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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俊英终于转过身来,声音有些异样;“再坐一会,就走!”
梅梅微叹口气;“徐候······”
徐俊英说;“你叫赵宝,叫靖云,能不能叫我俊英?”
梅梅垂眸;“徐俊英!其实今日你并无错处,不需那般自责,没有人会说你什么,别人都有野外狩猎经验,我没有,见过那样草木茂盛的荒山,可从来没亲身踏进去过,在你们看来或会很狼狈,但我玩得很高兴,很满意,觉得收获颇丰,若再有一次这样的机会,我肯定会有所进步,不会犯同样错误那只是我的问题,不关你的事。既是夫妻名份,凭心而论,你这位丈夫,已做到最好!”
徐俊英的手碰了梅梅一下,她低头看,徐俊英的长腿挨近她的膝盖,两人的手放在各自膝上,他正想越界,梅梅把手收回·徐俊英索性飞速捉住;
“梅梅!我······我又想反悔了!”
“不允!”
“求求你,再给我一个机会,最后一个反悔的机会!”
徐俊英将梅梅的右手按到左胸口;“你摸摸看!这整心,从认得你以来便为你跳动,今天它快要爆裂了,因为把你弄丢·因为想到要放你走······”
他重重地喘息,眼中泪水滴落;“若真的放开你,我只有一条路可走回边关,防守国门,直至终老!”
“那我呢?逼你休妻的齐王呢?怎么办?”
梅梅看着他;“你要走,皇上放你还好·若不放······我和齐王脱得开干系吗?你倒是会得很!”
徐俊英怔了一下,抹了把泪,哑声道;“那要怎么办?眼睁睁看你嫁给别人,或是跟别人走掉,我宁愿······”
“如果我嫁给别人幸福美满,你就不能安安静静地看着我过好日子吗?”
梅梅说得没心没肺,徐俊英目瞪口呆;“你好狠心······”
“你也可另娶般配的娇妻,像长乐候夫妇、长兴候夫妇,他们就很好,我们可以做朋友······”
“做不到!”
徐俊英激愤起来;“不能做夫妻,便永世不相往来!”
梅梅说;“你真狭隘!心胸狭窄至极!”
徐俊英垂下眼帘;还从来没有人这样说过他。
他没放开梅梅的手;“好,就算我心胸狭窄,且容我慢慢去反省—请你忘记我前头说过的话,允我反悔,好不好?”
“我允你有什么用?你自己答应了齐王三个条件,他爱提什么不行!”
徐俊英喜不自禁;“你、你允我了?”
第二O九章 对月
梅梅翻了个白眼;这桩婚姻就是个乌龙,已经混乱得无法收檎了,再闹出点什么来,牵连四方,连她自己可能都承受不了。
相持这么久,不管她怎么胡搅蛮缠,徐俊英只是不肯放手,喜欢的成份占一半,一半为了维护脸面,堂堂候爷,守不住妻子,他咽不下那口气。
可是今天这一次历险,为了尽快将她救上来,他爽快地答应了齐王的要求,明知齐王临时设了圈套,还有可能是妻子和齐王共同商量的,依他那样的脾气性情,仍然应下来,救人即面临放妻,能做到这一点,也算是个进步了吧?
可是他转眼又要反悔,而她除了允许他反悔,好像不能怎么样。
皇上皇后不可能不闻不问地答应徐俊英的请求,允许他放妻,定会查问原由,就算徐俊英有意隐瞒,抗得住皇上盘查,现场其他人呢?如果查出是齐王搞的鬼—皇上赐的姻缘,他来强拆。皇上本就对齐王有意弹压,这回不扣他个大帽子才怪。
能让齐王吃这个亏吗?率性的齐王其实很可爱,做事不计较后果,他是为了她的自由,难道她就可以为了自由陷朋友于不良处境?
退一步说,假设皇上皇后烦了他们的事,干脆放手不管了,拿到放妻书,然后怎么办?秦府不敢随便去,状元郎的妹子是弃妇,什么原因?官僚们八卦之下会拿有色眼光看秦伯卿。她可以另立门户,以什么身份和齐王、林如楠来往?获得自由了,张靖云又会有什么反应?爱反悔的徐俊英再来个情绪不宁,若是影响到公事,那又是一桩公案!
除非她静悄悄带着恒儿离开京城······
这些都是简单化了的推测,是未知数,谁知道真正经历了会有什么样的变数?
没有准确数据的推测,玩玩可以,不能当真没有把握的冒险,前世的岑梅梅二十四岁起就杜绝避类事发生在自己身上。
什么百日盟约,约定文书,那就是瞎折腾,对徐俊英、对婚姻没有信心,胡乱抓根稻草防身垂死挣扎。看到本质了·迟早要陷进去,她只是想争取得多一些适应期,毕竟徐俊英太过自我,不符合她的要求,想明说让他改变,又觉得实在没意思,而且就算她明说了,那人也是反反复复本性难移,很伤脑筋!想要的尊重、婚后的随性自由,能够争取得到多少?要是还像以前那样生活,她是无论如何百般不想!
各种打算,各种忧虑各种情绪,造就她和徐俊英别扭的婚前磨合期。
对于徐俊英功成名就,高官厚禄,能封妻荫子,一个仪表堂堂男子汉肯为她低俯下头,饪她随意挑衅他的尊严······就如皇后说的,你还想怎样?徐俊英他到底有什么不好?
梅梅凌乱了,仿佛不记得自己想要离开徐俊英的初衷是什么也许她真的是个够冷血够狠心的女人徐俊英相伴这么久,她多次设想过离开居然没有半点不舍心疼的感觉!
今天却有点不同,跌下山崖时头脑一片空白,手中抓住藤蔓觉得自己不会死了,拼力寻找生机,被外力拍往石壁,痛得眼冒金星,但她死死抠住了石片,手心被利石刺破,滴出血来,她没有哭,听到齐王的喊声她流泪了,那是温暖和感动·当她从洞内升起,被齐王吊着跟徐俊英谈条件,听到徐俊英熟悉的声音,忽然就有种安稳踏实的感觉,曾几何时,他让她有了这样的感觉?
崖下的情况极为特殊,藤条太细,只能承得住齐王下来救她,若再增加一个人,没有绳索捆绑垂吊根本不可能,那一掌见宽的石坎也站不下,齐王尽量让她站好,自己掂着半只脚掌,好在钢丝来得及时,不然也难支持。
齐王那时笑着对她说;“徐俊英刚到,如果我说他不敢下来救人,你信吗?”
梅梅笑而不答,心里却不信,自己也觉得非常奇怪。
回到崖上,与徐俊英面对面站着,他没多说话,她却能真切地感受到他内心的难过和痛惜,还有深深的自责。
徐俊英,他的真情不用怀疑,他正努力在改变,而自己,未尝没有改变!
“梅梅?梅梅?”
徐俊英把梅梅摇醒,对着月亮发呆也不用这么入神吧?他说了很多话,难道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梅梅回过神;“你刚才说什么?”
徐俊英怔住;她还真的没听进去?白费了一番真心话!
他指指月亮;“它老人家听着呢,替你我做见证,我若负你,必碎心而死!”
梅梅站起身走开;“对月盟誓有什么用?空口无凭,我从来只相信白纸黑字!”
徐俊英气结,呆了一下,急忙抓了衣裳追上去。
月光如水,皇上和皇后已进入大帐歇息,篝火边的人也散去大半,梅梅和徐俊英远远看了一眼那些还在玩火品酒的人们·便折身回帐蓬去。
翠喜和翠怜早已收拾好床铺,回侍婢们合住的.蓬去歇着了,宝驹和百战还守在外边,见他们回来●人赶紧跑开,一会儿一同提了只大肚铁锅回来,一路走一路笑,徐俊英说;“怎么回事?”
百战说道;“回爷话;这热水抢手着呢,一会就没有,又得等!干脆把锅端回来,爷和少夫人用完,再拿去烧着!”
徐俊英说;“烧水的不是该抱怨了么?”
梅梅说;“唉,管他!用完水了再还他,就耽误一会!”
说着就去找铜盆,宝驹早拿出来了;“少夫人先洗?”
梅梅怔了一下;什么意思?提醒我男尊女卑,难道让你们爷先洗?
还没等她开口,徐俊英说;“让少夫人先洗吧!”
三个男人出去,徐俊英把帐门细心挂好,梅梅看到帐蓬里两张窄窄的床摆放得很近,那算是古代的行军床?床上有翠喜翠怜找出来的睡衣和大幅巾帕,走去探了一下大铁锅里的水,40度左右,洗个热水澡吧?今天那一通忙乱浑身的汗,裙子也撕破了几个口子,在野外不理会它罢了,可洗澡的话,等会徐俊英就没水用了不管啦,先洗再让他们去烧水,应该也用不了多久。
为防帐蓬透光,她把灯吹熄,外边月光皎洁,随意在帐脚渗进一点点光亮就够光线了。
环境限制,手上有伤,右手还被徐俊英抓握了一下,疼死了。虽然不够畅快,但能洗到这样一个热水澡梅梅已经十分感恩了,穿戴收拾好,开门出来,徐俊英进去点上灯,宝驹和百战提了空锅去烧水梅梅在门口对他们说了一句;
“谢谢!”
徐俊英说;“他们应该做的,谢什么?”
梅梅笑了笑;“我把水都用完了,你得再等一会。”
徐俊英点头;“用完了再烧,我等等就是了。”
话音刚落,宝驹和百战又提着一锅水进来,梅梅惊奇;“这么快?”
百战笑道;“四五口锅烧着呢,用的人太多,赶上了就端回来再说!”
徐俊英说;“出去吧我赶紧洗完把锅送回去省得人说你们没规矩!”
梅梅一听规矩头皮就麻,也跟着宝驹百战往外走徐俊英拉住她;“我的换洗衣裳呢?”
梅梅指一指床上;“那不是?还有帕巾。”
徐俊英悄声道;“你不用出去!”
梅梅怔了一下,环顾四周,瞪着他;“看你洗澡啊?”
徐俊英忍不住笑了,把她按在床上坐着;“就在这儿,大半夜的你跑出帐蓬做什么?”
“可是······”
徐俊英走去打开一只木匣子,从里面取出一卷纸,交给她;“这是新近的官报,你也识得几颗字,看着消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