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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皇甫奚老实的点了点头。
欧阳笑笑语塞,见两人眼神没有丝毫转变,突然有种挠墙的冲动,难道,她在这些人眼里,就是‘奸情’的代名词?!
狠狠吸了两下鼻头,心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咆哮着,再狠狠的剐了一眼两只思想不纯洁的男人,一个翻身跳下床,拍拍屁股,潇洒走人。
先是去瑶儿的房间晃荡了一圈,在没发现那丫头后,无奈一声低叹,又寻思着要不要去子墨那里晃荡一圈。
魂不守舍的走出主楼,就撞进了一个坚实无比的怀抱,欧阳笑笑揉了揉鼻头,蹙郁的抬起头,看清来人是谁时,没好气的道:“姓洛的,你丫的走路不看道吗?”
“是你撞了我。”洛寒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表情冷漠得令人发指。
欧阳笑笑磨了磨牙,再磨了磨牙,想到这厮天生就一张冰山脸,又将到了嘴边的咒骂咽了回去,凝眉问道:“是不是让你打听的东西有下落了?”
“你怎么知道?”洛寒一愕,有时真想撬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
“废话!你丫的从不主动来找爷,除了这件事,还有什么值得你大驾光临。”
“你……”洛寒涨红了一张俊脸,狠狠的瞪着眼前的‘男人’,不情不愿的道:“你要的两种毒药很难找,我飞鸽传书问了师父,师父也说没有,但他知道其中一种的下落。”
“在那里?”瞬间收起吊儿郎当的外表,抓着洛寒的手焦急的追问。见洛寒狐疑的盯着她,拽拽的扬了扬下巴,“看什么看,爷要练毒,需要毒物有什么好奇怪的?”
“可师父说,你要的东西都乃天下剧毒,稍有不慎连你自己的小命也会搭进去。”
他的话,带着两人都不曾发现的担忧。
“那又怎样?”鬼畜的毒早已深入五脏六腑,不靠那些剧毒之物,又怎么可能解除?
“行了,别废话,告诉爷东西在那里?”多拖一天,鬼畜就多一天危险,三昧主药现在还有一昧下落不明,若再不加紧进度,鬼畜就真要嗝屁了。
见她坚持,洛寒眼中闪过一道复杂,右手提着她,脚下一纵,两人就已经消失在了府内。
暗处的人一惊,追出小府时早就不见了两人的踪迹。
“你要带爷去哪儿?”再次身处半空之中,欧阳笑笑除了无奈还是无奈,试着将气息凝聚丹田,并没有那种身轻如燕的感觉。
果然,轻功这玩意儿不是一朝一夕练成的,她还得找个机会,私下练练。
“你有内力?!”
洛寒气息一泄,两人直直从高空坠落,在欧阳笑笑的惊呼声中,他再次提气一个翻转,才避免了两人坠落在地的危机。
“卧槽!想死别拖着爷!”脚踏实地后,欧阳笑笑后怕的拍了拍胸,没好气的暴吼着。
“你怎么会有内力?”在某种时候,洛寒执拗得可怕,双眼直直的瞪向她,容不得她有一丝一毫转移注意力的机会。
“一直都有。”
“那我之前为什么没发现?”
“那是因为爷用药物压制住了,刚才若不是爷有意泄露,你认为你能发现吗?”
的确,在清尘将内力授予她之前,她就按照《毒典》上的炼制之法,炼制了一种就算探脉也无法察觉内力的丹药,为的就是以防万一。
洛寒仔细回想了一下,刚才若非她临时提气,他的确没有发现她有内力,心里的狐疑少了一些,可还是没有完全消除,“既然你会武,为何要掩藏?”
“爷想,爷没必要向你汇报爷的私事,而且爷只空有内力,其他什么也不会,说不说都一样。”朝天就是一个白眼,这厮果然是一个二愣子,关心问题的角度永远和那些算计她的人不一样,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虽然他老是顶撞她,却恰恰是最可信之人。
一番话,揪不出任何错处,洛寒想了想,也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结。
“既然你有内力,可以试着练武,这样能保护自己。”
这话出口,别说欧阳笑笑,就连洛寒自己也愣了一下,只是那张冰山脸,一向没有太多表情,即使呆愣也看不太出来。
“啧啧啧……!”欧阳笑笑绕着他转了两圈,口中一直啧啧出声,就在洛寒快要受不了她古怪的眼神时,她才垮着脸道:“你当爷不想习武?问题是小府内到处是皇甫天的眼线,爷根本找不到机会,而且没人教爷,随便练也是会死人的。”
“我可以教你。”话,或多或少有些犹豫,但并没有纠结与不愿。
欧阳笑笑一怔,快速垂眸掩下眼底的精芒,再抬眼时,眸中有了一丝令人疼惜的忐忑,“小寒,爷可以信任你吗?”
这一刻,那张绝艳的小脸少了平日里的邪气,竟无故多了一丝楚楚可怜的意味,洛寒眼中划过一丝恍惚,有那么一瞬,他几乎将眼前的‘男人’当成了女子,但也仅仅是那么一瞬。
刀削的剑眉轻蹙,说不清心底那一丝怅然由何而来,嘴角蠕动了两下,才道:“可以。”
闻言,红唇缓缓勾起,哥俩好的搭上他的肩膀,可惜两人身高有差距,她的动作怎么做怎么别扭,最后干脆放弃了。
“走,爷带你去一个地方。”
……
这里,并非京城最为繁华的街道,可自从这条街开了一家‘神州行’,整条街的人气就跟着暴涨,以至于第一次来京城的人,常常会误以为这里才是京城为了繁华的街道。
欧阳笑笑带着洛寒七拐八绕,最终在神州行的后门停了下来,伸手敲了敲门,三长两短,后门一下子被人从里面打开。
开门的是一名看上去极为朴实的妇人,开门后对着欧阳笑笑恭敬的行了一个礼,“主子,您来了。”
“你……?!”洛寒微愕的张大了嘴,脑子出现了短时间的卡壳,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近半月来轰动京城的神州行,居然会是这人的杰作。
“姜嫂,咱们进去说。”欧阳笑笑左右看了看,伸手直接拖着洛寒进了后院。
姜嫂,便是郭姜的妻子,也是欧阳笑笑当初救下的人,在她治好了姜嫂之后,两夫妻就留在了她身边,成为了神州行明面上的老板。
欧阳笑笑并没有详细的为洛寒解释其中的纠葛,只简单的说明了一下,她才是神州行真正的东家。
平日里,都是瑶儿在帮她传递消息,联络郭姜和姜嫂,这还是神州行开张之后,她第一次来到这家店。
在姜嫂的带领下,两人简单的参观了一番,洛寒静静的跟在她身后,一直以一种十分复杂的眼神望了她,可她却是视而不见。
直到将整间店参观完,再次回到后院那间看似普通的小屋,欧阳笑笑一撩袍在木桌前坐下,分明还是那样一张脸,一举手,一投足,却多了一股莫名的气势。
由内而外透出的从容与淡定,乍一看与慕容子墨有几分相似,细细体味之时,她身上更多了一道气息,慕容子墨没有的嗜血之气。
“姜嫂,资料收集得怎么样?”伸手为自己和洛寒斟了一杯茶,欧阳笑笑才开口问道。
“还不齐全,主子现在要看吗?我去拿来。”姜嫂为人务实,听闻欧阳笑笑问起,也不管她是不是真的要,转身就离开了房间,直看得欧阳笑笑哭笑不得。
“行了,有什么要问的,问吧。”随手将茶杯推了过去,眼帘微掀,淡淡的望着他。
这样的欧阳笑笑,洛寒从未见过,像是在瞬间换了一个人一样,若非之前一直和她在一起,他几乎要以为,这人只是与她长得像而已,怎么也无法将两人联系在一起。
在他的印象中,她脸上永远挂着犹如地痞流氓一般的痞笑,即使偶尔染上邪气,更多的时候还是给人地痞的感觉。她虽然聪慧,但总是吊儿郎当,让人抓不到实体,有种云里雾里的感觉。
如今的她,分明还是那样的脸,隐去了嘴角一贯的邪笑,眼神淡淡的,却透着一股子犀利,像是能将人洞穿似的,让人不自觉在她面前收敛几分。
“为什么要隐藏自己?”从踏进神州行开始,洛寒脑海中就充斥着这个问题。
现在,他根本无法分清,究竟那一个才是真实的她,是平日里不着调的人儿,还是眼前这个沉稳内敛的‘男人’?
“不能算是隐藏。”欧阳笑笑极为不赞同的摇了摇头,随手端起桌上的清茶,轻啜了一口,“只是为了保命吧,若非这样,只怕爷早不知死了几十次了。”
见洛寒要反驳,忍不住轻笑一声,“别急着否认,若爷第一次见你便是这副姿态,你会放下警惕心吗?只怕早在你离开王府之时,爷就被杀人灭口了吧。”
洛寒哑然。
的确,当初正是她怕死的模样,才让他稍稍放下警惕,最终却被她算计。
那时的他,正被凌皓然追杀,扪心自问,如果他当时面对的是这样的她,在离开王府时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杀了她,以免暴露行踪。
洛寒深吸一口气,嘴角极浅的一扯,又问:“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要我当你的暗卫,还三番四次的救了我?”
“让你当爷的暗卫,是因为爷的确需要一个人保护。至于为什么是你,只能怪你命不好,在爷认识的人里,你是唯一不和朝廷挂钩,武功高强,而且心思最为简单之人。”
“你……!”这话究竟是褒是贬?
“别生气。”狗腿的再次将茶杯一推,谄媚的笑意看得洛寒嘴角直抽抽。
经过今日,他在也不会被这家伙的外表欺骗了,她根本就是扮猪吃老虎,心里比谁都亮堂。
“爷只是实话实说,你这人虽然有些别扭,但胜在直来直去,不会在背后给爷小鞋穿。从保护爷至今,你虽然没有办成过一件事,但你也没有撂过摊子,而且还暗中帮爷解决了好几批前来刺杀的人。”
“你都知道?”洛寒一怔,转念想到她有内力,又很快释然了,酷酷的道:“那只是我的职责。”
尽管当她的暗卫,他的确是不情不愿,不过已经答应了,他也不会阳奉阴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