦叔泉振作起精神,声音沉重难听,说:“因为我们要小别一阵子。”
王筱蝉吃一惊!道:“小别?你要出门?到哪儿去?”
秦叔泉道:“我不出门,只不过你换个房间而已。”
王筱蝉绽开一朵美丽眩目的笑容,道:“原来如此……那也很好,我乐得趁机休息。”
秦叔泉面上没一丝笑容,绷得紧紧的,道:“但你得不到休息,你并非一个人睡……而那个人却不是我!”
王筱蝉笑骂道:“你胡扯甚么?”
秦叔泉叹道:“你要换个房间,而那房间一定要灯烛辉煌,亮到连地毯上的一根头发都要看得清楚……”
王筱蝉笑道:“那要干么?”
秦叔泉道:“最要命的是你必须一天十二个时辰,脱得精光,全身不着寸缕!”
她忽然跳起,把秦叔泉掀倒一侧,道:“你……你的话难道是真的?”
秦叔泉垂头丧气地回答道:“当然是真的。”
王筱蝉道:“你一定发疯,神智不清,你真要你老婆在一间亮光光的房间,脱光衣服陪别人睡觉?”
秦叔泉道:“跟你睡觉的不是别人……是老员外。”
王筱蝉几乎碰穿帐顶,但很快就冷静下来,如此奇怪不可思议之事必有内情,呱呱叫并无好处。
她道:“你说吧,我听着呢。”
秦叔泉道:“你永远也猜不到老员外从前是干甚么的。”
王筱蝉叹口气,道:“我不猜,你告诉我。”
秦叔泉道:“二十年前他就是天下最有名、最厉害的杀手……你知不知道杀手是甚么?”
王筱蝉道:“反正会杀人就是了,你往下说。”
秦叔泉道:“他当然仇人很多,虽然他早有布置,摇身一变,变成襄阳仕绅,但是二十年后还是被仇人找到……”
王筱蝉道:“是吗?”
秦叔泉叹道:“申厚卿十天前被杀了,就是最好的证明。”
“白衣银笛”申厚卿,两年来见过不少次面,所以秦叔泉说出他惨死之事,王筱蝉不禁悚然,亦不禁恻然。
秦叔泉又道:“打从申厚卿被杀那天开始,老员外就躲到地窖,至今十天之久……”
王筱蝉道:“难怪这些天都没见到他……”
秦叔泉又道:“那个地窖很隐秘,躲到里面谁也休想找到他,但是他绝对不能一辈子躲着,所以他决定反击……”
王筱蝉道:“人家在暗处,他在明处,怎么反击?”
秦叔泉道:“他原本是天下无双的杀手,任何躲在暗处的暗杀伎俩都了若指掌,所以他找出一个绝妙之计,专门对付这个当今第一流的杀手。”
王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