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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搞得?”夏晴拿审犯人的口气问他:“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
杨一纬老老实实回答:“有点忙,所以……”
“以后多注意点。”夏晴看看床头堆积如山的水果和营养品,摊开自己空空的双手:“抱歉,我本来没打算来看你。我什么都没带。”
“你来就很好。”看得出来杨一纬特别的高兴:“除了同事,都没有人来看我。”
夏晴环视冷清的病房,忽然想起林白,想起下午嬉闹的欢声笑语——同是生病,比起杨一纬来,林白可是好太多,无论如何,他身边总有人陪伴——她忍不住道:“你真可怜。”
杨一纬惊讶得挑了下眉,随即慢慢笑起来:“你是第一个说我可怜的人。”
夏晴瞪着他:“难道我说得不对?一个人躺在这里,连个聊天说话的人都没有,你说你可不可怜?”
“是可怜。”杨一纬小心翼翼问:“那你……陪我一会儿……?”
“喂,我的时间很宝贵。”夏晴叹口长气:“不过看你病了,今天就当我发善心吧。”
第十章 心理专家朱七
夏晴发现,做人一定要有原则,绝对不能心软,因为心软就要吃亏——比如那晚心软一下下陪了杨一纬一个小时,结果这人便每天打电话骚扰她,有时候还变本加厉地提出要她移驾协和医院陪同的要求。如果夏晴拒绝,他就以一种可怜兮兮的口气诉说自己孤单一人养病的寂寞,直到说到夏晴不胜其烦,出门上医院为止。
“我欠你的啊?”有一天夏晴终于在医院里爆发了:“我每天白天辛辛苦苦上班,好不容易晚上回到家能吃个饭,泡个澡,看个书,听个歌,大好的时光,我为什么要来这里陪你?”
杨一纬居然不怕她发火,还笑嘻嘻道:“来这里又怎么了?除了泡个澡,其他的你在这里也都能做。”
夏晴气极:“不和你废话,反正腿长在我身上。”扭头就走。从此杨一纬的电话统统不接,杨一纬的短信看也不看,直接删除。
好不容易安安静静过了两天,何瑞的电话不期而至:“明晚有没有空?周末啊,我们去林白家。”
“你不怕做电灯泡?”
“那个……”何瑞干笑两声:“其实是我有重要的事想跟你们说。本来是想出去吃饭,林白腿没好出不了门,还是去他家好了。林白已经同意了。”
既然这样,夏晴只好第二天晚上去了林白家。又是黄元元开的门。夏晴和她寒暄了两句,进了客厅。黄元元又摆出一幅女主人的样子,去厨房泡茶。
何瑞还没有来。林白半卧在客厅的沙发里,看到夏晴进来,放下手里的书,问道:“你最近很忙啊?怎么打电话都找不到你?”
“这个……年底了,是有点忙。”大概是有段时间没见,林白看起来格外的神清气爽眉宇舒展。夏晴居然有点心跳加快,连忙干笑了两声,掩饰的挪开视线。
林白却浑然未觉,欠了欠身,在自己身边让出空间。夏晴习惯的挨着他坐下,忽然注意到她面前已经有两只茶杯,杯里茶水还没有喝完,不由心想,黄元元刚刚应该坐在这里——这个位置现在已经是黄元元的了——心思一动,腾的一下站起身来,连忙挪坐到单人沙发上去。
林白奇怪的看着她:“怎么了?”
“没事。”夏晴打了个哈哈,问道:“腿怎么样?”
“好点了。”林白指着被画的五颜六色的石膏:“看看,你们干的好事。我现在出门回头率百分之两百。”
夏晴看看何瑞画的猪头,和自己写的大大的活该两个字,忍俊不禁刚笑出声,就注意到写在下面的一行娟秀小字:“祝你快快好起来。”笑声顿时停住了。
——他受伤了,我不来探望不说,居然连半句关心宽慰的话都没有。难怪我不如黄元元!
她心里正翻腾得难受,肥猫点点摇摇晃晃从房内走出来,跳到她身上,喵喵叫着和她撒娇。她一把抱起它来。它顺势伸出肉乎乎的舌头舔着她的脸。任她再怎么心情复杂,也忍不住咯咯笑起来,无意中一偏头,看到林白正看着她。她连忙拿了纸巾擦脸上点点的口水。林白唇角含笑,正要说话,门铃又响,何瑞来了。
何瑞进了客厅,后面还牵着一个女孩,短发,浓眉大眼,身着短装,秀丽里透着英气勃勃。何瑞介绍:“朱七。”
夏晴林白没有料到他会带着女孩子过来,微微吃了一惊,不过马上恢复常态,和朱七寒暄。黄元元端着茶过来,笑吟吟招呼大家坐下。
何瑞拉着朱七在身边坐下,清清喉咙:“各位,我和朱七已经准备结婚。”
这个消息太霹雳了,霹雳的夏晴和林白当场石化。何瑞看夏晴林白瞪着他,忙解释道:“我承认是太突然了。不过……”话没说完,朱七在旁边哼了一声:“什么意思?结婚是我逼你的?”
“不是不是!”何瑞连忙摆出一幅讨好的笑脸:“是我,是我求你的。”对夏晴林白干笑两声:“那个……那个……缘分到了,挡也挡不住……”
何瑞曾经讲过这么一个笑话:“黑猩猩不小心踩到了长臂猿拉的大便,长臂猿温柔细心地帮其擦洗干净后它们相爱了。别人问起他们是怎么走到一起的?黑猩猩感慨地说:猿粪(缘分)!都是猿粪(缘分)啊!”他就是这么一个对感情抱着戏弄调侃态度的人,何时忽然变得这么认真?——夏晴忍不住仔细打量朱七。没见过这么气定神闲的女子,即使是在向别人说着自己结婚的喜讯,除了偶尔对何瑞流露出的些许温柔神色,眼神自始至终十分平静,颇有些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气度。
夏晴对此人大为好奇,正要开口逼问两人交往细节,手机在包里不住的响。不出所料,果然是躲不掉打不死的小强杨一玮。夏晴一把按断电话。
林白正和何瑞说话,看她脸色不佳,就问:“没事吧?”
“没事。”夏晴转向朱七:“你如果打算结婚时穿旗袍,我认识个裁缝,做旗袍的手艺一流。哪天我陪你去。”
朱七倒是爽快:“你明天有没有时间?明天早上十点。我来接你。”
夏晴连忙答应:“好!”
“喂喂,”何瑞连忙插话:“我和你们一起去。”
“我们女孩子的事,你去干什么?”朱七皱眉看着他:“你是裁缝?还是你认识裁缝?”看也不看何瑞吃瘪的表情,问黄元元:“请问洗手间在哪里?”
朱七去了洗手间。林白夏晴这才敢笑出声来:“何瑞,原来你也会有今天!这女孩子明明是代表广大被你玩弄过的女性来惩罚你。”
“没办法……”何瑞长吁短叹:“一物降一物。”
“你们是不是有小孩子了?”很少开口的黄元元忽然问道:“其实有小孩子也没什么,不想要,打掉就是了,不一定非要结婚。”
夏晴觉得这话刺耳,刚皱了皱眉,就听何瑞长吁短叹道:“哎呀我怎么敢?你们知道朱七她老爸是谁吗?本市公安局局长!我要是这样对他女儿,我以后还想在本市混么?”
黄元元露出理解的神情:“难怪要结婚……这么好条件的女孩子,是要牢牢抓住。”
夏晴更觉得不舒服,何瑞却心不在焉的看看洗手间,脸上露出几分担忧:“怎么这么半天?我看看去。”站起身走开了。
“我从来没有看到何瑞这么紧张过谁。”夏晴打趣,故意看了一眼黄元元:“所以就算朱七不是什么局长的千金,这婚也是会结的。”
黄元元不回答,只是看着林白,语气极其温柔:“你的茶喝完了。我给你加点水。”站起身走开。
——话不投机半句多!你不想理我,我还不想搭理你呢!
夏晴不假思索,拿了包站起来。林白忙问她:“这么快就要走了?”
“我还有事。”夏晴面无表情:“等会儿朱七出来了,你告诉她,我和她明天见。”
第二天是周日。朱七果然十点钟来接夏晴。她还是一身短装,鼻梁上架了一幅硕大的蛤蟆墨镜,居然还开了一辆高大的吉普。夏晴忍不住笑了:“应该再配一只烟,最好雪茄,大号的。”
“我最近戒烟了。”朱七动作熟练的操纵着吉普开出小区。
两人先去裁缝处量了尺寸,又去婚纱店里看西式婚纱。朱七貌似没有什么兴趣,看了两家就叫肚子饿,拉着夏晴去吃饭。她开着车,把夏晴带到某处餐馆,没想到和夏晴家很近。
朱七这人很怪,进门不上楼,也不问包房,拉着夏晴直奔一楼门边靠窗的餐桌而去。夏晴坐下来,她却躲到一边打电话。夏晴猜她是打给何瑞,甜言蜜语怕给自己听见,也不在意。
朱七的电话很快打完了。她一坐下就道:“今天我请你。你不要和我争。我不是不喜欢客套的人。”
夏晴性子也爽快,干脆不推辞,拿了菜单点了两个菜,一抬头,朱七正认真的看着她,审视的目光,富有深意。还不等夏晴说话,她便开口:“没见到你之前,我就听说了很多关于你的事情。我常常在想,你会是个什么样的人,能让这么多人对你赞不绝口。”
“谁说我?”夏晴愕然:“除了何瑞,你还认识谁也认识我?”
“啊,还有……”朱七敷衍:“还有黄元元。能让她那么骄傲自负的女孩夸奖人,很不容易。”
夏晴更愕然:“我和她不熟,她夸我做什么?”
“不熟?”朱七道:“你们和她三年前发生的事,何瑞已经告诉我了。“她看夏晴露出沮丧的表情,安慰道:“她那个时候和林白分手,不是你和何瑞的错。再说,他们现在不是又在一起了吗?听何瑞说,还是你撮合的。她和林白蛮般配,性格都挺温吞。啊不对,应该说是含蓄。”
“林白和她才不像。”夏晴抗议:“你才认识林白多久,你不了解他。”
“我不了解他?”朱七笑笑:“我常听何瑞说你们的事。昨天又和你们聊过,你们三个的性格,我也算有几分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