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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智空小和尚叫她来的?莫非她就是酷肖“小秘密”的那个秦家儿媳妇王筱蝉?
但绝对不是,因为她现在用的是右手,而王筱蝉右手有一只翡翠戒指。
当然翡翠戒指随时可以除下不戴,但这个女人绝对不是王筱蝉,因为她的坐姿显示,她可以应付他任何突然攻击。
换言之她不但练过武功,而且练得非常好,好得可以列为武林“高手”而无愧。
可是王筱蝉不懂武功,她行路讲话以及举手投足等动作已告诉亚马。
他翻身坐起,却因周身精赤,只得拉过被子来披在身上……
他睁眼看见一张很美丽迷人的面庞,虽然在昏暗灯光下仍然散发眩目的明艳。
她已非少女,因为她的风韵成熟迷人,同时她的装束亦是少妇而非少女。
她微微而笑,露出一排洁白齐整的贝齿,笑容亲切可爱得教人一望而知她心中绝无恶意。
她轻轻道:“你一醒来就完全清醒么?从来都是这样?连使你流泪的梦境也没有区别?”
亚马叹道:“很少女人能有如此深刻细密的观察力……我很佩服你,也很羡慕你丈夫的福气。”
她摇摇头道:“千万别羡慕我丈夫,因为他已经去世!”
亚马道:“无福消受美人恩,是世上很常见的事情。”
她又摇摇头,轻声清晰道:“老实告诉你,他死在你剑下。”
亚马吃一惊!尴尬得讲不出话。
她又道:“你现在还羡慕他么?”
亚马过一会才叹口气,道:“如果我早知道邝魁元有妻如此,我很可能不出手,你信不信?”
邝夫人嫣然而笑,美眸射出喜悦光芒,道:“谢谢你,不过你就算甚么话不说,我也不会暗算你……我的理由可能很荒谬,但请别误会我喜欢你、爱上你……”
亚马无法接腔,他答不上话,只能听她继续说道:“我只能说那个邝魁元,虽然武功高明,人也长得挺帅,但他不是大丈夫,不是男子汉。如果他不是生长于武林三大世家的‘扬州邝家’,可能又不一样,总之我知道你杀他非常非常不容易,能杀死他的人一定是天下无双之士,亦一定有非杀他不可的理由。”
亚马却冷冷道:“没有甚么理由,只因为有人出钱,要他死……”
邝夫人也冷冷接道:“与另一个女人一起死!”
亚马为之目瞪口呆:“你都知道?”
但觉平生所有惊奇之事加起来远比不上这一次。
邝夫人又道:“我迢迢千里前来此地,为的只是想见你一面,看你一眼;却想不到居然还能与你谈几句话?”
亚马道:“但‘乾坤笔’李开先绝对不放过我,对不对?”
邝夫人道:“对!他是你的难关之一,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亚马道:“我明白,除他之外还有无心和尚以及苍松真人……却不料你比他们更高明,从今后我绝不敢小看女人了。”
邝夫人欣然微笑,那不可方物之明艳,使亚马又感到眩目。
她的红唇皓齿忽然贴近他面颊,好像正要吻他,亚马嗅到馥郁芬芳的体香,甚至感到她醉人的呼吸气息……
不过她的眼睛、表情很严肃,因为她在他耳边轻轻道:“希望你的伤势没有影响你视听能力,看来我只不过比别人来早一步而已,所以男人也不可以小看。”
原来她只不过要在他耳边讲话,并无其他意思。
亚马悄声道:“你快走,给别人看见对你很不利,我可以拖延他们一下……”
邝夫人道:“你何不作躲藏打算?”
亚马道:“其实你也知道,莫说现下多一个你,变成两人要躲,就算没有你,我也躲不了。”
邝夫人说:“好,我且躲到你身后,俟机逃走……但最后我有句话要告诉你。”
女人很多时候的确婆妈罗嗦,亚马叹口气道:“是甚么话?”
邝夫人道:“如果你心中的伤痛会使你杀人,你不如杀死那伤痛!”
说完,她宛如滑溜的鱼一般,翻身坐到亚马身后,尽量贴在他背上与他重叠。
这女人身材娇小,又因为厚重的被子披上,从前面看来,竟也躲藏得毫无破绽。
只有亚马自己知道,因为阵阵沁人香气传来,而她那高耸柔软的胸部紧贴在赤裸的背上,传来的体温亦使得亚马不由自主的心跳加速……
房门又被推开之时,亚马还想着她的话,但是心中的“伤痛”真的能够杀死么?
是她脑子有问题抑是我听错呢?
灯光照出门口一个清瘦瘦削的老道人,接着风声飒然,房中又多出两个佩剑道人。
亚马坐得更直了,长剑就平放在面前,但他并未伸手去摸,只是凝神盯住这三个道人。
事实上他目光只凝视着门口的老道人,他的冷静以及坚强气势,形成森寒可怕的杀气!
但他这样的漠视,却也使得另外两名年轻的佩剑道人惊怒交集。
两名道人动作划一整齐“锵!”一声两剑都已出鞘!
亚马仍然不动亦不说话。
双剑一上一下摆出架式之后,剑上精芒骤盛,森森剑气也使得屋内忽然变得很冷。
全真教内家剑术,天下无双,确实不是虚誉,只以这两名道人而论,就足以教任何与全真教为敌之人,胆战心惊。
亚马依然不动,依然凝视老道人而不瞧那两道人一眼。
老道人忽然道:“亚马名不虚传,果然堪作敌手。”
那两名道人长剑微颤发出“嗡嗡”之声,老道人喝道:“收剑,未得我允许前不许擅自拔剑!”
两名道人失措地退后两步,各自收剑入鞘。
老道人道:“亚马,贫道是全真教派苍松,这两个是我的师侄玉璇子、玉玑子。他们的师父青松,三年前死于你的剑下。”
亚马这时才开口,道:“青松道人我记得,但是他的剑术似乎远比不上这两位。”
苍松老道人道:“你的眼力很了不起,玉璇子、玉玑子三年来苦练双剑合壁之术,若是双剑齐出,青松师弟的确远远不如,他们现下已算得是敝派最精锐人物。”
亚马道:“这是贵派机密,为甚么要说给我听?莫非你认定今晚一定可以杀死我?”
苍松仍然和蔼说道:“你不要误会,虽然看你的情形,今晚单凭他们就可以杀你,但我并非因此而说出那些话。”
玉玑子、玉璇子都露出茫然神色,显然苍松老道人有些话并没有告诉他们,所以他这种态度很令他们迷惑。
亚马道:“如果你说今晚竟肯放过我,我绝不相信,你究竟想说甚么?”
苍松老道人道:“正是想告诉你,今晚我们不打算动手。”
玉璇子、玉玑子一齐惊讶出声,而亚马亦忍不住冷笑一声,道:“莫非是要我束手自缚,让你们带返全真教审讯?”
苍松道:“当然不是,如果敝派只打算杀死你为青松师弟报仇,今晚应该是英浚风师弟站在我这个位置。”
亚马眼色有点沉重,道:“‘全真之鹰’英浚风?对,应该派出他来才对!武林盛传他诛仇狙敌,千里之内来去如风,可惜我竟无缘见到这等绝世高手。”
玉璇子、玉玑子都轻轻叹口气,他们心中更加遗憾,因为若是英师叔出马,亚马现在还能说话那才奇怪呢!
他们也隐隐感到“报仇”之事好像有点问题,似乎并非把凶手杀死就一了百了那么简单。
苍松老道人徐徐道:“敝掌门师兄对我说,修道人自应清静无为,冲虚自守,报仇杀人之事可免则免,他说你且趁此机会代我去瞧瞧那个亚马,如果实在不能不出手,也绝不能以众欺寡或是乘人之危……”
他的声音既和蔼亲切而又十分诚恳,这才是真真正正有道之士,亚马想道:“这才是全真教派真正一代高手的风范气度,绝对不像那青松道人跋扈、横蛮、贪婪。”
苍松道人又道:“贫道既已见过你的面,印象甚是深刻,同时你又恰好陷于重伤危难中,所以贫道决定不出手,我们会暂且留在襄阳,等你伤愈见面再谈……当然,如果你过不了重重劫难,咱们今生永不相见亦有何妨?”
亚马目送那三名道人踏着夜色冉冉行去的背影,心中但觉他们简直是神仙而不是凡人……
寺院本来已够寂静,何况远处山中,沉沉秋夜静得连鸡鸣犬吠之声也听不见。
亚马但觉寂静得异乎寻常,任何人远匿山中寺院而又是这种时刻,保证绝不会有这么多的访客。
亚马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因内伤而影响判断力?他本认为躲到智空此处最妥,但事实却完全不是这样子。
他根本没有时间再躺下,而紧贴在他背上的女人也似乎不打算现在就出来。
因为现在已有第三批访客到了,是少林寺的无心和尚。
无心和尚再三打量端详对方,然后惊讶说道:“亚马,你居然还能动手?”
亚马冷冷道:“我为何要动手?又为何不能动手?”
无心和尚道:“第一、你内伤不轻。第二、我刚才看见的人是全真教苍松前辈,还有玉璇子、玉玑子那两位道兄,这三人英气内敛,是一流人物,你就算勉强动手,也绝不能跟他们拼斗。”
亚马道:“我只跟高手拼斗,像你少林寺无心和尚也有资格。”
无心和尚恍然道:“你真是很高傲的人,怪不得智空师兄不敢告诉你。”
亚马讶道:“智空?他何事不敢告诉我?”
无心和尚道:“他来找我,请我赶快来医治你的内伤。”
亚马道:“胡闹,他根本不知道你我之间的问题。”
无心和尚道:“他知道,我日间已告诉过他,但他亦知道我一定肯医治你。”
亚马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那邝夫人、苍松道人不杀他已经是大大的奇迹,但是如果比起这无心和尚之举,那又小巫见大巫了。
由于他想不通自己怎可能有这么好的运气,所以长长叹气道:“你究竟知不知道我是谁?知不知道我跟少林寺的过节?知不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