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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才是皇帝!朕有传位诏书,你们这些老匹夫,竟敢如此轻视朕,朕要杀光你们!”德王厉眸血红一片,带着绝顶的杀气,一脸凶神恶煞地瞪向周围的大臣。
那些大臣们顿时被德王身上的煞气惊到。
他是在挣脱开暗卫压制的同时说得这番话,眨眼间,他便杀气腾腾朝齐相与那几名老臣所在的方向飞掠而去。
“啊!”那几名老臣虽不乏当年名将,但都已年老,哪能抵挡的住德王,当即就有人惊叫着纷纷乱做一团。
暗卫反应极快,德王,刚有动作,就已闪身过来保护那几名老臣。
然而,让所有人震惊的一幕就在这一刻发生。
只见那德王竟是趁所有人注意力都被吸引到那些大臣身上之时,突然在中途转身,陡地朝正坐在轮椅上的太上皇扑来。
此刻,所有的暗卫都被引走,太上皇又是坐在轮椅上的,他身边离得最近的就是靖远老和尚,根本就无法与德王那凌厉掌风相抗衡。
所有人顿时惊呼出声,“救驾!快救太上皇!”
几乎所有的大臣与暗卫以及太监都拼命朝太上皇的方向跑去。
可是德王此刻已然袭到。
眼看太上皇就要被德王抓到,众臣看德王那狰狞的样子根本就是抱了必杀之意。
如果太上皇被他那一掌打到,以太上皇如今的身子,根本就不会再有命在。
太极殿内,当即乱做了一团。
人群之后,沐凝的心也狠狠拎了起来,她也是在为这突然的变故而震惊,但是她更加担心太上皇的安危。
倒是洛清流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有尘尘在,不用担心!”
洛清流话音刚落,沐凝耳边就传来“砰”一声闷响,她眼前也好似有电光闪过,随即便是重物倒地的沉闷声音。
“你看看你看看,老子就说嘛,有尘尘在,还用得着担心吗?”洛清流笼着袖子,不屑地撇嘴。
在看到德王倒地吐血后,他当即抖着肩膀,顶着那公鸭嗓子在那一阵“嘎嘎”怪笑。
洛清流应该是服了变声的药,那声音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沐凝听着也是嘴角抽搐不止。
不过,看到太上皇无恙,她倒是立刻松了口气。
时间倒回,刚刚也就是在德王已然扑到太上皇面前,那双散着黑气的大掌眼看就要击中太上皇虚弱的身体之时。
靖远老和尚目光一变,猛然欺身而上,试图以血肉之躯替太上皇挡去这致命一掌。
然而德王速度明显更快,靖远老和尚只觉眼前一花,德王身影便到了近前。
但是与此同时,也有另一道仿佛墨色流光的身影瞬间抵达。
随即,德王的掌风便被那道墨色身影架住,随着一声闷响,两人掌心一触即分。
可是德王的身体却在这一瞬间如那断线的风筝高高扬起,就这么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重重摔在了几丈之外。
所有的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
太极殿内的群臣都还没有从刚刚的惊骇中回过神来,就看到德王倒地,捂着胸口吐出一大口血来。
殿内,霎时陷入了一片沉寂。
彼时,容楚正负手站在九龙金阶前,居高临下望着德王。
只见他一身墨色绣金龙的龙袍,俊脸上仿佛罩了层冰霜,那对凤眸亦是冷冷地不带丝毫感情。
“抓起来!”容楚沉声下令。
立即有宫中侍卫冲过来,将德王反手扣住。
德王与容楚对了那一掌后,只觉心口以及五脏六腑都像是被刀子绞过,此时他脸色惨白一片,胸前的明黄金龙也被鲜血染透。
可是他的眼睛却依然是凌厉而嚣张的。
“哈哈哈……太上皇,什么太上皇,你早就死了,为什么又要出现?嫡系,什么嫡系,凭什么只有你们那一脉才能做皇帝!?那个老东西有什么能耐?”
德王一边吐血,一边疯狂大笑,他突然冲着容楚吐出一口血,厉声道,“还有你,容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在玉玺上动了手脚,你根本就是个野种!”
“杀了他!”刚刚还被德王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到腿软的老皇帝这时急于在太上皇面前表现自己。
他猛地冲到太上皇身前,抽出身旁死士的剑,就要朝德王刺去。
但是那些侍卫都是只听命于容楚,容楚未发令,他们自然不会让德王被杀。
所以老皇帝还没扑过去,他手中的剑就已被人夺了过去。
德王朝着老皇帝脸上狠狠啐了一口,他嘲讽道,“老东西,你自身都难保了,还想来杀我?哈哈哈……”
老皇帝被德王口中的血吐了满脸。
他惊了一下,伸手抹了一把脸,面上神色极不好看,眼神也阴郁地盯着德王。
德王却再次“哈哈”大笑起来,“想杀我?哈哈哈,容楚,你以为我会蠢到一个人单枪匹马来这里吗?”
说到这,德王厉眸陡然一冷,他冷笑着盯着容楚,“容楚,你敢杀我,今天帝都城就会血流成河!”
“你什么意思?”京兆尹闻言,顿时怒问,帝都在他管辖之下,他自然会紧张。
“我的鹰军已经潜入了帝都,只要今天日落时分我没有出去,那么,帝都城内的百姓会死多少……呵呵……”德王得意地仰天狂笑。
此时,老皇帝也是心念急转,他弑父夺位的事已然被揭露,依照大乾律法,这是罪无可恕的死罪。
现在那传国玉玺又证明了容楚身份。
太上皇一句九龙现身,真命天子也直接肯定了容楚就是这大乾的帝王。
他今天在群臣面前又出了那么大的丑,再留下来,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倒不如和德王联手,先冲出这皇宫保住一条性命再说。
老皇帝心里正在计划怎样才能逃生,这时,容楚听到德王的话后,却并不像德王所想像的那样露出惊惧神情。
“鹰军么?”只见容楚嘴角倏尔勾起了薄冷的笑,他居高临下望着德王,凤眸里有着不加掩饰地嘲讽,“恐怕你那支厉害无比的鹰军现在已经不会再听你的话了!”
“你说什么?”德王闻言,突然只觉心头悚然一惊,他也不笑了,而是目光凛冽地望着容楚,像是试图从他眼里看出什么来。
可是容楚已然不给他机会,他一瞬沉了目光,冷声喝道,“德王意图谋朝篡位,如此大逆不道之徒,现夺去亲王封号,贬为庶人,押入天牢候审!”
“容楚,你敢!”德王目眦欲裂,他拼命挣扎,试图挣脱押他的侍卫。
今天他会来宫中,自然做了万全的打算,而且以他那般谨慎的个性,肯定也计算好了退路。
他手下还有五万大军,但是由于怕引起容楚注意,所以他这次来并没有率军前来,而是将大军都留在北疆。
他带着一千多人的鹰军,秘密潜进帝都,他就指望着鹰军能在危急时刻救命。
可是现在,容楚竟然对他的威胁丝毫不紧张,并且还说他的鹰军不会听他的命令,这怎不叫德王心惊。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你觊觎并不属于你的东西,如此疯狂,连你最亲近的人都看不下去了!”容楚只是淡淡说了一句。
然而德王却听明白了,他当即大吼,“是谁?是谁出卖我?”
也就是在德王被押出太极殿的那一刻,他一扭头,忽然看到殿外大树下所站着的那一道颀长身影。
“皓远?”德王一愣,“你怎么在这?”
但随即他眼中便露出了极度的愤怒,“是你?竟然是你!”
“父亲……”容皓远面上露出痛苦之色,他悲哀地看着德王那张出奇愤怒的脸,低声唤道。
“你滚,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德王却已经疯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出卖他的竟会是他最疼爱的儿子!
当德王声音远去,太极殿内,一片寂静。
所有的人都在看着殿外的年轻人。
可是容皓远却只是低着头,烈阳炙烤之下,他的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沐凝望着他,她心中不由轻叹。
老皇帝见德王竟然就这么被抓,他心惊肉跳,趁着所有人注意力都被引走,立刻给他的死士下令,竟然妄图逃跑。
“抓起来!”容楚冷声道。
老皇帝还没来得及逃跑就已被抓,他身边那数十名死士也是立即被涌入的宫中侍卫押住。
“放开朕!”老皇帝立即大叫,他突然扑到太上皇脚下,涕泪横流,“父皇,父皇,念在父子一场,求父皇饶儿一命!”
此时,容楚也看向太上皇。
一直沉默不语的太上皇抬头看着几乎没有人样的老皇帝,他眼神中一瞬闪过一丝悲悯与失望。
“父子一场?”太上皇捏紧了轮椅扶手,忽然冷笑,“你当初对我下毒时,又可曾念在父子一场?”
“十三年了,你将我囚禁深宫,又可曾念在父子一场?”
“我双腿无法动弹,你与曹氏毁我嗓子,不断来羞辱我时,又可曾念在父子一场?”
太上皇以着从未有过的冷沉嗓音连声质问。
“今日群臣在场,这本是宫廷丑事,既然你如此不知羞耻,那我倒要看看,你去问问,如果有人觉得你罪犹可恕,那么,我不杀你!”太上皇说罢,便闭上了眼睛。
他像是很累,脸色都苍白了几分。
容楚走过去,扶住太上皇的肩头,他在传真气给太上皇。
好半晌,太上皇方才缓过一口气来。
此时,老皇帝也转头看向群臣,他目中带了祈求,那是求生的欲,望。
然而,让他失望的是,所有人看向他的目光中都透着鄙夷,也根本就没有人为他求情。
老皇帝终于颓然坐倒在地。
但随即他又哈哈大笑起来,“都想要朕死是吗?朕早就料到你们这些人都不安好心,所以朕在来之前,已经命令金吾卫带着火药埋伏在外面,你们敢杀我,就等着被火药炸死吧!哈哈哈”
群臣闻言不由都惊惧地望向容楚。
容楚却是冷笑,“你的金吾卫恐怕已经全军覆没了!”
老皇帝笑声一顿,他盯着容楚,厉