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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皓然和慕容子墨好笑的望着她,眼底的宠溺像是能将人溺毙,看得横梁上的宇轩一阵心惊。
两皇一爵最不是滋味,分明将欧阳笑笑恨到了骨子里,偏偏还不能发作,因为从一开始,她就只是说了拍卖,其他的什么承诺也没有。
他们不是没有想过用官位去换,可是结局并不会有什么改变,与其再去竞价,帮助她换取更高的官爵,他们宁愿隐忍不发,无声的控诉她的罪孽,压制她的官途。
一场声势浩大的拍卖会,在百姓的欢呼声中落下帷幕,真正看明白这场拍卖会的人并不多,除了有资格坐在大堂里的几人,就是躲在横梁上的宇轩。
百姓只知道他们心中的标榜再次升官,短短两日时间,摆脱奴籍,从平民升为兵部令史,再由兵部令史升为兵部侍郎,位居正二品。
这样堪比坐火箭的速度,在这片大陆绝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就连当初的慕容子墨,也没能获得这样的待遇。
慕容子墨年纪轻轻位居丞相,的确是令人叹服加惊羡,可因为他本就高贵的出生,除了叹服和惊羡,百姓并无法生出其他的感觉。
欧阳笑笑不同,她是平民出生,甚至是比平民更加低下的奴籍,她的上位更容易给百姓们一个梦,拥有一种与有荣焉的感觉。
她的身份在百官心中有多不齿,在百姓心中就有多高的位置,百姓或许会不清楚当朝丞相是谁,但绝对会记得,兵部侍郎小歌乃是奴籍出生。
三皇一爵相继离去,离去之前皇甫天现场写下圣旨,以随身玺印印上,奠定了一代‘佞臣’的正式上位。
“呼……累死爷了。”欧阳笑笑一屁股坐在台上,懒懒的不想再动一下,有时候比拼脑力,比体力更加让人疲惫。
刚才,若是事情发展有一丝一毫的偏差,她不单官位没了,小命也会不保,简直就是将刀架在脖子上谈判,怎一个累字了得。
一张金色的丝绢出现在她的视线里,顺着递来丝绢的手臂转头望去,看清站在她身后的人时,欧阳笑笑一怔,“太子?”
擦!这家伙不是应该跟着皇甫天走了吗?怎么还在这里?
像是想到什么,猛地转头望去。
果然,不止是太子,皇甫奚那家伙也没离开,正与凌皓然等人一步步向这里走来,俊男的组合怎么看怎么亮眼,怎么看怎么奸情多多。
该死的,她又自动脑补了!
随手接过太子递来的丝绢,在脸上胡乱的一抹,再随手丢回去,三两下从地上爬了起来,转头时,就见太子头顶着一张丝绢,黑着脸瞪着她。
“呃……抱歉抱歉!”慌乱的将他头上的丝绢扯下,却不知道丝绢怎么就勾到了玉冠的簪子,这一扯直疼得太子呲牙咧嘴。
“嘶……!”
“呃……”欧阳笑笑无语了,那什么,哥,你运气真不怎么好。
“恭喜小哥。”一行人走近,慕容子墨轻笑出声,温润的嗓音含着笑意,仿若一股暖流划过心头。
“同喜同喜。”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欧阳笑笑随口应了一句,手还在太子头上战斗,想要将那张丝绢弄下来。
一堵黑线墙在几人身后形成,凌皓然微眯着眼,掠过太子眼底的阴鸷,无所谓的扯了扯嘴角。
“那个,太子,你能不能将腰弯下来,爷够不到。”
就算有了内增高,站在一群男人中央,还是显得那样矮小,除了哀悼自己永远发育前的身材,如今还得怀念前世一米七几的身高。
太子的脸就跟调色盘似的,一变再变,一把拍掉在他头顶作乱的手,自己去解头上的丝绢。一番努力之下,丝绢是解下了,头发却乱得跟鸡窝似的,哪儿还有一点太子的威仪?
狠狠的瞪了欧阳笑笑一眼,冷哼一声,挥袍离开了。
“小哥,你得罪了皇兄,今后的日子可就惨了。”皇甫奚颇为幸灾乐祸的说着。
“擦!得罪了爷,你的日子才是真的惨了!”欧阳笑笑眼眸一眯,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直袭皇甫奚的腰带,抓住他腰间别着的折扇和腰带用力一扯,让皇甫奚这辈子也忘不了的噩梦就这样发生了。
“啊……!”
一声惊叫在楚楼上空回荡,还未散去的百姓伸长的脖子想要看清里面发生了什么,却只能看见一群男子站在台上,无法获知里面发生了什么。
少了腰带的束缚,皇甫奚的衣服一层层散开,裤子更是直接滑落,若非内里还有一条亵裤,那就是三点全露。不过,即使这样,对于保守的古人来讲,也算得上莫大的耻辱,更何况从小保护在皇城之中的皇子?
“你你你你……”皇甫奚双手护胸,结结巴巴了半响,也无法说出下一句,整个人浑身颤抖得厉害,显然被气得不轻。
三两下合上衣襟,在一群男人的目瞪口呆中,一把夺回自己的腰带,风风火火的向后台钻去。
“唔,居然是粉色的。”欧阳笑笑呆呆的眨了眨眼,别说,那天因为奇淫合欢散,她的视线并不十分清晰,而且急于解毒,根本没留意过。
这一看,还真是忍不住感叹,果然是SM小受的最佳色彩!
不过,皇甫奚没反应过来她是女人,会不会也和中了春药有关?毕竟在那种时候一切感官都被放大,却实际又集中一点,很难存有理智和判断力。
这样想着,欧阳笑笑平衡了不少,至少这样代表,她只是伪汉纸!
折扇在手,正想打开风骚的煽动两下,想到折扇上的春宫图,又只能忍住。用扇柄抵着下巴,望着火烧屁股的皇甫奚,极为无良的笑着:“活该,敢将爷的开场白换了,害爷差点不知道怎么圆场,这还是轻的。”
“小哥。”某妖孽扭着让人喷血的腰肢上前,在凌皓然和慕容子墨几欲杀人的眼神下,柔若无骨的靠在她的肩上,虽然姿势有点别扭,靠的时候还得屈膝,却成功引起了两个男人的凌迟。
“跟本王回府!”凌皓然冷声上前一步,拎起某妖孽的后襟,随手将人给丢了出去。
眼看着一条抛线物在空中划过,欧阳笑笑后脑滑下一大滴冷汗,见那妖孽轻巧落地,又忍不住撇了撇嘴,果然,祸害遗千年,何况是妖孽这种成精的祸害,活个万年应该不成问题。
“小哥明日可有时间?”在凌皓然拉着欧阳笑笑与自己擦肩而过时,慕容子墨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将人给拦了下来,无视凌皓然越来越冷的眼神,淡定的询问。
“呃……”本想拒绝的,可又像是想到什么,微微颔首,“好,你明日来凌王府接爷。”
闻言,凌皓然面色更冷,直到刚才,他才发现一件事。
无论小哥是男是女,似乎他要防范的,永远不会只是异性,每一个出现在她身边的人,都会让他有种莫名的危机感,仿佛无论是谁,都有可能先他一步占据她的心,让她从他的手里溜走。
这样的感觉驱使着他做出一些连自己都会觉得奇怪的事情,例如,有意无意间将她和瑶儿隔开,又例如,想要将她捆在身上,标上只属于他的印记,不让任何人窥探。
这样的感觉很陌生,陌生到他越来越不认识自己了。
用力将人拉进怀里,在所有人震惊的眼神中,单手挑起她的下巴,就这样吻了下去。
熟悉而又陌生的馨香充斥鼻息,让他不自觉陶醉其中,耳边是楚楼外百姓的惊呼,他却什么也想听,紧锁住那双愕然瞪大的双眼,此刻,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有他,只有他……
冷眸中渐渐溢出一丝满足,还来不及加深这个吻,身侧一道破风之声传来,绵软的劲气将两人隔开,下一瞬,本还在他怀里的人儿,已经落入了另一人的怀抱。
“子,墨!”几乎是从牙缝里磨出这两个字,那双极致纯黑的瞳孔之中,快速凝起风暴,点点冷光在风暴中凝成,带着寒冬的冷冽,如森冷的刀子,一寸寸割在慕容子墨的身上。
瞬间,楚楼内的气氛降至冰点,仿佛连空气也冰冷了几分,森寒刺骨。
尽管如此,慕容子墨丝毫不受影响,唇边永远衔着一抹和煦的笑意,带着淡淡的暖意,在寒风中傲然而立,周身被安然淡定的气息包裹,形成一个独立的小空间,仿若墨画中的安然一笔,无声无息的存在着,却永远让人不能忽视。
清润的黑眸柔和至极,眸底却有着不容忽视的暗锋,四目相对,各不相让,瞬间将整个楚楼一分为二,一边是寒冬,一边是暖春。
桃夭和整理好衣服出来的皇甫奚一见,眼中同时划过一道异光,视线转向还未回神的‘男人’,樱红的唇瓣微微有些红肿,上面镀着一层水润的光泽,有细碎的光点洒落在上,看上去诱惑异常。
可她只是呆呆的,仿佛受到极大的冲击,思绪一直处于空白状态,两眼茫然。
☆、第04章 她果然是最纯洁的
楚楼内外安静异常,以往繁华热闹的街道此刻静逸得近乎诡异。
楚楼外,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仿佛在这一刻,呼吸也是一种死罪。
楚楼内,有无声的硝烟气息在蔓延,台上两名气场相当的男人相对而立,台下一身粉衣的男子抬手弹了弹了衣襟上并不存在的尘埃,潋滟的眸子里有着一丝看好戏的意味,脚下一旋,悠然落座,等待着接下去的大戏。
后台的帷幔前,站着一名身着暖黄锦袍的男子,精致到极致的五官让人叹为观止,更让楚楼外所有雌性围观着母爱泛滥,特别是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此时虽是失去了往日的灵动,却让他在呆愣间,多了一丝爆棚的萌感。
大堂里,还有另一名‘男子’,她是始作俑者,更是最在状况之外的人。只见她呆呆的眨着双眸,眸底有着尚未褪去的茫然,抬眼望向抱着自己的男人,问出一句让全场雷倒的话——
“慕容子墨,你咬爷干什么?”
闻言,清雅的俊脸扬起一抹笑,伸手将她散落下的耳发别在耳后,余光瞧见凌皓然拧起的眉心,就连狭长的眸子也染上了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